第790章 寂寞和煎熬

村長的話讓他無法拒絕，只能推辭。

「六叔，您放心好了，我回去就做打算，看看啥生意適合咱們村，然後回復您好不好？」

老村長立刻感激涕零：「好！大侄子我等着你。」

「我想回老宅里去看看，可以嗎？」

「沒問題，我帶你去！」老村長立刻站起，親自帶着富貴趕回老宅。

走進從前破敗的家，富貴看到爺爺奶奶留下的屋子。

房子塌了，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到處長滿荒草。

窗戶上的玻璃也不見了，破碎不少。

想起當初跟奶奶相依為命的樣子，他的心裏就不好受，如鯁在喉。

「哎呀，家裏不住人，沒個家樣子了……。」老村長道。

「六叔，我要去上墳，咱們到我家墳上去瞅瞅吧？」

「中，我跟你一起去！」

富貴立刻讓人買東西，紙人紙馬還有元寶蠟燭，去給奶奶上墳。

墳頭上的草老高，已經很久沒人清理了。

富貴將紙人紙馬點着，撲通跪在奶奶跟爺爺的墳前。

「爺爺奶奶，孫子來看您了，嗚嗚嗚……。」他放聲大哭。

奶奶死的時候家裏還很窮，那時候沒錢埋葬，只是定了很薄的一口棺材。

村裏人沒來幫忙，大部分都出山打工去了。

王富貴是從外村請的人，抬喪架的一人給五十塊錢。

想起從前的事情他就心酸。

紙紮燒完痛哭一場，他的心情舒暢不少，抬手一揮：「回城！」

剛剛上去車，老村長又跟過來，把著車窗說：「大侄子，我等着你回話呢，一定要為咱村裏投資，千萬別忘了啊？」

「好，等著，過幾天我就回來……。」

王富貴走了，原來夢裏的地方就是張庄村，跟現實中的完全不一樣。

沒有小芳，沒有杜鵑，沒有兒子王如意，啥都沒有。

「董事長，您真的要給村裏投資？」經理在旁邊問。

富貴說：「我投他奶奶個爪子！」

「既然不投，您為啥要答應老村長？」

「我答應啥了？啥都沒有答應……！」

王富貴真的啥都沒答應，只是簡單推辭。

「你好像跟家鄉的人格格不入！」經理問。

富貴冷冷一笑：「張庄村是個罪惡的地方。」

富貴永遠記得山村的罪惡。

因為獨門獨戶，小時候就被村裏人鄙視，還被他們欺負。

奶奶死的時候，一個幫忙的鄰居都找不到。

再瞅瞅老柳樹下那些人，好多都等著領低保，寧可窮死，也不參加勞動。

而且尖酸刻薄，拉幫結派，相互中傷。

現在他有錢了，人人又開始巴結。

所謂救急不救窮，救一群懶漢幹什麼？

為啥夢裏重生的桃花鎮，跟現實中的張庄村差距那麼大？

我救你奶奶個孫子！

不是祖宗的墳在這裏，他都懶得回來……。

返回C市，富貴仍舊沒精打采，想小芳想得不行，也想杜鵑。

白天幹活，他忍不住會呼喚：「小芳，我渴了，倒茶來。」

哪知道過來的卻是秘書。

下班返回公寓，進門第一句就是：「小芳我餓了，飯做好了沒？」

呆愣半天才發現，屋子裏從來沒有過小芳，他陶醉在里重生的夢裏還沒醒。

晚上躺在床上，哪兒都冷，他的手摸啊摸，想抱上小芳或者杜鵑的身子。

但是卻摸個空。

那種寂寞簡直是煎熬。

張富貴重生回來一個禮拜后，收到一個電話。

仔細一瞅，是未來丈母娘打來的。

「富貴啊，來家裏吃飯唄……？」

「阿姨，您怎麼忽然跟我打電話？」

「俺家曉麗快回來了，她等了你十年啊！」

「誰？孫曉麗……？」這時候，富貴才想起初戀情人孫曉麗。

那個女人在他的腦子裏好像消失了四十多年。

「是啊，曉麗拿到雙碩士學位打算回國，昨天跟家裏打電話，後天下飛機，讓你去機場接她……！」

「……。」富貴打個冷戰。

等待十年的初戀女友終於回歸，到底要不要去接？

去接，小芳跟杜鵑咋辦？儘管那是兩個根本不存在的女人。

可不去，那畢竟是自己盼了十年的女朋友啊。

猶豫很久他咬咬牙：「阿姨，飯我就不去吃了，後天一定去機場把曉麗接回家。」

「那好，我女兒回來，你倆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嘻嘻嘻……！」

孫曉麗的娘也是因為富貴忽然有錢才改變的。

兩百多億家產，這麼厲害的女婿，可不能讓人搶走了。

富貴放下電話陷入沉思。

如果那是一場夢，就讓它過去吧，應該振作起來，重新開始。

想到這裏，他全身心投入工作。

三天以後的早上，他穿戴一新，匆匆忙忙趕到機場。

等啊等，足足等兩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落。

遠遠的，他終於看到孫曉麗。

女人還是當初那副樣子，長發披肩，眼睛很大，皮膚很白，個子高挑。

「富貴，我在這兒！富貴！」孫曉麗也認出他，頻頻沖他招手。

「曉麗，你終於回來了！」富貴趕緊撲過去。

沒反應過來，孫曉麗已經抱上他，嘖，親一口。

趕在沒重生前，富貴一定會樂死，可現在卻非常麻木。

吻還是那個吻，但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

他為她頹廢過，等待過，傷心過，甚至死過。

可腦海里閃過的卻是親小芳，吻杜鵑的樣子。

這個吻不是那種感覺。

十年沒見，他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驚喜。

「富貴，我可等到你了，想死你了……！」孫曉麗撲進他的懷裏。

女人的身體很溫暖，胸口也十分鼓脹，戴一副眼鏡，顯得博學而又聰慧。

「你……咋了？」孫曉麗問，發現男人不高興。

「沒事，走，回家！」他幫她拎上行李。

上去汽車，孫曉麗十分驚嘆：「這是你的車？」

「嗯。」

「什麼牌子的？」

「勞斯萊斯幻影！」

「蒼天！這車多少錢？忒豪華了！」

「六百多萬吧。」

「富貴，想不到你真的發達了！真好！嘖！」孫曉麗又親他一口，再次勾上他的脖子。

一路上，女人都喋喋不休，訴說自己在國外的艱辛，還說對他十分思念。

苦讀十年終於回歸，兩個人可以走上婚姻的殿堂。

富貴卻一聲沒吭。

返回公寓將行禮放下，他說：「我去放水，給你洗澡。」

孫曉麗卻說：「不！我上飛機前才剛剛洗過澡，不信你聞聞。」

說着，她把他裹在身下壓倒在床上。

富貴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將她也抱緊，熄滅電燈。

房間里傳出一陣躁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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