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佈陣休整

「卓道友，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穿戴整齊，劉玉走在門前，拱手說道。望着雙頰紅暈未退，衣衫半遮半掩的卓夢真，他心中卻毫無波動。只因此時，又進入了「如聖如佛」的狀態。「嗯......」全場看着劉玉穿衣，卓夢真低低應了一聲。不知為何，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沒有第一時間繼續運功修鍊，消化雙修成果。聞言，劉玉並沒有什麼溫存的想法，當即向外走去。雖然這樣做，確實有提褲不認人的嫌疑，但他一向習慣從利益的角度看待問題，而不是談什麼感情。若是談感情的話，一切就太麻煩了，剪不斷理還亂，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若是只論利益，劉玉並不虧欠此女什麼。因為自己修為更高，而且三道齊修，在整個雙修過程中，對方明顯能獲得更多好處。而他，則是暫時解決功法後遺症，也不虧。並且在之後的路途中，還能給對方提供一些小幫助。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好像雙方都是賺的，也就無所謂虧欠什麼的了。注意到對方的心情，但劉玉沒有多想，徑直走出了此女的房間。石床上，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卓夢真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因為是曾經要追趕的目標，她了解過劉玉的資料。知道對方有三名侍妾，還與多名女修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並且不是那種輕易會被感情羈絆的修士。但，一想到對方從群妖中解救自己的風采，還有一直以來強勢的姿態，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所在劉玉絲毫不拖泥帶水離開的時候，才會止不住那種失落之感。或許，這就是女修吧，即使是強大的女修，有時也會比較感性。亦或者，就如「周先生」所說，通往女人內心最快的道路，就是那條「林間小道」。……回到房間，劉玉拿出厚厚的「幽夢心經」，翻到記載「大夢春秋」的那一頁參悟起來。這個秘術，他已經領悟得七七八八，相信過一兩日就可以完全參悟，到時便能正式着手練習。也就是「大夢春秋」非常適合劉玉，換做是威能大一點的法術，還真不一定會去修鍊。因為在攻擊方面，他有落日金虹槍、青陽魔火、萬魂幡等手段，已經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情況，也會數種三階法術。每一種三階法術的修鍊，都必定要消耗大量時間，即使是壽元六七百的金丹修士，可用時間也非常有限。在期間，不但要累積巨量的法力修為，還要為衝擊元嬰瓶頸準備，以及為修鍊資源而奔波。如果所學雜而不精，對未來的幫助並不大，那麼幾乎就沒有了凝結元嬰的希望。並不是所有修士都一學就會，每一種法術、每一種修仙百藝的背後，都需要無數汗水與努力，往往沒有捷徑可走。所以想走得更遠，就必須做出取捨。劉玉深知這一點，故而結丹后，只是學習了幾種三階法術，涵蓋攻擊、防禦、輔助三個方面。之後，便不再學習更多。畢竟他三道齊修，已經不剩多少時間，時間方面必須要精打細算，有些東西不能貪多。平時一些事情，都是交給手下去辦，盡量節約自己的時間。當然，偶爾放鬆放鬆的時間，還是有的。兩日後，秘術「大夢春秋」參悟完成，劉玉正式開始修鍊。在地下接近百丈深的洞府中，一切漸漸走上正軌。每一年，劉玉都會短暫離開臨時洞府，去到外面觀察妖修情況。一直到第三年，巡查妖修才漸漸減少，到了第五年，出現頻率才接近恢復正常。一行人，也在第五年出發，踏上未知的旅程。……寒來暑往，秋收冬藏。草木枯萎又生長，四季輪轉變化無常，不變的唯有天空那一輪烈陽。在四人謹慎小心的趕路中，轉眼便又是十五年過去。黑夜漫長，暗澹無光。幾縷五顏六色的光華，忽然在一處怪石堆浮現，漸漸勾勒出四道人影。為首一人黑髮黑袍，童孔漆黑如墨，閃爍著理性的光澤。他身形魁梧、面容堅毅，散發着濃烈的陽剛之氣。卻被黑袍自帶的兜帽，遮住大半臉龐，看上去有些神秘和恐怖。「呼~」劉玉掀開兜帽，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過滄桑之色，滿面風霜神色疲憊。他張開手掌，一根一根按下手指，計算著進入橫斷山脈的時間。「一年、兩年、八年、二十八年。」「二十八年了。」「不知不覺間，進入橫斷山脈，已有二十八個年頭。」「劉某，也接近兩百歲了。」計算出時間，以及自己的年齡，劉玉輕輕一嘆，感慨道。卓夢真、慕雲煙、高劍寒聞言，神色亦是低落，眸中帶着些許茫然。二十八年的「偷渡」生涯，每日都提心弔膽、度日如年，唯恐被妖修察覺。即使是金丹修士，心理承受能力也接近極限。四人滿面風霜，身體與心中的疲憊都壓抑不住，盡皆流露於臉上。整整二十八年，即使心如磐石的劉玉，也厭倦了這種生活！「整整二十八年吶。」黑暗的怪石堆中，高劍寒遙望遠方連綿的火山，聲音沙啞。這個時候，此人模樣與二十年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下巴上，長出三寸長雜亂無序的鬍鬚，其也沒有剪掉的意思，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現在的模樣，倒更為滄桑與沉穩，像是一個與劍為伴的流浪劍客。黑暗裏，沒有光。四人與濃郁的黑暗融為一體，輪廓朦朦朧朧，只有四雙明亮的眼眸，還閃爍著點點光澤。「我等真的能夠到達中域嗎？」遠方火山光輝璀璨，不停散發光與熱驅散黑暗，但慕雲煙看着眼中，心中卻無比茫然。那份璀璨的光輝，並不屬於他們。在這裏，他們如同過街老鼠，只能東躲xz，在黑暗的角落潛行！「一定可以！」劉玉語氣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接着道：「二十八年，那麼漫長的路途，途中不知多少兇險，我等都走過來了。」「又豈能，被眼前難關所阻擋！」「根據記載，「星火群山」位於路程後半段。」「只要通過這道封鎖線，我便離大唐「安南都護府」不遠了。」「所有的付出，都會得到應有的回報！」遙望遠方火光，他臉上儘是堅定之色。雖然心中也有許多不確定，但劉玉知道自己身為隊伍實力最強之人，絕不能失去信心。若連他都失去信心，隊伍就更沒有希望。度日如年的二十八載，再堅定的意志，也會在煎熬中消磨。他們，已經經歷太多兇險與苦難。即使是金丹修士，信念也開始動搖，心中出現茫然，對未來的前景感到擔憂。縱然劉玉，也不得不承認，心中有過一絲動搖，不復之前的堅定從容。只是他習慣不將情緒流於表面，所以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希望如此吧。」慕雲煙嘆了一口氣，輕聲回答道。二十多年過去，此女的變化也不小，不再是宮裝少女的打扮，現在換上了一身紅色勁裝。看上去成熟嫵媚，整個人顯得利落了不少。卓夢真眸子熠熠生輝，站在距離劉玉兩尺的地方，靜靜看着星火群山沒有說話。此時她看上去成熟許多，有一種初為人婦的氣質，眉目間多出絲絲嫵媚之感，與進山前判若兩人。二十多年過去，她已經習慣兩人的曖昧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現在也不再遮掩。此時，在雙修的加持下，此女境界已經提升到金丹中期。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劉玉的功勞。今夜暗澹無光，皓月被烏雲遮擋，四人靜立在黑暗的怪石堆中，默默觀察著星火群山的動靜。時不時想起來什麼，四人才會兒偶爾說上一句，彼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在為未來感到擔憂。根據古籍記載，星火群山是火鳳族的地盤，從上古一直持續到現在。其族群實力極其驚人，就算是四階化形妖修，每一代都維持在兩位數以上。傳說，還存在化神妖修。只是四人對火鳳族的認知，還停留在古籍上，現在的真實情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此時，必須要經過一番觀察，才能知道真實情況。劉玉放空思緒，靜靜遙望遠方，儘力舒緩內心的負面情緒。好一會兒后，平復心湖的驚濤駭浪，他心中才閃過火鳳族的資料。雖然名為「火鳳」，但此火鳳族，卻與真靈鳳凰的關係不大。最多有着一絲真靈血脈，算是真靈鳳凰的「遠親」吧。可即使如此，相對於普通妖獸，火鳳一族的血脈也是無比強大，位列靈妖血脈的最頂端，是貴族中的貴族！堪比蛟龍一族，彷佛所有妖獸中的王者一般。並且傳自上古，火鳳一族有着悠久的傳承，縱然人族元嬰宗門在其面前，都顯得十分普通與渺小。其族內，「老古董」不知有多少。任何一隻單獨的火鳳，其實力都遠超同階，越小境界而戰那是常有之事。雖然其族群規模不大，但其晉陞三階四階的幾率，卻遠超普通妖修，而且還有着眾多爪牙。慕雲煙、高劍寒、卓夢真三人，單獨對上一隻三階初期火鳳，即使高了一個小境界，都未必能夠戰勝。觀望良久，由卓夢真開闢出一個地下空間，慕雲煙照常佈置「冰魄玄光陣」遮掩。連月趕路身心俱疲，此時四人都沒有心情，去考慮如何應對眼下難關，只想好好休息一番。以後的事情，就等休息后之後再說吧。「轟隆隆」隨着一道水藍光幕亮起，最後又歸於無形，冰魄玄光陣已經佈置完成。四人見此，也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卓夢真回房時，彷佛不經意間，回頭望了某人一眼。她的石門只是關上，卻沒有開啟禁制。「......」劉玉心領神會，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先是回到自己房間，過了一會兒后，又重新出現在大廳，來自卓夢真房門前。「轟隆隆」隨手一道法決打出，房門便緩緩開啟。「踏踏」石門大開，劉玉一眼望見端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修，熟門熟路大步走入其中。從身後，一把將女修抱起。一雙略顯冰涼的小手，也在這時自然而然纏了上來，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動作極為熟練。此時此刻，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功法後遺症的緣故，加之度日如年的旅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之後，兩人交流就變得頻繁起來。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不知還有沒有明天，兩人都需要找個方式發泄。不清不楚的關係，就一直保持到了現在。對於劉玉之前的情況，對於江秋水、紀如煙兩人，卓夢真沒有多問，只是細細體會現在的感覺。「轟隆隆」禁制開啟，石門關閉。很快，房間內便響起奇奇怪怪的聲音，一直持續了五六個時辰之久。……雨霽風停，一切平息。五六個時辰后，卓夢真臉上還有澹澹紅暈，盤坐在蒲團上運功修鍊。有着雙修加持，雖然沒有服用靈丹，但此女的修鍊速度也不慢，如今也在金丹中期走出一段距離。劉玉穿戴整齊，此時身心都輕鬆許多，不復之前的壓抑。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打算就此離去。「嗯？」走到一張粉色小桌旁，劉玉腳步一頓。小桌上，依然放着幾張白紙，還有一隻折好的千紙鶴。更多摺疊好的千紙鶴，則被放入一個透明的罐子中。他意外發現，其中一張摺疊到一半的白紙，似乎就是二十多年前見過那一張，當年的下聯已經被寫出來。「千千心事疊成鶴」「萬萬情思寫入詩」劉玉低聲念出。回頭望向卓夢真，其臉上的紅暈，似乎更多了一點，蛾眉也微不可查地抖動一下。「......」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不過沒什麼表示，似乎是沒看懂的樣子，徑直離開此女房間。雖然過程艱難無比，跋山涉水、東躲xz，其中的艱辛不足外人道。劉玉的信念，也曾一度動搖。但思及長生仙道，短暫的茫然過後，還是堅定了下來，穩步朝最初目標邁進。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到達中域！至於其它的一切，都要往後靠，沒工夫胡思亂想。「踏踏」腳步聲響起，劉玉身影逐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房間中，卓夢真睜開雙眸，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她關閉房門開啟禁制，又繼續修鍊。在眼下這樣的環境中，進行一次試探，就已經耗光所有的勇氣。艱難的現實，也不容她胡思亂想，必須抓住機會提升實力。……按照慣例，休息兩天後，四人匯聚在大廳，討論通過「星火群山」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