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104.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這一夜,幾對情侶互相誤解,互相傷害。

馬翠翠深愛着劉演,她知道自己攔著劉演不讓劉演救人的不對,劉演義薄雲天,讓他見死不救,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可茶樓的一幕,讓馬翠翠方寸大亂,只覺得劉演一定和曹姬有染,和魏瓔也糾纏不清。馬翠翠越想越難受,自己大哭了一場,可仍然不死心,再次出來找尋劉演,見到得卻是劉演舉著木板為魏瓔遮雨,從路的一邊躲到了另一邊,就這麼着一路守禮,護送魏瓔回了家。

馬翠翠心中還有些疑問,她要問個明白,劉演和曹姬到底怎麼回事。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可見到劉演獨坐在風雨里,雙眼失神的望着天,手裏摩挲著自己送的一個香囊,馬翠翠心中的一腔憤懣和怒火就煙消雲散了,「劉演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馬翠翠扭頭就走了,馬勝頓覺得莫名其妙,馬翠翠拉着馬勝的手,「走,回店裏,那是你們兄弟的產業。」

「哎,得了。姐,你都不在乎了,我還在乎什麼?曹姬肯定不是我的,嫁給劉演也好,讓侯軍娶了也罷,都和我沒關係了,哎,我馬勝風流倜儻,奈何沒有美人青睞,她們都眼睛瞎了不成?」

馬翠翠笑了,「曹姬進不了劉家的門,不過也進不了馬家的門,你放心好了。」

「嗯?」

「因為我不同意啊,走吧,給你姐夫看着店去。」

「姐,你這就不對了,我有那麼不堪嗎?曹姬進不了劉家門,是你攔著,我同意,會讓你要做我大哥的正妻呢。可曹姬要進馬家的門,你還攔著,你是不是我姐?有這麼坑弟弟的嗎?」

馬翠翠擰著馬勝的耳朵,「曹姬不是什麼好女人,你降服不了她。」

「哎,姐,別門縫裏看人啊,我理論豐富,床上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定治她服服帖帖的。」

「哼,看你黑眼圈的樣子,一看就腎虛,我看你啊,十八般武藝,樣樣稀鬆,跟朱彪一樣一觸即潰。」

「姐,我們比過的,朱彪確實不如我。」

馬翠翠臉紅,好似滴出來血,「你瞎說什麼?你們去過那種地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姐,姐,口誤,口誤啊,我們都沒去過女閭的。男人的比試,有很多方法的。」

「什麼,怪不得啊,你不要曹姬,又不追求劉黃!」

「姐,我喜歡女人的,你想錯了。」

「好吧,那就找個女君給我看看。」

姐弟兩個,一路嬉笑回到了希賢居。

朱彪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李雲坐在窗前梳妝,背影曼妙,朱彪看得愣神,肚子咕嚕一聲,李雲輕笑着端來一碗粥,「餓了吧,趁熱喝點。」

朱彪美美笑了起來,果然逃離一段情傷的最好方法便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我去給你準備點好吃的。」朱彪緊緊抱着李雲,「有你真好,有妻如此,我復何求?」

李雲臉頰立即俏麗紅潤起來,朱彪大笑着走出房門。

朱彪走在路上,這路的方向是朝向魏家的,心底依然惦記着她。朱彪一手拎着食盒,另一隻手裏托著一個精美的木櫝,雕花刻鳥,精美異常,盒子正面刻着一個大篆瓔字,盒內是一顆名貴的南珠,符家珍寶樓販賣。

南珠質地細膩凝重,外形玉潤星圓,瑰麗多彩,舉世無雙。象著着健康、純潔、富有和幸福。

去年時候,朱彪、魏瓔便一起訂購了這一顆南珠,二人精心挑選的木櫝樣式,而今南珠到了舂陵,可二人的感情卻變了味道。

朱彪要將南珠贈予魏瓔,了卻那一段曾經美好的歲月。

朱彪收拾好心情,轉到了魏家所臨的一條大街,驀然被一伙人圍攏起來,這些人滿臉橫肉,面相兇惡,「還真有送上門的買賣。」

朱彪怒視着,「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魏寶挨了幽谷響的打,捂著屁股,從人群中轉了出來,「朱彪,你昨夜竟然打了魏家的千金。來人啊,把朱彪的胳膊給我打折了。」

眾人圍了上來,朱彪怒火中燒,反抗起來,可畢竟好虎架不住群狼,朱彪慘叫一聲,被眾人打到在地,食盒傾倒,美味的飯菜灑了一地。

木櫝也摔壞了,明亮的珍珠滾在地上,魏寶眼前一亮,「好寶貝。」伸手去撿。

朱彪將身子前竄半尺,一手搶過珍珠。「誰也不許搶走?」這心愛的珍珠不就是心愛的魏瓔嗎?

魏寶大怒,命兩人狠命按著朱彪的胳膊,又兩人使勁掰弄朱彪的手,朱彪只是攥著不撒手。魏寶獰笑着舉起了木棍。

馬勝正在希賢居張羅生意,劉稷慌張跑來,「二哥,四哥被人打了,兩個胳膊被打折了。」

「什麼?誰幹的?」

「抬上來,魏家人魏寶乾的。」

老癩頭和小癩臉哥倆抬着半扇門,上邊躺着朱彪。朱彪衣衫破碎,滿臉鮮血。

馬勝瞪圓了眼睛,「氣煞我也。」

馬勝撲到近前,「四弟,四弟,你醒醒啊。你們怎麼不送到醫者鄔先生那裏?」

劉稷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二哥,我錯了,一時着急,直接來這裏了。賴大哥,快送到鄔先生家。二哥咱們去魏家,找他們算賬。」

朱彪睜開血肉模糊的眼睛,虛弱道,「二,二哥,珍珠呢?」

「四弟,你怎麼還提什麼珍珠啊?」

「魏瓔的。」

「哎!」眾人嘆息,世人多得是痴男怨女啊。

劉稷哭道,「四哥,珍珠一直在你手裏,放心,沒被魏寶搶了去。要不是忠狗手書,說你有難,我帶人尋你,不然後果......」

朱彪開心的笑了,」珍珠在就行。」說着閉上了眼睛。

「四弟,四弟!趕緊送去找鄔先生。」馬勝大叫起來,「魏家欺人太甚,先是來酒樓挑釁,調戲樊姨娘,我們沒下重手,好心放了他們。他們倒好,出了希賢居就半路羞辱曹姬。今日又派人打傷了義弟,真是豈有此理。」

「大哥,那一隻耳魏寶辱罵我等,說什麼大哥和四哥不睦,就是打死了朱彪,也沒人管。」

「呸,我們兄弟情誼深厚,打折朱彪的胳膊,就是打斷我的脊梁骨,我們兄弟六人生死與共。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來人,咱們給老四報仇去,真當希賢居是泥捏的不成。」

一時間,馬勝招呼了二十多人,各拿着兵刃短棍衝到了魏家酒樓樓下。馬勝、劉稷沖在最前面,一把將門口攔路的夥計推了個跟頭,眾人衝進酒樓,將魏家酒樓內外亂砸一氣。

酒樓夥計、護衛見馬勝人多勢眾,個個兇悍,眾人不敢上前,任憑自家酒樓被砸個稀里嘩啦。

魏寶躲在暗處,看得心花怒放,「好,打起來,越熱鬧越好。」

魏貔正在家中小花園賞花,一個紅衣人,帶着斗笠,躬身施禮,呈上了一方錦緞。

魏貔展開,橫掃幾遍,開懷大笑,「這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幹得不錯。可這配方卻只有兩個?你還得加把勁啊。」

「主人,我費盡心機誆騙得來,只有這些了。朱彪說得是真的,他們六兄弟各有兩個配方,我真的只能做到這步了。這酒的口味是可以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調配的。您給我安排的差事,我已經完成了。您可以放我走了嗎?」

「呵呵,好好。我聽說,昨夜劉演與曹姬二人也糾纏不清,這裏可以做做文章,一個曹姬就讓劉演、馬勝、侯軍三人不睦,你想個辦法,從他們三人那裏都拿來配方。畢竟一點點試驗出好的口味來,比較費時間。」

紅衣人自然明白魏貔的方法是什麼,無外乎美人計罷了,如今她心有所屬,委實不願意出賣色相,侍奉他人,一時面露難色,欲要辯解。

魏貔看她沒有立即應答,猜到了她的想法,擺擺手,安慰道,「有了酒配方,我就可以搞垮劉欽家,取而代之,自然給你自由和一輩子的財富,你好好做事吧。不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幽谷響,你說是吧。」

幽谷響瞪大一隻眼,嘿嘿怪笑起來,舔舔嘴唇,拍打着腰間的短刀。

紅衣人心中長嘆一聲,無奈應諾,「請主人放心,定不辱使命。」

魏貔心中默念,「這是我的功勞,應該可以將功贖罪了,劉欽家覆滅,再有夫人美言,魏家必然安穩如泰山。」

魏貔看着滿園的鮮花怒放,花色奪目,花香怡人,看着心喜,心情略好。

這時魏寶急匆匆跑來,「大哥,大哥,不好了。」人還未到,聲音就飄來了。

魏貔不悅,幽谷響疾走幾步,堵著月亮門,攔著魏寶去路,「低頭,不許看。」

魏寶慌忙低頭,心內狐疑,「那個穿着紅色石榴裙的人是誰,怎麼帶着斗笠,看着身材,肯定是女人啊。」

魏貔擺擺手,「你回去吧,好好做事,不會虧待你。」

紅衣人道聲諾,娉娉婷婷離開了魏家。

魏寶這才被幽谷響放進來了後花園,魏寶跪在地上,「大哥,大哥,我按您的吩咐,責打了朱彪,叫他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小姐。哪成想劉稷帶人路過,救了朱彪。

救了也就罷了,他們希賢居的人卻跑來魏家酒樓,把酒樓給砸了。他們還說,限咱們三天之內,讓您自己打折了自己胳膊,去給朱彪磕頭認錯,不然就來魏家,把魏家翻個底朝天。」

魏貔扯下一朵花,揉碎了,扔在地上,「看來希賢居和魏家不死不休了,魏瓔要是真心嫁給劉演,我的老臉往哪放,魏瓔倔強,她娘更倔強。哼哼,別怪我了,我還沒對你們下手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貔冷哼一聲,「魏寶,你立功的機會到了。」

魏寶挺直了身子,「請大哥吩咐。」

「你如此這般,........,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過幾天,咱們玩出大的。屆時搞垮希賢居,我保舉你做舂陵的軍候,繼續吃官飯。」

「謝大哥,謝大哥。」魏寶高興起來。

「別人砸我的酒樓,我就砸他的酒樓,還有他的人。」魏貔冷笑着,眼裏閃過一抹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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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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