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遙想當年鴻門宴,宴散人離不相見

109.遙想當年鴻門宴,宴散人離不相見

劉欽設宴款待關必惠,江二牛再登門送來茯苓糕,劉黃夜睡遇淫賊。

劉黃想也不想,膝蓋上頂,那人歪倒一邊,劉黃立即抬腿飛踹,白日裏關必惠教了一招撩陰腿,穩准狠,那人尖叫一聲,被踹到了地上。

劉黃已經抽下牆上掛着的寶劍,一道寒光閃過,那人怕了,慌忙捂著肚子逃離了。

劉黃委屈的哭了,看看自己,衣服倒還齊整,「奇怪,什麼時候睡着的?不好,那是淫賊吧。」

劉黃緊張起來,慌忙下床,站在門口守備着,等了一會兒,並無異常動靜,劉黃擔心母親和姨娘安危,開門出去查看。

院中寂靜,眾人都在熟睡,只有劉欽的書房還閃著燭火,劉黃輕輕靠近,還有十幾步遠,驀然發現父親劉欽身前有一雙長腿白得耀眼,旁邊散落着一件白色裙子。

劉欽背對着窗戶,散著頭髮,紅紅的扳指在女子腿上摩挲著。

劉黃慌忙扭過身前,失望得哭了起來,「爹爹,你怎麼可以這樣?關必惠竟是這樣的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劉黃抹着眼淚,跑回了房間,劉黃心中難受,打算叫醒劉元,一吐鬱悶,可劉元睡得昏沉,竟然叫不醒。

劉黃抱着雙膝,輕聲哭了起來。

伍橫夫人東野杏在後花園與魏夫人王氏等貴婦共同飲宴,席間東野杏、羅夫人、曹夫人競相說合朱彪與魏瓔的婚事,魏夫人王氏矜持了片刻,便也點頭同意了,樊巧一時開懷大慰,頻頻與魏夫人王氏祝酒,眾人漸漸都有了醉意。

樊巧得償所願,這魏夫人王氏同意了朱彪和魏瓔的婚事。樊巧高興極了,多喝了幾杯。

樊巧不勝酒力,酒醉離席,「我去方便一下。」東野杏與閨蜜聊得開心,沒有注意樊巧舉動,樊巧也怕人看到自己的醜態,不要女婢跟隨,自行去嘔吐方便。

樊巧洗把臉,覺得舒服了些,在後花園轉來轉去,找不到路了。後花園很大,曲徑通幽,亭台樓閣眾多,花草樹木比比皆是。

樊巧心急,不知方向,當下酒意上頭,一時迷暈,東一頭西一頭,競爬上了一座假山,此處安靜避風,樊巧倒在芍藥花叢中,漸漸睡着。

伍家前廳也在舉行宴會,伍橫依著髮妻東野杏的主意,請來了曹德、朱璋、羅金,舉辦夜宴,歌舞取樂,藉著機會多親近,以後大家一起發財,互相照應,本來也請了魏貔的,可魏貔託病不來。

平時曹德和伍橫時常飲酒作樂,曹德對伍家熟悉的很。

伍橫酒意微醺,「今天這酒酒勁有點大啊,迷迷糊糊的。」

曹德笑笑,「想必是心情舒暢,身子乏累了吧。」

朱璋搖頭,「酒上頭,我有點暈了,我趴會。」朱璋趴在了桌上,不多時,鼾聲如雷。

羅金笑道,「這是自己的小妾變成了兒子的小夫人,愁的上了頭呢。」

伍橫大笑,「羅家主,這是什麼秘聞啊,快給我等講講。」

羅金便把朱璋、朱彪、李雲的故事講了透徹,邊喝邊講,講完了也就醉倒了。

曹德、伍橫對視一眼,二人笑着去了后宅,曹德抱拳,「伍家這迷藥可真厲害啊。」

伍橫大笑,「那是啊,髮妻東野氏,家大業大,種植製備藥物,我代為銷售,守着大樹好乘涼啊。曹兄,當年令尊看走了眼,沒有同意曹家東野家的婚事,不過倒是成全了我呢。」

每每談到此處,伍橫便自豪起來,自幼與曹德各方面一較長短,終究是自己更出色,才娶回了東野杏,抱得美人歸。

曹德嘆氣,「哎,羨慕伍兄能自己做主啊。哎,不提了,不提了,曹某甘拜下風。」

二人說會玩笑話,便聊到了主題,「伍兄,您能力強、本領大,藥材都賣到了西域,有東野氏姻親這股強大的勢力支持,強強聯合,壟斷了大漢藥材貿易的三成,何其強大。又有伍家千金侍奉大司馬,伍家手眼通天,要不是您謙虛,舂陵第一豪族必是伍家,您才實至而名歸啊,曹某隻配給您提鞋。」

伍橫素來狂妄,「那是。」

「伍兄,魏家要有大動作了。」

「哦?此話怎講?」

「魏寶偷聽到了魏貔的陰謀,他怕引火上身,故來向我告密。」

「嗯?」

曹德拍拍手,曹德心腹將魏寶領了進來,魏寶慌忙跪下,「魏貔大逆不道,恐會滅族,他是個惡魔啊。」

伍橫正正身子,盯着魏寶,魏寶趴在地上,「曹家主說自己無權無勢,能救小的性命的只有伍爺爺您了,懇請救我一命。」說着重重磕頭。

「說說吧,魏貔怎麼大逆不道,怎麼是個惡魔?」

「魏貔知道大司馬對魏家不滿,唯恐伍家落井下石,故他要先下手為強,火燒劉家,誣陷栽贓伍家滅了劉家,他再出面作證,屆時伍家即便不倒,您的性命也會被拿去平息劉家怒火了,您這大樹一倒,猢猻都散了,他魏貔再趁機吞併伍家產業啊。」

伍橫冷哼,「這等手段太拙劣了,誰會信啊?」

魏寶磕頭,「伍爺爺,您可知道幽谷響嗎?他是魏貔弟弟的手下,委鬼二就是魏二啊,魏老二在并州穿着官皮,卻做着悍匪,幽谷響是魏老二的死士,好比先諸、聶政一般的人物,為了魏家,幽谷響要指認伍爺爺是幕後主使啊。」

伍橫蹭的站了起來,在屋內踱步,心道,「好啊魏貔,當初我出主意,逼迫蕭十一承擔所有罪責,免了你魏貔的罪過,你可倒好,現學現用,圖謀到我身上了。卑鄙,卑鄙。」

曹德見伍橫東走西走,臉色焦慮,趁機出言,「魏貔當初要挾你我合謀對付劉家,你我出工不出力,他一定懷恨在心啊,覺得我等只有在看到利益的時候才幫他。

魏貔陷害劉家不成,怕我等供出他去,圖謀他的財產,他真是個小人。你我仁義,一沒想除了魏貔以安大司馬的心,二沒想圖他家產,他倒好,一毛不拔,一文不花,要以你我全族性命成全他的野心。」

伍橫狐疑地看着曹德,近前兩步,雙唇翕動,壓低了嗓音,「曹兄,咱倆說好了要分了魏家,怎麼你反悔了?」

曹德會意,輕輕搖頭,目視魏寶一眼。

伍橫明白了,心道,「喝多了,忘了忘了。此事機密,不容六耳聽到,只在曹伍兩人口中。」

魏寶叫道,「魏貔會有很多後手,他想做成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伍橫冷哼,「我看你是來誆騙我吧,你是魏家人,賣主求榮,這樣的人的話我是不信的。」

魏寶大叫,「伍爺爺,您要相信我啊,我在縣衙的官差,吃飽喝足,魏貔愣是讓我沒了這差事。此一恨。魏貔命我去希賢居挑釁,結果我這耳朵就被割掉了啊。此二恨也。」

伍橫冷哼,「這不是你背叛的理由啊。」

魏寶磕了一個頭,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前幾日曹姬邀請魏瓔小聚,調解魏瓔、朱彪隔閡,他們不歡而散,深更半夜,魏瓔酒醉,不知是我,我見附近無人,便想那啥她,卻被劉演攪黃了,劉演把我打入水中,我這才逃了性命。劉演早晚得告訴朱彪這檔子事,那時魏瓔就得知道了,屆時我死我葬身之地啊。」

伍橫冷笑,雙拳揮舞,「天助我也。」扭頭笑道,「曹兄,這兩大口肥肉,我們怎麼吃呢?」

伍橫屏退閑雜人等,與曹德秘密商議,曹德低語,「大司馬原話,想上王家的大船,就要滅一個劉家表忠心呢。」

伍橫點頭,「劉欽家不正好送到了嘴邊嗎?」

伍曹二人定好大事,伍橫高興,貼身婢女春麗送來一壺陳釀慶祝,伍橫、曹德開懷暢飲。

伍橫剛剛飲了兩杯,頭重重摔在桌上。

曹德嘿嘿笑着點點頭,伍橫心腹護衛伍烈跪在曹德身前,「乾爹,幸不辱命。」

「乖兒子,真是我的良將啊。」

伍橫的貼身婢女春麗嬌笑一聲順從地坐在了曹德懷裏,曹德手托著春麗下巴,「請他進來吧。」

「不急嘛,奴家想你多時了。你都好久沒來了。」

曹德大笑,手拍著春麗纖腰,「一會兒與你纏綿,先辦正事。」

春麗嬌笑起身,輕扣房門兩聲,一個男子推門進來,急急躬身跪在曹德身前。

「魏寶啊,這次你居功至偉啊。」

魏寶心驚膽戰,着實沒有想到伍橫的心腹護衛伍烈和侍女春麗竟然是曹德的腹心,魏寶擦擦冷汗,「主人高瞻遠矚,我只是按主人計策行事。」

曹德哈哈大笑,春麗端上來一盤金餅,金光燦燦,魏寶看得眼熱。

「給你加了一倍,獎勵你超額完成了我的計劃。」

魏寶慌忙磕頭,「謝主人恩典。」

曹德招招手,魏寶膝行幾步,曹德又招招手,魏寶跪在了曹德身前,曹德眼睛一瞪,寒光一閃。

魏寶慘叫一聲,捂著側臉躺在了地上,半截耳朵掉在了地上,曹德冷哼,「魏寶,下次嚴格按我的計劃行事,不要給自己加戲。調戲曹姬也就罷了,竟敢當街扇我耳光。」

魏寶不敢高聲慘叫,連連應諾,「小的記住了。」

曹德拍拍手,門外閃進一人來,是魏鑊,那日在希賢居調戲了樊梨和容蘭。「魏鑊,魏寶就交給你統領了,好好幫魏貔的忙,你的好處加倍,明白嗎?」

魏寶心驚,魏鑊心喜。

曹德心情舒暢,攔腰抱起婢女春麗,走進了伍橫的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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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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