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龍吟

128.龍吟

水龍吟,黑虯舞。火龍嘯,白虯狂。

行盡九州四海,叱吒風雲,流光奔雷。三清觀下,謫仙風采,威風神逸。待天地安寧,騎龍乘鯤,路穩太平。

劉演遇到追來的灰衣人武士和郡兵,這些人合謀誣陷劉演勾結悍匪幽谷響,郡兵衝上來緝拿劉演,危機關頭,忠狗現身。

忠狗正是無病,無病晨練完畢,便從三清觀下山,不想遇到大隊的騎士,這些人前來截殺詰難劉演。無病火從心起,挺身出手。

無病人在空中,揮舞黑色長鞭,水龍吟,黑虯舞,無病降臨。

「爾等目無法紀、慣常栽贓陷害,想不到小小的舂陵竟然骯髒到如此的地步,奉天帝法旨,忠狗來此滌盪人間的罪惡。」

無病跳縱起來,長鞭在空中游翔,好似一條玉蟒生了一雙望天鱗角,微雕龍首昂揚吐火珠,煙霧升騰,綻露一叢紅蓮花。

無病揮舞十尺長鞭子,打飛了刀鋒和勾鑲,救了劉演性命。

金色的朝陽光輝灑布無病全身,好似金甲天神一般跳入人群中,立在劉演頭頂,「劉演,別亂動,站穩了,我來救你。」

劉演大喝一聲諾,騎馬蹲襠,雙手伏在雙膝之上。

無病手中長鞭揮舞起來,好似盤旋的黑色水龍,在碧波潭翱翔,水花變作一圈圈漣漪盪起來,將圍殺的郡兵轟出七八步遠。

郡兵慘叫,衣衫劃破了一道道缺口,兵器散落一地。

灰衣人大怒,「哪裏來的樹皮臉怪物,眾位兄弟,開弓射箭。」

一聲令下,羽箭似流星,飛奔而來,無病手腕一抖,長鞭頭如烏雞點頭,一下下打飛硬矢,長鞭身如黑蟒遊盪,一點點磕飛長箭。

無病跳到地上,手腕再抖,黑龍縮小,變作六尺長,無病雙腿極速踏步,轉瞬間衝到灰衣人身前,無病凌空跳起,抽出後背上的白龍硬鞭子,凌空劈砍。

一聲悶鼓聲響,領頭的灰衣人腦漿崩裂,紅白之物齊飛,栽倒馬下。

無病一腳踩踏馬頭,再次凌空飛起,灰衣人齊齊抬頭,日光已經耀眩眼睛,但見黑影落地,兩點火花,兩叢雲霧,在黑影周邊旋轉。

無病左手黑龍軟鞭子,蜿蜒如軟柳長枝;右手白龍硬鞭子,威風似白柘木棒。

灰衣人小頭目高聲喊著,「快快舉盾防禦,套馬索困住他。」

無病冷笑一聲,舉著白龍硬鞭衝殺過來,小頭目懼怕,說時遲那時快,無病跳起來,

「爾等亂賊,狂妄悖虐,無天無法,受死吧。」

四尺白龍鞭劈向小頭目腦袋,小頭目嚇得六神無主,急急催動馬匹,馬匹人立而起,砰的一身響,馬面甲被白龍鞭一擊而碎。

無病冷笑,藉著砸馬頭的反作用力,身體上揚,六尺黑龍軟鞭絞殺住灰衣人脖子。

此刻馬匹原地晃蕩幾下,歪倒在地。

灰衣人跟着倒下,被馬匹壓着大腿,無法挪動,黑龍首咬住鞭身,漸漸箍緊灰衣人脖子,好似一隻水蛇捕捉了獵物,一點點讓其窒息。

灰衣人臉紅起來,雙手摳着鞭子,無病跳到灰衣人胸口,看着東升的太陽,「朝陽帶給人希望和光明,而我帶給你們暴力和死亡。」

無病單手回抽,灰衣人慘叫一聲,腦袋滾在了一邊,血噴出去三尺來遠,白骨森森,血流如噴泉。

其餘灰衣人拿着套馬索,猶豫着,平時也是殺慣了人的,可頭一次遇到這麼狠的。

「你們還來嗎?」

無病獰笑着,黑龍鞭拖地,所過之處,染紅了青草,割裂了莖葉。

無病每踏出一步,灰衣人的馬匹便倒退一步,又一個小頭目發着顫音,「兄弟們,我們回去也是死,拚命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無病大喝一聲,舉著白龍硬鞭飛撲而來,飛向說話的小頭目,兜頭蓋臉,砸下鞭子。

白龍硬鞭在空中飛舞,便是半截白龍去了牙爪,白龍遒勁,好似從層層疊疊的積雪積霜中破空而來,霜雪飛飛颯颯,又如枯竹節攢成,渾似白龍尾半截,好一個鋼鞭懸鐵塔,水磨鞭,遠看似竹節、近看似虎眼,帶着冰雪的寒意降臨人間。

小頭目有了防備,慌忙甩開馬鐙,翻身落地,無病一擊而空,小頭目連滾帶爬奔出去數步之遠,心中剛剛暗道一聲僥倖,突然覺得脖子發緊,扭頭一看,一條黑色長龍連着自己和怪物。

小頭目慘叫一聲,人頭落地。

劉演看得真切,那黑色的長鞭子本來看上去光滑如玉,微光頻閃,不知怎地突然鞭身上竄出無數細密的尖刺,好似牙齒一般,交錯之下,割斷了灰衣人的脖子。

其餘灰衣武士咬牙發狠,甩出來了套馬索。

無病落地,繼續前撲,如靈貓撲鼠、積架登山,當先的灰衣人只見黑影閃眼,怪物竟然倏忽而至,好似被黑龍鞭拉了過來,黑龍鞭變小、變薄。

無病手中抖動,黑龍鞭變成軟劍,櫛比菱紋衣帶劍,劍身上菱形紋鱗次櫛比。

無病將衣帶劍貼在臉上,果然一圈圈套馬索落在了無病脖子上,無病冷笑,衣帶劍抖動,繩索齊齊斷裂。

此刻只有兩個繩索落在無病的胳膊上,灰衣人騎馬拖拽,無病被凌空拉了起來,吊在空中。

衣帶劍上撩,割斷繩索,無病平穩落地。

灰衣人大喊,「射箭,射箭,亂箭穿心,牛三,牛三,你們快來助陣。」

兩個灰衣人趕緊掏出馬弓,咻咻極速射了六箭,無病閃轉騰挪,揮劍格擋。

牛三大喝一聲,「開弩箭。」嘎嘣嘣,弩箭齊飛,無病反手揮舞白龍硬鞭,格擋弩箭,驀然鬆手,白龍鞭飛出,一道白色閃電刺中牛三嘴巴。

牛三慘叫一聲,白龍鞭撞碎了牙齒,割裂了舌頭,硬鞭自腦後探出,牛三吐著鮮血,倒地而死。

劉演目睹灰衣人、郡兵的慘死狀態,心生不忍,大喝一聲,「此乃伍子胥的忠狗仙人,你們還不離去,難道要與上天為難嗎?」

郡兵心神大震,面面相覷,想起了軍候蕭十一手下慘死的狀態,此刻無病長鞭揮舞,生生劈碎一個灰衣人頭顱,郡兵聞聽慘叫,心膽俱碎,慌忙扔了弩箭,連滾帶爬逃離此處。

無病回頭看了劉演一眼,心道,「大哥啊,對這些壞人有什麼心軟的。」

無病收起長鞭,變成衣帶劍,跳到灰衣人身邊,手起劍落,瞬時割開一人喉嚨,鮮血汩汩冒出,又一個灰衣人舉刀劈砍,無病甩開三朵劍花,割手腕,刀落,割喉嚨,斷喉,灰衣人捂著脖子倒地。

第三朵劍花,挑飛落地的環首刀,環首刀直直飛起,刺穿遠處一人咽喉。

那人舉著環首刀踉蹌著停下了腳步,栽倒在地,脖子中的環首刀再次被大地推擠著徑直偏向了顱腦中,腦後探出一節刀鋒,刀鋒下盛開了一朵紅白二色的花朵,只不過這朵花是倒立的。

那人距離無病還有五步之遙,噴血而死。

灰衣人怪叫起來,頭目盡死,再無鬥志,策馬逃逸。

無病看着郡兵和灰衣人逃了,也不追趕,他還有大事要做,魏貔和伍烈的話透露了這幾日大火的秘密,他要全部告訴劉演。

無病甩了甩衣帶劍,鮮血甩干,一絲一毫不存,這便是星際科技的本領,哪怕一個血細胞也不會存留在兵刃上。

衣帶劍鼓了起來,形似一段黑繩,盤在了無病腰間,龍口吞龍尾,合在無病的腹部臍上,黑龍衣帶,好一條漂亮威風的腰帶。

劉演眼前一亮,「仙家的兵器真是神奇,又是長鞭又是軟劍,還能對彎做腰帶,衣帶劍衣帶劍,快似閃電啊。」

無病拔起白龍硬鞭,扛在肩膀,走到東野杏和劉玄身邊,二人兩股戰戰,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尿味。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何況這是傳說中的忠狗仙人。

無病驀然瞪大了眼睛,只見遠處樹林邊,一個黑衣人悄悄牽走了一匹馬,那人脖下晃着一個紅色的香囊,無病很熟悉,那是姨娘樊梨的香囊。

無病盯着那黑衣人,只見黑衣人嘴巴邊一道刀疤開到了耳朵邊,「魏鑊!」

無病咬牙起來,心道,「難道姨娘遭遇了不測,哇啊啊。誰敢欺負我姨娘,我將他碎屍萬段。」

魏鑊上馬,策馬平治起來。無病瞪着眼睛,舉起白龍硬鞭,殺氣森森,劉玄嚇得跪在了地上,「仙人饒命啊。」

無病一巴掌推開劉玄,「滾開。」無病竄了出去,「劉演,回到舂陵,小心曹德。」

無病身形已在十步之外,「魏鑊,哪裏逃!」

魏鑊大駭,這忠狗可惹不起,魏家人時常談論忠狗的威名,魏鑊狠命抽打馬屁股,馬匹奮起四蹄,嘶鳴一聲,平治起來。

無病剛剛跳到樹林邊,樹上突然竄下來一個灰衣人,頭朝下腳朝上,推著盾牌,護著自己臉面脖子要害,挺著環手刀衝刺下來,灰衣人獰笑,「殺了你,我就可以自立門戶了。」

原來還有一個灰衣人藏匿在樹林里,欲要將功贖罪。

無病也不理會,挺直白龍硬鞭上刺,咚的一聲響,撞在了圓形的青銅盾牌上,瞬時將其刺穿。

灰衣人的長刀繼續前刺,無病側身扭頭,長刀帶飛了青色樹皮面具。

灰衣人是慣於刺殺的刺客,當下反應迅捷,側身翻滾,單腿踢踹旁邊的樹榦,生生翻身躲開白龍鞭的直刺,這才沒有被白龍硬鞭刺穿軀體。

無病暗道,「沒能被一招殺了,有幾分本領嘛!」

灰衣人單腳着地,環首刀扔在一邊,一個黃澄澄竹筒橫在胸前,砰的一聲響,「暴雨梨花針,你給我在這吧。」

萬千點寒星飛刺出來,直奔無病面頰,無病眯縫着眼睛,舉臂格擋,同時連忙就地翻滾。

無病滾在樹榦下,只覺得脖下一絲疼痛,無病不管這些,甩動白龍硬鞭,硬鞭驀然變長,直直前刺,一下子一丈有餘,灰衣人不及反應,被刺穿喉嚨,灰衣人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中。

白龍縮小,無病跳到灰衣人身前,撿起竹筒,只見那個竹筒是個暗器,裝滿了鋼針,幸好及時擊殺灰衣人,不然這灰衣人二次擊發暗器,無病就得被萬針扎滿了臉頰。

「哼!小人。」無病拔走白龍鞭,向著魏鑊追蹤而去。

無病追着追着,突然覺得有些眩暈,「不好,這針有毒。」無病閉氣凝神,跳到了一顆大樹上,盤腿坐下,點選穴位護住心脈,同時運功逼毒。

古樹參天,無病搖搖晃晃坐不穩了,趴在了樹杈上,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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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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