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新的開始

197.新的開始

心生於性,意生於心。意轉為情,情生為妄。

因一念妄,出萬般形。檢妄回情,情返回意。

關夏瑰、嬴姣通力合作,救醒了無病。關夏瑰突破了自我,徹底領悟了逆脈乾坤神功。而無病因禍得福,糾正了自己多年逆脈練功的誤區,重回正途,突破桎楛。唯有自身赤泉能量充盈,有潛在危險,無病生性豁達,不予理會,聽天由命。

這日,姬麓瑤與關夏瑰閑聊,驕陽明媚,水潭清澈,樹林幽深,林花齊香,真箇是屏嶂鋪霞山積錦,龍潭印日水浮珠。

關夏瑰笑了,望着藍天白雲,慈祥而和藹,「攝意安心,心歸性地。順逆兩相忘,空虛鎮長寂。坤乾神功,妙用無窮難識,雖比不得令師的法力深遠,但北姑娘心有靈智,合當修鍊,只當錦上添花罷了。」

姬麓瑤淺笑,「謹遵關師父教誨,我自當認真修鍊。關師父,我還是擔心無病的身體,爆體的危險,如何才能化解?」

「北姑娘,慢慢聽我道來。無病是塊需要精心雕琢的璞玉,而今去掉一塊瑕疵,變得光亮了一些,剩下的瑕疵,由他自己消磨。我告訴你我悟出的道理。請你記住,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交通成和而萬物生焉。孤陽不長、獨陰不生。」

姬麓瑤笑笑,「請師父明言。」

關夏瑰看着姬麓瑤,「陰陽調和,或許能救無病爆體的缺陷,讓他的人生有新的開始。」

姬麓瑤臉色一紅,關夏瑰笑着解釋,「孤陽不長,孤陰難生。天地陰陽相交而和,故萬物生,宇宙從一而永睦。小謂陰,大謂陽,由內往外叫往,由外往內叫來。陰陽調和,小大相容融,往來相繼承,天地齊泰。

恕我無禮,我總覺得北姑娘更像落入凡塵的仙子,有血有肉,敢愛敢恨。無病在山樑惡鬥群狼,被心魔奪了心神,他怕自己成魔,遂用了與乾坤神功的鎮魂手相似的一招自我封閉。

我猜,氣勁封堵了水泉、天窗兩處穴位。人無水不生,水乃生命之源。屋無氣不活,氣乃明窗所通。本來他內心清醒,在斗戰心魔,戰勝則醒,不勝則長昏。他一定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唯恐害死人,才選擇了最糟的方式來克服心魔。他是真得很愛你。

說也神奇,九天玄女的神力、靈智竟然能讓兩歲的孩童如二十歲的少年郎一般,神奇,神奇。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愛意,也發現了你對他愛意的深沉。既然如此,何不在他二十五之日,你們成就天作之合,陰陽歸一,圓了你們的緣分,也消了他爆體的危機。北姑娘,你不走了不好嗎?」

「師父,你也知道了?」

「清水告訴我的,你已多次去過你那玄鶴神鳥所在了。」

「我有使命在身,還請師父為我保密。」

「那你可願意嫁他?」

姬麓瑤臉色一紅,「我還沒有想好,太早了,我還小。」

關夏瑰笑笑,「人老了就愛說媒,別怪我。說道無病的身體,他修鍊坤乾神功正好可以鎮靜體內旺熾的陽氣,二十五歲之前,可保無病平安。」

「這是為何?」

「家父曾說,乾坤神功原名元陽童子宮,不滿二十五,不得成親,否則經脈盡碎而亡。這功夫還沒有人練成,而家父與九天玄女相識,九天玄女傳給無病的神力是和乾坤神功一樣的。」

聽到此處,姬麓瑤心安了,心道,「你們被騙了也不知道,不過那更好。我是必須走的,一為救戰友,二為拿到能量儲蓄器,將無病體內的赤泉能量泄出來,這樣無病平安,我才放心。本來計劃即日啟程的,以後再和無病有新的開始。不想飛船的核心部件損壞,無法修復,嬴姣短期沒有合適材料,也重做不了配件。」

關夏瑰笑吟吟地,「北姑娘,你神力不能全用,正好學些坤乾神功,學些實戰的武技,在人世間多些本事自保總是好的。」

「藝多不壓身。我會在蓮花山好好學武,好好陪伴無病的。」

無病從樹林閃身而出,「真的不走了嗎?」

姬麓瑤站了起來,「我何時說走了呢?」

嬴姣立在一邊,晶片閃過一片字元,「玄鶴號缺少核心部件,是我騙你了,主人姐姐,是我銷毀了它。而無病的性格雖然健全了一些,可只有抹除悲傷的記憶,才是根除性格缺陷的終極方法,這才是無病人生的全新開始。」

自此,姬麓瑤、無病在蓮花山修鍊武藝,幾天後,關必惠返回了蓮花山,與關夏瑰一道耐心儘力教導無病和姬麓瑤二人。

長安城,大司馬府,一片哀嚎,白布遮滿了庭院。王鳳被病魔奪走了生命,亡故了。

王鳳謚為敬成候,其弟弟王音接替王鳳,做了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封安陽侯,盡心輔政。

王莽盡心照料王鳳,有功勞有苦勞,皇帝劉驁便提拔王莽做了昭武校尉,領兵二百,以示褒獎,如此王莽年紀輕輕,卻身兼文武兩個職位,一時成為後起之秀。

旬月之後,王鳳葬禮完畢,王莽回到了自己家中,繼續獨善其身,開始往常的樂善布施、讀書寫字的生活。在內室,王莽看着燃盡的藥方,看着自己藏起來的先進藥物,王莽嘿嘿的笑出了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王莽不時狂笑,「我終於迎來了新的開始。」

新任大司馬王音與王鳳性格不同,不喜奢華,本分守誠,是驕奢淫逸的王氏族人中的異類和一股清流,王音屢次諫言規勸皇帝劉驁勤勉政務,遠離女色。

王音為人忠勇有節,淳于長為了奪得王音信賴,連日送去貴重禮物,極盡阿諛奉承之本領,王莽卻早早摸清了王音的脾氣,投其所好,王莽只送些附近的土特產,將自己撰寫的治國方法、選拔人才方案等等呈報給大司馬王音,一時被王音器重。

王音對王莽的升職也是大為贊同,王音對王莽的施政方略極為讚賞,開始大力支持實踐。

淳于長被王音冷遇,王莽卻被王音青睞,既是校尉又是博士,淳于長依舊沒有官身,心中不滿起來,開始走其他大臣的路子。

淳于長到處誇耀自己孝敬王鳳的功勞,更是當面向皇帝和太後為自己表功,又趕上王莽的治國方略深得王音喜愛。

王音大力推薦和讚賞王莽,其他大臣交口稱讚淳于長,於是太后王政君和皇帝劉驁便一道詔王莽、淳于長入宮,均敕封為黃門郎,予以重賞。

淳于長終於有了官職,心情大爽,可王莽比他還多兩個官職,淳于長暗暗計較起來。

王莽繼續謙虛謹慎、仗義疏財、廣結良友,變得更加的謙遜禮讓,幾乎散盡家財資助窮困的儒生、名士,而且還竭盡所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王莽把兄長王永的兒子王光送到名師身邊修習儒學,王莽本人親自駕車、帶着禮物拜訪名宿大儒,修繕太學,王莽在太學中的名聲像喜鵲一樣飛上了高高的屋檐,大聲鳴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淳于長升了官,前途一片光明,便約了好友張放、王融、堂弟淳于敏飲宴慶祝,淳于敏做東。

淳于長樂顛顛到了淳于敏家中,剛推開大門,一片銀鈴聲響起,一個少女撞在了淳于長懷中,淳于長被撞倒了,腮幫子磕在門檻上,立時腫了,淳于長吐了口血,驚叫起來,「血,血。」

那個少女嚇壞了,扭頭就跑了,不時揉着自己的腦袋。

淳于長生氣了,「誰這麼大的膽子?」

淳于長身邊兩個親隨趕緊將淳于長攙扶起來,淳于長遠房族弟淳于田扶著淳于長胳膊,「大哥,大哥,有人惹咱們,咱們出氣去,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淳于長看着少女甩著兩條腿,像鴨子一般跑遠,惡向膽邊生,「對,以血還血。」

淳于長打頭,一道追了過去。

淳于敏在家設宴,慶祝堂兄淳于長高升,左等不來,右等不到。

張放扔下茶杯,「我都快喝飽了,敏妹妹,再派人去請請。」說着摟着淳于敏肩膀。

淳于敏罵道,「滾一邊去。老子才不像你,玩通吃。」

張放大笑,不以為意。王融揶揄,「淳于長才當上芝麻大的個官,這架子就擺起來了,都三撥人了,就是頭驢也拉來了。」

張放笑了,茶水從鼻孔噴了出來,哈哈哈。

淳于敏不悅,「有什麼可笑的?」

張放笑夠了,「我聽下人講,懶驢上磨屎尿多,淳于長這頭驢一定在拉磨。」

淳于敏雙眼放光,「可是那種圓圓的磨盤?」

王融來了精神,「你們嘮這個,我可就精神了,是那種粉嫩綿彈的磨盤嗎?」

張放驚呼,「呦呵,你們想哪去了,王莽鼓搗一種新磨盤,能把穀物研磨的更細膩,比以前的石磨可強多了,看見沒,就這個白麵餅,就是用白麵粉蒸出來的,綿軟如美人之胸啊。」

淳于敏啐了一口唾沫,「你還說我們想歪了,你三句話不離女人。」

王融冷哼,「就是就是,淳于長還能有什麼事能耽擱?大驢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張放言語悠悠,「宋玉面容鄧通錢,嫪毐長處似驢仙。淳于長一人獨佔三位賢人長處,更是綿里藏針能忍耐,有的是閑工夫逍遙快活,一人獨得五面,哪個姑娘少婦不是手到擒來?」

張放拍拍小腹,「我不行啊,沒有本錢啊。」

淳于敏低頭看看,「羨慕不來啊。」

王融笑罵,「以己之短,度人之所長,自找不自在。」

「滾。」

「滾。」

「呦,我剛來,就讓我滾。」淳于長笑哈哈地推門進來。

「呦,貴客來了,快坐快坐。」

眾人剛坐好,不停祝賀奉承,淳于長哈哈大笑。

王融冷嘲,「才多大點官,這官威,嘖嘖,都快趕上大司馬了。」說着學着淳于長的樣子擺着架子。

淳于長笑笑,「哪啊,我剛才辦點事,耽誤會。」轉身對着淳于敏,「子鵠啊,我替你管教管教了婢女。」

「哦。」

「她在大門衝撞我,出言不遜,我給放點血。」

淳于敏略驚訝,「哪個婢女啊?也沒事,死就死了。」

張放一臉淫笑,「給女人放血,你還能怎麼放啊。說,你這次堅持了多久?」

這時僕人跑了進來,「主人,大事不好,出了人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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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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