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我是一隻狐狸

201.我是一隻狐狸

王永暴斃,由氏請來王聚俊主持事務,不想王聚俊目光冰冷,由氏呼喊丫鬟,其人就在眼前,可無人應和,由氏心中哼害怕。

然而王聚俊心中唱着歌,他很歡樂,「我是一隻狐狸,我住在森林裏。我的對手太愚蠢,我誰也看不起。」

王聚俊哼了一聲,「進來吧!」

說話間,兩個僕人和兩個丫鬟,輕輕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僕人還為王聚俊搬來一個凳子。

王聚俊撩衣袍坐好,兩個丫鬟湊到近前,為王聚俊捶肩捶腿,「說說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丫鬟輕聲細語,「主人前來弔唁兄長,發現由氏和僕人私通,合謀毒殺害死王永,僕人畏罪逃逸,由氏被姦夫拋棄,收拾家產,銷毀毒物,不想又被我撞破,由氏心驚害怕,羞愧畏罪,投井而死。」

由氏心驚,嘴巴微張起來,「你說什麼?休得胡言亂語。」

一僕人抱拳,「我喪心病狂,貪戀女色,勾引主婦,主婦要和我雙宿雙棲,是故害死了王永。」

由氏嘴巴變大,放得下個大雞蛋,瞪着這個往日勤勞樸實的僕人,這老實人怎麼血口噴人?

另一個丫鬟說道,「主婦由氏囑我買了慎恤膠和毒藥,給了好處,一萬錢,讓我將葯混在一起,這才害了家主王永的性命。」

由氏心慌,眼淚流淌下來,嚇得癱坐在地上,嘴巴長得像個大桃子。

又一僕人近前,「我發現主婦骯髒行徑,主婦要殺我滅口,我躲避,一刀刺在我肩膀,我倉皇逃竄,前去報官。」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把刀來,「主人,我隨時都可以自刺一刀。」

由氏聽得害怕,嘴巴都可以放下一個笸籮了,還綽綽有餘了。

王聚俊笑笑,「你們先退下。」

王聚俊翹起二郎腿,「大嫂,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由氏急爬幾步,跪在王聚俊身邊,「叔叔饒命啊,我知道錯了。」說話間磕頭不止。

王聚俊不語。由氏抬起頭來,擦乾眼淚,展顏媚笑,「我安心做你的女人可好。」說罷輕輕掀開衣裙,露出小腿。

王聚俊不語。由氏把衣裙拉到了腰胯,圓圓白白的大腿徹底露了出來,真叫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叔叔指點迷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同意的,我改嫁你吧,嫂嫂配叔叔也是合理的,不違孝悌之義。」

王聚俊端起由氏的下巴,「確實有幾分姿色的。天然嫩臉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恣雅態,欲語先嬌媚。狐狸眼、狐狸嘴,倒是勾人的尤物啊。」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森林裏住着一隻好吃懶做的狐狸。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這隻狐狸又冷又餓,她在森林裏四處遊盪找吃的,眼見着要被凍餓而死了,狐狸失望極了,這時她走到一個樹洞前,向樹洞裏一看,哇!這裏有好多肉乾啊。

狐狸高興極了,大口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它吃飽了,走出了洞穴,又返回去了,為什麼呢,因為她想這些肉乾都帶走,這一冬天就不用忍飢挨餓了。

想到這裏,狐狸拚命地把肉乾銜在嘴裏,可塞得太多了,肉乾掉下來,骨碌碌滾到了樹洞深處,驚醒了一隻大狗熊。

大狗熊在冬眠,被驚醒,非常狂躁,非常生氣,怒吼一聲,撲了上來,咬死了狐狸。哎呀!這隻貪吃的狐狸,本來有機會全身而退的,結果因為貪婪被大狗熊給咬死了。嫂嫂,你說貪吃是不是沒有好下場呀!」

由氏抱着王莽的腿,輕輕吻著王莽的手背,「只要你讓我活着,養著兒子就好。廣眾下,我是守節的婦人,私下裏,我是你床上的尤物。我是屬於你一人的狐狸。」

王聚俊摸著由氏的臉頰,「我知道你和我大哥伉儷情深,大哥確實是服用慎恤膠暴斃的,這慎恤膠是靈藥,但用得多了自然會精虧殞命的,如何?」

由氏點頭,媚笑着,舔著嘴唇,輕輕拉開了衣帶,褪下了衣裳到了腰間,「謝謝叔叔救命。」

王莽盯着由氏,果然要想俏三分孝,由氏模樣艷麗,周身雪白,而那一身白衣,增添了幾分風騷,王聚俊心底一顫,「我贍養老母,孝敬大嫂,撫育孤侄。我一個月給你三十萬錢,當然也會有些應時節的禮物。你孝敬我母親,忠貞不二,教子有方,王光成材,可能配合?」

「我明白,一定做得好好的。」王聚俊蹲下身子,席地而坐,端起由氏的下巴,做我的秘密女人也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由氏臉紅,「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王莽笑了,「那日你是被動的。」

由氏低眉順眼,「妾自幼精通音律,撫箏彈琴,吹簫奏笛,都很精熟,自會為叔叔演奏器樂,愉悅耳目。」

王聚俊哈哈大笑,雙手摸著由氏緋紅的臉頰和紅潤的肩膀,由氏低眉淺笑,臉尖鼻子圓,像極了一隻紅狐狸。

千葉早梅誇百媚,笑面凌寒,內樣妝先試。月臉冰肌香細膩,風流新稱東君意。

龍生九子,五子狻猊,形如獅,喜煙好坐。由氏不只是一隻狐狸,還是一隻吞煙吐霧的端坐的狻猊。

王永屍體前,一爐檀香散發裊裊青煙,越飄越淡,漸漸消散。

晌午,艷陽高照,王聚俊換了白色孝服,招來賓客好友,為大哥王永張羅後事。

王莽母渠氏在家喝酒,兩個優伶演着戲曲,講著故事,渠氏自斟自酌,笑得前仰後合,這時僕人咚咚咚跑了進來,「主人,大事不好,王永暴斃了。」

這僕人愣頭愣腦慣了,說話從不禮貌。王莽母大驚,「王莽怎麼了?」

「不是王莽,是王永。」

渠氏拍拍胸口,「還好,還好,不是王莽!」

一時間,渠氏和僕人都愣住了,渠氏乾咳一聲,「我兒怎麼沒的?」

僕人支支吾吾,「聽說吃多了慎恤膠,身子空了。」

「快備車馬,我去看看,我的兒啊。」渠氏乾嚎起來。

渠氏一路奔波,趕到王永家,只見白布扯起,掛滿了庭院,供桌上擺着碩大的豬頭,由氏和小孫子跪在一邊披麻戴孝。

渠氏哀嚎一聲,撲到供桌前,「我的兒啊,你怎麼走了呢?我的肉啊?」

由氏站起身來,「婆婆,節哀啊。」

渠氏大怒,一把揪住由氏衣襟,「一定是你這個騷狐狸的錯,我兒體質虛弱,你又好捉對,時常採買牛鞭、銅錢肉,又用肉蓯蓉、鹿鞭泡酒,還購買鎖陽、慎恤膠,他怎麼經得住折騰啊?你還我兒的命啊,他才三十齣頭啊!我孤苦伶仃,還指望着大兒子養老送終呢!」

說話間,渠氏揪著由氏的髮髻,「竟然還抹了桂花油,你還真有心思啊!」渠氏揪散了由氏的頭髮,又使勁踢踹著由氏。

由氏豁出去了,護著頭大叫着,「他不行,自己吃藥關我何事!」

「都怪你,枉顧王永身體,就是你害死了我兒,我要報官。」

「住手,娘,放開那個女孩!」

渠氏愣住了,由氏聽着王聚俊熟悉的嗓音和一句『放開那個女孩!』,心都酥了。

王聚俊乾咳一聲,「娘,大嫂也是女人,都是從孩子長大的,誰都當過小孩。大哥不在了,我是萬分難受。娘,你放心,之前我月供十萬錢,大哥一直專心於讀書,他那份我給了。娘,我一個月給您二十萬錢,保管你衣食無憂。」

王聚俊走到渠氏、由氏身前,分開二人,張開一臂摟着渠氏肩膀,「娘,節哀啊。」

王聚俊另一個臂膀偷偷摟着由氏的腰,輕輕拍了拍。

一家盡歡,王永下葬,入土為安。

自此,王聚俊贍養渠氏,博取孝順的名聲。王聚俊簡單的幾手動作,便一石二鳥,殺了王永掩蓋了秘密,又得了名聲,有了威望。

當然王聚俊也時常來探望由氏,自然也常常半夜來拜訪。王聚俊定期給由氏送來錢財禮物,盡心照顧寡嫂和孤侄,這美名慢慢弘揚開來。

由氏只在家照顧孩子,只顧吃好喝好,不想其他,日常做女工、看書,一日快似一日,一日快活一日。

夜深人靜,王聚俊心中也有些難受和惆悵,孑然靜坐,焚香禱告,「真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啊。王永,一路走好吧,你妻是我妻,你兒是我兒。」

王聚俊心中苦澀,畢竟無親無友無人挂念,王永把他當成了王莽,對他還是有幾分兄長的情誼的,那種關懷發自肺腑,王聚俊喃喃自語,「我是一隻孤單而兇殘的狐狸。王永,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

月余,在大司馬王音大力舉薦下,王聚俊也就是假王莽再次獲得升職,升遷為射聲校尉,秩比二千石,領兵七百人。

大漢京師的軍隊有南軍、北軍之分。其中南軍守衛宮城,北軍守衛京城。北軍有八校尉,即中壘、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虎賁。

射聲營有兵士七百人,力挽強弓,配連弩環首刀,騎馬射箭如履平地。武藝精湛,山間驅馳,好似群狼。這些擅射箭的武士,從漢軍中層層選拔而來,有聞聲即能中的的本領,故名射聲,堪比匈奴的射鵰者,為漢帝國精銳中的精銳。

射聲營隨時聽候皇帝詔令,時人謂之「待詔」。

王聚俊掌管了御林軍的一支精銳力量,只待時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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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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