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白雲蒼狗

224.白雲蒼狗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杯茶,人的動作只有端起和放下茶盞,而茶葉只有兩個狀態,浮起和沉下。浮浮沉沉,起起落落,苦樂參半,冷暖自知。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首歌,曲調婉轉,高高低低,不知何時達到高潮,更不知何時只是一段和聲或著鋪墊。

也有人說,人生就像一次旅行,有的在這裏相逢,有的在那裏分別,能同行一程,已是莫大的緣分。沒有幾個人能和我們一直並著肩帶着笑容走向前方,離別才是人生常態。

無病得了貪泉奇遇,回到了地面世界的正常生活。

姬麓瑤和嬴姣一道離開,為了自己的責任,也為了以後的憧憬。

伯奇雲清做了自己生來后最重要的一次選擇,好風憑藉力,送雲上清霄。

無病與家人團聚在一起,開始享受生活的溫馨,只不過無病時常發獃,望着漫天的星斗,仔細回憶著往事。

劉家人得了關夏瑰和關必惠的解釋,對姬麓瑤的驟然不辭而別,心有不愉,見無病悶悶不樂,眾人默契地再也不提姬麓瑤三個字。

劉欽來到無病身邊,「兒,你師父著人送來一封信,我讀給你聽。」

劉欽清清嗓子,「無病,見信如見人,為師在江南遊歷,見葉落水潭,魚吻飛花,白髮蒼蒼之漁翁乘筏垂釣,彈劍而歌,清越而豪邁。

詞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山間之清水,風間之明月,來往所去,不著痕迹,飄飄居何所?天地之廣大,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

為師感慨良多,人生能得幾回閑,空閑一日便得兩日,人生由此延年益壽。

家父曾說,人生空閑不是自甘歲月靜好,靜看庭前花開花落,那窗前的雲展雲舒實在為飛得更高更遠而在集聚力量。

雲氣如此,終能興風布雨,雷霆萬鈞。

人生亦如雲氣,但憑藉自身力,直上青雲之巔,一覽眾山小,品味長河落日,落曉星沉。

人生之激昂,大風雲飛揚,以深沉的狂飆風龍意志,不斷編織宏偉的雲霞蒸蔚的夢想,讓熾熱的感情激蕩生命的深泉不住奔流,如此青山對開,揚帆向日萬里航,將一個個目標實現,變不可能為現實。

軌跡不是天定,人力亦能開拓新圖,衝出一片新天地。

歲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膚。理想常有,青春自然永駐。

勇銳進取,胸中吐萬丈長虹,風華常留存。

怯弱苟安,頭頂曳千里長風,難以鵬正舉。」

「兒啊,這是一篇文白同映的佳作,文采飛揚,至理至道!你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嗎?」

無病點點頭,「爹,我心中不苦,我只是在思考,在悟道。」

劉欽笑笑,「孩子嘛,就要活潑一些,你的弟弟和妹妹正在院裏玩呢,你陪陪他們!」

「哪來的妹妹?」

「你關姨娘生得雙胞胎,大的男孩叫霹,小的女孩叫靂。」

「哦,我一直以為都是男孩呢!」

「惠兒把女孩當男孩養,打扮得與她哥哥一模一樣,這也是關家的風氣,男兒要剛強,女兒更要英武。」

無病點點頭,「爹,我去跟他們玩了。」

劉欽看着孩子們玩得開心,感嘆人生無常,一年中,族中多位老人過世,又有多個嬰兒降世,一輩新人替舊人,劉欽手縷鬍鬚,「人世不重在,生年難滿百。一花終辭枝,葉凋歸塵埃。如雨知秋心。來去坐蓮台。享受人生,珍愛幸福吧!」

劉欽看着天空,雲來霧往,黃日晦明,「惠兒說,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變幻如蒼狗。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三年前的長安,短短几個月,就如這白雲變幻,有的人被遮住了光,再也不能露面,就像淳于長,身死族滅。有的人卻如這中午的太陽,如日中天,正如這王莽,權柄旺盛。」

卻說淳于長、許孊二人私通往來不斷,一連數月,在一起放縱着人生。

王莽得之一切按照計劃,心情很好,王莽喝了口茶,「擎天兄,朝野越來越多的人批判我驕奢淫逸了,淳于長那邊如何了?」

「淳于長稱呼許孊為小妻,二人過起了生活,雙宿雙飛。門先生派人送話,許廢后通過姐姐許孊賄賂淳于長,希望淳于長替她說情,昨夜裏,在皇宮後花園,淳于長以議立許廢後為左皇后的名義,脅迫誘姦了許廢后。

許廢后將自己多年珍藏的錢財珍寶盡數送給淳于長,多達千萬。淳于長調戲婕妤趙飛燕,自稱小皇帝。

這趙飛燕入宮已經一年多了,一直沒有身孕,那被淳于長送入宮中的趙合德也被皇帝寵幸了半年之久,然一樣沒有懷孕。

皇帝身邊有妃子懷孕的傳聞,據門先生所言,孕者不足月,便沒了,不是我們的人做的,是她自行的手筆,這是個狠女人啊。

所以這歌謠『燕燕,尾涎涎,長使君,時相見,木榻軒窗,同赴巫山。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盡死,燕子啄矢。』已經散佈開了。

而且淳于長威壓小官小吏,逼迫朝中大臣,公然索賄,轉而賄賂其餘朝臣,那些朝臣不敢收,都退了回去,淳于長就用這些賄賂廣蓄姬妾,縱情聲色,哄著皇帝到他家逍遙好幾次了。皇帝留宿淳于府,帶去的宮女被淳于長佔盡了便宜。」

「哈哈哈,淳于長離死不遠了。擎天兄,該公佈我母病重的消息了。」

是夜,王莽在渠氏飯食了下了瀉藥,老人家腹瀉一宿,一連三天,只剩了半條命,形容枯槁,宛如骷髏。各級官吏聽說王莽母親病重,平日裏王莽資助友善眾人,急公好義,於是大都來探望莽母。

王莽讓王靜煙出門迎接,王靜煙穿着粗布衣裙,沒有首飾,簡樸至極,眾人都以為是個婢女。

眾人到的內室,只見傢具器皿都很陳舊,王靜煙以家主夫人名義招待眾人,眾人才發現這婢女竟是王莽的正妻。而王莽蓬頭垢面,雙目猩紅,衣不解帶,已經服侍了三天三夜。

人人稱道王莽孝順,王莽貪財中飽私囊的謠言不攻自破。

夜闌人靜,公孫護胤立在王莽一邊,抱拳道,「主人,該收網了。」

王莽笑笑,「佈局這些時日,再幾個月都要滿兩年了,終於要收了這條大魚了,但我不去收這個網,就由皇帝自己來吧。」

說罷二人大笑起來。

王商做大司馬沒有多少時間便病重,口不能言,路不能走,不久就辭去職務,由王根接任大司馬,說也奇怪,這大司馬的頭銜到誰的頭上,要麼病死要麼病重。

王根也不例外,才剛剛當了半個月的大司馬,座子都沒熱乎,就一病不起,侍奉在一旁的王莽趁機說道,「淳于長見到叔叔病重,連日來飲宴慶祝,說叔叔久病不起是天賜良機,逢人就說要取代叔叔,甚至向他人封官許願。」

王根大怒,「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我聽下人奏報,說淳于長日日夜夜詛咒一個寫着大司馬的木偶,本來我不信這個的,可大哥、堂弟、五哥相繼重病,大哥堂弟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看來就是淳于長的卑鄙伎倆。」

「還有比這更嚴重的,淳于長給朝臣大肆送禮物,並與許廢后私通,接受許廢后的賄賂,許諾許廢后複位為後。然而淳于長進獻了趙飛燕趙合德,妖媚陛下,且都是淳于長享用后再轉給陛下的。

淳于長夥同趙氏姐妹戕害其他妃嬪生產的皇子,童謠都說,『燕燕,尾涎涎,長使君,時相見,木榻軒窗,同赴巫山。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盡死,燕子啄矢。』

叔叔,淳于長要做呂不韋啊,這趙姬故事又要重演,誰知日後趙氏姐妹生下的是不是淳于長的孩子啊,淳于長所圖不小啊。」

王根聽后大吃一驚,「我也聽到了這個歌謠,沒當回事,原來講得是趙飛燕和淳于長,皇孫死,燕啄矢。二人大膽包天,既如此,你為何不早說呢?」

「不知道叔叔是不是也被淳于長收買了啊,所以一直不敢說啊。」

王根譏笑,「王莽,這麼隱秘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你所圖不小啊?」

王莽慌忙跪地磕頭,「叔叔,莫要錯怪,莫要冤枉,我心昭昭可比紅日,實在是一心赤誠向著王家千秋的基業和漢室萬代的江山。」

王莽跪地磕頭,頭皮破了,鮮血直流,「我以王莽名義起誓,敢有半點私心,天打雷劈、挫骨揚灰。」

王根見王莽發了毒誓,心中相信了幾分,「侄兒,快起來,我就是隨口問問。」

王莽跪地不起,「叔叔,抓姦抓雙,拿人拿臟。我有證人。讓淳于田進來。」

不大會兒,黃朗和王根家的僕人領進來一個小夥子,小夥子慌忙跪地磕頭,「參見大司馬,參見王使君。」

「你是何人?」

「小民淳于田。淳于長的族弟。我發現淳于長居心不良,陰私泛濫,謀逆篡位,罪不可恕,這是要害死淳于氏九族啊。是故將所見所聞如實稟告天下第一賢良王使君閣下,只盼王使君和大司馬挽救朝堂,擊殺淳于長,不要讓淳于長一人的野心毀了淳于氏上下數百口人啊。」

說着叩頭不止。

王根坐了起來,「把你知道的,一樁樁一件件,仔仔細細說來。」

「諾,我自幼陪伴淳于長,相處二十多年了,這事要從陽阿公主府上的事說起......」

王根聽完臉色陰晴未定,心中滔天的怒火在慢慢積攢,「王家大哥、五哥的死和淳于長脫不了干係,真是個白眼魔狼。」

王根連夜帶着王莽、淳于田向太后王政君稟明了情況,太后十分震怒,當即命令王莽率領射聲校尉撲向淳于長的府邸。

王莽早就準備好了,紫衣衛和射聲校尉一暗一明同時行動,扣押了淳于府所有人,佈置好證據和證人。

天亮時分,王根將情況報告給皇帝劉驁,劉驁將信將疑。

王根再拜,「淳于長狼子野心,所圖甚大,稍一耽擱,只怕走漏消息,讓他從容佈置,王家蒙羞,不知何人被淳于長收買,朝中大臣也多是淳于長黨羽,不當機立斷,大漢危矣。」

「那先拘押起來吧。」

王根站起來,「來人,陛下詔令,拘押淳于長。」

淳于長被御林軍半夜抓了起來,關在大牢,淳于長不明就裏,花錢託人找舅舅王立的兒子王融打探消息,王融和淳于長臭味相投,常一起玩耍為非作歹,當下打聽清楚了,把情況全部告訴淳于長,淳于長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寫了禮單,讓王融帶給他父親王立,拜託搭救。

王立很愛錢,得了淳于長的禮單,萬分高興,糊裏糊塗,只當是一般小事,淳于長犯的什麼罪過都不知道,於是上書為淳于長開脫罪名。

劉驁大怒,「這淳于長也太手眼通天了吧,拘押大牢裏,竟然也能說動王立來求情。」

劉驁不由相信了王根的說辭。同時劉驁知道王立對淳于長的迅速崛起頗有微詞,本來就不和睦,「哼,落井下石不該是王立該做的嗎?反倒為淳于長求情,並有隱情。來人,傳旨,徹查淳于長。」

劉驁命令徹查淳于長,同時傳召王立王融父子,王立做賊心虛,怕王融連累自己,逼迫王融自殺。

劉驁知道后,哼哼冷笑,更加懷疑淳于長,於是將淳于長下了廷尉。

王莽派人勾結暗示廷尉,狠狠的拷打折磨,淳于長經不住拷打,說出了接受大臣們的賄賂,哄騙玩弄許廢后以及和趙飛燕趙合德姐妹的曖昧關係。

王莽緝拿王融、張放、淳于敏,王融、張放為了自保,怕牽連全家人,便供出淳于長和淳于敏移花接木之計,直言趙飛燕就是淳于長找來要有孕后,謀取劉氏江山。淳于敏被拷打,全部招認。

劉驁看着淳于長等人的口供,以及淳于長府上搜出的各色木偶人,劉驁、王政君、王鳳、王音、王商、王根、王莽的名字赫赫在目,看着琳琅滿目的珍寶,還有許廢后、趙氏姐妹的裸體畫像、褻衣等物。

劉驁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好久,劉驁被王莽救醒,劉驁大怒,立即下詔,將淳于長誅殺於獄中,滅三族。

王莽生怕夜長夢多,秘密傳令,淳于田當夜帶人來到廷尉,當即斬殺淳于長,淳于田故意用了鈍刀子,砍了很多刀,才剁下來淳于長的腦袋。

而淳于長的好友王融、張放、淳于敏三人被梟首,家人流放。

廷尉孔光帶人來到許廢后住所,宣佈處死廢后。許廢后無奈,啼哭求饒,被士兵強行灌下了毒藥。

門先生搖頭嘆息,親自帶人將許廢后的屍體拉出了宮外。

淳于長的世子淳于酺,才十五歲,得信逃脫,淳于田帶着人一直追到郊外,淳于酺苦苦哀求,流淚不止,淳于田咬牙切齒,「當初你們是如何對我姐姐的。」

淳于酺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啊。」

淳于田眉毛立了起來,命人捆住淳于酺,長刀橫甩,將淳于酺斬殺,淳于田仰天大笑流淚,拎着淳于酺的頭顱恣情狂笑,「姐姐,淳于長奸騙害你,我為你報仇了,姐姐,你可瞑目啦!」

王莽本着首惡不宥的原則,藉此扳倒淳于長的機會,打擊所謂淳于長的同黨,王莽栽贓陷害那些詆毀王莽、不服從王莽的政敵勢力,長安城內,多少家族吹起來了腥風,下起了血雨。

劉驁心情不佳,慢慢走入後宮,趙飛燕趙合德二女被武士拘押,二女花容失色,衣襟散亂,春光微露,劉驁痛哭,「我對你們二女這麼好,你們為何如此對我,戕害皇子,罪無可赦?」

「陛下,陛下,我和妹妹怎麼會作出這等事?我們二人日日夜夜守着陛下,沒有離開的片刻,陛下這一年來可曾臨幸其他妃嬪?何來皇子一說。」

劉驁想想,「對呀,我整天就守着這姐妹了。」

「那你們為何委身了淳于長?更是污穢這宮帷,此事如何解釋?」

「陛下陛下,我本是舞女,隨時侍奉權貴,我做不得主啊,況且淳于長給我姐妹下毒,控制我們姐妹,他讓我們將陛下的國政機密轉手給他?可陛下寵愛我們,委任了賢才處理國事,我們姐妹連半個字都不知道的。我們只陪侍陛下,淳于長根本見不到我們,倒是淳于長和其他嬪妃做了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劉驁反應過來,趙飛燕立即推開武士,踽步而行,若人手持花枝,顫顫然走到劉驁身前,抱着劉驁大腿跪下哀求,「陛下,別送我走好嗎?」

趙飛燕瞪着大眼,眼淚點點,劉驁素喜趙飛燕腰骨纖細,舞姿輕盈,見趙飛燕楚楚可憐,心肝大痛。

趙合德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陛下,你最愛偷看我沐浴了,你別把我送走好嗎?」

「好好,朕錯怪你們了。」說着扶起了二女。

當夜趙飛燕作掌上舞,趙合德木桶沐浴,劉驁偷窺過癮,大感滿意。

「美人,美人,近日我寫了一首歌謠,你們來聽聽,大象鼻子長又長,長長鼻子晃一晃,嘩啦噴串大水花,打個噴嚏震天響。大象鼻子長又長,想夠天上圓月亮。呀,月亮落下了,落在小池塘,大象的鼻子去拜訪。」

趙飛燕、趙合德面面相覷,旋即稱讚道,「陛下果真文采飛揚。」

劉驁大喜,「走,咱們去床榻上一起看大象去。」心道,「王莽果真是個人才。」

夜深人靜,趙飛燕趙合德偷偷起身,到了後花園樹林,二女跪地磕頭,「多謝門先生救命之恩。」

門先生搖頭,「不用謝我,王使君知道二位婕妤被淳于長坑騙,被淳于長用了毒藥控制二位,才給你們二人出了計策,其實是皇帝依舊愛着你們。來,這是解藥,王使君留心找到的,你們好自為之。」

二女拜謝,接過解藥服用。

「自此你們二人體內劇毒得解,好好侍奉陛下吧。」

二女叩頭,「那,那些書信能交給我們姐妹嗎?」

「哼,謀划迎立劉欣為太子,再毒殺皇帝,你們不光勾連淳于長,還聯絡劉欣,兩手準備,最毒婦人心。你們膽子不小啊,你們想得也夠長遠啊。

這信不會給你們,你們該怎麼做,應該知道的。就是議立劉欣為太子,也該是王太后和王使君定下來,明白嗎?」

「明白,明白。日後宮內的消息會盡數告知門先生和王使君,再不參會政事。」

門先生冷哼離去。

黑暗的房間內,燭火暗淡,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幽幽醒來,看着四下黑暗,女人翻身坐起,舉目環視,不知身在何處,使勁掐了大腿,腿間傳來疼痛。

女人心喜,啜泣起來,恍惚中一個身影在遠處看着她,女人揉眼細看,那人穿着一身黑袍,女人害怕,「是你救了我嗎?」

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許廢后。

那黑袍人點頭,輕輕走了過來,一手托起許廢后的下巴,許廢后紅着眼看着,「是你,王將軍安好。」

許廢后連忙跪在床榻上作揖行禮。

「你我見過幾面,你的眼睛和嘴巴和她很像,你該感謝她。」

許廢后聽不懂,不知如何回答。

王將軍是王莽,王莽一手摸著許廢后的秀髮,「你吃的不是毒藥,而是迷藥。我救了你一命,你該如何回報我?」

許廢后搖搖頭,「還望示下,總之,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你祖父許延壽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封樂成侯,你父親許嘉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封平恩侯,兩代為官,有功於國,門生子弟眾多,我要這些人聽命於我?你能做到嗎?」

許廢後點頭,「能。」

「高皇帝時代許負為鳴雌亭侯,雙眼看透天地,預言未來大事,據說,她的絕學載於《德器歌》、《五官雜論》、《聽聲相行》三書中,許氏後人研習。你能讓許氏後人來為我勘透未來,為我效力嗎?」

許廢后搖頭,「我大伯博望侯許舜,棄官而去,只說歸隱山嶺,已經二十年不通音信了,我做皇后之時,命人尋找,也一直沒有結果,這事,我做不到。」

王莽點頭,「罷了,還有一事,孝宣皇帝的皇后許平君離世,有顆寶石不知所蹤,你知道去處嗎?」

許廢后目光閃爍,「這寶石為女子使用,我不知道去哪裏了。」

王莽搖頭,「你不誠實啊,許負的母親姓彭,與表哥彭越自幼交好,你明白了嗎?」

許廢后長舒一口氣,「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一定知道,彭越被呂后所害,他的寶石不知去處,而許彭氏感念夫君許公諱望對其救命之恩,又深愛女兒,是故違背彭家祖訓,傳給了許家人,姑祖遺囑,許家的寶石在許家只傳嫡長,要不是姑祖道術高深,絕不會佩戴多年。而今找不到大伯許舜,就找不到這寶石。」

「罷了,罷了,再議吧。」

王莽托起許廢后的下巴,「做我的秘密女人,我喜歡你雍容華貴的氣質。」

許廢后害羞低頭,「可我年老色衰,已是而立之年,哪有少女青春可人。」

「三十如狼,我喜歡成熟的女人。」言罷撕開許廢后的衣服,縱身壓了上去,許廢后大呼一聲,抱緊了王莽,壓抑着緊張和害怕。

許久后,許廢后抱着王莽的胳膊,咬咬牙奉承起來,「王將軍真雄壯威武。」

「比之劉驁如何?」

「王將軍是天上的猛將,劉驁提鞋都不配。」

「你本名叫什麼?」

「許誇。」

「許為言午,誇為大虧,從今開始,你叫楊燕舞,燕舞艷舞,為我獨舞,我不會虧待你。」

「諾。」

王根病情越來越重,多虧了王莽醫治,將瀕死的王根救了回來,王根大喜,自此對王莽格外青睞有加,病癒第二日,王根親自上書,洋洋洒洒誇讚王莽才幹,為王莽請功。

皇帝劉驁也有感於王根王莽挽救了大漢的江山,於是將王莽陞官,執掌北軍,掌管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營。並輔助王根處理政務。朝中人都看了出來,王莽距離大司馬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遙,盡皆奉承起來。

王商的兒子王安,發現王莽獲得皇帝賞識,也走奉承路線,極力逢迎討好皇帝、太后和王根,做派類同淳于長,王莽擔心王安成為第二個淳于長,威脅自己地位,於是造謠中傷,變相打壓,王安、王莽二人就此結怨。

白雲蒼狗,世事無常。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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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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