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九嶷水潭初相識

258.九嶷水潭初相識

無病斗殺霸王猇,於河水中將其徹底殺死,無病漸漸恢復了體力,唯一美中不足之處,便是沒了衣服,索性黑夜,無病不在乎這些,慢慢走上岸邊,無病打算,沐浴完再找些藤蘿蔽體回家。

無病對山中的一草一木很熟悉,看準方向,辨識好地形,知道不遠處有個溫泉水潭,那泉水有消炎祛毒的功效,大自然的饋贈。

芳草萋萋,鵲影掠月,幾朵白雲輕輕遊盪,一點點彩色月華藏在白雲中,煒煒光華。

停步坐愛松林晚,雨打梧桐映菡萏。

明月初升,月光清麗。一池溫潭,氤氳裊裊。兩個美少女,在池中戲水調笑。盪起漣漪,驚了水中的圓月,鬱郁香蒲和蘆葦一陣搖擺。遠處樹上掛着一紫一紅兩件長衫,池邊青石上擺着兩領粉色褻衣。草叢中蛙鳴不斷,蟲唱不絕。水潭是活動的溫泉水,一股溪流蜿蜿蜒蜒通向一條小河。

「姐姐,想不到宛城如此繁華,與長安、洛陽相比,也不落於下風,果真是袨服華妝著處逢,六街燈火鬧兒童。」

「這是義父的詩作,但說道讚美長安,我最喜歡義父這首,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義父真是世間少有的文武雙聖之人。」

「是,義父喜好喝茶,有這麼一首,更是風格獨特。

茶。葉香,嫩芽。慕詩客,愛道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婉轉麴塵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獨對朝霞。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后豈堪誇。」

「義父之學識淵博讓人望洋興嘆啊。」

「姐姐,你是不是暗戀他?」

羅啟蘭苦澀笑笑,「哪能呢,能為他效力盡忠就可以了。」

上官梓桐調轉話頭,「姐姐,你果真姿色出眾,不拉你出來洗浴,都沒機會一睹美景啊?」梓桐調笑起來,指指點點,好似一個色狼。

羅啟蘭臉一紅,雖說是同性,可還是不自在,「原來你拉我洗浴是這樣的心思啊?你也不讓我看光了?」

梓桐笑着說:「我偉大,我不怕。」

羅啟蘭笑罵,「真不知羞。」

「你流血了?」梓桐尖叫起來。

羅啟蘭低頭一看,水中紅色蔓延,臉更紅了。「你先洗,我去清理一下。」說着趕緊上岸,披了自己的褻衣,身形藏在一塊大青石后,蹲在了修長的草叢中。

無病順着河水飄蕩,月亮都有一樹之高了,霸王猇已不知道飄到哪了,無病爬上岸,活動了腰肢沿着河邊一路走來,半片的褲頭早在水中搏鬥時候沖跑了,反正也是深夜,無病就裸著身體,一腳深一腳淺的前行着,他依稀記得,沿着河水能走出山谷。

驀然,無病迎風聞到一股血味,深吸一口,「人血。」無病貓腰,輕輕的走着。只見一塊大青石后,草叢晃動。

「莫非霸王猇沒死,不會呀,被我打得流血不少,眼珠子都沒了。早年,大哥以棍棒殺狗吃肉,以為狗斷氣死了。沒成想,一刻鐘后,狗又活了,翻身跳起就跑了。聽屠狗人說,殺狗必須勒狗,或者打暈后,用繩套吊起來,才能防止死狗復活。莫非這霸王猇真得沒死,幾時緩過氣來的,又在這裏撲殺了人命?」

無病心中嘆息,「去年多飛蝗,今年多猛獸。白日咆哮咋行人,人家不敢開門戶。長林空谷風颼颼,四郊食盡耕田牛。殘膏剩骨委丘壑,髑髏嘯雨無人收。

老烏銜腸上古樹,仰天烏烏為誰訴?逋逃茫茫不見歸,歸來又苦無家住。百姓生活太難了,活着不易。」

無病輕輕蹲身,撿了一根鵝蛋粗的木棒,抄在手裏,身子頂在青石上,側耳傾聽。

青石后,氣息紊亂,微微有嬌嬌鼻息聲,還有布帛摩擦的聲響。無病心想趕緊救人,想到做到,無病躍上青石,舉著木棒,雙腳彈跳,飛縱在空中,果斷跳了下來。

半空中,無病看到了令他很多日日夜夜都會想起的情景。明亮的月光下,一個長發少女,披着粉色的薄紗,隱隱能看到白亮亮的肌膚,正蹲在那,摸索着什麼。

無病的一跳帶起一陣風,驚動了少女,少女正是羅啟蘭,她看到了不穿衣服的少年,股,舞動着棍棒飛身撲來。

羅啟蘭驚怒羞憤,立即站起來,彷彿一個大白玉葫蘆立在那,羅奇蘭雙臉飛霞,常年的格鬥,練就了果斷的反應。

羅啟蘭高位右踢腿,長腿如一竿玉竹,飛掠過去,踹向無病的胯下。

無病愣神了,知道自己誤會了,可處在攻擊狀態,距離太近了,來不及變招,只得棄了木棍,直直撞向那女子,沒想到該少女還是練家子,一個高位踢腿真是標準刁鑽,攻擊角度精準。

無病趕緊提氣收腹后甩屁股,羅啟蘭雪白的腳丫子順着無病光滑的胸膛滑到了左肩上,無病雙臂交叉環抱,這一抱,抱得巧妙尷尬,環住了羅啟蘭的肩膀。

二人摔倒,無病和羅啟蘭隔着一條光潔的大腿,無病雙臂撐地,怔怔的看着身下的美女,只見她一張紅通通的鵝蛋臉,朱紅的嘴唇微微張著,白貝殼般的牙齒露著,雙眼明亮如同兩眼溫泉,一頭青絲漫着光亮和水汽,美人脖頸肩膀漸漸漫紅,兩手推著無病的胸口。

無病眼神慌亂,哪見過這樣的場景,只覺得美女全身滾燙,連忙低頭,避開女子羞憤的眼神。

黑夜的九嶷山,遠天青山如黛眉,古木森森。可無病只覺得不是夏天,來到了冬天,一片冰天雪地,女子眼神寒冷,冷入了骨髓,雪山一線天,白雪皚皚透著森森寒氣。

無病尷尬,只得抬頭,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唾沫,「我想說,這是個誤會。」

二月二,龍抬頭,東方蒼龍懸天宇。如今盛夏六月初六,天上蒼龍七宿當空,分野在無病身上,無病身形青黑,好似一條黑蛟龍,盤旋在這莽莽九嶷山中,青龍探林海,黑蛟踞峰巒。

本就羞怒的羅啟蘭受不了這令人難堪的親近,徹底爆發了,左腿曲起上撞,無病屁股吃痛,沒有防備,身子被大力撞的上移了半尺。

羅啟蘭雙眼一紅,鼻子一酸,雙手握拳擊打無病。無病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簡直錯的太離譜了,「義父在世,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無病安慰著自己,趕緊站起來,羅啟蘭竄起來,一陣肘擊拳打,無病也不反抗,任憑羅啟蘭打擊著自己的身體,無病忍着痛悶哼著,哪知道美女瘋了一般,無病心想「我可不能被她打死。」揮動胳膊格擋了兩下。

羅啟蘭氣的渾身哆嗦,美人肌膚嬌嫩,腹部一道紅痕明顯,肩膀腰胯一片青紅,想必被地面硌傷了,羅啟蘭嬌斥道,「敢還手?」拳擊、肘砸、膝撞,羅啟蘭本就比無病高半頭,無病矮著身子,更顯得瘦弱了。

無病心想「罷了,反正我抗揍。」於是進一步壓低了身子,只護著襠部頭部,開始盡情的挨揍,「哎,讓我如此心甘情願的被揍,你還是第一個,誰讓我虧欠你。」

可羅啟蘭不這麼想,因為無病的手肘、前臂蹭了她胸脯好幾下,羅啟蘭氣的幾乎失去了理智,動了殺招。

羅啟蘭後退兩步,無病放下胳膊抬頭一看,「怎麼不打了?」

羅啟蘭氣急反笑,「來了,我這就接着打。你站好。」

無病依言垂下胳膊,想想不對,又交叉擋住襠部。羅啟蘭一個助跑,竄起來一丈高,兩腿打開,騎上了無病的肩膀。旋轉絞殺術。

雙峰搖擺,無病注意力轉移,果然無限風光在險峰。

無病被雙腿絞殺,心下一驚,「莫非是哪個徒孫?這絞殺用的很標準啊。是義父的絕技軍體拳的招式之一。」

緊接着羅啟蘭雙腿用力一絞,無病的脖子在空中就已經轉了大半圈,翻倒在地。

雙腿絞殺,無病脖子轉了一圈,後腦勺跑到了前邊。

羅啟蘭坐在無病的後背上,分開了腿,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平生第一次被男人看光,第一次被男人摸到腿胸,第一次被男人壓在身下,第一次被人親到自己,「怎麼用了這招呢,吃虧的還是我啊。對,誰讓他摸我大腿了,就用大腿殺死他。可還是我被人佔便宜了。」

想到這,羅啟蘭流下來眼淚。「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因為沒有……,那我就不分屍了。」

羅啟蘭喃喃低語着。無病偷偷轉動右眼珠瞥了一眼,「美人多嬌,果真是人間粉色的罪過,怪不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瘋了。」復又閉眼,運起了龜息術。生怕被發現自己裝死。

無病自小就被關再興抻筋,脖子更是能夠轉動二百七十度,真真的鷹視狼顧。

羅啟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仔細看了無病一眼,只見無病遍體鱗傷,很難找到一塊好肉,大大小小的傷口幾十處,甚至新傷壓舊傷,還有很多紅印淤血。

羅啟蘭心中震顫,「好個俊雅英武的少年郎,可惜不是好人,更讓自己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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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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