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白雲山,黃葉樹

270.白雲山,黃葉樹

白雲山、黃葉樹,閱盡悲苦,一似朝還暮。

多少夕陽芳草渡,潮落朝生,還送人來去。

九折羊腸崎嶇路,步履不行,曾把車輪誤。記得寒鎢嘶馬處,翠管銀箏,夜夜歌樓曙。

山賊明樓飲宴,青袍男子高明出言不遜,場面冷清下來。

眾山賊見高明與大當家的打嘴仗,也都放下了酒碗。大當家的往椅子上一靠:「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要不是看了畫像,知道倆丫頭嬌俏,你還真以為你們請的動我們兄弟出山啊?你們紅蛇會,說好聽的都是英雄。說難聽的,都是謀逆反叛。抓你們幾個女人耍耍是看你們還算個人物。老二,明天天亮,加派人手搜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是要看看她們不穿衣服的樣子。」

高明蹭地站了起來,抄起酒碗向著大當家就扔了過去,「閉上你的臭嘴。」

大當家酒喝多了,反應慢,酒碗一下子砸倒腦門上,碗碎了,頭破了,血流了。大當家身邊的二號、四號和五號人物,立馬站起來,扔酒碗,酒罈子,盤子,筷子,不停往高明身上招呼,又繞過去開始拳打腳踢,都喝了不少酒,動作都凌亂沒章法。

儒衫男子躲到一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二當家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儒衫男子立馬改口,「敢對大當家的不敬,好好教訓教訓。」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山賊的老窩啊。

這場群毆,起的突然,打的慘烈。雙方人,誰也看不慣誰。紅蛇會做事,偏好以小博大,特別小心謹慎,生怕被朝廷知道消息,所以幾年來,紅蛇會藏得很隱秘,從來不會輕信他人。這次完全是派來接頭的儒衫男子當棄子了,儒衫男子得罪了權貴猶自不知,一番哄騙,以為自己身負重託,樂顛顛的來山裏了。而紫衣衛心高氣傲,目中無人,要不是高明心中恨透了王莽,絕不會投靠紅蛇會,出賣同伴。

而山賊則秉著雁過拔毛、多多益善的原則,拿人錢財自然賣力幹活,可付出多了,肉疼了,怨怒自然也就大了,總想再咬口肉下來補償一下自己,佔便宜不吃虧的心理慣性很重的。

高明被三個人制服了,來了兩個小嘍啰把高明吊在樓下,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了起來。大當家的在一邊痛罵着,冷不丁抽出短刀扎在高明肚子上,連扎了三下,鮮血滿地。高明一聲悶哼,大當家的也不抽刀,命令活活餓死弔死他。

復歸座位,儒衫男子戰戰兢兢的坐在下首,大當家的這才說:「先生莫要驚怕,我平生最敬重讀書人。其次才是財貨美人。」

儒衫男子討好的笑起來,「大當家的英雄在世,非項羽難與您比肩。生當做人傑,項羽不過如此,大當家的才是衛霍一般的壯士。」

大當家的啪的給了儒衫男子一個耳光,「我可是養活了多少百姓啊,那麼多流民到我山裏,不搶不殺,吃什麼喝什麼,不打不殺,他們能聽話。你敢罵我為禍一方,你長了幾個腦袋?」

二當家的湊過來解釋了一下,大當家的這才消氣,「你說衛青、霍去病啊,那我還勉強當的。先生好好說話就是了,別省詞。」

儒衫男子捂著臉,也不敢說什麼,當下決定,「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高明,死就死吧,子曰:死道友不死貧道就好。」

儒衫男子於是說道:「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幾位的雅興了。明天還請大當家的派人護送我出山。那畫像、兩本小冊子和牌子我就帶走了。」

「行,那些東西,我也不稀罕。倒是你昨天答應送來十個美女,這什麼時候送來,你不留點抵押,我怎麼相信你。你就拿個牌子回去交差,再送來美女時候,再取其他東西。」

儒衫男子不敢反駁,一口應承下來,小嘍啰從三樓下來端過來兩塊木牌,儒衫男子揣在懷裏,由小嘍啰跟隨着,出了明樓。無病示意二女開始行動,無病飛身飄下二樓,輕輕推開一樓的大門,兩個小嘍啰正在那喝酒閑聊,「你是誰,來幹嘛?」

「二位大哥,三當家的讓我來送豬頭肉給各位下酒。」

「嘿,這太好了,在哪呢?」

「您瞧。」無病穩穩噹噹的走了過來,貼到身前,亮出匕首快速連刺兩下,兩個嘍啰捂著脖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無病扶二人躺下,拿起桌上的一個酒罈,登登登上了二樓。

無病閃身進屋,從高明身下走過,只快速瞟了一眼。「幾位當家的,好酒來了。」

四個山賊頭目,正愁沒酒了呢,四當家的走了過來,嗓音洪亮的說道:「小兔崽子,有酒還不早送來。」

「當家的,您拿好。」四當家的接過酒罈,無病的匕首也到了,直入心臟,四當家的慘叫一聲,無病一把撥拉開山賊,甩出匕首,同時直衝過來,跳上圓桌,又掏出另一把匕首直刺大當家的喉嚨,大當家的確實有兩下子,一踹桌子後退一步,此刻飛出的匕首已經扎進了五當家的喉嚨里。

無病再次一躍,跳到大當家的跟前,大當家的一個側滾翻下虎皮椅子,左臂被匕首開了一道長口子,無病側踢,一腳將其踹倒,再次一撲,匕首直入后脖頸。大當家的斃命。三次連貫刺殺,行雲流水。

在無病刺死四當家的時候,羅啟蘭和梓桐也破窗而入,直奔二當家的。在空中,羅啟蘭和梓桐目睹了無病飛刀擊殺山賊的過程,梓桐本就傾心無病,此刻真情流露,興奮的喊起來,「小師父,好手段,好喜歡你。」

如果說在此之前,梓桐因為爭強好勝,凡事都要和羅啟蘭比一比,此刻的感情卻純凈起來。無病對此置若罔聞。

羅啟蘭都替梓桐臉紅,「這丫頭平素最崇拜勇武人士,臉皮真厚。」

梓桐率先着地,羅啟蘭隨後,可先發起攻擊的確是羅啟蘭,梓桐蹲的久了,沒有換腿休息,血脈還未充分行開,甫一着地,右腿一麻,一個趔趄,這個二當家的也有些手段,摸爬滾打,刀里來槍里去,搏命的功夫,抄起屁股底下的椅子扔向羅啟蘭,竄向梓桐,空手奪刀。

梓桐剛剛抬頭,小缽樣的拳頭帶着風聲便到了跟前,拳風呼呼,直奔腦門,梓桐後仰,拳頭擦著鼻子尖就過去了,搓的鼻子頭紅紅的,二當家的另一個手就已經抄向梓桐的右手,抓起來就往梓桐肋下刺了過去,匕首尖端閃著寒光,奔向肋下。

梓桐手腕一痛,心中害怕,趕緊鬆了匕首,腰部被砸到了,梓桐岔了氣,只覺得腹部好似攪動起來。梓桐臨陣格鬥的經驗太少了,幸好平時訓練刻苦,反應敏銳,不然就真的香消玉殞了。

羅啟蘭踢飛椅子,快步過來搭救梓桐,二當家的也撿起來了了匕首,聽到耳後的風聲,一個翻滾避開,羅啟蘭追上去,發起攻擊。

梓桐爬起來,捂著生疼的腰,喘著氣,撿起一個椅子腿就攻了過去。無病已經解決了大當家的,拎着匕首,觀看二女與二當家的搏鬥,二當家的雖然兇悍,可飲酒太多,動作滯后,力量也遜了些,二女身形靈活,招式精妙,合擊之下,穩站上風。

無病扯了一塊雞肉,一邊吃一邊點頭,「蘭姐姐,踢他褲襠。哎,你怎麼臉紅了。桐姐姐,剛才你該直接右臂后甩,砸他後腦啊,怎麼還非得轉個半圈,結果連腦門也打不到了吧。」

「蘭姐姐,這招用的好,不行啊,你別踢腿,別給機會讓他抱住。桐姐姐,你扎他肋下。」

半盞茶的功夫,羅啟蘭得到機會,一匕首劃了二當家的脖子右側,一股血箭飛出,梓桐一棍子砸了對方的後腦,二當家捂著脖子,搖搖晃晃倒地了。

羅啟蘭拿着匕首,站在旁邊,無病說道,「扎他喉嚨。」羅啟蘭運氣,三四回之後,還是沒有做下動作,無病笑笑,跳到跟前,扒著山賊的腦袋,使勁一擰,結果了山賊。

無病看看羅啟蘭和梓桐,「你倆都是第一次殺人?」

羅啟蘭和梓桐點點頭,無病笑笑,「習慣就好了,這個亂世,不殺惡人就被惡人殺。」

羅啟蘭問道,「你好像隱藏了什麼,你殺過多少人了?你太冷靜了。」

無病想想,「看得多了,親手殺的沒幾個,都是為了自保而已,學了必殺技,就要是用在戰場的。」

梓桐要開口說話,無病擺擺手,「我知道你問什麼?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一個山賊,闖入我家後院,要對我姨娘、妹妹不利,我對山賊心慈手軟,才導致家裏招了大禍。不提了,咱們去三樓找你們的東西,找完趕緊走。」

羅啟蘭點點頭;「我去問問高明,為什麼要背叛組織。」

梓桐眼睛轉轉,「我和小師父去三樓。」

三樓是大當家的卧房,裝飾奢華,無病和梓桐到屋裏后,就被滿屋子的寶貝吸引住了,金銀珠寶比比皆是,兩人看了一眼,就開始翻箱倒櫃了,沒多大會兒功夫,飛船畫像、密碼本、花名冊都找到了,梓桐掏出一個方綢子,把東西包好,背在背上。

無病呵呵笑着,「東西齊了,就走吧。」

梓桐展顏,「等等,我看這首飾挺漂亮,拿幾件。」

「那你快點。」

梓桐樂滋滋地挑起來,放到另一個綢子兜里。無病閑來無事,看看這摸摸那,順手裝了些金餅,驀然看到了一個銀色的箱子,總覺得在哪見過,無病輕輕走過去,挪開雜物,無病心臟急速一跳,「莫非是義父的箱子。」

無病把上面的物品搬開,把箱子抽出來,箱子下面的地上有個拉環。

箱子長三尺寬兩尺,上面有個密碼鎖,看到熟悉的數字,無病眼睛一紅,確信是義父的東西,當然要拿走。無病好奇,又去扯拉環,鐵板打開,裏邊又是一個木匣子,無病把它取出,打開來,一個金色的金屬箱子,無病激動地拿了出來,太熟悉了,義父曾經從這個金色的箱子裏,拿出過好幾瓶紅黃藍等顏色的糖水給他喝。

無病定下心神,把一大一小兩個箱子放好,看看四周,翻騰一會兒,再也沒有找到類似的物品。

「為羅家報仇。」

「你騙人,我不信,我不信。」樓下羅啟蘭大叫起來,無病提着大箱子,扛着小箱子飛奔到樓下,梓桐也不拿首飾了,拎着鼓鼓的包袱,也跟着到了二樓。

人生南北如岐路,世事悠悠等風絮,造化弄人無定據。翻來覆去,倒橫直豎,眼見都如許。到如今空嗟前事,功名富貴何須慕,坎止流行隨所寓。玉堂金馬,竹籬茅舍,總是傷心處。

羅啟蘭在那哭着,癱坐在地上,手裏捏著一個白色魚形玉佩,一個黑色羅字赫然其上。高明躺在地上,閉着眼睛。

無病上前探查,高明已經死了,心想,「就是用義父的藥劑也是無效了。」地上一大片鮮血,當是失血過多而死。

無病猜測一定有隱情,梓桐輕輕安慰著羅啟蘭,羅啟蘭大聲哭了一陣,「我要帶走高明的屍體,山下安葬。」

梓桐要說什麼,無病擺擺手,「蘭姐姐,我來背。」說着無病扛起了高明,左手抽出大箱子拉杆,小箱子往上一放,一個人拽著就下了樓。羅啟蘭和梓桐緊隨其後。

三人到了前院,一個黑影便竄了過來,舉著刀就砍,無病早發現他了,一個高踢腿就踹過去了,連着三下彈腿,踢飛刀,踢軟肋,踢脖子,刀飛了,那人反應敏銳,連忙跳后,不過還是被無病的腳尖掃到了肋下。

那人忍着痛,胸脯火辣辣的,雙膝跪地:「可是師父在上,受我一拜。」

無病的第四腳卻已經到了,只有敵人,哪有熟人。那人一見這架勢,連忙翻倒在地,抱着腦袋,「毒龍戲水。」無病這才停了下來,「你是誰?」

那人又跪着說道:「玉京花武館,南陽系,第七十期學徒弟子程廣國,今年一月剛結業,學了旋風腿和長拳。」

無病又問幾個問題,那人對答如流,無病基本確定就是玉京花武館的人了。無病放下高明和箱子,惡狠狠地,「武館有三十六章條例,你身在賊窩,犯了幾條?從實招來?」

那人也不敢問無病是哪一輩的,朗聲說道:「一條未犯,我是潛伏進來的,在這不滿半個月。我是隋縣人氏,世代經營皮貨,兩個月前,山賊劫掠我家商隊,被我等擊退。上個月,縣衙誣陷我私自組建私人武裝,意圖謀反,將我和雇傭的護衛下獄,三天後無罪釋放。

可山賊卻乘機突襲我家劫掠,舉家財貨被搶劫一空,妻兒父母在我下獄后就回老家避禍了,倖免於難,三個忠僕卻不幸遇難。而我也一下子負債纍纍,借貸的豪強又逼債,再還不上債,只怕家破人亡。我和幾個護衛兄弟暗中查訪。竟然發現縣衙和山賊相勾結。我報仇無門,遣散了護衛,走投無路便先來這賊窩報復,再去找那縣令的麻煩。」

無病點點頭,「先跟我下山吧,山賊的頭目已經死了。」

程廣國磕了一個頭,「敢問如何稱呼閣下?」

無病反問道:「你的師父姓氏名誰?」

程廣國雙手抱拳至頭頂左側,「我只是學徒弟子,並沒有恩師,而且只允許我等稱呼為教練。我的教練姓關,名定海。教了旋風腿和長拳。」

無病心中默念:「華夏必定繁榮富強昌盛。定字輩。孫輩的弟子啊。」

「我輩分比定海高,你既然沒有拜師,就不必敬以師禮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程廣國朗聲道:「謹遵師叔祖令。」磕了一個頭,「師叔祖,我剛才拿了一個人,自稱是被綁架來的,可總覺得不像。」

無病點點頭,程廣國從樹林里脫拖出一個儒衫男子來,儒衫男子被反綁着,堵著嘴,無病一看,「正愁不知如何找他,你立功了,把他帶走。」

耽擱了半盞茶的時間,所幸沒有遇到巡邏的山賊,五個人原路下山。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後半夜,在林中休息到了天亮。

無病和程廣國安葬了高明,羅啟蘭流着眼淚,看着小墳頭,不覺悲苦起來。

白雲飄飄,幾片黃樹葉從樹上飄搖落下,一如這離亂的心情,白茫茫一片,黃混混不知所措,分不清白日黑夜,分不清是非對錯。

白雲山、黃葉樹,閱盡悲苦,一似朝還暮。梓桐手拉着羅啟蘭去一邊安慰,輕聲細語,溫柔關懷。

無病自去一邊審訊了儒衫男子,只說了幾句狠話,這個儒衫男子就竹筒倒豆子,把底細交代了個乾乾淨淨。

儒衫男子自稱朱亮,襄陽人,在紅蛇會任職錄事,不是核心成員。這次來山裏為了籠絡好山賊,以待天下大亂時候,引為助力,同時從紫衣衛高明那得到花名冊,好藉此剷除王莽的臂膀。無病又詳細問了紅蛇會方方面面的情況,並又反覆問了幾個關鍵問題,基本了解透徹。

無病好好籌劃了一番,對程廣國說道:「程學徒,你看遠處那條小河,順流而下,你會找到一隻死亡的霸王猇,你去剝了連頭整皮,取了牙,返回隋縣製成大氅。我要去趟襄陽,辦完事,再去隋縣找你。」

程廣國抱拳稱諾,無病將下山時候順手揪的一顆黑色小果子,扔進了朱亮嘴裏,惡狠狠說道:「一個月後,襄陽城正門見。不然你必中毒而死。此間的事敢吐露半個字,你就別想拿到解藥了。」

朱亮都快嚇哭了,支支吾吾的答應了。無病又對程廣國說道:「這個朱亮,你一併帶走,到了縣城就讓他自行離去吧。」程廣國應諾,約定北街程家皮貨店相見。提了單刀,趕着朱亮下山去了。

兩刻鐘后,羅啟蘭和上官梓桐都眼紅紅的走了回來,二人都心事重重。無病把紅蛇會的情報簡單說了些,可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俱都興趣缺缺。

無病可有些焦急了,「紅蛇會雖然打着中興大漢的名義,可我認為這些人行事偏激,全然不考慮百姓疾苦,我一直想外出遊歷。正巧藉機會摸摸紅蛇會的底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知你們是否樂意參與其中?你們紫衣衛的職責不也是要守護大漢嗎?」

羅啟蘭凄慘一笑,沒有應答。上官梓桐卻說,「如果是昨天,我和姐姐一定會糾集人馬,趕赴襄陽。可當下我倆心亂如麻啊。」

無病沉吟片刻,「是否是高明泄露了什麼秘密?才讓你們方寸大亂,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訝然的看着他,梓桐笑起來,「你算卦相面可真准,我昨夜得了橫財,拿了不少珠寶首飾。如果高明的話是真的,姐姐真的失去一個親人。」

無病吃驚,詢問的眼神看向羅啟蘭,羅啟蘭輕輕點頭,「我心裏有些亂,回頭再講吧。」

梓桐走近一步,「小師父啊,你說我們姐妹有牢獄之苦,一定也有破解之法吧。」

無病呵呵笑了,故作高深,「破解之法總會有的,需要你們配合。」

梓桐突然叫道,「不會是要在床上開光解煞吧?」

無病嘴角抽搐,「小丫頭,你想得多了,那種方法是騙色的,我自有其他方法,絕不碰你們一根汗毛。」

梓桐見無病有些吃癟,會心笑了,無病輕咳一聲,「不知道高明的秘密有多大的影響,但那個儒生叫朱亮,是紅蛇會的錄事,從他的口中,我推測出了一個大秘密,紅蛇會確實是失去勢力的外戚和權貴結盟對抗王莽的組織,近些日子,他們勾結西羌和匈奴,不管是許以何種承諾,必然導致戰火四起、荼毒我朝子民。我不能坐視不理,我深深的愛着大漢。我要用我的方法阻止戰爭的爆發。」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被無病的話語深深震撼到了,這個十三歲的男孩子心中所想的竟然比朝堂的袞袞諸公更加高尚和偉大。羅啟蘭低着頭溜達了好幾圈,驀然抬頭,「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留香兒,我陪你走一趟襄陽,任他風裏來火里去,你我其利斷金。」

羅啟蘭臉皮薄,省去了「二人同心。」在場的三人,誰不知道這一句《周易-繫辭上》的文字。上官梓桐豈會屈居羅啟蘭身後,「一日師父百日恩。小師父,我也陪你。」

白雲山,黃葉樹,恩情兩相知,同甘與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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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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