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力拔青驄氣蓋世

287.力拔青驄氣蓋世

無病吃飽喝足,瀟灑離去。田馨朗讀無病題字,心思慌亂,短短相處片刻,無病一言一行令她芳心大亂,其人直爽、通達,深藏不露,文采斐然,又與女子調笑,滴水不漏,心智深沉。

「莫非他姓劉?風流子,呸。」田馨轉頭走了,走着走着又回頭看了一遍,默默將詩詞記在心裏。半路上碰到青雀二人,急急拉了他們就走。田馨不知道的是,一個飯量奇大的少年讓不食人間煙火的田神醫追到大街的故事就此流傳起來。

眾人走遠,紅裙女子走入一間客房,一青衣男子正在喝酒吃肉,女子坐在男子身邊,端起茶杯自飲,青衣男子冷笑,「想不到紅狐出手也失算了。」

紅裙女子笑笑,「我可沒全力施展手段呢,雖說那少年藏着武藝,可那個童子雞怎麼會是我的對手?要不是田神醫在,我保管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

「那你怎麼放他走了?他可是和紫羅蘭和紅薔薇一道回來的,還住進了紫羅蘭的房子,他接近紫衣衛,必有所圖。」

「呵呵呵,你是怕他近水樓台先得月,羅啟蘭被那少年拔了頭籌吧。」

「哼,那是主上的禁臠,我絕不會坐事不管。」

女子笑笑,「你們的事,你們辦,你讓我試探,我照做了,這個忙你得記住,回頭還我。」

「呵呵,那是自然,不過我聽說你和紫曼陀羅走得近啊,主上有命,非他准許,紫衣衛內不得通婚,莫非你惦記紫曼陀羅的身子,貪他強壯嗎?要是如此,我可比紫曼陀羅健美多了。」

紅裙女子面色一寒,單手用力,青銅的酒盞被捏扁了,「這是我的地盤,請你離開。」

青衣男子笑笑,起身拍拍女子肩膀,湊近女子耳邊,「我雖掛着青字,但必然加身紫衣,我不想罷了,你不見,我的部屬是最多的嗎?我直接且只聽命主上的,紫衣衛的事,我都能管。」

青衣男子離去,紅裙女子嘆息,「何時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女子呸地一聲,「什麼狼行千里吃肉,你照樣吃屎!」

無病走到大街,雖然無病不喜青雀的做派,但遇到田馨這樣的人傑也沒讓這四個金餅打了水漂,這趟溜達,也算是對當下虛假的繁榮有了認識,無病回首望着木樓,「那紅裙女子是誰的人,接近我為了什麼?」

一個灰布衣衫大漢從無病身側快速越過,還扭頭看了無病一眼,接着又有兩個黑布衣服的男子從左側抄到無病身前,無病慢慢降低了步速,斜眼觀瞧,身後稀稀拉拉跟着八個人,或快或慢,又有二人抄到了無病身前。

這條大街的店鋪接二連三的,噼里啪啦的關上了門窗,一些街面的客人急急推開店鋪鑽了進去。沒多大會兒,大街上空蕩蕩起來。

無病站那不走了,前邊五人,身後六人,街口處一個青袍男子騎馬佇立。灰布衣衫大漢歪著腦袋,「小子,敢和田姑娘坐一起吃飯,膽子挺大啊?」

無病問道:「哪個田姑娘?」

大漢喊道:「小雜種,裝傻是不是?你剛才和誰一起吃飯了?」

「你罵我的話,我記住了。」

「呦呵,年歲挺小,口氣倒挺大啊。」

「看見身後那騎馬的大爺沒,你爬過去,認個錯,保證以後不見田姑娘了,我們幾個心情好就放你離開。」

「和她吃飯怎麼了,她也不是一個女子么?以後還要嫁人的,你們是她什麼人,管的太多了吧。」

「要你管。」

無病深吸一口氣,「我還聞她身上的香粉味道了呢,鬘華香,你聞過嗎?」

「小子,你找死,在長安城,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哥幾個,教育教育他。有些人不是他就能靠近的。」

灰布衣衫大漢扭頭招呼左右,言罷突然感覺下巴一痛,接着啪啪啪啪,兩邊臉頰挨了四個耳光,后槽牙都掉了一顆,還沒疼到大腦,肚子一癟,弓著身子倒向了身後。

無病已經出手了。

灰布衣衫大漢哇哇叫起來,卻難以說話,因為下巴被摘了。兩邊的黑衣男子剛反應過來,抽出匕首就跳了過來,無病心中憋著氣,貼身格鬥,詠春形意加擒拿,弓步沖拳、披掛、鐵山靠、劈、崩、鑽、炮、橫、穿喉彈踢、上步砸肘、腹部撩襠,身後的六個壯碩武士也衝過來圍攻。

無病則越打越過癮,又改成了自由搏擊,十個人反倒成了無病的陪練,想躲躲不開,想逃逃不了,那些想跑的,無病反倒勾手又給拽了回來,十個人個個不分彼此,十個人就如同十根木樁,無病在其中上躥下跳,左打打,右踢踢。

「閃開。」青袍男子駕着青驄馬平治過來,咚咚的馬蹄聲一聲聲的砸著眾人的心臟,十個人慢慢反應過來,手腳並爬,有的晃晃悠悠走到路邊,有的直接滾到一邊,青袍男是越跑越快,衣帶都飄了起來,掌中的鋼刀斜指著天空,刀刃如同白霜一般,只是刀刃向上,他飛過來了,刀背朝着無病的胸口揮了下來。

無病早留意他的舉動,萬一他要射箭呢?無病見他沖了過來,躲嗎?倒是能輕易躲過。跑嗎?短時間內,他確實追不上無病。無病呢,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避而不戰,無病瞅准了馬蹄的踏幅,看準了騎士的肩膀,青袍男子大喝道:「你找死。」手腕一晃,刀抬高了半寸,砸向無病的額頭。這下砸實了,不殘也得暈倒了。

無病見馬離自己不足兩丈,弓步備戰,青袍男子貼近了,不足一米,無病卻突然倏忽不見了,青袍男子一愣神,突然腰裏一痛,如同撞到了巨石,身子一歪,顯險摔到地上。急急一提馬韁繩,青驄人立而起,原地朝前踏了兩下。

原來無病藝高人膽大,從馬脖子下竄到了青袍男子的左側,對着男子的腰踹了一腳,急切間看到了他腰間露出一半的紫衣衛腰牌,無病收回了八成力量。縱使二成力,青袍男子也岔了氣,掉了刀,疼的齜牙咧嘴,無病殺心已去,反手抱着馬脖子,氣沉丹田,使了千斤墜。

青驄前蹄咚咚兩聲砸在青石板上。無病雙臂環著馬脖子,雙腿蹬地,嚓嚓的摩擦著石板,無病啊的大喊起來,手臂青筋微現,額頭紅龍遊動,青袍男子嚇得不知所措,一個呼吸的功夫,青驄馬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青袍男子在空中急急甩開馬鐙,過肩摔,一聲巨響青驄馬摔倒地上,青袍男滾到一邊,才沒被壓在馬下。

青驄馬躺在那,動了幾下腿,無病輕輕拍拍馬臉,摸摸馬唇,「嚇到你了吧。起來吧,沒使勁摔你。」

原來在青驄馬摔到地上的剎那,無病向上提了提馬匹,青驄馬好似聽懂了無病的話,慢慢站了起來,原地踏了幾步,貼近無病的腦袋溫順的蹭了幾下。

青袍男子摔傷了手臂,腰際隱隱作痛,掀開青袍,內里的鋼絲護甲凹了一個大坑。腰部又是一陣疼痛。沒想到這個少年竟有這麼大的力氣,要不是這件鋼絲護甲,只怕肋骨斷裂。

無病拍拍青驄馬的額頭,努努嘴,青驄馬走到青袍男子身邊。大道兩邊的十一個大漢哆哆嗦嗦的不敢動作。無病走到青袍男子跟前,「還打嗎?」

青袍男子看着額頭有紅龍的少年,心中極度恐懼起來,挪挪身子,單膝跪地,「青兕參見龍使大人。小人魯莽,請大人責罰。」

無病不動聲色,心中猜到了幾分,羅啟蘭和無病講過紫衣衛的事,猜着被人誤作他人,無病應和道:「知錯就好。為什麼派人攔截我。」

青兕低着頭,「小人奉命暗中護衛田神醫,不巧大水沖了龍王廟…….」

「好個大水沖了龍王廟,衝撞上司,你罪該致死吧?」

青兕雙膝跪地,「大人,冤枉,我真的奉命行事,保護田姑娘。」

無病悠悠說道:「紫龍的命令嗎?」

青兕頭更低了,「是。」

無病一個健步,左手抓住青兕肩膀,青兕只感覺一隻鐵鈎扣在了身上,無病一把拎起青兕,一個前沖,把青兕按在牆上,右手探出食指中指,噗的一聲,插進了青兕耳邊的青磚牆上,右手慢慢旋轉,鑽了一個洞。

青兕只覺得耳際一陣陣熱流傳來。青兕垂下頭,不敢動作。無病慢悠悠說道,「你這青驄馬倒是與我投緣啊。」

「這就是您的馬啊,何來投緣一說?」

無病呵呵一笑,鬆開青兕,躍上青驄馬,「離我遠點。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嗎?」

「屬下遵命,多謝龍使大人饒命。」

「還有,收起你的心思,田姑娘,哼哼,你不配。」無病輕飄飄的一句話砸著青兕的心神,無病一夾青驄馬馬腹,馬兒亢奮,前腿抬起,前蹄再度空中揮舞幾下,利箭般竄了出去。

青兕癱軟在地,不敢動,直到馬蹄聲消,才慢慢站起來,擦擦額頭冷汗,看了看青磚牆,一個大洞赫然在那,青磚末沿着牆壁撲簌簌劃了一道線,在地上留了一個小碎末堆,青兕雙手抹了一把臉。

這時其餘十一個大漢陸續靠近了過來,青兕暴起,一匕首抹了灰布衣衫的脖子,灰布衣衫男子捂著喉嚨,倒地吐血而死。青兕說道:「好好護衛田姑娘,眼睛亮着點。」

青兕搖晃着走出兩步,又說道:「挨個給店鋪下封口令,敢吐露半個字,殺他全家。」

青兕剛剛走到路口,又一個青袍男子出現,「想不到青兕也失手了?」

「哼,青狼,保護田神醫是我的職責,用不着你通風報信。」

「呵呵,紅狐覺得他有問題的。」

青兕冷哼一聲,搖晃着身體,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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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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