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代師傳藝

419.代師傳藝

無病被咬傷,天亮便復原了,與白婍婩在山中行路。

白婍婩驚奇道,「無病,你看這腳下的兩根木棍,怎麼這麼平整。」

無病俯身查看,又行走數步,颳去表面的落葉,又再行數十步俯身查看,「婍婩,這兩根木棍有些長啊。又有橫著的木棍,排列均勻,大體一步一根。」

「是呢,這是什麼神仙遺跡?」

「咱們再前走。」

二人走走停停,不時低頭查看,才發現這兩根木棍,筆直的鋪了兩里地,才開始轉彎,二人又走了兩里,依稀看到樹林後面掩著一個房子,近前查看,房子早就破敗倒塌,殘垣斷壁,木門木樑早就腐朽,唯有房前石碑矗立,無病和白婍婩近前,仔細辨認字跡,二人齊齊倒吸冷氣,「大秦滅楚。」背後幾百個秦篆小字,大意是秦王政攻楚,修築糧道,雙馬輕車,載重二十石,設立大站三十,小站三百,大站物資集散,小站檢修護衛。在此設立小站,駐兵一什。

無病嘆道,「酈地,春秋為邑,秦代設縣。不想在這深山竟修築了如此軍事工程,所謂車同軌是也。想必勞動軍民,厚築路基、上鋪枕木,復加軌道,駢車沿軌道平治,糧草不斷供應前線啊。」

「聽聞安漢公也在修築木軌路呢,之前還用了迅固土修築馳道,路面平整,堅硬似石板,還有什麼木牛流馬,不需草料,只需人乘坐其上,便可行動。民間盛傳是安漢公得到神助,才有了許多奇思妙想,現在想來,當是歷朝不傳之密,為其得知,或受其啟發。」

無病點點頭,「迅固土石一種石子、沙子、水和灰一道混合而成,而那灰又是白堊石、火山石、粘土、鐵粉等煅燒研磨而來,迅固土初為泥漿,一個時辰便硬化如鋼鐵。至於那木牛流馬,無非是靠人力驅使的腳踏雙輪車或三輪車罷了,不足為奇。」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關家的諜報調查來的?」

「呵呵,凡事都在於鑽研,有了書本,就能研究透所有事情。單說鮑家賣的瓷器,不也是用土和水混合為泥,燒出來的嗎?比陶器更精緻一些罷了。」

「倒也是,撥開這層朦朧面紗,才可看見真實的面貌。」

白婍婩似有所指,盯着無病的臉龐,無病突然唱道,「酈地,南矚荊襄,北依秦晉,湍水環於左,丹水繞於右,霄山峙其後,靈峰供其前。入關問道,秦越咽喉。歌曰,麗金玉照,據西北之區。黃水菊潭,回東南之險。」

白婍婩看着一縷陽光投射下來,「卓嵐君被關家聘任你的秘書,是要找類似這些奇奇怪怪的記載么?」

無病呵呵一笑,「她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因為要帶你出來,所以你的聘任沒有發佈。」

「我的聘任?」

「打算聘請你擔任三經秘書。樂、史、武兵。」

「樂、史、武兵。想得美,想讓我樂死你,等著吧。」

無病疑惑的看着輕快走開的白婍婩,不明所以,女人的心思真是奇妙。

二人走走轉轉,捱到了天黑,找了山洞,燃了篝火,美美吃了烤兔子,白天二人抓兔子,可讓白婍婩一頓忙活,跳來跳去,擋來擋去,最後還是無病一記飛石,將其擊斃。白婍婩不滿,不等發作,無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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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你的反應能力。」白婍婩便什麼也不說了。

一回生二回熟,天氣寒涼,白婍婩直接鑽進了無病的斗篷里,躺在臂彎間,在這凄寒涼夜,二人依偎取暖,只不過這次背對着無病,才掩藏了心中的羞澀。

無病和白婍婩在山中轉了十日,渴了飲山泉,餓了便是燒烤野物,雖然辛苦,倒還歡樂,每夜二人都是規規矩矩摟抱睡覺,白婍婩習慣了被無病摟着,無病習慣了抱着,習慣就是如此,愛情也是如此。

終於在第十一日,二人轉出了山坳,其時薄霧朦朧,陽光不明。無病笑道,「再前行兩日,估計就能找到瑤光他們了。」

「哦。」白婍婩心中一陣失落。無病不覺,「這些天,教了格鬥技給你,這兩年我遇之人中,你算是天賦很高的了,才十天就掌握了要領,只是年歲大了,筋骨長成,要成為一代宗師就要格外努力了。」

「能自保,能幫到你就好。」

「這些天,教你辨認了一些草木,你也學會了生火烤肉,這野外生存的第一步,你就走穩了。接下來的訓練,如入地獄,我昨夜可不是嚇唬你。」

白婍婩想到無病訴說磨鍊的艱辛,更要生吃蛇蟲,與死屍同眠,嚇得直往無病懷裏鑽,不住臉紅,白婍婩說道,「既然決定跟你好好學武,自然吃的辛苦。」

無病點點頭。「這處空地不錯,你練練劍術。我再看看。」

白婍婩笑笑,伸展腰肢,解下一段樹枝,舞起劍來,一套下來,微微氣喘,無病說道,「山間行走,體質大變。這套劍,你也都會了,我慢慢喂招,練你的實戰能力。你這舞蹈的底子果然對練武有幫助。」

白婍婩展顏一笑,「打生下來就練舞呢。」

無病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到,你身體的筋骨早就抻開,相當於練了十幾年的基本功。我問你個問題。」

「請講。」

「你還是完璧嗎?」

白婍婩俏臉一紅,不滿道,「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就不知道?」

無病眨眨眼,「就當你是。」

「本來就是,一直是。」

「我學的童子功,只適合男孩。但關家先賢關夏瑰,嘗試了逆練,只練了一半,就不能再練了,有些副作用,影響正常生活。」

「什麼副作用?」

「頜下生須。」

白婍婩咧嘴苦笑,「你是不是嫌我還不夠丑啊。」

「你離丑這個字遠著呢。關夏瑰發現了這點,便不再練了,也就正常了。」

「那鹿鳴到底是男是女?」

「當然是女的。關夏瑰鑽研數十年,終於勘透發現了女人的一條奇脈經絡,就此編了兩套逆脈修鍊的功法,甲部需要勤學苦練若干年才可練好,威力匹敵於童子功,乙部則是簡易速成的,但威力一般。符鹿鳴就是逆練童子功的第二人,用了四年時間學會了甲部逆脈童子功。功成之日,皮膚太嫩太滑、女人氣太重。」

「我怎麼覺得你在調笑,女人更女人不是更好,這都相當於回春神丹了,芳華常駐啊。」白婍婩喃喃,「怪不得鹿鳴那麼丰韻迷人,女人見了都心動半分,無病,我要練。可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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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在山裏了呀,怎麼找鹿鳴啊。而且鹿鳴她是不是不願意讓其他女人更美麗動人啊。」

無病沒有接茬,「也是機緣巧合,我懂這逆練童子功的修鍊方法,二是你自幼練舞蹈,等同於武術築基。」

「嗯,我練。」

「好,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教你。來,先禱告一番。」

無病跪在地上,面朝東方,右手捫心,左手三指虛指天空。「蒼天在上,黃土捧我,生於乾坤之內,往來日月之中。靈長踏空,黑洞傳情,柳宿發音,祖華恩成。萬劍飛穿、眾志成城,縱橫捭闔、扶持廣生。自此習武健體魄,定天下。自此習文生思維,治九穹。玉京花武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在此為誓。劉無病代師傳藝。白婍婩,字柘苾,南陽宛人,白家千金,品德優良,聰穎非常,願入師門,精武報國。請師父恩准。」

無病跪下咚咚咚咚的磕了四個響頭,這時候恰巧飄來一陣旋風,輕輕轉來,圍着無病和白婍婩轉了三圈。無病依舊跪地不起,白婍婩心中慌張,慌忙伏地叩首。只聽得又一聲蒼鷹長鳴,天空大亮,陽光灑在無病白婍婩身上,格外溫暖。旋風撤去,四周蒼松搖曳,沙沙齊鳴,又兩隻喜鵲登上松枝,喳喳鳴唱。

白婍婩心中害怕,「這也太巧了吧。」輕輕靠近無病。

無病喊道,「謝師父成全。」拉着白婍婩站了起來,「神神道道的,有點嚇人。你師父是神是鬼,啊,呸呸,是神是仙?」

「是神仙。我師父同意了。」

「可我不想你做我師父。」

「你想什麼呢,想當我徒弟,你不夠格。」白婍婩一陣氣結,「我是代師傳藝,你也不是師父的真徒弟,不過你喊我師兄,我也答應。」

白婍婩突然一笑,拉着無病手掌,左右搖晃,「屎哥哥。」

「咦,叫的我心慌慌的,你好好說話。」

「就不。」

「來,咱們一邊走,一邊講講武館的門規。」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字柘苾。你是不是偷看到了?」白婍婩略帶慍色。無病哈哈一笑,「腳後跟上的,要不是屁股和胸上,你別緊張。對了另一個腳後跟畫的是護身符嗎?」

白婍婩長嘆一聲,心道,「那是護身符,羌族語,音譯婀姯蔻芽,名為美麗月亮。」「我不知道,你不要對任何人說。」

「那是自然,不過好像很危險似的?」

「我生下來后,母親給刺的字,連我父親都不知道。母親只是和我說過,知道這兩個字的人呢,死了很多很多,其中有母親的族人,這兩個字殺人。」

無病點點頭,「我會保密。」

「你,我自是最相信的。沒有你,我早葬身狼腹了。」

無病拍拍白婍婩肩膀,「走吧,練好武,你以後可以報仇。」

白婍婩重重點頭,「糾正你一下,我字苾柘。」

「柘苾,柘苾,我倒覺得更順嘴,更好聽的啊。」

白婍婩臉色不愉,無病趕緊調轉話頭,囫圇道,「嗯,柘枝最好聽了。」嗓音放亮,「來,門規第一條……」

白婍婩心道,「柘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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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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