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最真伯仲情

426.最真伯仲情

武館武士山野訓練,路遇猛虎。

老虎跳到一側,舔了舔嘴唇,目視馮定異四人。張定牡拉起張定牨,二人背靠大樹,馮定異和任定光分立兩側,張定牨哼哼,「還好我力氣大。師哥,咱們三個滅了這畜生。」

馮定異擺好防禦姿勢,「你我無路可逃,殺了它便是。」

任定光啐了一口,「這畜生真騷臭,熏人。」

老虎咆哮著,瞥了瞥遠處,怒吼一聲,掉頭跑了。

馮定異四人長吁一口氣,張定牨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餵了老虎,胳膊都撐不住了」

定牡哭道,「哥,嚇死我了。」

「沒事,沒事。」張定牨站起身來,抱拳鞠躬,「謝謝馮師兄任師兄救命之恩。」

馮任二人取出藥粉、布條,給張定牨包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下邊的訓練先停一停。」

張定牨想了想,「不,我能堅持。我一走,也耽誤你們,咬咬牙,能訓練。」

馮任二人也不多言,四人相互照顧,走入密林深處,定牡說道,「總教練今天兇巴巴的,我看着都害怕,他在武館可不是這個樣子。」

馮定異笑道,「這裏是魔鬼寨,自封的大魔頭、寨主。你們之前在別的地方訓練,符合了魔鬼寨的訓練條件,才來到了這裏,寨主手底下又是眾多小妖,南宮亥自稱自己是豬妖。什麼青蛇、毒蠍子、火螞蟻、血狼、餓鬼、弔死鬼、蛤蟆精、刀螂,一個個都不用自己真名。」

任定光說道,「他們倒自得其樂,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高興。」

張定牨眼睛一亮,「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我最喜歡你們叫我莽牛了,哈哈。哎呦,胸疼。」

在無病的刻意安排之下,武館子弟和外姓子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漸漸淡化了成見,合力共渡難關,這原始森林的一幕幕是無病所希望看到的,幸好不費心血。

宛城武館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很多人都離開武館了,防務由剩下的六名北斗人員負責,剛開始,白燦堅持去武館練習些時日,時間一久,也就不覺有趣了,公孫定月很少能遇到,相處更無從談起,着實令白燦憂傷。

關定波隔三差五地去給老祖宗問安,一待就是個把時辰,也不知關定波到底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得知符鹿鳴帶人秘密去了桐柏山,關定波心儀鹿鳴許久,可多少不敢獨自在山中行走,便攛掇白燦和他一起去桐柏山耍耍,白燦怕冷,拖來拖去,一直未能成行。可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

關必仁和關必義費盡心力,二人都已年逾七旬,蓋因婚後一直不育,關家男子一直都是老來得子嗣,幸好身體強壯,照樣精力充沛,二人對一直保持跟蹤的伏筆計劃涉及的一千餘武館門生和軍中舊人再次逐一核對,歷時數月,終於篩選了可靠的四百多人來。第二次伏筆計劃蘇醒。

老章,年方三十,家住潁川,獨居,無妻無子,最近總覺得有人跟蹤自己,便磨快了佩刀防身,這日凌晨,只聽院中吧唧一聲,老章聞訊竄到門后,屏住呼吸,將近一盞茶的功夫,並無聲息,這才推門查看,發現院中一個竹筒,插著三根雞毛,老章心跳劇烈起來,兒時武館受訓,少年從軍,這隻聽說過的物件怎麼突然出現。

老章長呼幾口氣,開門眺望,晨光熹微,四下闃靜,老章關門撿起竹筒,快步挪到屋裏,昏黃油燈之下,老章激動的打開泥封,抽出一枚木櫝來,正面,「精武報國。」背面,「五月初五問,汨羅煙波浩渺依舊,屈子意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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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夏第五日,彭澤一會,孔雀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答曰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人定西樓望,射天狼,踏四方。」

老章擦擦眼睛,喃喃,「汨羅水深浪急,蹈死不悔。然七尺之軀,血流不幹,死不休戰。最真伯仲情,章擴成行。」老章哈哈大笑起來,木櫝、竹筒便扔進灶內,熱了早飯。

司隸校尉部,荀系看着手中的雞毛竹筒,老淚縱橫,「只有站着死,沒有跪着生。最真伯仲情,荀必系成行。」

相似一幕,發生在左馮翊、右扶風、汝南、沛郡等南陽周邊郡縣裏,一時暗流涌動。

紫衣衛青狼首查探到異樣情況,心內驚懼,連忙飛鴿傳書長安,王莽接到奏報,冷笑,「捕風捉影。年前蘇伯阿探查到了金鳳所在,可冬季天冷,湖面冰封,難以捕撈,而今自春暖花開,便大力撈取金鳳,然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青狼首所偵查到的異樣,便是覬覦金鳳者吧。」

王莽閉目思索,「有內奸乎?抑或蟄伏的紅蛇會再次行動乎?」

伏牛山間,北風呼嘯。

最後一名隊員艱難的徒手爬上了山崖頂端,趴在崖邊,看着百丈高的峭壁,長吁一口氣,無病近前一把拉起,那人抱着無病胳膊站了起來,一看是無病,慌的立馬立正行禮。

「王通,好樣的,我很欣慰,諸位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從穿越森林開始,我就覺得諸位已經成為真正的戰士,你們互相提防危險,互相扶助,誠然你們之前也都能做到,但現在做的更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竟然大家表現都這麼好,下次攀岩,我看就不用這腰間的安全弔帶了,不過,這十幾個藤索先留着,膽小的可以適時抓一把。哈哈。」

無病臉色陡變,「全體集合。」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稀稀拉拉的艱難爬起來,無病罵道,「早晨沒吃飯嗎?這麼軟,沒骨頭嗎?鄭河,怎麼還坐着,再不起來,我便把你踹下去。月瑪,跟我拋什麼媚眼,趕緊給我滾過去。關菲菲,別覺得自己是女的,就想藏在樹蔭下,你過來,站在著吹吹風精神一下。」

無病手拍著荊條,「我這荊條可是帶刺的,打在身上就帶走一塊肉,不想以後渾身坑坑窪窪的,趕緊的站直了。說你呢,劉朗,腿怎麼還彎著?」

「好,全體都有,去前方空地,各拿一根長槍,扎馬步。」

眾人收拾好木刀木劍,踏步前行,無病怒道,「全體立定。腳步散亂,全體舉槍加罰一刻鐘,各隊隊長加罰兩刻。齊步走。」

摩崖嶺山坡空地,眾人紮好馬步,無病穿梭在眾人之間,哪個身體不穩,哪個長槍傾斜,無病便用荊條輕輕拍打背部,以示提醒,聽着響聲駭人,可真被打的卻了無痛覺,一是荊條去除了尖刺,二是無病用了卸力。

兩刻鐘后,舉槍便有些松垮,又兩刻鐘,眾人大都咬牙堅持。無病心中滿意,可嘴上不停奚落,好不容易又過了一刻鐘。

無病喝道,「除隊長外,其餘人等立定。」嘩的一聲,挺身收槍。「好了,解散,射箭先緩緩,諸位下山自行休息飲食。」這聲命令,簡直美如天籟,隊員聽的全身舒坦。這才結伴下山。

無病翹著二郎腿,看着依舊扎馬步的隊長副隊長們,嘿嘿怪笑起來。

眾人行下山坡,四散開來,砍柴生火、抓野物、設置了崗哨,馮定異總覺得有些異樣,輕輕碰碰身邊休息的關定汸,「定汸,腿好點了嗎?」

「好多了,總教練給治了一下,沒傷到筋骨,走路有些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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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事了。」

「你看看周邊的環境,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關定汸舉目四望,「背靠山崖,三面圍林,水源在山腳,倒不是死地。」

「如果這時候有突襲,會怎麼樣?」

「不應該吧?離鹿兒山還早著呢。」

任定光湊了過來,「馮師兄就這麼點愛好,到哪都愛看風水,怎麼佈防,怎麼出擊,夢想做將軍呢?」

關定瀚插言道,「馮師兄志向真好,我也好想做將軍,驃騎大將軍,多麼威風。」

張定牨奚落道,「嫖妓大將軍嗎?真有出息。」

關定瀚臉紅起來,「牛哥,我可是童男呢,我才不像三叔有這愛好。」

關定汸咳咳幾聲,眾人扭過身去,「咦,這樹林里有一群鹿不成?」

關定汸探頭過來,「哪呢,哪呢,烤鹿肉好香呢。」

馮定異站起身來,皺眉凝視,「不好,敵襲。」

馮定異雙手攏著嘴巴,「兄弟們,敵襲,敵襲。」

杜定茂軲轆爬起來,跳到樹上,「敵襲,敵襲。」

關定汸也扯起了尖銳的嗓音大聲喊起來,「我是關定汸,我們看到敵人了,在樹林里,敵襲敵襲。」

一些隊員聽到了,拿着木棍戒備,一些隊員抄起木刀木劍,凝神看着,更多的人撇嘴道,「這小屁孩子,就愛搗亂,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毛病。」

眾人哈哈一笑,依舊洗剝獵物,魯嬰皺着眉,大喝道,「結陣,結陣。」

常亮反應過來,「愣着什麼,龍牙聽令,南斗聽令,結陣。」

南斗很快動員起來,龍牙隊員互相看看,愣在那,沒有行動,魯嬰常亮也不管了,抄起木刀領着隊伍撲向空地前沿,人群尚在匯聚,一波箭雨就飛了過來,一些人被射翻在地,幸好箭桿無鏃,只留下一塊青紫。

又是兩波箭雨,隊員吃痛奔向結陣區域,樹林里衝出一百多人來,正是南宮亥部。張定牨奔跑過來,「勇士們,跟我破敵。」

馮定異等人齊齊搖頭,可腳下不停,落後十幾步,跟着張定牨衝到了樹林里,一些龍牙隊員此刻行動起來,匯聚到南斗兩翼,更有一些膽大的,跟着張定牨等人沖入樹林。

至深兄弟義,最真伯仲情。馮定異、張定牨等人漸漸擰成了一股結實的繩索。

南宮亥罵道,「這個周戟,非說自己十拿九穩,能抄了他們老窩,啊呸,多好的一次偷襲啊,怎麼就讓人發現了。」

南宮亥戴上帽子,「聽令,發號。全體出擊,呸,抄你們後路。」

嗚嗚、嗚嗚、嗚嗚,連着三次兩短鳴號,山坡背陰的兩側,翻起一片塵土,兩個大大的坑洞,陸續竄出來四十多人來,嗷嗷怪叫着,沖向山坡。南斗和龍牙的結陣,瞬時奔潰。

張定牨愣頭愣腦,瞎轉一通,可能是運氣,正與南宮亥及其衛隊相遇,張定牨大笑一聲,「可算逮住你了。」飛踹著就撲了過來,衛隊反應迅速,立即舉起長槍,一時長槍叢生,張定牨空中無處閃避,一身冷汗齊出。

南宮亥罵道,「收槍,收槍。」好在衛隊訓練有素,所謂令行禁止也,長槍霍然收起,齊步後退三步,張定牨雙眼一閉,摔在了地上,傷口疼的鑽心,拍拍胸脯屁股,「嚇死我了。」

南宮亥皮笑肉不笑,「這是演戲,嘿嘿,不過務求真實,來人,綁了。」

一名龍牙戰士向前,長槍封喉,一名戰士掏出繩索捆起來了張定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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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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