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曾經又一個機會

449.曾經又一個機會

無病遭遇白蟒,一番血戰,巨蟒擰身翻騰,無病被甩到空中,白蟒大口頓開,沖向無病,無病尚在空中,運功折身躲避,可白蟒好似預知了無病的動作軌跡一般,幾個搖擺,依然將無病吞進嘴巴,大口轟然併攏。

熊定嫵啊的大哭起來,亢龍團的成員也呆住了,符鹿鳴瞪大了雙眼,一時無聲流淚,緊接着仰天咆哮起來。

巨蟒擰身撞飛數名亢龍團成員,有兩個人甚至吐了血,熊定嫵不知哪來的力氣,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就撲了上來,一個隊員緊緊攔住定嫵,攔腰抱起來,「快跑啊。」一個隊員卻喊道,「給教練報仇。」逆勢沖了上去,定嫵狠狠拳打抱他的武士,「放開,我要跟它拼了。」

無病在白蟒口內,腥臊之氣蟄眼睛,倒生的蛇牙銳利非常,無病身體狹小,倒是沒有被這些蛇牙傷到,無病屏氣凝神,被白蟒的口內肌肉擠壓着進了食管,食管好似一個黑洞,帶着巨大的腥臭。

無病屏住呼吸,掏出虎牙格鬥軍刀,身體被擠壓着極速下滑,耳內傳來越來越響的咚咚聲。

這時,巨蟒再次人立而起,只不過嘴巴張的更大,發出來巨大的嗡嗡聲,口內鮮血淋淋,鹿鳴慘叫,「無病啊。」鹿鳴只覺得眼前發暈,歪倒在一邊,什麼家國情仇,什麼恩榮富貴,都是一片虛無的雲煙罷了,鹿鳴只覺得自己沒有珍惜她與無病的重逢,沒有全身心投入這一場命中注定的愛情。

符鹿鳴閉上眼睛,淚流不止,「曾經有一個機會放在我面前,我本可以完全告訴你,你本事那麼大,一定有辦法的。可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你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

亢龍團成員心內俱沉,想必教練已被白蟒磨碎了軀體,多日相處,他們已經接納了這個年輕人,這些人出自武館,與無病有同門之友誼,他們又曾在軍中多年,骨子裏崇拜強者,無病的神勇早就讓他們嘆服了,眾人一時神傷。

熊定嫵想起和無病過往種種,自相識至今已近十年,童年的美好讓她無比懷念,近一年的朝夕相處,讓她感受到了愛情的美好。

熊定嫵喃喃自語,「如果你能活着,我一定好好陪你,再不使自己的小性子。曾經有一個機會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如果你活着,我一定求告我父,讓你我定親,我再也不顧及關家熊家之誼。」

關家武館,三聖母持珠默誦道德經,關定沁跪跪坐在一邊陪着。

室內焚香,檀香杳杳。啪嗒一聲,一顆珠子掉落在地,三聖母睜開了眼睛,嘩啦嘩啦,念珠散了,灑滿一地,三聖母只覺得胸口發堵,心悸不止。

蘭芬近前,與關定沁一道扶起三聖母躺在榻上休息,蘭芬拿了一顆紅蓮丹來,三聖母服用之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蘭芬啊,無病在哪呢?」

「老祖宗,您好好休息吧。」

「不,我惦記這孩子。」

「據龍牙傳信,無病去了彭澤,訓練無關門徒去了。」

關定沁不滿,「老祖宗,您好好休養,惦記他做什麼。」

三聖母嘆氣一聲,「山中險惡,聽聞王莽東行去了彭澤,又有一伙人暗中窺視,他們不遇到才好。」

關定沁冷哼一聲,「先是符鹿鳴,又是熊定嫵,兩個絕色雙嬌陪着無病呢,他早樂得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

三聖母搖搖頭,「這孩子是女人緣太好了些,不過定沁啊,你該拿回自己的,我知道你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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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有些矛盾,你也找你父提過退親一事,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同意,關家歷來不怕競爭,他本是你的,你更應該抓在手裏。」

「他有什麼好的,光我知道的就十幾個了。」

「不能吧。」

這時房門頓開,關必義沖了進來,他在房外靜候了片刻,小跑到三聖母跟前,跪倒在地,「老祖宗,您太偏心了,只惦記無病的安危。」

三聖母慢慢坐起,「你瞎說什麼?」

關必義掏出一個木牌遞了過來,木牌上沾著一點血,三聖母手腳哆嗦起來,顫顫巍巍接過牌子,輕輕擰開,一個洋字赫然在目,關定沁輕輕瞥了一眼,心中狐疑起來。

三聖母啊的大哭起來,「江河湖海洋,波濤浩瀚汸。河水濤濤東逝,而今大洋消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蘭芬不知道三聖母說得什麼,關定沁卻瞪大了眼睛,「原來如此。」

關必義大哭起來,「老祖宗,殺死定洋的就是你日日器重的無病啊。」

三聖母大驚,止住了哭聲,「你說什麼?」

關必義剛要說話,三聖母捏了一把關必義的手,「蘭芬,定沁,你們出去。」

蘭芬和關定沁走遠,關定沁在房門處回頭看了一眼,輕輕關好房門。

關必義哭道,「王莽東行,紅蛇會和王逢時之子王仁聯合,勾結郡兵,一道刺殺王莽。王莽打壓關家多年,開挖祖墳,鬧得關家營生喪失,朝廷失勢,定河、定濤為關家殞命,定洋早就恨極了王莽,覺得是個機會,便主動與王仁聯合起來。哪想到無病利用龍牙的消息,一定是南宮亥透露了消息,他無病於是早早到了彭澤,助王莽脫困,一刀砍殺了定洋啊。」

三聖母大哭起來,「曾經有一個機會,我沒有選擇與王莽和解,才鬧得這般境地。」

關必義哭道,「老祖宗,算了吧,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您看咱們與王莽的嫡系水家合作,王莽對我們也好點了,前日裏,還來祭奠關家祖墳,言明當初是手下人做事荒唐,不是他的本意,而今王莽已經是安漢皇公,這天下早晚是他的,我們哪裏抗爭的起啊,為了關家長遠,我們就安心的順從王莽吧。」

三聖母抽噎著,「去把公孫伯祖和鮑無忌請來。」

「好。那無病呢,他殺了定洋!」

「派人把無病押回來,我要當面問清。」

關定沁低下頭,嘴角露出了冷笑,抱拳應聲諾。

三聖母、庫艾伯慶、鮑無忌商量爭論了兩天一夜,龍牙收集來的情報盡數再次呈現在三人面前,最後鮑無忌氣呼呼地拂袖而去,庫艾伯慶搖搖頭,「活着的人,終歸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三聖母點點頭,「大哥,之前我不懂,而今定洋的死讓我醒悟,斬蛇山也殺不死他,安漢為皇,白蟒代劉,他是命中注定的取代漢家的天子。而今他又得了金鳳中的寶物,那先是熊后又成人的東西,只能是天上之物,王莽果真是與夫君同在天庭,位列仙班的神人啊。」

庫艾伯慶嘆氣一聲,「我們已逾百歲,死不足惜,孩子們還要好好活着,享受人生啊。」

鮑無忌在房間內,摔碎了器物,大聲咆哮,「臣服王莽,為了祖孫長遠,成就從龍之功。關家定家主,如此關家少些內爭。伏筆計劃要取消,輔弼二星歸位。這不坑慘了熊家、萬家?這與東野家和白家的做派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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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無忌推翻桌案,「關家、鮑家、公孫家的人就白死了嗎?王莽就是個白眼狼,他就是用榮華富貴籠絡了關家人,所有人都替王莽說話。水家的冰,水家的糖,水家的海鮮,水家的貨物,哪裏都是水家的東西,大水淹沒城門關,豈會有立足之地?關家怎麼變成了井底的青蛙。」

鮑無忌的孫子青雀嚇壞了,躲在一邊看着發瘋發狂的鮑無忌,心中害怕,「趕緊跑,爺爺瘋了。」

青雀直直找到了關定沁,關定沁好言安慰,青雀將無忌的話重複了一遍。關定沁輕輕點頭,哄好了青雀,定沁梳妝,拿着胭脂水粉,去找公孫定月聊天去了,二人閑聊,關定沁後來問道,「聽說無忌叔祖大鬧了一通呢!」

公孫定月笑着,「是呢,曾祖父也是精神不佳。」

二人聊了起來。

叢林中,白蟒吞下了無病,眾人難過,突然白蟒翻身倒地擰動起來,眾人驚懼不解,只見白蟒胸腹部鼓起一個點,接着越鼓越大,蟒身七寸處,霍然探出一個刀尖來,一時刀尖移動,切開了一道口子,無病舉著虎牙格鬥軍刀,鑽了半個身子出來,大口的喘氣。

巨蟒吃痛,打起滾來,無病被壓在身下,無病的頭在草皮上擦了一下,粘液去了大半,幸好沒有進到眼睛,可頭皮起皮了,無病爆喝一聲,額頭的紅龍閃爍,不少亢龍團武士看到了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無病用刀向上一劃,將蟒腹切了一道兩尺長的口子,軍刀猛刺,內里紅浪翻滾,徹底扎爛了巨蟒的心臟,巨蟒哀鳴一聲撲倒在地,將無病壓倒。

符鹿鳴已被甩到了一邊,手腳並用的爬了過來,眾人幫忙把無病拽了出來,無病全身血污,鹿鳴嚎啕大哭,亢龍團慢慢圍了過來,定嫵也跑到近前,一聲聲喊著無病,「無病,無病,我不怪你了,你快醒來啊快醒來。」

無病慢慢睜開眼睛,嘿嘿一笑,「我沒暈,就是有點累了,憋氣憋的慌。」

定嫵的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無病啊,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嘶聲裂肺的大哭起來。

無病拍拍鹿鳴的手背,「讓你驚懼惦記了。」鹿鳴流着淚,搖搖頭,「你還是穿上我的內衣甲吧。」

無病搖搖頭,「我命大著呢,沒事,你穿着,你安全,我才放心。」又捏著定嫵的手,「以後聽我話?」

定嫵重重的點頭,「絕對乖乖的。」

無病示意站起來,二女把無病扶了起來,無病定定神,輕輕推開二女,朝前走了幾步,對着眾位亢龍團成員抱拳,「有勞各位捨命搭救,無病謝過諸位。」說罷躬身行禮,吐血的那位武士抱拳還禮,「屬下羞愧。」

無病哈哈大笑,拳輕輕錘擊其肩,「四十七號,傷要緊嗎?」

「無妨。」

「讓醫者給看看,吃點葯,停訓三天。」

「諾。」

「諸君勉力,巨蟒雖兇悍,不一樣是我的刀下鬼,我們齊心協力,沒有戰勝不了的妖魔。」

眾人心中大動,眼神灼灼,都盯着無病的臉龐,無病會意,扭頭問鹿鳴,「我臉上怎麼了。」

符鹿鳴點頭說,「你額頭有一隻紫睛紅龍。」無病仰天大笑,眾人驚懼,一人抱拳下跪,眾人陸陸續續都跪了下來,無病笑罷,「雙龍戲珠,燭龍勝白蛟龍。今晚加餐吃神蟒肉。」眾人一時大笑,氣氛為之一松,自此亢龍團對無病敬服畏服,以為天人無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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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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