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466.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神農架,華夏始祖炎帝神農氏在此架木為梯,采嘗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穡而得名。

楊啟馡端坐在紫紋白虎身上,聞聽道士說辭,心中好笑,可還是默認了,起先還是有點害怕的,有了神仙名頭必然安全。楊啟馡輕聲道,「我乃九天玄女降世,爾等還不跪拜。」

眾人嚇得連忙五體投地,金光大閃,膽大的抬頭偷看,只見仙子躍下了白虎,那白虎人立而起,金光燦燦中變成了一個如花的修長苗條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

眾人驚叫一聲,楊啟馡摘下頭盔,甩動長發,竟然比那少女還要美麗,楊啟馡從兜里掏出個面具戴上,藏起了鼻眼,可那美貌絲毫不能遮擋。

楊啟馡輕笑,「這是我的侍女玉虎將軍。」

老道士驚呼一聲,「像極了蓮花山的神女降世圖,這並蒂蓮花爭奇妍啊!」

眾人虔誠參拜,跪拜多時,才簇擁著楊啟馡和侍女回到了武當山,楊啟馡換了一件道袍,美則美哉。

瞳仁剪水腰如束,一幅烏紗裹寒玉。鬢如蟬,寒玉簪秋水,輕紗卷碧煙。含嬌含笑,宿翠殘紅窈窕。

楊啟馡詢問山中情況,老道士姓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啟馡悲天憫人,便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馬仙長,這其中是仙家寶貝,名楊鈴薯,放在土中,洒水施肥,不需三日,這百顆種子便生根發芽,一苗生七葉,再等三天,一株苗便有半尺高,二三十片葉子,那時只摘取外層葉子,保留秧苗,葉子插入土中,澆水即活,不需一個月,這地下便生了很多又大又甜的果實,助災民渡過飢荒。」

馬老道士顫抖着手,接過這瓶子,楊啟馡笑了,「保護好初生的秧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秧苗便可割而復生,只有一片葉,便可衍生一株苗,三代以內,層層不窮,便有數不盡的果實充饑了。」

眾道士不由不信,齊齊參拜。

楊啟馡乘坐時空旅行器來到了大漢朝的神農架,自此暫居武當山中。

武當山,道教聖地,東接襄陽,南望神農架,北臨丹水,扼守東西南北。

金鳳降世,三聖母開懷大慰,連日來多次做夢,夢到關再興重回人間,三聖母心中焦躁,多日來催促打點行囊,她要親自訪求金鳳。然而大悲大喜,最易傷身,熊老家主熊蠲聞聽金鳳降世,大笑激動,溘然長逝,熊定嫵被熊蠲寵愛最深,熊定嫵哭得最厲害。

熊蠲安葬完畢,三聖母百年帶人啟程,無病有意跟隨,可三聖母並未同意,只說熊蠲過世,定嫵難過,無病與定嫵感情深厚,況且熊蠲很是看重無病,於是要求無病留下來照顧定嫵,於是無病也沒有再多言。

三聖母離開了宛城,只說要去江南欣賞風景,可帶着龍牙和南斗衛奔向了西南,眾人心照不宣,宛城的其他豪族也都秘密派人尋找金鳳去了,畢竟這要麼是一場大富貴,要麼是一場大機緣,只有好處。

黑夜中,一個青袍人站在關家小院中,低聲呵斥着,「主上器重你,委以重任,你為何行事如此沒有章法成果,何時找到金球?」

「我已經努力了,關家上下盯得緊。」

青袍人獰笑喝罵,那黑衣人垂首侍立,耐心聽着,「抓緊吧。」青袍人這才轉而飛身離去,不多時,一個黑影走出樹蔭,身段裊娜,翩躚離去。

這日無病去陪着定嫵談心解悶,一個黑衣人戴着面紗,竟然在白日裏偷偷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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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無病外出,來到了無病的房間。

房間內,無病早就去而復返,蓋因早有所覺,那黑衣人驚呼一聲,竟是一個女聲,衣服面紗遮掩的嚴嚴實實,二人交戰起來,無病沒有下死手,打算活捉,對方使出了沒見過的招式,無病被攻擊地一陣慌亂,其招式緩而有力,手腳畫圓,急發急停,借力打力,無病被摔了好幾次,通過身體接觸,無病確定這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女子,有點似曾相識。

黑衣人發現無病的難纏,終於甩開,逃走了。無病追尋,卻追丟了,看着方向,那邊是三聖母的宅院。

無病悄悄轉過去,輕輕撥開窗戶查看,卻見蘭芬裸背在沐浴,無病慌忙關門,剛剛轉身,一拳襲來,關定沁喝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不是,你誤會了。」關定沁一語不發,對打起來,定沁盡情施展擒拿和軍體拳,然而這是班門弄斧了,被無病攻打的死死的,而無病的招式慣常一擊必殺,習慣成自然,可在旁人眼裏就有點下作了。

蘭芬聽到打鬥,驚呼起來,南斗衛竄上牆頭,卻見無病和關定沁格鬥,好巧不巧,關家必字輩的兄弟們,正好從小院旁的祠堂出來,蓋因三聖母夢到關再興託夢,三聖母去找尋金鳳,便要求關家子弟日夜來祠堂焚香禱告。

無病雙手攻擊關定沁的腰、臀、胸、大腿,關定沁躲閃不及,被擊中數下,立時面如滴血,關家必字輩人看在眼裏,怒從心頭起,大聲喝罵。關定沁惱怒起來,好似發瘋的母老虎,下死手攻擊,

無病知道自己有口難辯,便裝作不敵逃跑,嘴上卻不饒人,「早晚都是我的人,提前摸摸怕啥。」不說還好,定沁徹底怒了,飛刀攻擊,一路追殺,無病又不能還手,在武館里一通逃竄,武館上下知道關家的大小姐在揍總教練,關家子弟追着看熱鬧,最後無病跳到了定月的宅子,慌亂中跳到了定月的浴室,定月正要沐浴,被無病驚嚇,愣住了。四月在一旁侍候,也一時愣住。

無病也不答話,藏到了浴桶里,水花四濺,無病高喊,「表妹救我。」

院外人聲嘈雜,定月走到門口,只見關定沁氣勢洶洶衝進了院子,「姐姐,可看到無賴無病了嗎?」

定月回頭,無病連忙搖頭,抱拳作揖,定月臉色羞紅,「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無病連忙點頭,潛入水中,定月笑笑,穿着衣服坐進了水桶中,水波蕩蕩,紅艷的花瓣起起伏伏。

關定沁推門而入,定月驚呼一聲,「定沁,你怎麼來了?」

定沁見定月沐浴,連忙道歉,「無病欺負我了,我要收拾他。姐姐,你忙。」

關定沁這才去了別處,無病跳出水桶,趕緊道歉,飄出了窗外,不多時,門兒輕響,定月喃喃,「洗個澡都這麼難。」

關定沁不等邀請,推門而入,徑直來到水桶邊,「姐姐,你怎麼穿衣服沐浴?」

定月笑笑,「大白天的,我哪知道你跟誰一起來的,驚慌之下,我就鑽到了水桶中,你這人,常常不敲門就進屋。」

定沁捧起花瓣,「真香啊。」雙手下水,左划右划,定月不樂意了,「哎,你幹嘛?」

定沁尷尬笑笑,「玩水,挺好玩的。」

「要不要一起洗,小時候總一起洗呢。」

定沁笑笑,「不了,再有機會,我還有事,我要抓着無病,揍他一頓。」

這場風波這才過去。然而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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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又吹起了。關家子弟終於找到一個對無病的宣洩口,藉著無病欺辱定沁一事大做文章,諸如偷看蘭芬沐浴、白婍婩的韻事、誘姦脅迫符鹿鳴,一樁樁,一件件,紛至沓來,畢竟無病在的這段時間,充分證明了他們的貪婪、無能,他們藉此機會發泄著嫉妒、恨意和詆毀。

無病訓練關家人,教授武藝,兢兢業業。而三聖母時常問計於無病,因而改變了關家多年的陋習,而這些陋習恰恰是讓這些人過得不快活了,他們早就不滿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商鞅車裂而死,吳起亂箭穿心,蓋因動了他人的利益,無病一如商鞅、吳起之境遇。

三聖母不在宛城,而且三聖母因符鹿鳴一時與無病鬧了不愉快,關家子弟行動了,聯名向庫艾伯慶和鮑無忌逼宮,南陽豪族一些與無病有仇怨的公子哥,如東野鵬,也聞風而動。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庫艾伯慶承受不了壓力,便勸說無病去長安太學讀書,無病沒料到自己有心讀書,還未最終決定如何開口,庫艾伯慶和關家人卻替他做了這個決定。

無病心內發寒,笑笑應承下來,「我也有此意,正要向伯祖稟告呢。」

庫艾伯慶長嘆一聲,「我欠你的人情。」

「伯祖言重了。」

無病與無忌是夜同坐小廳,喝酒到了後半夜,無忌撒著酒瘋,將屋內砸了一通,才沉沉睡去。

無病沒有可去之處,自己的宅院已被關家人封控了,做事如此不留情面。無病笑笑,「就勞煩諸位保管了,本來都是關家的財物。只是有些個人衣服,可否帶走?」

守門的武士心向無病,便打開了房門,無病抱拳謝過,在眾人見證下,拿了一個包裹皮,裹了幾件衣服,便瀟灑離去。

無病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尷尬,武館之內,只有公孫定月一人被無病記在了心間,夜深人靜,無病輕扣房門,秋月開門,無病稟明來意,留下個信箋和包裹便離去了。

無病走遠,想想去處,便翻牆到了卓茂家,找卓嵐君借宿一宿,卓嵐君尚未休息,便欣然留下無病安歇,孤男寡女,氣氛異樣,長夜漫漫,無病便提議為卓嵐君作畫一幅,卓嵐君欣然應諾,卓嵐君盛裝,好似一朵盛開的芍藥,無病欣然提筆,丹青成圖。

天明時分,定月蘇醒,看來秋月轉來的信,心內戚戚,翻看下包裹中的衣服,不由臉紅,這是一套第二膚甲,畢竟定月是公孫政的後人,無病只想保她平安。定月會錯了意,以為是無病的另一種表白,次日便欣然穿上了,確實很舒適,可也很羞澀,不過也很高興,心中的堅持出現了動搖。

三聖母事後知道此事,可也默許了,在她心中,手心手背還是有些區別的。

日上一竿,宛城長亭外,古道邊,無病北歸新野,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關定海、關定汸在長亭外目睹無病背影模糊,眼中酸澀,關定海手托著無病轉呈的一件第二膚甲,心內波瀾起伏,「我一定轉交給妹妹沁兒,無病師父,你我是師徒,也是好友好兄弟。」

關定汸搖頭嘆氣,心內對關家第一次生出了不滿的心思。

待得公孫定月趕到長亭,無病已然遠去,定月淚目,「表哥,來日我為你出氣。」

八月十五日將至,本是舉家團圓之日,無病與關家人分道揚鑣。九月初九,卓嵐君將依約西達長安,與無病同在長安太學讀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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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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