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大開眼界

82.大開眼界

無病救了劉仲劉稷帶人,帶到了陳寶祠,審問了乞丐周八,知道了一些隱秘的事情,無病安排妥當,留下劉仲等人在陳寶祠躲藏。

無病一人,深夜獨行,秘密潛入縣衙,停屍間無人守衛,無病輕鬆進入房間,無病依次檢驗老乞丐、庖廚的屍體,只見老乞丐後背的傷口翻著,庖廚的胸前刀口巨大,非長大兵器難以重創。

這兵器多種多樣,每種兵器留下的傷口都有自己的特點。

無病又去一邊細細查驗了贓物,無病自小被關再興訓練接觸過多種毒物、藥材,對其味道、品性了如指掌。

無病已經得知甄縣令在大堂上的表現,結合屍體、物證,無病不由冷笑,「昏官。」

無病轉到了縣衙后宅,他要再探究竟。

縣衙后宅真是闊氣,院子寬敞,奇石嶙峋,修竹茂盛,花木蓊蔚,清流涓涓,環亭如帶。

無病環視,「貪官啊,怪不得,人們說舂陵第一景便是縣衙的丹霞蓊蔚,想那落日餘暉照庭院,院中水天一色,天光呼應,宛如仙境啊,這縣令得盜用多少民脂民膏啊。」

無病在後宅轉悠,找到了主卧位置,房間內燈火暗淡,輕微的聲音傳來,無病輕輕開啟窗戶,鑽了進去。

子夜時分,帷帳內依舊是聲音的源頭,也只能是聲音的源頭。

無病輕嗅,室內彌散著脂粉味和一股風情味,無病跳到大床之上,虎踞於雕欄,輕輕掀開帷幕,只見一豐腴女子赤身裸體在床榻自娛自樂,雙手居於腿間,長圓玉瓠瓜晶瑩閃亮,黑髮翻滾行波,身段粉如霞白如雲,女子亢奮高歌,好一幅日出錦霞圖。

無病慌忙閉眼,「原來鮑姨父說的窳字大法是這個,姨父有點污啊。」無病搖搖頭,「男人啊。」

只聽女子高喊,「甄混蛋,真混蛋,你有偷來的美姬,明日裏,我找個棒小伙氣死你。劉演就不錯。」

無病苦笑,「這甄縣令能對劉家還有好嗎?」

無病搖頭,悄悄離去,剛到院裏,只見房樑上飛過一個影子,無病暗笑,「刺客?這縣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黑影在前,無病在後,兜兜轉轉到了一處西廂房,這裏環境雅緻,一水的粉紅,端得可愛。

黑影進了一個卧房,無病躡蹤緊隨。

黑影躡手躡腳,四處撿取金銀珠寶,原來是飛賊。這房間佈局雅緻、陳設精美,屏風后,水流叮咚,室內氤氳一片,暗香浮動。美女沐浴,哼起了小調。

無病藏在房梁,心道,「不會又是窳字大法吧。」

飛賊被這美人沐浴的聲音吸引,不覺腳下踢到了凳子,發出了聲響,只聽得女子聲音嬌媚,「死鬼,你來了,我洗好了,你快進來。你不是總想和我一起沐浴搓澡嗎?你是搓裏邊還是搓外邊?」

無病聽得心慌,「女人真得是貪食的虎狼,刮骨的鋼刀啊。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飛賊動了色心,「哦,我來了,先搓裏面。」飛賊脫了衣服,衝到了屏風之後。

「啊,是你。」

「啊,是你。」

無病心道,「啊,認識。」

飛賊怒喝,「好呀,你騙我說想念父母,要回家半年,讓我好生置辦彩禮,你娘家就是這縣衙?」

女子怒道,「我的事,你管不著,我身在女閭,你想着拿錢贖我了嗎?還不是老娘我陪着魏貔那老夯貨睡了許久,讓他着迷,他才湊足了大半的贖金。以前才跟你過了兩個月,吃口肉都得算計幾文錢。你吃老娘的肉就不算錢了?」

「好呀,半年前你就騙我,說是女閭外放的別人妾室,你貪財,讓我贖你,我辛苦偷盜攢錢,可你呢?我真是眼瞎,我找魏貔借了錢,利錢巨大,他催我日夜裏偷盜還他,他就來趁機做夯貨。他是夯貨,你就那麼在意,那麼器重他?」

「哼哼,那是你傻。我要麼找個能夯的,要麼找個有錢的,魏貔雖老,可有求必硬,兩樣都佔了,老當益壯,比你強多了。你呢,你佔了哪樣?」

飛賊羞愧,暴怒起來,「我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夯貨。」說罷竄到了木桶中,女子驚怒,翻出木桶。飛賊伸手去抓女子,可女子如同泥鰍,滑不留手,女子逃離,在屋裏奔跑起來。

只見兩條白花花人影在屋裏追逐,女子高呼驚喊,飛賊面容兇惡,女子欺騙他的感情,魏貔欺騙他的錢財,飛賊撿起匕首來,動了殺心。

這時房門打開了,甄縣令推門進來,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女子高喊,「使君,郎君,他是淫賊,快來救我。」

甄縣令暴怒,反身拿下牆壁的長劍,追起飛賊來,飛賊一邊跳一邊喊,「好啊,我還以為魏貔來縣衙和你幽會,平日裏聽說魏貔和甄求是同道之人,這同道的是你呀?可不是,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二人手足情深,穿一樣的衣服。」

無病心中一動,「這魏貔和甄求關係這麼好。」

甄縣令大怒,「魏貔與愛妾是叔侄,休要血口噴人。」女子騰出腿腳來,扔過一個圓凳,絆倒了飛賊,甄縣令飛撲上去,一劍刺中飛賊胸口。

飛賊握著劍,雙手鮮血淋漓,「甄求,你早晚得死在這女人身上,她心機重,我著了她的道,誰讓我愛她呢,也就不在乎她的手段了。魏貔贖買了她,玩夠了給你。魏貔不是人,他讓我來這偷東西,必有所圖,必有所圖。」言畢而死。

甄縣令不解氣,又扎了幾下,身上濺滿了血,氣喘吁吁坐到一邊,女子披件衣服,嚶嚶哭着,甄縣令目光閃爍,不發一語。

女子害怕,也不敢說話,室內安靜,足足一刻鐘,甄縣令說道,「魏貔花錢,我辦事,我倆來往多年。無非大開方便之門,抹除他的作姦犯科。而你呢,圖我什麼?」

「我還不是想着後半輩子有個安家之處嗎?」

甄縣令冷笑,「有些事,我不願意想,而今牽扯了劉氏,我就得琢磨琢磨了,畢竟這是劉家的天下。他沒跟我說實話,讓我騎虎難下,那魏貔的價碼給的有點低了。」

無病聽得震驚。

「我酒量不差,你我相識的夜晚,為何三杯酒,我就倒了?如何到了你房中?那魚鰾又是怎麼回事?就算那夜是你的第一次,可聽人說這女子前幾次都與第一次一樣緊固,憑什麼你就像個熟婦?說,從實招來。」

甄縣令重重地以劍擊地,金石交加,清脆悅耳,甄縣令平素官威深重,又剛殺了人,戾氣十足。

女子嚇得一哆嗦,「我都說,你別嚇我。我和裴榜認識多年,哦,就是你殺的飛賊,以前感情還挺好。我父親五年前犯了罪,我被充入女閭,他一直想辦法湊錢贖我出去。後來我認識了魏貔,他疼愛我,要贖我,我念他富貴,便應了他。女閭令乘機抬價,要價一百斤黃金。」

「哼,你值這個價嗎?」

女子臉紅,「魏貔覺得值,可他只湊出來五十斤黃金,我便將多年積蓄都拿了出來,湊齊了錢數。這才與他雙宿雙飛,可他的酒鋪經營不佳,哎,都是他騙人的,我便陪他招待貴客,擴展生意,少不了侍奉他人。自那后,我便成了他交往他人的工具。如若不從,便是毒打,我又怕他又迷戀富貴的生活,反正侍奉人習慣了,便徹底聽他安排了。」

「八個月前,我便以他侄女魏解憂的名字在他家中居住,便認識了使君。後來裴榜遇到了我,又想贖我娶我,我便哄騙他。」

甄縣令眼神收縮,「直接說那夜的事。」

「魏貔設宴款待使君,我便歌舞登場,這才引起使君注意,那夜使君被下藥迷暈,赤裸放在了榻上,我也脫光了,與你睡了一夜。」

「不用講了,我就覺得那晚什麼都沒做,那現場怎麼佈置的?」

「魚漂里放的雞蛋清,魚漂外塗得鴿子血,床上也撒了血,我身上的傷痕都是自己揉捏的.......」

魏解憂看了甄縣令一眼,看不出甄縣令是怒是悲,「後來,我自己獨居一室,與你幽會,我真的愛你,想做長久的縣令夫人。可後來不巧遇見了裴榜,他念著舊情,糾纏於我,而我怕事情敗落,就誆騙他還在女閭,外放做人妾室。」

魏解憂故作悲容,「他要贖我,我又不敢拒絕,想到只有魏貔能解決這事了,我也就讓他找魏貔借錢了,只有魏貔才會瞞住這個事情。裴榜被魏貔拿捏,借了五十斤黃金,空手轉了一圈,又回到魏貔手上,裴榜又為魏貔偷盜還錢。」

無病在房梁聽得大開眼界,「這裏邊想不到這般錯綜複雜。」

甄縣令冷哼一聲,「魏貔真是做買賣的好手,等等,你在女閭叫什麼名字?你這麼漂亮,肯定很出名。」

「我叫粉蝶。」

「不是花魁啊,不過也是佳人了,你真名呢?」

「李延雲。」

甄縣令瞪大了眼睛,「魏貔真是個好手。」一時咬牙切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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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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