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流星飛玉彈

86.流星飛玉彈

無病威武爽颯,流星飛玉彈。無病剛剛殺了劫路的武士,可又遇到了郡兵阻攔。

郡兵放箭,箭矢齊飛,周遭並無掩護,無病心驚,急道,「你們快走,我來斷後。」

無病於空中使用風字訣功法橫掠飛出,揮舞長棍,如同一個風車旋轉,撥打箭矢,劉欽馬勝跑到牆角躲藏。

無病凌空飛渡,長棍橫飛,如凌雕展翼,兩次着地,轉眼間跳躍到武士身前,長棍瞬時分作兩段兵器七尺槊、七尺刺,左手暗夜星雲長槊舞,右手明麗日月長刺出。

無病手中抖動,各搖晃出七八個幻影來,第一排四個武士捂著喉嚨撲倒在地,鮮血灑地。

無病人在空中,繼續下落,如流星墜地,七尺槊、七尺刺縮短,四尺手槊手刺橫掃,手槊鋒利,砍斷攢刺過來的長矛,手刺急點四下,或中武士腦門,紅白齊流,或中敵人咽喉,熱血噴涌。

武士心有不甘,心中疑惑,慘叫聲聲倒地不起。

無病落到了武士隊伍中,雙膝撞倒一個武士,復又以膝蓋再撞碎其喉骨。無病伏在地上,手槊手刺再次變小,成了短小精悍的掌中槊、掌中刺。直徑三分,長約一尺半,紫藍黃紅於空中織造四色的光帶,好似短劍齊飛,又如峨眉刺亂舞,砍、削、扎、刺不停。

馬勝驚叫,「這一定是得道的仙童,來自終南山。劉大哥什麼時候結交的這方高人?真殺神下凡。」

無病在人群腿腳間跑來跑去,好似機敏的松鼠、紫貂,又像靈活的獼猴、脫兔,專門攻擊人的襠部。

無病視角,仰頭觀鳥,只見無盔甲防護,不朝此處下刀還要去哪下刀?常言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武士長矛騰挪不開,急急扔下長矛,抽出佩刀,可為時已晚,無病身法靈動,攻擊刁鑽,眨眼間武士倒地捂著褲襠哀嚎不止。

無病跳到人群外,雙臂平舉,滴血不現,殺人不沾血,神兵無敵。無病周身佈滿血跡,無病咧嘴笑了,「這些人不禁打,我高估了他們,低估了自己。劉公,咱們一起走,我給你們開路,咱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劉欽忍着震驚,抱拳謝過,拉了馬勝上馬,二人一馬繼續前行,武士滿地打滾哀嚎不止,劉欽提馬輕輕躲過,偶有馬蹄踩在人身,哀嚎凄厲。

馬勝心中害怕,自負平素勇武,不懼刀兵,此刻卻頭暈目眩,閉着眼睛,只聽得慘叫聲聲,馬勝捏著雙拳,「不怕,不怕,我馬大臉還要去邊關擒殺單於呢。」

無病竄到房頂,於高屋高牆間騰躍行進,護衛著劉欽、馬勝。

劉欽不時看着跳躍的無病,只覺得背影熟悉,黑衣之下好似藏着皮毛,不是狼皮便是狗皮,腦海中無病的影像一閃而過。

劉欽輕輕搖頭,「無病雖神奇,可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神魔,況且無病才剛剛學會走路啊。此童出手狠辣、一擊斃命,殺人間嘴角帶笑,眉眼輕鬆,談笑間便割草切菜一般殺了敵人,舉止隨意平常,性格沉穩老道,眼神古井無波,神奇神奇,非殺神下凡不能解釋,非霸王在世難以圓說。」

無病斗殺了武士,護衛劉欽、馬勝躲過截殺,朝着縣衙一步步趕來。劉欽心中佩服無病身手,正思索間,無病如蒼鷹一般飛到劉欽身前,舉掌中刺格飛一支鵰翎箭。

劉欽立時冷汗冒出,剛才眼睜睜看着一個亮白的光點飛向自己的眉心,這一寸鐵差點要了性命啊。果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無病目光陰冷,眼神微縮,轉手甩出掌中刺,離手瞬間,掌中刺變成四尺手刺,破甲長箭也,一道金色閃電縱貫長街,牆角處一個頂盔摜甲的武士被長箭射穿胸膛,倒地而亡。

無病幾個跳躍跳到近前,倒拔手刺,鮮血帶着熱氣噴出一尺來高。劉欽、馬勝催馬過來,馬勝細看,「這是郡兵軍候蕭十一身邊的親兵,他臉上有個紅肉瘤,當日就是他抓捕的劉演。」

無病冷笑,掌中槊割下蕭十一親兵首級,遞給馬勝,「拿大堂去,有人私調郡兵截殺證人證據,這可是大罪。」

馬勝面露難色,「我這怎麼拿,血肉模糊,鮮血離離,而且他還瞪着大眼睛。」

蕭十一親兵的嘴角動了一動,馬勝哭喪臉,「他還活着呢。」

無病扯下蕭十一親兵的戎服下擺,包上首級,「劉公,這是證物啊。」

劉欽深吸一口氣,將首級接了過來,平時也拎過魚肉,拎人頭還是第一次。

三人行走數里,剛剛走到一座小橋上,橋邊的大樹上後走出兩個黑衣人來,生得稚嫩,無病細看發現是一對雙胞胎,長相俊朗,臉圓嘴圓,年歲不過十六七,上唇上長著毛茸茸的小鬍鬚,頓覺這對殺手有點可愛,暗道,「這是殺人?好奇怪!」

這兩個人膀大腰圓,身高七尺,單手提着齊眉斬馬劍,另一手放在腰間,摸著佩刀。

身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腳步聲,劉欽回頭,一騎兩人,穿着灰衣服,各拿着環首刀堵著了退路。

劉欽抽出腰間的佩劍,馬勝摟緊我,「咱們殺出去。」

無病突然轉身,「劉欽低頭。」

劉欽聞言,慌忙伏在馬背上,無病單手甩了三下,三顆石子飛了出去,疾如飛火,快似流星。兩個馬下的灰衣人被打中了額頭,立時腦漿崩裂,倒地死去。

馬上那人卻提起馬韁繩,馬頭揚了一揚。這石子正中馬額,啪的一聲,馬匹長叫數聲,退後兩步,幸好有馬面甲,不然馬匹也得腦漿崩裂,倒地死去。

無病自信,扔完石子,轉身各執七尺槊、七尺刺,向著黑衣人沖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雙手握著斬馬劍,齊齊踏步,動作齊整,好似一人一般,斬馬劍長柄武器,百鍊鋼鍛打,非力大身手矯健者難以使用,為軍中利器。

無病衝到近前,單手舉起七尺槊格擋,右手刺出七尺刺,右側的黑衣人屈身下蹲,長刺擦著肩膀劃過,衣服開了一道口子。這黑衣人砸下的斬馬劍的威力就去了一半。

兩柄斬馬劍砸在無病的七尺槊桿上,無病一字馬卸力趴在地上。左側的黑衣人立即抬腿正踢。

無病收起長刺變作掌中刺,擋在身前,黑衣人急急收住腳,右側黑衣人的腳便踢了過來,正中無病肋骨,無病如球一般被踢飛,裝在石欄桿上,無病一聲悶哼,掉了下去。

「我不會水。」撲通一聲,無病落水。

兩個黑衣人對視,左側黑衣人說道,「不過爾爾,看來是他們太廢物了,死了也好。」

「哥哥說得對,咱們去控制住劉欽。」

二人齊步走來。

馬上的武士冷笑,「二位英雄好事做到底,恭請二位為舂陵除去惡霸。」

劉欽有些害怕,「我不是惡霸,我去縣衙提供證據救我的兒子,我兒子被冤枉。」

兩個黑衣人冷笑,一個說道,「賊喊捉賊,劉演趕跑老乞丐就是了,為了錢財,下毒殺人,我等為民除害,你就別去大堂了。」

馬勝大叫,「你們兩個糊塗蛋,偏聽偏信,你們肯定不是本地人,劉演急危救難,整個舂陵都知道,你們怎麼不打聽打聽?」

馬上灰衣人大喊,「別聽他們狡辯,趕緊殺了劉欽。」

劉欽掏出一捲紙來,「這是行述,記載了甄縣令和各豪族的勾當,他們才是真惡人。」

劉欽扔過行述來,一個黑衣人接住,打開來看,二人目光閃爍。

馬勝道,「二位英雄,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把案子翻過來,我們會遇到兩次截殺嗎?況且第二次截殺可是郡兵出手啊?二位武藝高強,隨時都可取我們性命,你們去查查,這郡兵可有調兵命令?他們相互勾結,私下調兵啊,必有圖謀。」

馬上灰衣人怒道,「快殺了他們。」

黑衣人搖頭,「事情蹊蹺,不能亂殺不明不白的人。」

灰衣人大怒,策馬奔來,舉刀沖向劉欽。

劉欽舉著佩劍,迎了上去。這時一個黑影爬上了橋欄桿,雙腳蹬踏,竄了出來,灰衣人正好經過,長槊穿脖子,橫飛出去。

黑影立在欄桿,長槊一抖,灰衣人掉入河中。

無病扭頭,舉著七尺槊、七尺刺沖向了黑衣人。

劉欽收住馬,馬勝塌心下來,「哎,小孩,你不是不會水嗎?」

「傻子才信。」馬勝無語,無病已然飛了過去,如一道閃電,衝到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退後一步,「先不打呢,你們是好人嗎?」

無病也不答話,兵器前遞,黑衣人無奈招架,兵器相撞,黑衣人瞪大了眼睛,長槊扎穿了斬馬劍劍身,刺了過來。

黑衣人大叫,「好快。」急急下蹲,就地翻滾出去。

長刺突然停下,無病後跳,另一個黑衣人只覺得眉心一股冰涼,伸手一摸,沒有血,后怕不止,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沒有刺下。

無病收起兵器,變成一柄手槊,單手一指,「說,你們師承何人?」

滾到一邊的黑衣人怒了,「你是誰,問這個做什麼?」

無病笑笑,「千斤墜、靈龍翻浪,格鬥術中保命的本事。」無病突然竄出來,扯掉兩個黑衣人的面紗,各打了黑衣人一個耳光。

無病退後,看了幾眼,心道,「眉眼倒是有點像。」

黑衣人後怕,捂著腦袋,要是刀就被抹脖子了,一時語塞,「我們是耿氏武館的弟子,奉命闖蕩天下,除暴安良。」

「除暴?幾個了?」

「今天是第一個,沒除成。」

「果然,懵懵懂懂,你們姓耿吧?耿翀是你們什麼人?」

「我們為什麼說?」

「不說就殺了你們,說不說?」

「耿熊。」「耿羆。」

「果然果然。跟耿翀一樣,笨熊一個,腦子不靈光,看你們也就十七八,沒經驗,被人騙。不殺你們了,要麼躲開,要麼跟着去審案子,看看事情真相。」

耿熊、耿羆對視一眼,讓開了路,劉欽等人在前,耿氏兄弟在後,慢慢跟着,心思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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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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