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就算是死，也是因愛而死
夜亦宸捧著慕傾歌的臉，大拇指不停的給她擦着眼淚。
他眼底滿是不忍和心疼，「說什麼傻話呢，慕么么。」
慕傾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的哽咽起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貪戀的看着夜亦宸的面容，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么么，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是我讓你傷心了，你打我，你咬我，不哭了好不好？」夜亦宸心痛得難以附加。
就是怕她難過，才想要瞞着她的啊。
慕么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滴眼淚於我而言就像一把匕首，刺進心房，疼痛無比。
聽到他這麼說，慕傾歌的眼淚更是決堤而下。
斷了。
這一切都該斷了。
夜亦宸，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可是，我不能愛你。
她掙脫開夜亦宸的手，跑到他的書桌前，將藥方還有快速養好內傷的方法寫好。
夜亦宸起身追着她過來，在她的身後看完她寫的東西。
「按我上面寫的做，先吃這個葯，金蠶蠱毒的葯可以先停一下，這兩個藥力相衝。」慕傾歌帶着哭腔道。
夜亦宸接過藥方，便見慕傾歌轉身就要走。
他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他能感覺到，如果他現在不拉住她，他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
「慕么么。」
慕傾歌扭動這被夜亦宸握住的手腕，臉朝着另外一邊，眼淚再次決堤。
「慕么么，你又要走對不對？」
夜亦宸看着緊緊的握住慕傾歌的手，道：「到現在為止，你還不承認你愛我嗎？我說過，但凡你有那麼一點對我動心，我都不會放你走。
你為什麼要和你身邊親近之人保持距離？你為什麼想要一次次的離開我身邊？為什麼要認為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因為你造成的？
我的么么，她也是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她該享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她不該背負這麼多，甚至都不敢愛。」
夜亦宸讓慕傾歌轉過來看向自己，大拇指憐惜的擦着她的眼淚。
「么么，不走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陪你，是生是死，是福是禍，我都陪你。」夜亦宸低聲道。
慕傾歌深吸了一口氣，使勁的憋着眼淚，她看着夜亦宸的眼睛，搖了搖頭。
她可以自己挨，反正這種日子，她早就習慣了。
夜亦宸，不過是她人生中的意外罷了。
夜亦宸將她抱進懷裏，緊緊的，死死的抱住，慕傾歌就不停的掙扎，她得走，她不能留在他的身邊了。
見慕傾歌掙扎得越來越兄，夜亦宸道：「慕么么，你再動一個試試！」
慕傾歌不聽，繼續掙扎。
隨即，夜亦宸的臉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唇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的一愣，眼睛大大的睜著。
他一隻手圈着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腦勺上，唇碰着她的，雙唇相抵，她唇上的溫暖漸漸渡給了他。
慕傾歌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夜亦宸卻直接發了狠，帶着霸道，深情，不舍與害怕，不停地吻着她。
見慕傾歌不再掙扎，夜亦宸將她抱得更緊，似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直到……慕傾歌快呼吸不了，夜亦宸才從她的唇上離開。
慕傾歌心口不停的起伏，腦子已經被他吻得一片空白，一雙剛剛哭過紅紅的眼睛帶有暖意的盯着他看。
夜亦宸大拇指撫摸著慕傾歌有一點腫的紅唇，道：「慕么么，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好嗎？」
慕傾歌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她還沒從剛才的那個吻里回過神來。
夜亦宸也不催促她，就靜靜的等著。
慕傾歌雙手垂在腿間，手指互相摩擦著。
如果告訴夜亦宸真相，自己肯定走不了，還會連累了他，若是不說，夜亦宸定會看她看得死死的。
撒謊呢？
撒謊可以，但是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腦子和最彷彿不是一體的。
「不說，是要等我再吻你？」夜亦宸眼底含笑道。
「我說，我說。」慕傾歌吞了吞口水。
再來一次，她的嘴估計就沒了，她現在整張嘴都還是麻的。
「因為，因為……」
慕傾歌眼珠子來迴轉着，在想一個好的借口，可是腦子就像死機了一樣，什麼都想不到。
最後，夜亦宸嘆了一聲，將慕傾歌抱在懷裏。
他吻了吻慕傾歌的頭頂，道：「不說也可以，但是，不走了好不好？」
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佔據這她，包圍着她，令她眷戀，貪婪，不舍。
剛哭了一場，慕傾歌聲音沙啞道：「夜亦宸，我在你身邊的代價是你會死，你還敢留我嗎？」
就這麼一下，她就把話說出來了。
她對夜亦宸真的是沒任何抵抗力。
夜亦宸眼眸閃了閃，耳邊突然響起昨天慕傾歌的話——我不想有人因為我死了。
是因為白澤和乘黃的死造成的嗎？
她是怕他會像白澤和乘黃一樣因為她而死去嗎？
可是為什麼呢？
這次是因為他受傷了，她會這麼想，那之前呢？
「不過是我的一條命罷了，給你。」夜亦宸道。
慕傾歌閉着眼睛，汲取他的味道。
「慕么么，我可是攝政王，我的命可不是這麼好拿的。」夜亦宸輕聲哄道。
「而且，生老病死旦夕禍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你不能因為你身邊有人離開就覺得是因為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夜亦宸輕輕的拍著慕傾歌的後背，讓她慢慢放輕鬆。
慕傾歌搖了搖頭，道：「他們是因為我死的，不是順應生老病死的軌跡。」
夜亦宸想着這個想法已經在慕傾歌心裏根深蒂固了，所以她才會和身邊的侍女也保持距離，才會那麼想離開他。
不想有人因為她而死。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慕傾歌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到，連忙抱着他的脖子。
夜亦宸把她抱到床榻上，給她脫了鞋，又扯被子給她蓋上。
慕傾歌整個人愣愣的，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洋娃娃，隨便夜亦宸怎麼搬來抱去。
夜亦宸坐在床邊上，輕聲道：「慕么么，比起死，我更怕愛而不得，我不信那些東西，我只信你，我不會因你而死，就算是死，也是因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