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因痛苦
夜亦宸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孤看他們是太閑了，既然願意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個夠，接下來做什麼都不必攔著。」
莫臨：「是。」
「另外，你進宮一趟，告訴太上皇，他要是老糊塗了，下次就是慕么么和孤聯手大開殺戒。」夜亦宸冷聲道。
「是。」
爺和慕五小姐聯手，那場面……
莫臨想想就覺得刺激。
「爺，衛世子在書房等着你。」門外暗衛稟報道。
夜亦宸看了合上的窗帘一眼，隨即起身去了書房。
衛軒揚一該平日的笑顏，嚴肅道：「宸爺，這件事鬧得挺大的，而且就目前而言，我們沒有什麼可以給慕小五洗清嫌疑的證據。」
主手毒是慕小五的，這點她也承認了，僅憑這點就能將她打入地獄。
即便到時候爆出她是慕家五小姐，即便可以說身為慕家人的她不可能這麼做，但別人仍然可以說她懷恨在心，行如此蛇蠍之事，到時候她身上的罪名會不減反減。
夜亦宸坐在主位，冷氣縈繞在他的周圍，慕傾歌不在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冰冷的鬼面閻羅，能揮揮手就能要人命的絕對強者。
「證據的事不急，先說說你的想法。」
衛軒揚想了想，道：「整件事看下來是沖着慕小五來的，至於慕家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
這件事是針對鬼醫的一場巨大陰謀，尤其是下的還是鬼醫的主手毒，幾乎可以讓她辯無可辯，那個人想讓鬼醫身敗名裂。
而為什麼會是慕家軍遭殃，這就更簡單了，因為現在的慕家軍是之後慢慢招的，而其他家族都是老人了，即便是招了新人，也不會像慕家這麼多。
新人一多，什麼阿貓阿狗都會出現。
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就是要故意整慕家的可能。
夜亦宸：「說下去。」
衛軒揚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道：「鬼醫向來受人愛戴，與她有仇敢這麼做的人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夜亦宸修長而骨骼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子，一雙黝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怒，讓人發怵。
「那證據能不能找到還重要嗎？」夜亦宸冷聲道。
衛軒揚眼睛突然發亮，恢復了以往溫柔的笑容道：「確實也不太重要，可是，這那人會願意認罪嗎？」
和鬼醫有仇且敢這麼做的，也就只有南詔和剛被一無所有的蕭安策了，就算他們不是幕後黑手，也是遞刀之人。
只是這兩邊無論是這誰，既然會這麼做，又怎麼會承認這是自己做的，這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不急，現在重要的是慕家軍，也剛好趁這個時間看看，慕家這邊只是恰好順手還是有意為之。」夜亦宸冷然道。
衛軒揚點頭，道：「慕家軍那邊我會盯着，這件事已經將那些閑散的皇室成員都扯了進來，看來後面的人是想把事情鬧大，不想讓鬼醫有任何的翻身可能。」
看來這次事情過後，朝廷又要再一次大換血了。
慕小五這走到哪哪就腥風血雨的體制還挺厲害的。
衛軒揚咳了咳，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道：「宸爺，這件事我一定處理得服服帖帖明明白白的，你看你要不要給我個跟隨慕家軍征戰的好處？」
夜亦宸瞥了他一眼，從胸腔處哼出了一聲，道：「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就算不是雲家，也會是其他家，就算我這次幫了你，你是要我次次都幫你？」
衛軒揚笑容更甚，道：「這也未嘗不可。」
夜亦宸冷笑一聲，道：「做夢！」
衛軒揚想要隨慕家軍出征，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擺脫小國來參加閱兵時，也會跟着過來的雲家，而雲家來了也就意味着他和雲家小姐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宸爺，能幫一次就算一次吧！就算我求你了。」衛軒揚哀求道。
他不想對她再一次失信了。
夜亦宸沉默了一會兒，只道：「慕家那邊你就不要去添亂了，到時候閱兵有的是要你做，你的婚事我會壓下來。」
衛軒揚見夜亦宸鬆口，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有宸爺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就打算這麼找下去？」夜亦宸難得問他的私事道。
衛軒揚整個人突然之間沉寂了下來，聲音低啞道：「找不到她的屍體，我總是不相信她死了。」
他頓了頓，自嘲的笑道：「其實想想，就算我找到她了，她平安無事，我們之間也沒可能了，她定是恨死我了。」
這麼說着，衛軒揚的眼睛已經泛有了淚光。
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兩年了，她要麼真的不在這個世上了，要麼是躲開他過上了屬於她的生活，她會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有乖巧的孩子……
而他不過是用在找她的事情當借口罷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是屬於她的。
只有至親至愛之人才會這麼念念不忘。
他很清醒，也正是因為太清醒，所以更痛苦。
即便是自己醉了，腦子混沌了，她的所有都會不停的往腦袋裏鑽，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已經成了不可磨滅的事情。
夜亦宸只是沉默不語，衛軒揚發生的事情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每個人對於感情的處置方法都不一樣，且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無用。
衛軒揚大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隨後他起身道：「我去慕家軍一趟。」
夜亦宸點了點頭，道：「慕么么和我說姑姑的病養得差不多了，三天後去長公主根治。」
「我會轉告母親，讓長公主準備着，幫我謝謝慕小五，等這件事過去，我請她吃喝玩樂。」衛軒揚道。
「她？」夜亦宸挑眉問道，一副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的模樣。
衛軒揚：「……」
「你們，你們行了嗎？」
夜亦宸滿意的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