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她的此生摯愛
玫瑰齋。
皇甫謹墨見到慕傾歌的第一句話便問道:「和夜亦宸在一起了?」
「嗯。」
皇甫謹墨直接被她氣笑了,道:「慕傾歌,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我不會同意,師父也不會同意。」
慕傾歌坐下,才緩緩的問道:「師父的信呢?給我。」
皇甫謹墨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從懷裏將信給了慕傾歌。
慕傾歌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雖說她老是氣師父,和師父唱反調,但師父對她卻是真的好,他那麼為自己操辦及笄禮,如今怕是過不去了。
皇甫謹墨撩袍坐下,對慕傾歌道:「慕傾歌,你的及笄禮在你成為師父的徒弟的時候,他就開始打算了,是在天山及笄還是在慕家及笄,你自己抉擇。」
「我以為你會逼我回天山。」慕傾歌道。
皇甫謹墨冷哼一聲,道:「你的以為還真準確,但師父說了,讓我不要逼你,你想怎麼選擇都可以。」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來的時候還沒傳出你和夜亦宸的事情,師父若是知道,怕是會親自拖着你回去。」
「嗯。」
「你別老是嗯啊,給個話,我好傳信回去。」皇甫謹墨道。
「我留在慕家。」慕傾歌回道。
聽到慕傾歌這個回答,皇甫謹墨突的諷刺一笑,道:「慕傾歌,你還真是個白眼狼,剛才我的話都白說了是嗎?」
「及笄禮結束后,我會親自回天山向師傅請罪,師傅要打要罰,毫無怨言。」慕傾歌抬頭堅定的看向皇甫謹墨道。
慕傾歌想的是,作為慕傾歌及笄之禮在哪裏都可以,但作為慕五小姐,就該在慕家。
如今爺爺和哥哥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於情於理,她都只能在慕家及笄。
師父那裏,只能說是她辜負了。
「你!」
皇甫謹墨不解,道:「既然如此,早的時候為什麼不和師傅說清楚,他老人家為你忙得團團轉,你很開心是不是?」
慕傾歌解釋道:「不是,我之前就是想回天山的,可如今鬼醫就是慕傾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就要在慕家。」
「呵!什麼必須要在慕家,是因為在慕家能收到賜婚聖旨吧!為了個夜亦宸,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皇甫謹墨怒道。
慕傾歌皺了皺眉頭,火氣上來道:「皇甫謹墨,老娘最後對你說一遍,你愛聽不聽。我之前的打算是慕傾歌在醫學院養傷,這樣她的及笄之禮就不用辦,我作為天山首徒回天山。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這個情況,我只有留在慕家,這些和夜亦宸一點關係都沒有,懂?」
皇甫謹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認定了的事情說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的回答我會告訴師傅,至於師傅是同意還是將你拖回去,我管不了。」皇甫謹墨沉聲道。
慕傾歌點頭,道:「你順便幫我問問師傅知不知道郁毒怪人。」
「郁毒怪人?你問他做什麼?」皇甫謹墨問道。
慕傾歌將之前她和夜亦宸猜測郁毒怪人能做出她主手毒的事說了一遍。
皇甫謹墨眉頭緊皺,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道:「回去幫幫問問。」
「謝了。」慕傾歌道。
皇甫謹墨瞥了她一眼,道:真想謝我,和夜亦宸分開。」
「做夢!」
「哼!那你謝個屁!」
慕傾歌聳聳肩,道:「要有禮貌懂不懂?」
皇甫謹墨:「……」
到底是誰沒禮貌?!
兩人這麼打諢插科,剛才的火藥味總算是淡了許多。
「真的就夜亦宸了?不會變了?」皇甫謹墨問道。
「就他了,不變了。」慕傾歌回道。
「哪怕師父和我都不同意,也要一意孤行嗎?」皇甫謹墨正色的問道。
他從未想過自己師妹有一天會愛上夜亦宸。
「如果一定要我選一方的話,我選夜亦宸。」
慕傾歌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道:「只有在他身邊,我才覺得我不是行屍走肉的活着。」
皇甫謹墨聽到她這話,沉默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他終究對這個師妹還是心軟了。
他算是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在她遇到夜亦宸以後的改變,肉眼可見。
只是,他還是過不去心裏的檻。
……
鬼醫醫館。
青龍將找來的青色瓶子遞給慕傾歌道:「主子,印心找到了。」
慕傾歌看了一眼瓶子,點頭道:「你下去吧。」
青龍退下后,慕傾歌寬衣解帶去沐浴,待水已經微涼,她才從浴桶中出來。
水因為她起身的動作而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慕傾歌全身赤果,白嫩的肌膚上因剛才熱水的緣故留着淡淡的粉紅,無數水珠依附在她的身上。
她坐到梳妝台前,手輕撫著心口處的肌膚,眼底滿是淡淡的笑意與滿足。
她拿起已經消過毒的金簪,簪子是她特製過的,可在危急的時候當武器使用,所以簪子的末端很是鋒利。
她將簪子的末端放進青色的瓶子裏,沾取裏面的液體。
隨後,將簪子拿起來,在自己的心口處刻了一個「夜」字。
她每多刻一筆,就會疼得全身痙攣。
即便已經疼得額頭滿是青筋和汗珠,她都沒有想停過。
在她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夜亦宸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了。
無論何時何地,將他放在自己的心上。
她的此生摯愛。
刻完「夜」字,慕傾歌已經疼得手都是抖的。
血已經順着肌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腿上。
慕傾歌忍着疼,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手抖,將簪子重新洗乾淨,再次沾取印心,刻「亦」字。
印心是慕傾歌從印心草中提取的汁液,這種汁液對旁的事物就如同水一般,但對人的皮膚卻有腐蝕性的作用,但腐蝕力度又不如硫酸或是噬蠱毒,是能永遠留疤的好東西。
只不過它給人的痛覺卻比硫酸和噬蠱毒要強,若非慕傾歌的意志力強,此刻怕是已經暈了過去。
慕傾歌刻完「亦」字,已經疼得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恍惚了。
「夜亦宸,你叫什麼夜亦宸啊,叫夜一一不行嗎?疼死老娘了!」慕傾歌吐槽道。
她緩了緩,繼續刻最後一個「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