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又美又颯
忘憂帶着顧明笙回到城裏,找了一家酒樓胡吃海喝。
「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過,不要告訴主子。」忘憂道。
顧明笙不解,問道:「為何?」
「主子若是知道了定是會我們出頭的,慕家軍出征在即,主子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分心。」忘憂握著酒杯一口悶了道。
顧明笙心裏刺痛了一下,語氣平靜道:「不僅是不想讓五小姐分心,還不想讓大都督受罰吧!」
忘憂一愣,隨即明了道:「你看出來了?」
雖是疑問句,但忘憂很清楚,顧明笙知道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很明顯嗎?」
「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護着他做什麼?」顧明笙聲音發澀道。
忘憂看在椅背上,看着天空上的殘月,目光渙散。
她喃喃道:「是啊,他都這麼對我了,我幹嘛還要喜歡他,為什麼還要喜歡他啊!」
顧明笙沉默的看着她,如果你喜歡的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傷心,可我從始至終只能在遠處默默的看着你。
能看到你,便足夠了。
忘憂收回目光看向顧明笙,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顧明笙喉結動了動,道:「有。」
「那她喜歡你嗎?」
「不喜歡。」
「是嗎?那我們,真是同命相連,乾杯!」
顧明笙將忘憂高舉的酒壺從她手裏拿下來,哄道:「你醉了,我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喝酒!」忘憂掙扎道。
「一醉解千愁,這是我最後的凈土了!」
顧明笙看到她這副模樣,既生氣又心疼,再這麼喝下去,她明天起來得難受死。
於是,他使出了殺手鐧。
「你要再不回去,我就讓五小姐來抓你回去!」
聽到慕傾歌,忘憂條件反射的站起來,但已經搖搖晃晃站不穩了。
她打了一個酒嗝,道:「回!現在就回!」
顧明笙無奈,上前打橫抱住她回慕大將軍府。
把她交給心,囑咐了幾句,他便離開了。
回程的途中,他遇到了慕容青離。
「你們沒告訴慕五小姐?」慕容青離問道。
世人都知道鬼醫護短,慕五小姐沒去找晏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沒把這件事告訴慕五小姐。
顧明笙沒理他,越過他徑直走了。
慕容青離追上來,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慕五小姐?」
顧明笙停下腳步,問道:「你是希望我們告訴還是不告訴?」
「自然是,不告訴。」慕容青離回道。
「這不就行了!大家都沒事。」
「為什麼不說?」慕容青離追問道。
又繞回去了。
顧明笙心裏煩躁,尤其是看到面前這個人,再想到忘憂現在的狀態,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但他不想讓忘憂的好心不被知道。
「忘憂不讓說。」
他說完快步離開,獨留慕容青離皺眉回味着剛才的事。
忘憂不讓說……
慕容青離心情複雜,卻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顧及着他,他卻毫無底線的護著另外一個女子。
他終究是低估了她!
忘憂第二天醒來,頭疼得厲害。
「昨晚你死活不肯喝解酒藥,現在頭肯定很疼吧?」心撇嘴無奈道。
忘憂按了按太陽穴,酒醒了,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我給你拿了粥,你喝了醒酒湯再喝粥,主子那邊快弄好了,你這邊也快點。」心囑咐道。
忘憂點點頭,後知後覺今天要跟着慕傾歌回軍營。
於是飛快的收拾自己,把解酒湯和粥喝了去傾世樓候着。
慕傾歌見忘憂臉色有些慘白,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頭還疼嗎?」
「回主子,還有點。」忘憂心虛道。
昨天一時放縱,喝酒了,肯定要被罰了。
想法剛落下,她便聽到慕傾歌的聲音道:「待會兒去軍營,手腕腳腕各負重二十公斤,繞着軍營跑二十圈,再練一遍全套鳳翎流光劍法。」
「是,主子。」忘憂怯生生的道。
慕傾歌從懷裏摸出一包藥粉遞給忘憂道:「把這個就水吃了,會好受些。」
「謝主子。」
慕傾歌點頭道:「下不為例!還有,昨天為什麼喝酒。」
忘憂低着頭,像只鴕鳥,頭都快埋穿脖子了。
慕傾歌等了一會兒,才嘆道:「罷了,你不願說就不說,只是一點,你不能受委屈,懂?」
忘憂乖巧的點了點頭。
「走吧。」
慕家軍軍營。
士兵們聽聞今日慕五小姐接下來要來訓練他們,個個蠢蠢欲動。
「誒,你們說五小姐會訓練哪個兵種啊?」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我估摸著應該是金甲軍吧。」
「金甲軍是咱們慕家軍的精兵,能一打十,再訓也訓不出什麼了吧!」
「那應該就是步兵。」
「我看是騎兵,咱們慕家軍和另外三家軍比起來,騎兵不太行。」
「……」
當慕傾歌頭髮高束,一身銀色鎧甲,披着白色披風出現在各位將軍面前時,眾人都不由的吸了一口氣。
真的有人可以又美又颯!
「慕老將軍。」慕傾歌抱拳道。
慕戰風點頭,將帶領每個兵種的將軍和副將介紹給了慕傾歌。
慕傾歌一一認識后,站回慕戰風身邊直接道:「我只強調一點,令行禁止,絕對服從,各位將軍是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了,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有多重要。」
「末將等遵命!」
「現在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有問題就提。」慕傾歌目光掃向在場的人道。
金甲軍統領行禮道:「末將知道慕五小姐武功很好,醫術高強,可這裏是軍營,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戰場,據末將所知,五小姐您並未閃過戰場,如此就來訓練我們,是否太兒戲?」
「我確實沒有上過戰場,我也沒有見過戰場上將士們保家衛國與敵人殺瘋了的場面,但我知道,戰爭從來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國泰明安,河清歲晏;是老有所依,幼有所長;再實際一點,是你上過了戰場還能回來老婆孩子熱炕頭。
一個國家落後,實力不強會挨打,一個人在戰場上實力不強,只有死。
我來訓你們其實和我上沒上過戰場沒多大關係,我只想讓你們提高自己的能力,每次都能活着回來,不要讓親人們為你們流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