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準備出戰

寧策與公主的婚事，深深刺傷了柳妍兒的心，一怒之下，她離開了襄州這個傷心之地，去了西北。

對她，寧策心有愧疚。

覺得自己成了臭渣男。

但這只是現代人的想法。

在古代，此事並非沒有解決之道。

包括魯智深在內的眾人，也不覺得寧策做的有什麼不對。

古人有一正妻兩平妻四妾的說法，所以，延慶公主做正妻，柳妍兒可以做平妻，並不違反之前婚約。

在古代，一個男人有十幾個老婆，很正常。

真要堅持一夫一妻，那才是眾人驚訝和議論的對象。

有句話說皇帝有三千佳麗，雖然可能不一定那麼多，但肯定也不會少。

這才是當時社會的常態。

只是話雖如此說，但柳妍兒終究心意難平，所以才遠去西北。

「大人，大人？」哪怕遲鈍如湯捷，此刻也發現了寧策的不對。

「哦，」寧策這才回過神來，「不錯，這款蒸汽機完成度很高，本官很滿意。」

一旁的丁喬，也是滿臉興奮，「師父，有了蒸汽機，可以快速得到很多百鍊鋼，這下咱們製作兵器的材料就有了。」

寧策嗯了一聲，心想這確是個好消息。

他略一沉吟，便吩咐道：「我等雖然已有官軍身份，但實質還是地方鄉勇，凡事也需隱忍低調。」

「平時保鏢護航，對付的都是山賊，沒必要用太好武器。」

「師父的意思是？」

「家丁常用武器為朴刀，木盾便可。」

「打造出的精良兵器，暫時封存起來，待關鍵時刻使用。」

「諸葛連弩的生產要繼續進行，在財力允許的條件下，盡量多造。」

丁喬拿個小本，把寧策說過的話語，一條條地記了下來。

其實大宋軍方如今使用的神臂弩，射程比諸葛連弩更遠，威力更強，只是射速稍遜。

神臂弩屬於大宋獨有的尖端武器，殺傷力極其強大，讓西夏兵和遼兵望而生畏，忌憚不已。

金國名將金兀朮，也就是完顏宗弼，就曾說過，戰場上，宋軍給金兵造成最大傷害的武器，便是神臂弩。

神臂弩工藝複雜，更是大宋軍方的不傳之秘，戰場上撤退時，若是帶不走神臂弩，士卒必須將其毀壞，不得讓其落入敵軍之手，以防敵軍仿製。

可見神臂弩在大宋軍中的地位。

寧策手下的家丁，作為地方鄉勇，是沒有權利使用這種頂級戰陣利器的，所以寧策只得退而求其次，改用諸葛連弩。

諸葛連弩雖然比神臂弩稍遜，但對付西夏兵和遼兵，寧策覺得基本夠用。

看着面前的蒸汽機，寧策突然心中一動。

於是吩咐湯捷，「本官以為，可用蒸汽機，來衝壓製造板甲。」

湯捷顯得有些迷惑，「大人，何謂衝壓？何謂板甲？」

板甲產自歐洲，由經過衝壓塑形的大塊鋼板製造而成，相比普通甲胄，板甲的防護力極強，而重量卻又較輕，在這個年代，屬於最先進的鎧甲。

歷史上，直到十四世紀中葉，板甲方才出現，由於對弓矢出色的抵抗力，在英法百年戰爭中，板甲與英國長弓的對抗中取勝，成為歷史上盾超過矛的典型例證。

直到火繩槍的出現，才打破了板甲堅不可摧的神話。

這樣一種防守利器，寧策打算把他提前四百年面世。

於是寧策將板甲製造的原理，簡單跟湯捷，丁喬兩人分說了一番。

至於再高深的，

他也不懂。

寧策只負責指導大方向，具體細節，自有手下的能工巧匠去實現。

蒸汽機擁有人力難以企及的巨大力量，有了它，便可以把百鍊鋼，衝壓塑形成各種形狀的板甲。

想起柳妍兒，寧策便想起岳父劉法。

想起了歷史上那場殘酷的統安城之戰。

宣和元年，也就是明年三月，根據史料記載，童貫派遣劉法進攻西夏重鎮朔方城，結果劉法在統安城遇上了西夏名將察哥率領的精兵，遭到對方伏擊。

雙方大戰一場，劉法兵敗身死，十萬大軍死傷慘重，西夏得到一場輝煌大勝，統安城也再度被西夏攻克。

劉法之死，使得宋朝最精銳的西軍，遭到沉重打擊。

無論從岳父的角度，還是從大宋的角度，

寧策覺得自己必須要去助劉法一臂之力。

想到這裏，寧策再也無心聽取湯捷彙報，他皺了皺眉，便吩咐下去，「召集所有人手，去會議廳開會。」

得知寧策下令，眾人不敢怠慢，片刻之後，除了在外地的史文恭和張憲外，寧策所有手下，都趕到了位於寧家莊的會議廳。

明媚的陽光，穿過清澈透亮的玻璃窗，照在深色厚重的實木長桌上，大塊的平板玻璃是工坊的最新產品，對外售價是個天文數字，卻被寧策毫不吝嗇地用在了這裏。

屋子裏桌明幾凈，眾人身姿筆直，皆是微微側頭，看向上首的俊秀少年。

寧策環顧眾人，緩緩開口。

「西夏重鎮統安城，被我軍攻克，此事，只是個開頭。」

「我朝打算以此為契機，繼續北上，一鼓作氣，剿平西夏！」

「統安城既歸我手，我朝兵鋒已可直接威脅西夏國都興州城，西夏國主李乾順乃英明之主，這一點，他不會看不到。」

「所以，在可預料的將來，圍繞統安城，我朝與西夏必然還會有重大戰役發生。」

「而本官，」寧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想參與其中。」

寧策的話語，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讓眾人十分震驚。

寧家莊如今，已經慢慢成長為一隻巨獸。

這隻巨獸的每一個動作，都會牽扯成千上萬人，花費大量銀錢，影響很多地方。

寧策打算率軍參加到對西夏的戰爭中去，必然要做很多準備。

練兵，打造兵器防具，籌備糧餉等等。

無論哪一件，都要花費很多銀錢，涉及大量人力物力。

眾人考慮了片刻后，

楊志率先開口問道：「敢問大人，您打算動用多少兵力，以什麼身份參與其中呢？」

「兩千家丁，悉數出動，至於身份，我等如今已是官軍，本官打算帶領人馬，去劉法將軍麾下助戰。」

雖然早已猜到這個回答，但當寧策親口說出后，眾人仍是不約而同地倒了一口涼氣。

沉默片刻后，楊志搖了搖頭，臉色為難。

「大人，屬下以為，此舉不妥。」

「楊制使何出此言？」

「大人乃文官出身，要這軍功何用？徒然遭受官家猜忌，同僚嫉恨，此為其一。」

「所謂兵危戰凶，戰場上刀劍無眼，這些家丁皆是大人私兵，乃重金招募訓練而成，何必白白為朝廷效力，損耗兵力？此乃其二。」

「西夏兵鋒銳利，天下聞名，國主李乾順英明果決，其弟晉王察哥，驍勇善戰，富有智謀，西夏潑喜軍，步跋子，鐵鷂子，哪一個不是名震天下的強軍？」

「以新募之軍，對抗百戰強敵，似有不妥，此為其三。」

楊志一席話說罷，眾人臉上皆露出贊同之色。

魯智深道：「楊制使言之有理，大人有所不知，西夏強兵，不可小看。

洒家當初在老種經略手下，曾與西夏軍多次交手，敵軍兵鋒銳利，作戰驍勇，大人切切不可小覷他們。」

王進摸著鬍子，贊同地點了點頭，「西夏軍乃強敵，大人若想參戰，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不可輕舉妄動。」

呂方鄭天壽兩人對視一眼。

在寧策麾下，兩人資歷較淺，這種場合下，兩人不敢開口。

卻見牛皋跳了出來。

大聲喝道：「西夏軍有什麼了不起？不也是兩個鼻孔，一張嘴？大人英明神武，我軍也是訓練精良，便與他們廝殺一場，又有什麼可怕的？」

魯智深冷哼一聲，「你這莽夫，趕緊退下，如此重大之事，還輪不到你開口。」

牛皋憤憤不平，正待反駁兩句，卻見寧策遞了個眼神過來，只得氣鼓鼓地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