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雙喜臨門
1985年的十月半，崔庄村的窯廠辦得如火如荼，李大海幫着丁香賺了十幾萬。
蔬菜運輸這邊也風風火火，同樣賺好幾萬。
一年的時間不到，丁香的存款就擁有差不多二十萬。
李大海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天，他忙得正歡，忽然，山腳下傳來一個員工的呼喊。
「大家注意！咱們老闆娘要生了，他要生娃了！」
「啊！是嘛？老闆娘真的要生孩子了？」
「是啊，足月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不信你們聽。」
隱隱約約，大家可以聽到村子裏傳來丁香竭嘶底里的呼喊。
李大海的心瞬間咯噔一下，臉色很不淡定。
丁香真的要生產了，一個嬰兒即將破胎而出。
她躺在炕上渾身是汗，兩個接生婆忙活不停，又是燒水又是燙毛巾。
長民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特別焦急，他的女人也過來幫忙。
這邊的土炕上，大民仍舊在癱瘓。
他的骨頭已經癒合，但仍舊不能走路，因為全部變成畸形。
儘管腦子裏十分清楚，可嘴巴還是不能說話。
聽到女人的呼嚎聲，他的臉上顯出一股得意的微笑。
「啊！救命啊！我不行了……！」
「使勁！出來了，眼瞅著就出來了！努力啊……！」
「哇——！哇——！」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長空。
丁香的孩子終於降生，是個男娃，虎頭虎腦特別可愛。
接生婆將孩子臍帶剪斷，拉出胎衣，用熱水將嬰兒洗乾淨，裹上襁褓，這才抱到丁香面前。
「大民家的你瞅瞅，兒子！是個兒子啊！」接生婆樂滋滋說。
丁香瞅到孩子第一眼，母性的溫柔悠然而升。
我也有做母親的權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想起自己從前遭受的苦難，她覺得值了。
但仍舊不知道娃兒是誰的種！反正不是大民的，就是李大海的……。
長民在外面聽到侄子出生的消息，一顆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裏。
他撲進房間，沖向癱瘓的弟弟。
「大民！你有兒子了，是個茶壺口啊，真好！」
大民也笑了，艱難地張開嘴：「哥……喝酒，請客！」
儘管聲音含糊不清，但長民聽清楚了。
「大民！你能說話了？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他聽得懂弟弟的意思，要大擺滿月酒，讓鄉親們都來慶賀。
大民樂得合不攏嘴，全身的傷痛馬上減輕很多。
月子裏，孕婦是不能下炕的，丁香只能躺在棉被裏，房間的門緊閉，頭上也包了圍巾。
不知道為啥，她想李大海想得不行。
竟然跟那老頭子產生感情，有點分不開了。
等啊等，一直等到滿月過後，喜酒喝完，所有的親戚散去，半夜11點，窗戶才被打開。
執拗，李大海的腦袋探進屋子。
「冤家！你可來了……。」丁香驚喜地呼喊道。
「丁香，我的小寶貝兒，小乖乖……！」李大海翻上炕抱上女人。
「冤家，你想死我了！」丁香也抱上他，倆人一起打滾。
「我也想你！可人多眼雜，我不敢隨便過來啊。」
「大海，這娃是你的，瞅瞅，他可像你了。」丁香說。
李大海瞅孩子一眼：「也像你，長大一定很英俊……。」
「嗯，這是咱倆愛過的見證，感情的結晶！」
「我抱抱，我抱抱……！」李大海趕緊抱上兒子親一口。
孩子卻哭了，手舞足蹈來回踢騰，被他的鬍子扎得生疼。
「哎呀，娃兒一定餓了，需要吃奶……。」丁香趕緊抱過孩子來餵奶。
她當着李大海面敞開懷，將奶放進兒子的嘴巴里。
孩子的小嘴不斷蠕動，最後在丁香的懷裏睡着。
女人將孩子送到外間的搖籃里，返回來說：「哎呀，還是脹，太難受了……。」
女人已經坐完月子，身材豐潤，完全是成熟的少*婦了。
李大海這晚沒走，跟女人十分恩愛，倆人折騰一宿。
半夜，大民在外頭聽得清清楚楚，無名的怒火竄天而起。
這時候，他堅信嬰兒不是自己的娃，一定是老李跟媳婦一塊生的野*種。
你們兩個孽障，住我的房，吃我的糧，睡我的床，佔了我的所有……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腦袋輕輕轉動，他看到了搖籃里的嬰兒。
孩子睡得很熟，藉著微弱的燈光，大民足足盯很久，仔細端詳。
這小孽種越瞅跟自己越不像。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他們才是一家人，這家人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
一種報復的怒火再次竄天而起。
奶奶個腿的！一不做二不休，我毀了這孽種……。
他開始掙扎，咬牙切齒一點點抬起手……。
可還是夠不著，只能強撐著慢慢爬起，猛地沖搖籃撲過去。
咣當！搖籃被撞倒，孩子嘰里咕嚕滾出去老遠，那哭聲驚天動地。
李大海跟丁香耍得正歡，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搖籃跌倒的脆響，兩個人嚇一跳。
馬上慌亂地穿衣服，挑開門簾一瞅，頓時大驚失色。
娃兒倒在地上，鼻子裏流出血，大民的身子在一點點挪動，打算把嬰兒掐死。
「啊——！俺的娃！」丁香瘋了一樣撲過去，立刻搶過孩子。
李大海也怒火衝天，上去就是一腳，將大民踹出老遠。
丁香抱着孩子上炕，立刻幫娃兒檢查身體，發現沒有受傷，這才撩起衣服繼續給兒子餵奶。
李大海卻抬手扣上大民的脖子，眼睛裏冒出凶光。
「混蛋！敢弄死我兒子，我先弄死你！」
丁香憤怒地道：「殺死他！免除後患！不然他還會霍霍咱兒子！弄死他……！」
可李大海下不去手，只是掐著大民的脖子乾瞪眼。
「我警告你，不要霍霍我兒子，不然咱就走着瞧！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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