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同病相憐
王富貴只用一招就將廖東初斬落馬下,借刀殺人使用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工程上作假,不僅僅是罰錢,坐牢是一定的。
廖人渣跑啊跑,逃啊逃,幾天以後出現在S市。
他餓壞了,想下車買個燒餅吃。
哪知道燒餅剛剛買上,還沒拉開車門,忽然不好。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那個人是在逃的罪犯!」
一聲吆喝,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飛撲而上。
廖東初渾身一抖,手裏的燒餅掉在地上。
汽車也不要了,撒丫子再逃,滋溜!不見蹤影。
其實那幾個人根本不是民警,而是小常帶着桃花鎮的保安裝扮得。
他們一路尾隨而來,就是要敲山震虎。
廖東初果然上當,將汽車丟下,扎進人群。
小常嘻嘻一笑:「大家上車,把他的車開進警局,交給警方充公!」
就這樣,廖人渣連最後的坐騎都沒有了。
緊接着,更加倒霉的事發生。
他逃出去老遠,只能坐上一輛公交車,漫無目的,根本不知道逃到哪裏去。
那是一輛長途公交,上面的人很多,他將包包夾在腋下,小心翼翼。
走到半路上,一個刀疤臉跟跟一個長毛忽然靠近他,跟他擦肩而過。
「借過借過,我們要下車。」
撕拉!就在三個人擦肩而過的當口,老廖的皮包被劃開一條口子。
他根本沒防備,裏面的錢就被刀疤臉搶走,轉手又到長毛的手裏。
兩個青年下車,汽車開出很遠,廖東初才發現不妙。
「哎呀!我的錢,錢被頭了!停車!快停車!!」
一聲吶喊,司機趕緊停車。
「這位乘客,你咋了?」
」我的錢被偷了,小偷一定還在車上!」
公交車上被人割包,是很平常的事。
司機說:「那好!我把車開到附近的派出所,讓民警處理這件事,我沒搜查客人的權利!」
的確,汽車上出現小偷,必須要民警來處理。
廖東初聞聽,差點尿濕褲子。
他怎麼敢去派出所?上面正在通緝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於是他趕緊改口:「算了!沒必要去,反正錢不多,也就幾十塊錢而已。」
「你確定?」司機問。
「嗯,開車吧。」
公交車這才啟動。
一路上老廖都心疼不已,差不多幾千塊啊,是自己的保命錢,就那麼沒了。
他不住跺腳,心裏也暗暗流淚。
老天,你對我太狠了,咋就不給我留一條生路?難道天要滅我?
到站以後,從公交車上下來,他已經身無分文。肚子裏餓得咕咕叫。
做夢也想不到,割他包的人是王富貴派來的。
富貴就是要他走投無路,討飯都不敢正大光明討。
弄他個傾家蕩產不算,還要狠狠踩上一腳。
再後來的幾天,廖東初成為乞丐,頭髮老長,衣服破破爛爛,臉上跟手上都是髒兮兮的。
實在餓得不輕,他就去偷吃的,搶吃的。
抓不住就飽餐一頓,被人抓到就暴揍一頓。
他越來越窘迫,日子苦不堪言。
再後來,餓得頂不住,就去跟狗搶東西吃。
狗急了就咬他,咬得他遍體鱗傷,滿大街亂竄。
三個月以後,也就是1992年的初秋,他淪落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天氣越來越冷,秋風蕭瑟,他的衣服卻很單薄,凍得直打哆嗦。
忽然,眼睛一亮,他看到地上有半截火腿腸,立刻撲過去,準備將火腿腸撿起。
哪知道有個人比他的動作更快,嗖!火腿已經落在那人的手裏。
廖東初勃然大怒:「還給我!還給我!這是我的!」
他飛撲過去,要跟那人搶奪。
那人卻比他力氣更大,抬腿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三口兩口將火腿腸吞下。
廖東初不依不饒,再次飛撲,將那人按在地上。
兩個乞丐在大街上廝打,你掐我的脖子,我咬你的耳朵。
足足廝打好久,廖東初忽然一愣:「別打了!我怎麼瞧你好面熟?」
地上那人道:「我也瞧你好面熟,你是誰?」
「我姓廖,叫廖東初,你呢?」
「我姓李,名字叫李士良!」
「原來是士良兄弟?真幸運!」
「東初大哥,嗚嗚嗚……!」李士良抱上他放聲大哭。
一年多的時間,他也落魄成為叫花子。
因為同樣是逃犯,找不到掙錢的門路。
廖東初發現遇到知音,抓着李士良的手,真是同病相憐。
「東初大哥,你咋到這兒來了?」李士良問。
「唉……一言難盡啊。」
接下來,他把自己命運的轉變全都告訴了李士良。
李士良不傻,立刻說:「大哥,你應該知道,那些照片是王富貴讓人拍的,也是他安排人寄給孫局的。
孫局發現你霍霍他媳婦,能不急眼?所以才收拾你,吞掉你所有的財產!」
「對!應該是這樣,他瑪德王富貴,做事情真是滴水不漏!」
此刻,廖東初也明白過味來了。
王富貴擔心他禍害楊美娟,才斬草除根。
不過這計策也忒毒了,直接把他從企業家打成了討飯的。
李士良也不比他好多少,目前的職業同樣是乞丐。
兩個通緝犯湊到一塊,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相互都是鬍子拉碴,一身泥濘,誰都不是認識誰了。
李士良說:「東初大哥對不起,當初我逃亡,不該把你丟在半路上。」
廖東初說:「算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目前是咱們怎麼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啊,」李士良束手無策。
通緝犯跟正常人不一樣。
正常人可以找工作,可他倆身份證都不敢隨便顯露。
沒有那個工廠願意接收逃犯。
「你一個人?」廖東初問。
「不是,還有個人,是我的媳婦,名字叫春花。」
「她在哪兒?」廖東初問。
「那邊的橋洞子下面,正在煮粥,不如咱們一塊吃飯吧!」
「好!咱倆攜手並肩,共同想辦法,三個臭皮匠,臭死一個諸葛亮!」
廖東初不得不跟李士良一起抱團取暖。
兩個人同時來到一個橋洞子下面。
那個橋洞很大,下面濃煙滾滾。
春花正在煮粥,空地上壘起一個簡單的灶火,上面是一口漆黑的鐵鍋。
李士良指著春花說:「她就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現在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