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恩怨分明真壯士

119.恩怨分明真壯士

魏家大火,劉演與其賓客好友盡心儘力救助無辜的人,街坊鄰居、郡兵齊心協力,控制了火勢。

朱彪捨生忘死救出了摯愛魏瓔,魏瓔央求之下,劉演暫時放下恩怨,再入火海救助魏貔。

魏貔被人扎了一刀等死,沒想到劉演來救,一時唏噓,劉演抱着魏貔找尋逃生的門路。

魏貔得知伍家人趁亂放火,嘆息起來,「哦,還真有伍家人摻和啊,這伍橫莫不是想燒死我,娶了我妻王氏再去抱大司馬的大腿吧。要說這伍橫把自己的小族妹送給王鳳做小妾,年年進獻珍寶錢財,伍橫這是要做大漢第一富商啊。」

「無聊,整天的勾心鬥角,你們沒有真朋友,好兄弟。」

「呵,友情算什麼,多少錢一斤?給我來二斤,切碎了,下酒。」

「市儈、庸俗。友情無私無猜無暇,是你有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奢華。」

「挺有趣的一句話啊,你想說友情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吧,像塊金子一般,越火煉越純粹,永遠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對嗎?哎,人生漫漫啊,知己難尋啊,有知己嗎?」

「看來你什麼都懂啊!」

「不,不懂,不懂啊。到了我這歲數,你會發現維持所謂的友情靠的是你的名氣、地位和財富。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鈎,鈎不著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掄刀矛棍棒,打不散無義的賓朋。

劉演你要沒錢,你會有這三百賓客為你搖旗吶喊?你要沒錢,這三百好友會為你忙前忙后?沒有錢,你連管他們吃喝都做不到,吃什麼?喝什麼?西北風嗎?」

「我跟你不一樣。」

「一樣一樣的,你會比我更狠,更有前途,我看好你。」

「我不會像你這樣耍陰謀詭計,我光明磊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劉演啊,學會變通啊,說難聽叫陰謀,說好聽,那是務實,是智慧,是折中啊。你要一直這麼硬氣,早晚吃虧。」

「不用你管,用不到你說教我,實話告訴你,等以後查清你是幕後主使,我會再殺了你。」

「恩怨分明真壯士。」

劉演抱着魏貔衝到了牆角,這裏是火勢最小的一處,劉演卻犯難了。

魏貔抬眼看看,牆高三丈,心內嘆息,「這叫惡貫滿盈吧。」

「哼,害人終害己。」

「呵呵,文采飛揚啊。」

「少廢話,想想怎麼出去?」

無病跳了進來,嗓音低沉,「劉演,為何不殺了魏貔?你忘了劉欽怎麼死的嗎?」

劉演一看,一個小人,滿身黑泥,「忠狗仙人!」

劉演長出一口氣,「忠狗仙人在上,我先救了魏貔,待查清真相,再做計較。」

無病嘆息,「長子蠢傻兮次子奸詐,三子詭偽兮四子心狠手辣。伯子痴笨兮仲子狡黠,叔子頑劣兮季子再世睚眥。古人誠不欺我也。」

「睚眥必報,也是真壯士。」魏貔搖頭讚歎,「人不心狠難成大事,所謂一將功成,萬千士卒為白骨。」

「恩怨分明真壯士,呵呵,睚眥必報,也是真壯士。魏貔,你說對了。」

無病冒充忠狗仙人,協助劉演來了,無病言語冰冷,帶着殺氣,魏貔打了個寒顫。

無病盯着魏貔,「幽谷響死於我手,他交代了實情。凡是惡人,我都會將它帶向死亡。」

無病探出手來,「劉演,把他給我,你先翻過牆去,我一會兒扔給你,你接住了。」

劉演把魏貔放在地上,依言爬樹翻牆,劉演騎在牆頭,「忠狗仙人,你可要把魏貔救出這院牆啊,我就站在這樹下,你別扔了,再摔死他就麻煩了,我無法對魏瓔交代,你輕輕遞給我就好,我接着。」

「放心吧。」

「好嘞。」劉演跳到地面,扯著嗓子高喊,「仙人,可以了,我準備好了。」

無病不接話,跳到魏貔身前,單手握著匕首,擰動起來,魏貔疼得冷汗直流,閉嘴悶哼。

「確實有幾分梟雄的本色,你火燒劉家和希賢居,嫁禍伍家曹家,你的計謀真厲害啊!」

魏貔冷哼,「本來是我的計劃,可有人牽扯進來了,局勢複雜,我都被當刀使喚了。」

「那你還是先死了吧。」無病目光閃爍。

「求你留我個全屍。」

無病目光一寒,拔出魏貔腹中的匕首,一刀扎了下去,同時出手如電,點了魏貔的穴位,魏貔的慘叫留在了喉嚨里。

旭日東升,劉演只見忠狗扛着魏貔離去了,「奉天帝法旨,殺盡天下惡人。我殺了魏貔,你回去自己看着辦吧。」

一個金色帶子凌空飛來,魏貔的金質腰帶落在劉演懷裏,劉演語塞,「娘的,仙人都騙人。」

劉演搖頭晃腦回到了后宅,魏瓔急急跑到劉演身前,「劉大哥,我爹呢?」

劉演滿身被火熏得烏七八糟,面有愧色,「已經被火燒沒了,只拿出了這個金腰帶,節哀吧,弟妹。」

魏瓔嚶嚶哭泣,一時眩暈,撲倒在劉演懷裏,劉演慌忙抱住,朱彪剛剛蘇醒,見到此情此景,瞟了一眼,便抬眼看天,心中有了怒氣,「我一定要搶回魏瓔。」

鄔先生大叫起來,「奇迹,奇迹,朱彪脈象強大了。」

劉演心內嘆息,「又被朱彪看見了,造孽啊,不過朱彪有福啊。」

劉演把魏瓔扶到朱彪身邊,轉身走了,魏瓔抱着金腰帶淚流滿面,淚珠一顆顆滴到了貔貅頭上,依舊金光燦燦。

日上三竿,大火終於徹底熄滅了,只有縷縷青煙在裊裊升起,魏瓔得着僕人口信,王氏早就回了自己房間睡覺了,魏瓔一顆心揪了起來。

眾人從王氏卧房所在的廢墟中扒出一具屍體,魏夫人王氏被燒得好似黑炭,只剩了半具遺體,全靠着脖間的一隻金貔貅才辨認出來,魏瓔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許久,魏瓔蘇醒,摟着小弟魏珞放聲大哭,劉演搖頭嘆息,劉演走出院門,族叔劉駔攔著劉演去路,「賢侄,節哀啊。」

(駔,音zang,上聲,意駿馬)

劉演抱拳,寒暄幾句,劉駔壓低嗓音,「賢侄,這魏夫人的死有些蹊蹺啊。」

「嗯?何以見得。」

劉駔看看左右,見四下無人,「我昨夜打更,路過伍家,那時剛剛四更時分,伍家從後門抬出一個女人來,我藏在角落,偷聽他們說魏夫人淹死了,要送到魏家一把火燒了.......」

劉演一聽大驚失色,慌忙捂住劉駔的嘴巴,「十九叔,咱們去你家,慢慢聊。」劉駔行十九。

劉演、劉駔走得慌張,高大的楊樹樹冠里,一個黑衣人聽到了二人對話,眼中寒光閃爍。

屈通忙碌了半日,中午才趕回自家,剛進家門,淳于長和伍橫聯袂走了出來。

屈通行禮,「淳于公子,傷好了嗎?」

淳于長哈哈大笑,「驗過了,照舊龍精虎猛。」怪笑着看着屈通。

這眼神帶着嘲笑,屈通心中不悅,伍橫看都不看屈通,「淳于公子,年少風流,前途無量,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這屈通府邸不如我府寬敞,府上竟是些老花敗柳,我已連請公子三次了,不知賞光到我府上一聚否?伍家府上聲色斑斕,可隨我一品乎?」

淳于長大笑,「再推辭,倒顯得我不識抬舉,我也正有此意,請。」

「請。」

「淳于公子留步,在鄙府再歇息幾日,我還沒有款待您呢?」

淳于長擺擺手,頭也不回,與伍橫揚長而去,屈通暗罵一聲,「長了一雙狗眼。」

屈通心中不滿,走回內宅,一聲凄厲哀嚎傳入耳中,「女兒啊,你怎麼這般想不開啊?」

屈通大驚,慌忙跑到屋裏,夫人摟着自己的女兒嚎啕大哭,女兒衣服破爛,臉腫得高高的,脖子下一段麻繩那麼的刺眼。

屈通只覺得頭皮發緊、眼睛發昏,天地旋轉起來,耳朵里什麼也聽不到了。

不知多久,屈通清醒了一些,自己坐在台階上,雙眼看天,天色已經黑了,夫人的哭聲斷斷續續,嗓音沙啞。

屈通想起自己女兒圍着自己嬉鬧,甜甜地喊自己爹爹的場景,淚水流淌下來。

「來人,發生了什麼事?」

僕人見屈通面色陰冷,心中有些害怕,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起來。

淳于長到了屈通府上,由鄔先生治好了外傷,只是屁股上有些傷口,坐着有些影響,淳于長知道沒有被魏瓔給廢了,這才安心下來。

屈通不在家,淳于長便帶着羽林衛在屈通府上四處轉悠,打算找個美姬驗傷,已確定萬無一失,淳于長裝作賞花四處尋覓,遇到了在院中玩耍的屈通愛女,少女剛剛及笄,生得清純脫俗,淳于長心中的浴火再次燃燒,可憐少女慘遭毒手。

府上的僕人敢怒不敢言,可嘆少女在自己花園就被淳于長霸佔了,屈夫人趕來搭救,可為時已晚,被淳于長一腳踹得吐了血,少女想不開,自縊而死。

屈通聽完僕人述說,惡向膽邊生,衝上來掌摑一眾僕人,「你們是廢物,眼睜睜看着,見死不救,你們死了得了。」說話間,抽出腰間的佩劍。

僕人害怕,慌忙推開屈通,屈通仰面摔倒,僕人們心中驚懼,慌忙逃離了縣衙。

「大事不好,夫人自殺了。」

屈通慌忙爬起,衝到了屋裏,屈夫人雙手帶血,切腹自殺。

屈通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黑披風疤臉壯士凝神望着魏家的廢墟,跪在王夫人半截屍體旁邊,雙手顫抖著撫摸王夫人的臉頰,「我回來了,你怎麼就走了呢?」

風吹淚流,冷風起,熱淚縱橫,「那個婢女不救助瓔兒,也不示警,我已經殺了她,為瓔兒出氣。」

「淳于長這個紈絝、敗類,竟敢欺辱火燒瓔兒,我要殺了他。」牙關緊咬,「我要殺光伍家人,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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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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