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李代桃僵VS移花接木

203.李代桃僵VS移花接木

雞鳴高樹顛,狗吠深宮中。盪子何所之?天下方太平。

舍後有方池,池中雙鴛鴦。鴛鴦七十二,羅列自成行。

鳴聲何啾啾,聞我殿東廂。五日一時來,觀者滿路傍。

黃金絡馬頭,熲熲何煌煌!桃在露井上,李樹在桃旁。

蟲來嚙桃根,李樹代桃僵。樹木身相代,兄弟還相忘!

王聚俊設計殺死了王莽,李代桃僵,孤身返回王莽的宅院,阿姒和小妲與王莽朝夕相處多年,對其一言一行都很熟悉,二女面色緊張,被王聚俊察覺。

王聚俊盯着阿姒和小妲,久久不語。

阿姒和小妲心中越來越害怕,緊張而壓抑,王聚俊呵呵一笑,氣氛為之一松,王聚俊輕聲說道,「都除去衣服,躺下休息吧。」旋即走入裏屋。

阿姒和小妲都愣神了,長舒一口氣,腳步不停,跟着王聚俊的腳步走進了內室。

二女一邊走一邊脫去了衣裳,躺到了榻上。王聚俊吹熄了燈火,脫了個乾淨,爬上了床,觸手之處,一陣酥軟,兩女有點緊張哆嗦,王聚俊沒有說一句話,直接壓到了阿姒的身上。

半個時辰后,王聚俊壓着小妲,拍拍小妲的臉,摸著小妲的肩膀,「什麼時候發現的?」

小妲害怕,可知道撒謊沒用,「公子右耳後有顆紅痣。」

「阿姒,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哎呀,你們本就一體嘛,我們姐妹跟你都多少次了,公子總說他的都是你的,他的人也是你的嘛。」

「好好回答問題」

阿姒一哆嗦,「公子,你好強壯哦。」

王聚俊霍然起身,一巴掌打到了阿姒臉上,「好好回答問題。」

阿姒抽噎著,「他的發簪是白色的。」

王聚俊點點頭,「你們兩個這一年來的表現,我很滿意。以後你們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吧?說實話,你們兩個算是我最後的親人了,你們可明白?」

二女點點頭,王聚俊起身,披上衣服,從院裏角落牽進來王莽的獵狗,獵狗低聲咆哮著,王聚俊扯到屋裏,掏出電刺,噼噼啪啪,電火花閃耀,懟在了獵狗的脖子上,獵狗一陣哀嚎,全身焦黑,倒在了地上。

「這狗可能是破綻,所以只能讓它閉嘴了。你們兩個和那卧房的狐氏也是破綻,我該怎麼做呢?」

二女嚇得流出了眼淚。王聚俊拍拍巴掌,不多時,腳步聲響,黃朗和黃鬃抬着一個女子站在了院中,阿姒、小妲抬眼一看,只見狐氏面無血色,雙眼瞪着,舌頭吐出一節來,脖子上纏着一條白綾。

二女嚇壞了,齊齊癱倒在地,王聚俊擺擺手,黃朗和黃鬃不發一語,抬着狐氏屍體低着頭走了。

王聚俊輕輕嘆口氣,「二魂四魄已合體,你們不懂的。凡人就是囿於這幅肉體皮囊,精神沒有發展、升華,永遠只是一個包着血肉的骷髏而已。我中有他,他中有我。睡吧,以後好好侍奉我,定讓你們享受榮華富貴。」

阿姒和小妲對王聚俊又愛又怕,盡心侍奉,窮盡了手段、姿勢,三人通宵達旦,極盡逢迎。

李代桃僵,羊易牛死。世上冤情,最不易理。自此,王聚俊開始了新的生活。此時王聚俊的表情習慣等都近乎完全肖像王莽,故而渠氏沒有發現分毫的破綻,何況渠氏愛財如命、嗜酒如命,每日醉醺醺的數着五銖錢,摸著金餅,哪還挂念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風吹雨急還是驕陽似火呢?

芝焚蕙嘆嗟僚友,李代桃僵泣弟兄。王聚俊也就是王莽,再也不提及聚俊二字,自此開始進一步繼續經營自己的人脈和名聲,暗中培植自己的私人勢力,繼續收留孤兒博得美名。

王莽更派人四處搜索、擄掠資質出眾的孩童,小則兩三歲,大到十幾歲,大都暗中教授這些孩子們武藝,學會潛行刺殺格鬥之術,同時在教授過程中,對他們不斷洗腦,宣揚忠於王莽的理念,並挑選訓練出色的少年組建了紫衣衛,一律穿青衣,腰帶上縫著兩道紫色絲線。

王莽多數時間行醫讀書,更是裝作熟讀四書五經,日日鑽研儒家學問的樣子,博取在儒生中的美名。

凡是逢年過節過壽等吉慶日子,王莽就登門拜訪各位叔伯,送上大補之物、情慾之物,不動聲色間消損著眾人的身體。王莽耐心細心經營人脈,等待時機。

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

王莽和王靜煙定下婚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婚儀六禮,一步步流轉下來,終於捱到良辰吉日,金秋十月,收穫的季節,王莽風風光光地迎娶了美人王靜煙。

王靜煙,大家閨秀,嚴謹守禮,渠氏非常滿意。王莽早就偷偷看過王靜煙的樣貌,雖說姿色尚可,氣質出塵,文雅純潔,但略不及阿姒和小妲的嫵媚風韻,於是王莽不喜歡王靜煙那一本正經、冷冰冰的樣子。

婚禮當完,即將合巹,王莽收到了黃朗的報信,連忙撇下王靜煙,連夜去了皇宮,惹得王靜煙大為光火,王靜煙為此心情鬱結。

王靜煙獨守空房,暗暗勸解自己,百無聊賴,隨手拿了桌上一本書冊翻閱,「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風日晴和人意好,夕陽簫鼓幾船歸。嗯,我這郎君果真是個大文豪,名不虛傳。」

這淡淡的不滿才被如虹的文采沖淡了不少,王靜煙繼續翻閱,「每篇都是佳作啊。這篇名戰鼓追隨春社近,有趣。一鼓作氣勢如虎,二鼓發威臂似箍。三鼓火燒妖魔窟,四鼓野豬撞大樹。」

王靜煙看不太懂,「這寫得什麼?五鼓響起狠如羊,六鼓鐵杵碎豆腐。七鼓沖沖齊篩糠,八鼓探海擷珍珠。九鼓悄悄舂米勤,一日九鼓方幸福。」

王靜煙苦思無解,繼續翻閱,只見一副小畫緊隨其後,名曰九鼓,竟是一男二女不著一縷,王靜煙臉色大紅,啊的一聲,扔下了書本,「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這郎君怎麼是這樣的人,王家子弟都是這樣驕奢淫逸嗎?」

王靜煙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趴在床上,大哭起來,失望,失望。

卻說皇宮內,皇帝劉驁突然肚子痛,不舒服,近侍暗中得了王莽的禮物錢財,於是建言王莽醫術無雙,劉驁便下旨召王莽進宮。

劉驁見到王莽穿着喜服連夜趕來為自己治病,一時連連稱讚,「巨君果然是千古難覓的忠良賢士啊。」

王莽卑躬屈膝,「為陛下效勞是臣子的本分和榮耀。」劉驁大喜。

劉驁只是吃壞了肚子,王莽開了些葯,半日的功夫,劉驁就痊癒了,劉驁逢人就說王莽是神醫,於是幾日後,王莽獲得皇帝賞賜,官位又抬了一抬。

王莽和王靜煙迎接了遲到的洞房花燭夜,可王靜煙行周公之禮,謹言慎行,中規中矩。

王靜煙榻上榻下都是貞女模樣,王莽不滿,新鮮勁過了,便常常在外留宿,王靜煙知道王莽有阿姒小妲兩個侍妾養在外宅,心中鬱郁不滿,可她不知,還有個由氏呢,要是知道了還有這不倫的男女之事,只怕會大受刺激。

王莽的死對頭淳于長得了一對西域美人,消停了一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今也有些厭煩了,便轉手送給了好友王融和張放。

這日,淳于長與王融、張放、淳于敏再次飲宴,眾人已經和好如初,再也不提往日的不快,至於救治半年之久也沒有救回性命的李蘭,她的死悄無聲息。

人微言輕,死便死了,無人在意,淳于長賠了李家一千斤黃金,李家忌憚淳于長的權勢,不再追究,也不敢追究。

淳于長對於王莽官位的提升,心中不滿,「陞官發財娶細君,都被王莽占齊了,還說什麼,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陞官發財時。氣死我也。」

淳于長酒入愁腸更加憂愁,淳于長的堂弟淳于敏心中冷笑,清清嗓子,「王莽前途宏大,不如早日解決他。」

淳于長一愣,「這不好吧。」

淳于敏呵呵一笑,「王莽畢竟姓王啊,王鳳亡故,這大司馬就是他弟弟王音的,你看這優勢,得天獨厚。人家王莽這優勢可是打娘胎帶來的,他日王音及其兄弟挨個歸位,王莽保不齊就是大司馬了,到那時候,我說我的親哥哥,你還有抗衡的機會嗎?只怕王莽早就要下手為強,除掉你這個競爭對手了。」

淳于長搖著酒杯,心內緊張,淳于敏低聲細語,「我有上中下三計,獻給我的親哥哥,不知可有意否?」

「願聞其詳!」

「下策,插標賣首,雌伏於王莽,對他言聽計從,做他的左膀右臂,可報一世富貴。」

「你逗我玩嗎?不行,不行,我得讓王莽聽我的。」

「那我來說中策。我認識個刺客,武藝高強,不如.....」說着,淳于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淳于長聽得有些心動,看着淳于敏這麼上心,不由問道,「子鵠,這萬一刺殺不成,我可就要承受王莽的報復了,況且皇帝也不喜我等如何行事,我要聽上策。」

「這上策嗎?」淳于敏看看左右,侍從、奴婢立即躬身退後,淳于敏看着王融、張放,「我們四個曾發毒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王融、張放心內緊張起來,端著酒盞,遲遲不送往嘴裏。

淳于敏冷笑道,「學那春申君黃歇故事,玩一出移花接木。他是皇帝又如何,彼可取而代之。」

眾人聞言,好似晴天響了一個大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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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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