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鴛鴦於飛

262.鴛鴦於飛

無病初識羅啟蘭和上官梓桐,欲探查底細。

無病在二女面前練武,一招一式,虎虎生風,轉眼收功,無病轉頭對二女說道:「羅啟蘭、上官梓桐,在下劉香兒,玉京花武館弟子。想必王莽也是我武館的高徒,只是不知師承何人?你們二人的功夫練得還算熟練。」

羅啟蘭嗤笑一聲:「呦,又在設法拉關係不成?不就是你會我們的武技而已嗎?」

無病板著面孔,不能點破王莽的身份,無病已經知曉二女口中的王莽即當下的安漢公,也是義父提到的王聚俊,王莽字巨君,巨君聚俊,巧合的巧合,那就是事實了,這幾年的變法改制,雖有不完善的地方,可畢竟與義父教授知識的思想體系是一脈相通的,無病自然不會說這些。

無病說道:「不管怎麼樣,必然師出同門。你們二人的武技可勉強評定為良,在武館內,也算一流好手,只是實戰經驗太匱乏。」

羅啟蘭只道無病是山野之人,不通時事,心中略安,可受到無病奚落,心中不樂意了,還沒等反駁,梓桐卻炸毛了,「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品頭論足的?都不知道王莽是誰,那是安漢公,我們是朝廷的人,還不快放了我們。」

無病一皺眉,「女人心海底針,剛才還爭風好勝,這會兒又橫眉冷目的。官府之人,確實不敢招惹。」

無病不說話,走到一邊,快速打了幾招詠春拳,「此拳近戰如何?決然不會被人摸大腿親肚子的,你們可會這拳法?」

二女不由得搖搖頭。無病又來了幾招金剛腿和旋風腿,「這腿近戰如何?誰敢摸大腿親肚子,還沒動,就被踹飛,你們可會這腿法?」

二女沮喪的更不說話了。無病暗運氣功,爆喝一聲,一拳砸斷身側一棵直徑約一尺的松樹,一丈多高的樹冠傾倒下來,無病高踢腿,松樹被踢飛三丈多遠。無病站穩,臉不紅,氣不喘。

無病雙手抱拳,「昨日多有得罪,實在是機緣巧合,避無可避。你們想要殺我報仇,隨你們。可我不會讓你們殺死。你們不是玉京花武館的人,咱們也無同門之誼。我自知男女之事,吃虧的總是你們,你們欲要打我泄憤,儘管來,隨便打,我可以不還手,只限今日。你們來吧。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以後後會有期。」說罷無病扎個馬步,運起氣功,鐵布衫。

羅啟蘭、上官梓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你這麼厲害,還怕揍?」

上官梓桐率先走了過來,江湖兒女,生性灑脫,背對着羅啟蘭,「小淫賊,搏鬥中你也只碰了我幾下,在所難免,我本就不怪你。我打你三拳,誰讓你點我,讓我受罪一晚上。」使足力氣,對着無病胸膛,咣咣咣三拳。小聲又說道:「姐姐有月事,情緒不穩,你讓着她。」說着俏皮的眨眨眼睛。

羅啟蘭走了過來,梓桐揚揚胳膊,一邊走一邊喊,「姐,他身體太硬了,使勁揍他。」

羅啟蘭看看無病,心中複雜,一切都是誤會,自己這個啞巴虧吃的眼睛都快瞎了,可這個俊美的少年帶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一種極度不禮貌極度蠻橫的姿態闖入了她的世界,作風乾練,心志堅毅,有心計但光明磊落,武功還是那麼高強。神秘的面紗下,不知是何方神聖。

羅啟蘭第一次對一個男子有了想窮根究底的慾念,想報復他的冒犯,可並沒有理由,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非要報復,倒顯得自己恩將仇報無理取鬧了,自己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更亂。

其實天下就沒有什麼偶然邂逅,那不過是化了妝的、戴了面具的必然而已。人生之大事,莫過於成家立業,唯此而已,羅啟蘭就站在成家的城門口,想走進這一座婚姻的圍城,雖則二八年華,可近十年來,處理機要事務,見慣了爾虞我詐,心思已經厭倦了當前的生活,有了歸隱的心思,與那心愛的情郎,一道撫養一個小女娃,每日漫步在竹林中,徜徉於花海,花前月下,甜言蜜語,煮青梅救,飲菊花茶。

羅啟蘭不知不知城外的人想進去婚姻這座城,可城裏的人卻是想出來的。羅啟蘭曾經認為愛一個人,就要能夠佔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自己之前,沒有過去,留着空白等待她。可多年的單相思,換來的事一腔心血付之東流,人家壓根就沒看她一眼。正所謂愛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麼苦於終成眷屬的厭倦,要麼苦於未能終成眷屬的悲哀。

羅啟蘭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俊美少年,滿足了自己對異性的所有幻象,而且他更年輕、更英俊,單論武藝,已是罕見的佼佼者,羅啟蘭再嘆一口氣,心內洋洋,羅啟蘭扭頭看看,梓桐在一邊側對着她,心無旁騖,眼裏只有食物,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雞肉。

羅啟蘭苦笑一聲,「就憑着你把大小擒拿術和軍體拳運用的那般精熟,你就不是紅蛇會的人,不過我也不相信你是從山賊那逃出來的。我和梓桐是紫衣衛,安漢公的秘密力量。其實也不是秘密了,這些年,只要有人看到我們紫紅綢衣,青袍緹騎,都會退避三舍。」

羅啟蘭頓了一下,「我不知道怎麼對你,你救了我,可也……哎,山高路遠,此次分別,也不知何時再見。恩恩怨怨,我分的清楚。」說着摸了一下無病的肩頭,「還疼嗎?練武打拳別不惜力,綿遠流長才好。」說着近前一步,吐氣如蘭,噴的無病耳朵脖子痒痒的,輕輕一聲,「謝謝。我恨你。」

說完,一甩長發,牽起上官梓桐,沿着山坡下山去了。

羅啟蘭的髮絲拂過無病的臉頰,絲絲麻麻,有些癢。一陣清香,兩抹倩影。紫紅光華,消失在一片鬱郁青青之中。

無病站好,悵然一嘆,「今天一天的話比以往一年的都多。」

無病拿了兵刃,沿着反方向下山,沒走兩步,一聲救命隱約傳來,像極了梓桐的聲音。無病急急沖跑,追了過去。

無病急急掉頭循聲跑了過去,遠遠看見羅啟蘭躺在地上,上官梓桐跪在一邊。無病有加快了腳步。到的跟前,只見羅啟蘭雙眼緊閉,嘴唇發白。無病抓了羅啟蘭的手腕,診脈。

上官梓桐緊張的問:「你不是不理我們,自己走了嗎?你一會兒好好給我解釋一下。我姐怎麼了,剛才她說了一句肚子疼,就倒下了。」

無病揚起左手制止梓桐的喋喋不休,閉眼查著脈象。梓桐哪憋得住:「快說啊,到底怎麼了,你還會醫術啊,真是個怪胎。」

無病切完脈,又看了羅啟蘭的眼睛,舒了一口氣,「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情緒波動又大,這才暈過去。」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給治好。」梓桐一幅得理不讓的樣子。

無病要反駁,可一想確實和自己脫不了干係,樂於助人是無病的優良習慣,無病也就不再說話,想想對策。

無病說道:「我給她推宮活血,你會捕獵嗎?趕緊弄些吃食。」

梓桐剛想說自己會,話到嘴邊就變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只學了殺人,沒學過抓鳥獸。」

無病嘆口氣,「一會兒再說吧。」

梓桐笑嘻嘻的掏出半個雞腿,「最後一點了。」

無病點點頭,「把它撕碎。」

無病盤腿做好,運氣,雙手發熱了,放在羅啟蘭的小腹上慢慢搓揉旋轉,梓桐不樂意了,「你這是在正大光明的佔便宜嗎?」

無病心中惱怒,臉上卻笑嘻嘻的說道:「沒錯,就是佔便宜。」一看梓桐要發火,無病語氣一變「你能治病你來啊。」

梓桐氣鼓鼓地,「要我會,用得着求你嗎?」只得閉嘴不說話了。

無病的雙手左一圈,右一圈。羅啟蘭的衣服一會兒深一會兒淺。一盞茶了,羅啟蘭還是不醒。無病也急了,解開羅啟蘭的衣服,露出了小腹,圍繞肚臍開始用力。又不時的掐人中。又過了一刻鐘,羅啟蘭還是閉眼,只是臉色發紅,無病自言自語:「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醒?」

梓桐帶着哭腔,「姐姐,姐姐。」

無病一發狠,「看來只能搓乳中穴了。」

其實羅啟蘭已經醒了一會了,知道又是無病救了她,可雙手摸著小腹,羞澀中帶着陣陣的溫暖舒適,實在是難以捨棄這麼幸福的感覺,而且羅啟蘭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這次的肌膚相親啊,況且梓桐還在一邊啊。

「看來只能搓乳中穴了。」

羅啟蘭心裏一哆嗦,乳中穴是哪不知道,可知道哪裏是乳啊,心裏暗啐一口,「小淫賊還真有理由。」

羅啟蘭紅著臉,睜開眼,「我這是在哪啊?咦,小淫賊,你怎麼又回來追我們了?」

梓桐撫掌,「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無病合上衣服,「蘭妹妹,你這腹痛的毛病好幾年了,平時可一定要注意保暖。而且吃飯要準時。」

「你還會醫術啊?」

「略懂。」

「我可有其他病症?可能根除腹痛?」

「只有一月一痛的小病,很容易治。就剛才的手法,一天三次,連着五天,即能痊癒。」

羅啟蘭臉一紅,心道:「想占我便宜也這麼正經。」

「再議吧。」

梓桐遞過來雞肉,羅啟蘭小口的吃起來。

無病站起身,風一般就走了,「你別走啊」羅啟蘭和梓桐一起喊起來。

無病也不回頭,「我去捕獵。」

留下二女紅著臉尷尬對視着。

無病捉了一隻肥兔子,三人美美吃了一頓,誰也不提各自趕路的話了,三人同行。在山林中找尋着昨日的主營地。三人邊走邊聊天,羅啟蘭改變了心境,熱情的說起話來,「咱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羅啟蘭,字秀香。長安人。羅,鴛鴦於飛,畢之羅之。啟蘭,蘭花微啟,清郁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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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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