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單刀赴會

37.單刀赴會

孔發見無病要逃,情急之下,掏出來了從陳光那偷來的寶貝。原來孔發、陳光、黃德三人密會之後,孔發就派了精通潛行的山賊盯梢陳光,才知道陳光有手槍這個寶物。後來陳光襲擊武館,被羽林衛羈押,山賊秉持黑吃黑的堅定精神,順走了寶物,獻給了孔發。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無病後心冒出個血斑,無病被一股巨力摜在了馬上,無病扭頭,後背發痛發癢,只見孔發舉著個物件,黑黑洞口幽幽寂寂,冒着藍色的煙霧。

無病只覺得頭暈,情知不妙,那是和大伯持有的麻醉槍一樣的玩意,前幾天剛被大伯打過一搶。

無病手中短刀刺中馬匹脖子,馬匹吃痛,長嘶一聲,騰躍奔跑起來,數下呼吸之間,馬匹馱著無病,跑遠了六十來步。

無病眼神散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逃出去,逃出去,漸漸神志迷亂,無病運氣,啟用龜息術,咬牙堅持。

孔發的一個心腹立馬把手放到了嘴裏,一聲呼哨,馬匹就轉圈跑了回來。

孔發大笑,「哈哈哈,母馬在家,這公馬絕不亂跑,眼裏只有母馬。」

孔發心道,「怎麼就只能用一次呢,奇了怪了。」嘆氣罵道,「娘的,這寶貝浪費在你小屁孩身上了。」一瞥心腹眼神貪婪艷羨。

孔發隨手扔給心腹,「仙家寶貝,麻醉槍,賞你了。」

「謝大寨主。」心腹喜出望外,驚喜的翻看摩挲,只見手柄一面刻着一個霍字。

孔發陰惻惻地罵道,「這小子邪性,眨眼功夫,殺了咱們五個人,殺人償命。」

無病絕望,孔發已然怒極,拎着刀大步走了過來,「你死了,別怪我,怪就怪你義父是神仙,放心,你的腦袋和身子一塊給你義父,屍首分離也能值錢。」說着對着無病的后脖子剁了下來。

武館上下氣氛壓抑,關再興擔心無病,聖女們愁容慘淡。

關再興連着數天沒有合眼休息了,片刻不敢耽擱,查看着多方的情報。

鮑泰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在宛城查找蛛絲馬跡,庫艾伯慶令東聖村村民分散到宛城周邊縣城、村鎮四處打探消息。

關再興每每擔心無病遭遇不測,甚至暗自後悔這十二年來,對無病要求過於嚴苛,無病身上是新傷加舊傷,從來沒有傷徹底好的時候。關再興把個人的裝備全都翻出來,做了萬全的準備。

武館門衛郭虎子一大早開門灑掃,發現門縫放了一張羊皮紙,翻看之下,喜怒交加,急急入內稟告。

「家主,家主,大公子有消息了。」郭虎子一路小跑進大廳,「主人,主人,大公子有消息了。」

關再興、庫艾伯慶和鮑泰等人急急跳起來,關再興拿過羊皮紙觀看,心下稍安,轉手給了庫艾伯慶和鮑泰。

「小郭,你去賬房,讓錢先生立即籌措價值十萬金的珠寶。」郭虎子領命而去。

庫艾伯慶擔憂地說,「只怕這伏牛山山賊貪心不足啊,十萬金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鮑泰氣地吹鬍子瞪眼,「咱們還是帶人上山,救無病,剷平伏牛山,早知當初就該抹除伏牛山山賊。」

關再興擺擺手,「按他們說的,我親自上山交接財物,你們選擇精幹兵力,山口等我吧。山賊狡詐陰狠,還是先按他們說的,由我獨自上山吧。」

庫艾伯慶緊張起來,「聖子祖爺爺,還是我喬裝一番,代您上山吧。」

鮑泰抱拳,「公孫大哥,還是我去吧,我身高同關三哥相近,五官也有幾分像。你那一雙黃眼珠子,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庫艾伯慶無語。

關再興搖搖頭,堅持道,「別爭執了,就我吧,我雖然沒有法力,可武藝在身,兵器在手,你們不必擔心。」

張大牛慌忙跪地抱拳,「師父,我去吧,我對伏牛山熟悉,我在那住過一段時間。」

耿翀、郭重跪地磕頭,「師父,我倆去吧,殺雞焉用牛刀,救不回無病,我倆以死謝罪。」

蘇力青跪地,「聖子師父,我去。」

溫薩大喊,「師父,我也去。」

關再興擺擺手,「你們兄弟同心,我很欣慰,手指著牆上一幅畫像,一個都不能少,我待你們一視同仁,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

「這次敵人有備而來,這陳光和山賊合作多年了,我怕有卧底裏應外合,只怕山賊、宛城官員和霍光三方勾結,大牛,你帶着蘇力青和郭重,率領北斗衛、南斗衛留在武館,保護我們自己人。」

「我不處罰北斗、南斗,他們以後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擔心出錯,只要有錯必改。讓他們努力值守吧。」

「耿翀勇猛,溫薩心細,你倆跟着庫艾伯慶,聽從調遣。」

「諾。」

無忌哭着進來,「師父,讓我也去吧。」

關再興摸摸無忌的腦袋,「好好在家守着吧,我會把無病救回來,我還要教你格鬥軍刀的用法呢。」

關再興收拾妥當齊整,將一件防彈衣名第一膚甲捧在手中,猶豫多時,終於還是藏了起來,這是關再興來執行任務時,黑袍人藏在飛船里的,看到黑衣人字條才知道是他贈送的。

關再興不知黑袍人身份,秉承苟非吾之所有,非一毫而莫取的原則,決不佔人便宜。

關再興牢記姥爺祖華先生的教導,「小興,你剛強好勝,有些自負,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小覷他人。所謂過剛易折,切不可一味以硬碰硬,學會換個思路解決問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常言道,大喜易失言,大怒易失禮,大驚易失態,大樂易失察,大懼易失節,大醉易失德,大話易失信,大欲易失命。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們才能做自己人生的主人。」

關再興沉穩應對此次危機,換做以往,就又不穿防彈衣了,此次關再興穿了太空服和戰術背心,做好防護,帶齊了武器,全力以赴,家大業大,妻妾子女,不容自己半點損失。

收拾妥當,關再興一人,與妻妾道別,秦元玥雙手捻著那對火蓮花鈴鐺,「無病,無病,你要回來啊,這種感覺是叫思念吧。」

關再興趕着牛車,一路向西,進入了茫茫伏牛山,如同受傷的野狼,壓抑著憤懣,踽踽獨行。

庫艾伯慶、鮑泰和關再興的弟子耿翀、溫薩,秘密拿着群蜂無人機的終端,與關再興保持聯繫。

趙廣等八名羽林衛,自告奮勇,跟着進了大山。

這支隊伍中還有精選的百名西域武士,戰力不凡。庫艾伯慶等人,與關再興遠遠隔着二十里,伺機行動。

四天後,關再興駕車到了聖人垛附近,這四天裏,庫艾伯慶一眾受到山賊的多次警告,前後左右處處都跟着山賊,在山賊的恐嚇和晝夜監視下,庫艾伯慶一眾人和關再興的距離越來越遠,間隔了近一日的路程,關再興已經是孤身入龍潭虎穴,獨身奮戰。

且說無病在山中偷襲反殺山賊數人,最後中了孔發的麻醉槍,再次被活捉。

孔發大怒之下,一刀劈向無病脖子,孔發心腹手快,急急攔住,「大寨主,咱們還得用他引誘武館派人來救他呢,而且這可是水潭神白玄武仙人要的祭品啊,今年就靠着這孩子獻祭了。」

孔發這才平靜下來,「留他幾天性命,好好給我用鐵鏈子,套在脖子、手腳上,捆結實點。」

自此山賊嚴防死守,無病再無機會自救,孔發這才帶着無病返回了伏牛山,以此要挾關再興。

這兩天裏,關再興先後收到了山賊傳來的三次訊息,每次都看到了無病的身影,無病渾身是血,衣服破爛,被堵著嘴,眼睛卻關心關再興的安危,無病脖下架著刀,粗粗的鐵鏈子捆着脖子腰和手腳,關再興看得心痛。

山賊不斷變化交易地點,也就是關再興身體強健,換成旁人又推牛車又搬貨物,早就累的虛脫了,饒是如此,關再興也有些疲乏了。

關再興驅趕着牛車,終於到了一處高地,這是山賊定的交易場所,舉目四望,景緻熟悉。

前段時間,關再興帶着無病無忌他們也在此野外訓練了,而且這也是關再興駕駛飛船降落的地方。四周的山林還是那麼繁茂,小鳥飛來飛去,隱約能聽到瀑布的聲響,當初無病可沒少頂着瀑布揮刀刺槍,辛苦訓練。

日頭偏西了,遠處傳來了一聲狼嚎,悠悠遠遠,帶着傷感和寒意。

一炷香后,四下里圍上了幾百山賊,關再興粗略環顧,約有五百上下,俱都拎着短斧長刀。

關再興獨身闖入伏牛山賊的埋伏,藝高人膽大。

然而關再興還是小覷了山賊,山賊設伏,且人多勢眾,關再興自己一人力量有限,面對五百多人的山賊圍攻,不容樂觀。

關再興默念,「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關再興凝神望天,「無病,義父來救你了。」

山賊嗷嗷怪叫起來,為首一人正是孔發,孔發拎着三棱軍刺,身邊跟着三十來個披掛鎧甲的山賊,這幾十個山賊個子都很高,膀大腰圓,拎着銅錘、鐵棒等重兵器。

孔發陰惻惻的大笑起來,「你就是十二年前天上來的上仙吧,我瞧你也滿頭大汗,這幾天累的也跟死狗似的,哈哈。兄弟們,我也是上仙,天帝轉世呢,哈哈。」

一眾山賊俱都哈哈大笑起來,多少驅趕走了對關再興的恐懼。

孔發突然面目猙獰的大喊起來。「你還記得這裏嗎?你卑鄙的殺了我們的大寨主。」

關再興點點頭,「在這確實殺了幾個蟊賊,看來你們恨我多年了,故意找了這個地方。可孩子是無辜的,十二年前還是個幾個月的嬰兒。

你們要的財物都在這,你放了孩子。咱們比試比試,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群毆。看看誰死誰生。」

關再興若無其事的態度,讓孔發一陣惱怒。

關再興淺笑,「孩子在哪,讓我看一眼,財物已經在這裏了,你們可隨時拿走,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孔發嘿嘿一笑,一揮手,身後的山賊分開來一個通道,這些人的背後有一輛牛車,無病還穿着那晚的衣服趴在車上。

「無病,我來救你了。」關再興大喊起來。

無病卻沒有回答,不知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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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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