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相

第六十九章 真相

「覆水難收」乃是「秋水劍法」中的一記殺招,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

林宇因慕容博一招「斗轉星移」,差點將自己傷在此招劍法之下,心中驚懼,一時未敢進招。

玄慈從慕容博的「斗轉星移」中猜疑其身份,假意攻擊慕容復,再到蕭峰身旁的蒙面人陡然對慕容博出手,這中間之事轉變之快,大出林宇意料之外。此時一聽玄慈之言,猛然想到一事,指著蕭峰身旁的蒙面人驚道:「你就是大哥的父親?」

蕭峰此時也同時想到,也是一臉驚疑不定的望着蒙面人。

蒙面人一把扯掉頭套,露出一張和蕭峰八九分相似的面目來,只是蒼老了許多,頭髮鬍鬚都已有些灰白。

蒙面人對着蕭峰長笑道:「看我二人身形面貌,不用說,我就是你的老子!哈哈……」

蕭峰喃喃道:「你就是我爹……」從懷中掏出一幅血跡斑斑的白布。

白布年代有些久遠,上面印着一行行彎彎扭扭的契丹文字。正是當年玄慈等人從雁門關絕壁上用鮮血拓下的拓本。

蒙面人從蕭峰手中接過拓本,指著最後的一行字說道:「蕭遠山絕筆。當日我心灰意冷跳下懸崖,發現峰兒你沒死,將你反擲上去。而我後來也被一株老樹所拒,命不該絕,便起複仇之念。這些年躲在少林寺,除了練武也調查當年的事情起因,一切事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蕭峰將前因後果一聯繫便已明白,說道:「玄慈方丈因擔心少林寺武功外泄,所做之事情有可原。但他卻不應該為了掩蓋事實真相,到處殺害知情人士。」

蕭遠山笑道:「峰兒,你錯了,那些人都是為父所殺。玄苦更是我一掌震死,可惜你我父子實在太相似,以致於全少林寺的人都將罪責加在你身上。」

蕭峰一驚,後退半步,顫聲道:「為什麼爹要殺死他們?玄苦大師十年來寒暑不斷,教習孩兒武功,義父義母更是將孩兒撫養長大……」

蕭遠山大聲道:「他們明知真相,卻不告訴你,反而將你培養成漢人,還不死有餘辜。」轉頭向玄慈道:「玄慈,我可說得對?」

玄慈念了一句佛號道:「以蕭峰施主的性情,丐幫馬大元看來不是他下的毒手了?」

蕭遠山道:「馬大元是他妻子和丐幫白世鏡合謀害死,此事大理鎮南王段正淳親眼所見,你不信可以問他。」

玄慈向段正淳望去,卻見段正淳點了點頭,又道:「那我玄悲師弟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無相劫指」之下,是慕容兄所為了?」

慕容博哈哈笑道:「老夫雖然練成了「無相劫指」,卻不曾用此武功殺過人。」

玄慈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正思忖間聽林宇道:「玄悲大師死在鳩摩智手上。」便將前事說了。

鳩摩智此時已運功完畢,聞言道:「小僧當日在「身戒寺」偶遇玄悲大師,一時興起,便與玄悲大師切磋武藝,不料世事無常,玄悲大師技不如人傷在小僧手下。」

少林群僧聞言,具都口念「阿彌陀佛」,臉現悲苦之色,向鳩摩智望去。

鳩摩智走上幾步,對慕容博道:「當日聞聽慕容兄逝世惡訊,心中悲苦不已。后又赴天龍寺換取「六脈神劍」劍譜,卻被枯榮所焚。」

慕容博道:「有勞鳩摩師兄了。鳩摩師兄心有此意,在下便已感激不盡。」

蕭峰心中正感嘆師傅義父義母之死,聞言右手指著慕容博道:「慕容博,你假傳信息,釀成大禍,害得我家破人亡,父子不能相聚,今日蕭某要將你手刃掌下,為我母親報仇。」

蕭遠山伸手攔住蕭峰道:「峰兒,要報仇不急。還有一事老夫也要當着天下群雄的面前說出來。」

說着望向「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道:「葉二娘,你本是一端莊秀麗的大家閨秀,何以會淪落為江湖上「無惡不作」的葉二娘?」

葉二娘聞言臉色大變,說道:「你說什麼?」

蕭遠山嘿嘿冷笑道:「當年你受一大有身份地位之人引誘,未婚先孕。在「紫雲洞」叫張婆為你接生,後來你孩子又無故失蹤,你可知為何會有此事發生?」

葉二娘驚道:「原來是你偷了我的孩子。」說着便要拔刀斬向蕭遠山。

蕭峰冷聲道:「葉二娘,你若敢出手,蕭峰必讓你血濺當場。」

葉二娘知道蕭峰的武功,連老大段延慶都不是他對手,一時愣在當場。

蕭遠山道:「不錯,是老夫偷了你的孩子。但你卻不知道的是,我的孩子也被人抱走交給少林寺的人撫養,所以我也將你的孩子放在少林寺的菜園子裏讓少林寺的人抱走撫養。你的孩子今日也在當場,你想知道你的孩子是誰嗎?」

葉二娘聞言一喜,她孩子被人偷走後,性情大變,所以後來也偷走別人家的小孩,耍弄一天再殺死,但別人的孩子哪有自己的好,便道:「我孩子是誰,還請告訴我。」

蕭遠山道:「要我告訴你也不難,你先說出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葉二娘忙搖頭道:「不,不,他年紀這般大了,在武林中又這般大名氣,你何苦為難與他?「

蕭遠山嘿嘿一笑向玄慈道:「玄慈方丈,你意下如何?」

玄慈雙目微閉,口念佛號:「阿彌陀佛,既種業因,便有業果。蕭老施主你雖然骨肉分離,但你卻一天天看着他長大,又得知他在武林中漸漸闖出名氣,繼任丐幫之主后威望日隆。

但老衲與自己親身骨肉同處一寺,二十多年來卻分毫不知,這其中的心酸苦痛實不比蕭老施主少半分。」

群雄聽玄慈這樣一說,全都大跌眼鏡,怎麼也沒想到天下第一派的掌門人居然與天下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有瓜葛,各人臉上神情精彩已極。鄙視,憐惜,驚愕,失望者皆有之。

葉二娘哭道:「你怎麼自己就承認了,就算是他不告訴我親生孩子是誰,你也毋須親口承認啊。」

「二娘,這些年苦了你了。」玄慈輕嘆一聲道。

「不,我不苦,你心裏有苦說不出,那才是真的苦。」葉二娘連忙說道。

「老衲既已承認,還望蕭老施主信守諾言,告知老衲親生骨肉是誰?」玄慈忽對蕭遠山說道。

「哈哈,玄慈,讓你身敗名裂實比一刀殺了你更覺痛快萬分。聽清楚了,你的親生兒子就是……慕容博老匹夫,休想逃走。」

蕭遠山見玄慈承認是葉二娘的情夫,感覺仇也報了大半,本想說出他的親生骨肉是誰,卻忽然瞥見慕容博與慕容復趁著群雄驚愕之際乘亂逃跑,忍不住改口喝道,同時身形展動,追了上去。

蕭峰見狀,「捕風捉影」身法展開也追向慕容博父子,竟比父親蕭遠山還快了半步。

四人兩前兩后疾向少林寺後山掠去。鳩摩智哈哈大笑道:「小僧早說少林寺乃藏污納垢之地,今日所見果然實至名歸,哈哈……」也展開輕功追上去。

林宇心中一動,跟在鳩摩智身後。玄慈心裏略微奇怪,怎地慕容博父子不向山下逃走,但此際自身尚有不少大事需要處理,也不去深究,向「戒律院」首座玄寂說道:「玄寂師弟,老衲犯了寺中大戒,該如何處置,還請師弟以少林寺千年清譽為重,毋要徇私。」

玄寂頗感無奈,只得說道:「方丈師兄你所犯戒條按律當杖責一百。」

玄慈脫下代表少林寺方丈的僧帽袈裟,說道:「老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責兩百!」說罷,伏身在台階上,露出光溜溜的脊背。

玄寂下令讓執法僧執法棍行刑。只聽得「一五,二十」的口號聲響起,玄慈背上被打出一條條紅紅的印記。

葉二娘上前欲阻止執法僧行刑,被玄慈凌空一指點出,封住了穴道。葉二娘無奈,想起蕭遠山說過親生骨肉就在此間,只得大喊「兒啊,娘在你背心和雙股上各點了九點香疤,你快出來見見你爹娘吧!」

待喊到第二遍時,只見得灰影一閃,一個灰衣僧人已站到了葉二娘身前,顫聲道:「你……你說你兒子背心和雙股上都有香疤?」

葉二娘望去,見是虛竹子,凝神細瞧下,發現他眉目間與玄慈居然有幾分相似,再聽他所言之語,哪裏還不明白他就是自己兒子,喜極而泣道:「兒啊,快救你爹爹!」

玄慈雖在受刑,但他對葉二娘與虛竹子的話語卻聽得清清楚楚,見虛竹子欲過來阻止執法僧,當即喝道:「虛竹,你曾經也是佛門弟子,當知佛法森嚴。如若你阻止老衲受罰,老衲日後必墮入阿鼻地獄,你心可安?」

虛竹子聞言一愣,他心思本來就單純,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孤兒,背心和雙股上的香疤讓他以為自己天生與佛有緣,哪知卻是自己母親親手燒炙。

今日突然得知自己雙親仍在,心神早已恍惚,此時聽玄慈一喝,頓時就懵了。

執法僧雙手不停,手起棍落,一下下打在玄慈背上。他早已得到玄寂示意,玄慈方丈甘願受罰,乃是為了維護少林寺清譽,自己若下手太輕,被外人看出,非但費了玄慈的一番心血,反而使少林寺更加蒙羞,因此一棍棍下去都是用盡全力。

玄慈為了贖罪,也不運功抵抗,數十棍一過,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待到二百棍打完,玄慈已氣若遊絲,他想替葉二娘解開穴道,卻力不從心。

虛竹子見狀忙出手替母親解開穴道,葉二娘縱身撲入玄慈懷中,含淚道:「你何苦如此!」

玄慈示意虛竹子過來,用手輕撫著虛竹子光頭,緩緩道:「二十餘年來,老衲日日夜夜無不在思念你們母子,今日得見你們平安,老衲心事已了,此後再無牽掛,可以安心去了。」說完慢慢閉上雙目。

葉二娘聽着玄慈語氣不對,伸手探向玄慈鼻下,發現他早已無一絲氣息,心中頓時明了,一聲大叫,忽地縱身躍起,再從半空高高墜落。

虛竹子大吃一驚,忙伸手接住母親,見她心窩正插著一把短匕,鮮血正沽沽而出,眼見是活不成了。

葉二娘虛弱的道:「將我放……放在你父親……身……身旁……」虛竹子雙目含淚,依言而為。

葉二娘輕輕偎在玄慈身上,露出平和寧靜的神色。虛竹子忽然想起一事,大聲道:「四弟,四弟,借你的「返魂一氣丹」用用!」游目四顧,不見林宇,這才想起林宇適才已追隨慕容博等人而去。

就在此時,西北方忽然金光大盛,天空中出現一斗大漩渦,一束金光直射而下。

金光中飄揚著無數五彩繽紛的蓮花花瓣,一陣陣如蘭似麝的檀香遠遠飄來。一尊金燦燦的佛像於半空中若隱若現,佛音梵唱聲隱約可聞。

群雄陡見此異狀,具都驚疑不定。忽然一人大喝道:「啊,這種香氣助我突破了晉級屏障!」另一個聲音接着響起:「我也突破了,我也突破了!」

一時間不斷有人喊道自己修為突破,而一些機警之人急縱身往金光處掠去。

林宇跟在鳩摩智身後,在少林寺群舍房頂飛躍縱跳,不一刻來到一座閣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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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傳記(最強修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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