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大家都不容易

「是，蘭姐。」霍山行應了一聲。

咎蘭又沖官輯笑眯眯地道：「你剛來不知道，玦哥喜歡把雜碎的事兒往咱們三隊身上推，光忙活那個我這一天就沒有什麼睡覺的時間了，這位兄弟很合我的眼緣，我見過了，回頭我會給暄姐說的，我得去補覺了，你們隨便一點兒，三隊不講究客氣這兩個字的。」

官輯忙垂著頭點點頭，霍山行也憨憨地笑了笑。

「啊，今天怕是來不及了，山行，明天準備一下，新兄弟入會的歡迎會定在明天晚上吧。」咎蘭又補充了一句，她伸手拍拍官輯的肩膀，又打了個哈欠，往另一邊去了。

「好的蘭姐。」霍山行立刻重重地點頭，應了一聲。

「蘭姐慢走。」官輯也忙小聲道了一句。

咎蘭背着他們揮揮手，看她的背影，她已經困得不行了。

等咎蘭走遠了，霍山行立刻伸手搭上了官輯的肩膀：「哎，兄弟，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啊！」

官輯敷衍地笑了笑。

程耀陽也沖官另挑着眉道：「哇，兄弟，看樣子蘭姐很喜歡你呀！」

官輯看着程耀陽那賤賤的表情，不明白他這話里又有什麼隱喻了。

「哎，老霍，你明天多準備點東西，我也帶幾個兄弟去你們的歡迎會，我也挺喜歡這兄弟的！」朴中震也開口了。

「人家三隊開歡迎會，你去湊什麼熱鬧？」程耀陽一臉嫌棄朴中震的樣子。

霍山行卻是道：「你們二隊最有錢，你自己帶點兒唄！我們那說是歡迎會，其實還是有些寒酸的。」

「沒問題！酒水包在我身上了！」朴中震倒是大方。

霍山行笑笑，隨後，他又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了，他看看朴中震，又看看官輯，小聲道：「我怎麼感覺我漏掉了什麼……」

程耀陽嘆了口氣提醒著：「咎兔要放學了。」

「卧槽……」霍山行驚了一下子，他也不管官輯了，只是拔了腿就往外面跑。

官輯扭頭看程耀陽去了，程耀陽笑笑和他解釋著：「蘭姐的女兒，在謝家資助的私立小學上學。」

「蘭姐的女兒也姓咎？」喬冰蓉小聲問了一句。

「啊，不得不姓咎，關鍵不知道她爸是誰啊。」朴中震居然很認真地在說這話。

喬冰蓉被驚到了，她立刻閉了嘴，不敢再多嘴了。

「害，這又不是什麼禁忌，暄姐的女兒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程耀陽很是淡然地擺了擺手。

這下不只是喬冰蓉，連官輯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而羅珊，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先不說解神堂三隊的迎新會，耿凡肯定又要親自下廚給羅珊他們做好吃的了。

不過，當他看着自己身邊圍着的這幾個小夥伴兒的時候，他又為難了。

先不說家裏的食材夠不夠，光這些人他家裏也盛不下呀。

偏在這個時候，羅珊的手機響了，她忙滑開自己的手機，見上面有好多未讀信息，不過這些信息和最上面還沒有接的電話都是步琳發來的。

羅珊忙轉了身接電話，官輯和耿凡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他們兩個倒是一幅鄭重又警惕的樣子。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喬冰蓉小聲懷疑。

「會不會是紀星原打來的……」耿凡問官輯去了。

「是他又怎麼樣，不是他又怎麼樣，咱們還不是得照做。」官輯也小聲道。

隨後，羅珊笑着轉過了身來：「是步琳姐的電話，她說她就預料到輯哥能過，她請客，讓我們這個時候往混種俱樂部去！」

「步琳姐！哇，厲害！」耿凡的眼睛立刻亮了。

官輯卻是有些為難地道：「明明我和人家認識也才沒多久，我進了解神堂，卻是讓人家請客，這多不好……」

「哎呀，這都想不通？步琳姐想和你交個朋友嘛，你以後就是解神堂的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凌晨的眉毛挑的油膩。

「走吧，步琳姐是我的房東，大家以後就都是朋友了，只要不是在特別私密的事情上，大家不用太過分彼此。」羅珊也笑笑。

「走走走，我們跑步過去！我知道一條近路，不遠的！」耿凡也興奮了起來。

「哦，你還知道最佳路線？你經常去？」喬冰蓉一臉狡黠地看向了耿凡。

耿凡不好意思地道：「去過，哪裏是常去……」

一行人說說笑笑着，往混種俱樂部的方向去了。

混種俱樂部。

步琳已經在後門上等着他們了，瞧著打頭的是耿凡，她沖他們揮揮手道：「快點兒！我們直接上四樓！」

步琳帶着一行人往電梯那邊去，有兩個小姐妹路過，都笑着和她打着招呼：「喲！琳琳！你的客人？」

「不是，我弟弟進了解神堂，我這不是利用私權幫他慶祝一下嘛！」步琳笑笑。

「真的呀！解神堂可是貧民區黑市這邊的地頭蛇呀！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可是大喜事呀，我贊助你一提酒水！」一個小姐妹笑笑。

「那我給琳姐提供一套果盤吧！」另一個小姐妹也笑笑。

「你們可真會做人！哎，官輯，叫茉莉姐和優優姐！」步琳忙拉官輯去了。

官輯哪裏見過這種場面，他僵著身子很是不自然地叫着：「茉莉姐、優優姐！」

「哎，弟弟真帥！」

「一會兒姐姐和你喝酒！我們還有單子，先走了！你們別散的太早啊！」

兩個小姐妹笑着沖這邊揮揮手，又忙往另一條走廊上去了。

喬冰蓉看着步琳笑容滿面的，她一臉的驚訝，等進了電梯，她才小聲問步琳：「琳姐，我聽說你們這種服務生之間競爭的很厲害的，拉踩那是基本操作，可怎麼看樣子，你們相處挺融洽的……」

步琳沖喬冰蓉笑了：「爽文小說看多了吧？貧民區黑市就這麼大地兒，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先不說你今天升上去了，明天可能就會被新領導踩下來，誰也不必針對誰，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不是孤兒，家裏老的小的拖着一大屁股，不會做人怎麼能行呢？一個解神堂的低等陣法師就能輕輕鬆鬆對那些家屬下黑手，誰不怕被人報復啊？

而且這怎麼說也是服務行業，就算你一直在笑臉迎人，為自己積德，指不定也悄無聲息地厚此薄彼過、不知不覺得罪人過，本來地上就全都是坑，誰還傻到總為自己挖坑？嫌死的不夠快啊？」

「啊……也對。」喬冰蓉又笑了笑。

「其實，最關鍵的一點，琳姐沒有說。」羅珊也笑了笑。

「哦？」步琳眯了眼睛看向了羅珊。

羅珊笑笑道：「在這裏做服務生的女孩子們，雖說出身低微，但很快就會被殘酷的工作打磨成情商智商雙高的人群，哪怕以後她們嫁不出去，也有很大的機會去各大工會做文秘工作，我聽說還有的工會會特意來這裏挑人，因為這裏的女孩子除了出身低，沒有別的短板，她們更漂亮、更聽話、公關更拿手、價格也更低，工作更盡心，而一般進了工會，就不會擔憂養老問題了；而進工會最大的前提是，自己沒有上不了枱面的黑料。」

「你還知道這個？」步琳頗為驚訝。

「嗯……有些媒體稱她們為中等雌性，我想是有些道理的吧。」羅珊笑着看向了喬冰蓉。

「那……這種打磨是百分之百的么？」喬冰蓉問。

「不是，打磨不出來的一般就折在這裏了，見過玉石加工么？大概就是那個道理；要麼成品出來了，要麼碎了。」步琳聳了聳肩。

喬冰蓉點了點頭，她又想到了什麼，忙問步琳：「哦，我還聽說有的高等學府的姑娘畢業了也會在黑市工作，好些人說她們浪費教育和社會資源，既然都在高等學府工作了，為什麼還要來黑市這種地方工作，簡直就是丟自己母校的臉。」

羅珊也看向了步琳，步琳卻是笑笑道：「女性回報社會的方式有很多種，直線的更好，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那就曲線；你說一個女孩子，畢業了找工作，人家怕你結婚生子太早，白用公司的福利；你短時間裏不結婚生子，年紀大了，又會被同事和領導說閑話，長得好看的，還面臨着潛規則的風險；

你們有沒有看那個某公司最新無人機的發佈會啊？那個女經理只是在正常解說自己公司的最新產品，可是那次發佈會之後網友們都她起了個諢號叫林大腿，我並不是說這個諢號是帶有侮辱性的，我只是說比起她的工作能力來，大家還是比較看中她的大腿；當然，可能她的公司也想利用這個噱頭增加自己的熱度；

不過，我想下一步，可能就是這個公司的董事夫人提防她踢掉自己上位了，可如果那個解說員是個男人，這種問題就不會存在了；不是說高等學府的姑娘來黑市工作就是浪費教育資源或者讓自己的母校蒙羞，她們想避開我說的那些工作上對女性的不公，想利用女性的優勢、用另一種方法來創造社會價值，還少了許多閑話，也減免了別人因為自己的性別對自己進行詆毀、羞辱、攻擊，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不是說男女平等嘛……怎麼好像步琳姐說的姑娘家就很難生存一樣……」耿凡也歪著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