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認識是認識的
官輯竟是說的異常的鄭重。
耿凡也苦着一張臉道:「我的想法和輯哥一樣,你看看紀星語那樣子,再看看紀星原那樣子,他之前都不對紀星語透個口風的,啊……會不會紀星原也有試探紀星語的意思?哇,我還以為他們關係真的很親密呢,看來也不是如此嘛……」
官輯往羅珊那裏湊了湊,他又問:「你是不是收著呢?我那會兒聽你說話就感覺怪怪的,好像你想對紀星原說什麼,又不能對他明說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耿凡立刻接了一句。
羅珊先是看了看四周,她沒着急回應官輯和耿凡,而是先提着書包上樓了,官輯和耿凡也默契地看看四周,也忙跟着上樓了。
三個人一起往閣樓上跑,到了上面,羅珊先把噪音很大的電風扇打開了,這,她才把書包往一邊一扔,看向了官輯和耿凡:「我是瞬間想到了好幾個可能,可是,我卻是一個也不能和紀星原說,這個得靠他自己去挖。」
「比方說……那個侍神是個雌性,和他爸好上了?」耿凡問。
「這只是其中一種。」羅珊挑眉。
「更或者,是他爸想獨佔侍神,所以心裏上過意不去,這才極力幫着紀星語,但是就不幫她往侍神這方面靠近?」官輯也問。
「人心難測啊,這也不是絕對的。」羅珊又道。
「也可能是……紀星語的媽在臨死前是說了一些話的,比方侍神給她女兒之類的,但是紀星原的爸爸把自己姐姐說的話全部瞞下來了?」耿凡又猜着。
「特別有可能。」官輯替羅珊回答了耿凡。
耿凡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那我們豈不是被卷進紀家的是非旋渦里了?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嗎?」
「紀星原拿謝家的事兒要挾你們呢,你們怎麼抽身?」官輯又問。
耿凡就一臉驚恐地看向了官輯:「完了,我們一定會被滅口的!」
羅珊看着這兩個人跟唱戲一樣,你來我往的,她搖了搖頭道:「放心吧,你們說的滅口還不至於,就算是要滅口,也得等對方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我不會一下子就把底兒交出來的,而且,一般聽話的人,人家也大多會喜歡,人家會選擇把這些人控制住,而不是選擇多造殺孽,你們太陰謀論了。」
官輯看了看耿凡,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我可沒有那麼樂觀。
耿凡聳了聳,也回應了官輯一個眼色——我比你還不樂觀。
這時,官輯的口袋裏傳來了手機「嗡嗡」的震動聲,他拾了手機一看,見是喬冰蓉發來的信息,他滑開瞅了一眼,舒出了一口長氣。
「怎麼了輯哥?」耿凡伸著脖子往官輯的手機上看去。
官輯把自己的手機往桌上一放,大大方方地讓耿凡看:「咱們上次去解神堂算是運氣好吧?沒把陣蠶交出去,冰蓉說咎蘭試探她了,當時我是忘了交了,咱們也準備了,我得給冰蓉回個信息。」
「輯哥,不着急。」羅珊忙囑咐了他一句。
官輯立刻看向了羅珊。
羅珊撐著桌子喝了一口水,她道:「咱們的情況有些特殊,你不必當着所有人的面兒把陣蠶交出去,就像你說的,咱們也準備了,不會壞了解神堂的規矩,更何況,千面會的人在找上門來時,費暄立刻出面維護你了,所以……輯哥,你單獨去找三隊的隊長吧,然後把陣蠶給她。」
「啊?」官輯有些怔了。
「我的意思是,現在看來費暄是一個人品不錯的人,最起碼在大面兒上是,你悄悄把陣蠶給她,如果她問你,你還是按照咱們原來的說法,就說是偷的;如果她深問,你就裝憨就行了,反正在大家眼裏你也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不利索的哥哥。」羅珊笑笑。
「沒毛病。」耿凡很是捧羅珊的場。
官輯斜了耿凡一眼,他又去拾自己的手機了:「那我給冰蓉回信息,我晚上會去見費隊長。」
羅珊又笑笑,喝水去了。
現在來說,官輯是解神堂的人了,他接下來的活動時間大部分會在解神堂,而且名義上算是霍山行的「小弟」,就像程耀陽說的,他也開始在解神堂「打雜」了。
步琳那裏,白天又只剩下了羅珊一個人,所以,在沒事兒的時候,她會來耿凡家,也省得耿凡來回跑給她送飯了,哪怕她有事情要忙,她也會在飯點兒來耿凡家裏。
按照羅珊和耿菲的口味,耿凡中午又做了燜面。
耿媽媽的身體好多了,只是她不能做重活,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在耿媽媽和耿菲眼裏,羅珊算得上是他家的救命恩人,就是因為她的出現,他家的情況才能有如此好轉,所以這娘倆對羅珊的態度都是百依百順的。
雖說,羅珊並沒有要求過她們什麼。
耿菲往外端著面,她沖沙發上的羅珊笑了笑:「羅珊,洗手啦,我哥做的面可太香了,快來吃。」
「嗯。」羅珊放下了手機,準備起身了。
「砰」地一聲,外面傳來了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耿菲被嚇了一跳,耿媽媽也從廚房探出了頭來,耿菲忙問:「是不是下面的柱子倒了?完了完了,我家的房子怕不是要塌了!哥!哥,你快去看看,我害怕!」
「來了來了!」耿凡忙拍了拍手上的面往外面來。
可,等耿凡剛剛要下樓梯時,他怔在了門口。
羅珊的眉頭一壓,她也往這邊來了。
滿是鐵鏽的樓梯口下站着四五個少年,那幾個少年眼色都不善。
領頭的是一個側臉上長滿痘痘的少年,他身邊站着一個西裝革履,梳着油頭的男人,他指著耿凡看向了那個穿着體面的男人:「他就是耿凡!你說奇怪不奇怪,大家都是貧民區的,怎麼他突然就湊齊了他媽媽的手術費?還有錢買呼吸機?我不敢說他與謝家公子失蹤的事情有關,但查一查才讓人放心嘛,你說是不是呀謝隊長?」
耿凡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羅珊站在耿凡背後冷笑了一聲。
耿凡回頭看了看羅珊,羅珊小聲道:「那個就是那天晚上想劫你錢的人吧?」
一臉陰鬱的耿凡沒吱聲,可他那臉色分明就默認了。
在貧民區里,看不得人家好這種事情只會加倍發生。
氣氛越發的微妙了,耿凡沒有說話,樓梯下面那位謝家的小隊長也沒有說話。
羅珊拉了耿凡一把,耿凡扭頭看她,她站到了耿凡的面前。
那位謝家隊長的視線也由耿凡的臉色轉移到了羅珊的臉上,羅珊沖那位謝家的小隊長笑了笑道:「是我們給各位造成困擾了么?這位小哥懷疑我們近期交清手術費,是因為謝家的關係?」
下面那個臉頰上長滿痘痘的少年沒有說話。
羅珊往樓梯下面走了幾步,她將態度放得格外地溫和:「這位小哥,耿凡又替解神堂找上千面會的人後,你曾在巷子裏想劫他的錢吧?既然你對耿凡如此關注,我想,紀家的少爺找過我們幾次的場景,你也一定看到過,我們只是賣命給了紀家的少爺,這一家子的命早就超過手術費的金額了吧?你知道,卻還對謝家這位隊長說謊話,我覺得,你會給這位謝家隊長找不少麻煩,人家可不像你一樣,閑得發慌,他們很忙的,而且不去找謝家少爺,反而揪起了貧民區的人,說你公報私仇是小事兒,因為這個讓這位謝家的小隊長被人笑話,在自己的同事之間落了競爭力,那才是事兒大呀。」
「你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關你屁事?」滿臉痘痘的少年瞪向了羅珊。
羅珊沒有再搭理他,她只是看着那位謝家的小隊長問:「這位隊長小哥,我家剛燒好了涼茶,您要來一杯嗎?」
謝家的小隊長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了,我挺忙的。」
他說完這話扭了頭就走,那個滿臉痘痘的少年恨恨地咬咬牙,又回頭瞪了耿凡一眼。
耿凡想開口,羅珊攔了他一把。
這幾個人很快離開了,耿凡卻是扶著樓梯沒有動。
羅珊看了看一樓歪歪斜斜的柱子,她嘆了一口氣:「你家啊,本來也是高危房了,再加上今天這個狀況,我看啊,你們不得不搬家了,這房子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塌吶。」
「說得輕鬆,往哪兒搬啊。」耿凡一臉的鬱悶。
耿菲也探出了頭來,她看外面沒事兒了,這才捂著胸口又進了屋子裏。
羅珊問耿凡:「那個人怎麼回事?怎麼總是想辦法找你麻煩?」
耿凡搖了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你們肯定認識的吧?」羅珊挑眉。
「認識是認識,他叫林冬,我們曾一起接過解神堂的活兒,他最後沒有堅持下來,也沒有拿到錢;除了這個,我們並沒有別的交集,再說了,這個也不算是什麼吧?像他一樣接了活兒又逃跑的人多了去了,這在黑市也不是什麼抬不起頭來的事兒,畢竟命就一條。」耿凡道。
「就是上次你讓人家融陣的那次?」羅珊又問。
耿凡點了點頭。
羅珊往屋子裏去,她道:「和我說說唄,那一次是什麼樣的狀況,我一直想問你來着,老是給忘了。」
耿凡也跟着進了屋裏,他看看耿菲,沖她揮揮手示意她往裏屋去,耿菲很是乖巧地提着自己的杯子進屋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