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少年的第一次

「我沒法兒接着裝睡呀！我激動呀！」凌晨使勁兒在自己胸前畫起了圈圈兒。

「人家看上的又不是你，你激動什麼？」羅珊笑盈盈地潑著凌晨冷水。

凌晨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這個時候，喬冰蓉也推門進來了。

凌晨嚇得把雙腳縮到了椅子上，他問：「我去……你怎麼也過來了？不是，你怎麼知道我門沒鎖？」

喬冰蓉挨着羅珊坐下了，她擺擺手道：「你睡覺哪捨得鎖門呀？你巴不得哪個女鬼走錯門過來找上你呢！」

羅珊扁著嘴看向了喬冰蓉，喬冰蓉又向羅珊解釋著：「他是個聊齋迷，自從開始看志怪小說以後，他睡覺上廁所就沒鎖過門。」

羅珊挑着眉峰看凌晨去了，凌晨眯着眼看向了喬冰蓉：「看你說的，好像我是個變態一樣……」

「自信點兒，把好像去掉，你就是。」喬冰蓉也笑眯眯的。

凌晨斜了喬冰蓉一眼，他乾脆又回自己的床上躺着了。

喬冰蓉小聲問羅珊：「那屋裏還沒完事兒呢？」

「那位哥哥頭一次吧？教學加實踐，不得花點兒功夫啊。」羅珊也小聲道。

「也對……天亮了的時候，陳佳慧她們還要來呢，可千萬別撞一塊兒。」喬冰蓉又小聲道。

「不會的，天亮之前謝青橋就走了，她既然住在這一片兒，那一片兒一定有謝鐸的眼線，她不會讓自己暴露的。」羅珊也道。

羅珊和喬冰蓉本來也沒有睡醒，兩個人很快又困了，這兩位也沒走，乾脆就在沙發上睡下了。

謝青橋是什麼時候走的，他們的確沒有察覺，不過等她們醒過來的時候，耿媽媽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

耿菲去叫自己的哥哥起床了，她路過凌晨的房間時，發現門虛掩著。

「虛掩」這個狀態就引起了耿菲的注意力，她將門推開，見羅珊和喬冰蓉正準備往外走，那邊的床上還睡着凌晨。

耿菲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喬冰蓉看了耿菲一眼，她沖她神秘地笑笑，然後向她招了招手。

耿菲就像被女妖蠱惑的小書生一樣，進去了。

不過，等喬冰蓉把昨晚的事兒同耿菲說了之後，耿菲嚇得差點兒從沙發上跳起來。

喬冰蓉按按耿菲的肩膀，小聲道：「不用管你哥了，咱們下去吃飯。」

耿菲一臉的驚恐，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了。

早飯過後，陳佳慧和柯戀過來了。

柯戀好好打量了這裏一番，她扭頭問羅珊：「你們居然住這兒？」

「這兒也不是我們的房子，是紀家的少爺的。」羅珊笑笑。

「那也不簡單呀……」柯戀又道。

羅珊就笑笑沒有說話。

「我們已經安置好了歡歡，你們就不用操心了，至於紀小姐那兒，就得靠你們了，以後的事兒我們可能就無能為力了，那幾個人我們惹不起，另外欺負歡歡的那四個人我已經有眉目了，不出三天我就會把他們的全部信息發給你。」陳佳慧沖羅珊笑笑。

「不急，你們也不要太勞累了。」羅珊也客氣著。

「你們……全都是陣法師呀？」陳佳慧看看羅珊，視線又游向了喬冰蓉和耿菲。

喬冰蓉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算是半個吧，我最近又開不了陣了，菲菲不是。」

陳佳慧看向了耿菲，耿菲苦笑了一聲。

「你們介意我開陣么？」陳佳慧問喬冰蓉和耿菲。

「不介意，你隨意，只怕你也幫不了我們，我們可能天生就是廢柴……」喬冰蓉開着玩笑。

陳佳慧也笑笑，她的腳底轉開了一個小小的金色的法陣，她看了耿菲一會兒，笑着開口了：「你的確不是……不過，冰蓉的情況好像就複雜一些了。」

羅珊瞄向了陳佳慧，喬冰蓉也問：「複雜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你開不了陣？」陳佳慧問。

「嗯。」喬冰蓉點頭。

陳佳慧接着笑：「其實很多人把這個想複雜了，是不是陣法師很好區分，但我們一般吃虧就吃在開不了陣上。」

喬冰蓉看看陳佳慧，又看看羅珊，她問：「什麼意思啊。」

羅珊沒說話，她想着，陳佳慧也許看出什麼來了，而且自己這一陣子一直在忙，的確忽略了喬冰蓉，如果陳佳慧能在喬冰蓉的開陣上撕開一個突破口，那真是幫了他們的大忙了。

接下來，羅珊就聽到陳佳慧說：「開不了陣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的陣夠大，夠沉，你沒有能力開；換句話說，你是陣法師，你只是沒有條件強化自己。」

喬冰蓉眼裏的驚喜在慢慢往外溢，羅珊則是在輕輕點頭，在這一點兒上，陳佳慧說的是對的。

「佳慧姐對這個很敏感的，現在這個年代，陣法師們不一定都要去參加戰鬥，從事普通的工作也能賺大錢，比方我們這種定位陣法師；一般來說中等的家族裏定位會喜歡用高科技，但是這也就是他們發展不成大家族的原因——因為他們想不明白一點，那就是，只要是人這種生物發明的東西，它的局限性本身就在人這種生物的局限性之內，而且機器計算有一個它克服不了的缺點，那就是容差；容差不一定是相近的，也可能是相反的，這一點機器沒有辦法精準化，所以有些工作機器永遠代替不了人。」柯戀也開口了。

「所以，佳慧姐的意思是，我可以往定位陣法師上發展？」喬冰蓉問。

「還得看你的陣的屬性是什麼，我在徹底了解你的陣之前，也不敢下結論。」陳佳慧也笑了笑。

「天吶……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呀！」喬冰蓉開心極了。

羅珊也笑笑，她道：「我再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怎麼樣？」

「啊？」喬冰蓉一臉驚恐地看羅珊去了。

羅珊卻是看向了陳佳慧：「以後我們就是夥伴了，也許我們這邊的戰鬥力好一些，以後可能我們出力會多一些，但眼下恐怕你們得幫我們了。」

「你是說冰蓉的陣？」陳佳慧問羅珊。

羅珊點了點頭：「對，她是輯哥的親表妹，輯哥的陣，能量來源是星宿之力，冰蓉也是，雖說我沒仔細研究過她的陣，但我能確定她不是戰鬥型的陣法師，如果是，她不可能一點痕迹也表現不出來；我看，冰蓉以後也可以向定位陣法師發展。」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我有點兒跟不上了！」喬冰蓉忙問。

陳佳慧便笑着向喬冰蓉解釋：「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比方說我們這些人都是石頭，雖說你也是石頭，但你是一塊磁石，星宿就像一塊更大、力量更強的磁石，你可以和它們產生一些作用，我們不能；這個就叫做星宿之力。」

「說的再直白點兒，你就像海水，月亮轉到你那邊了，你就會發生潮汐這種現象，我們不是海水，所以不管月亮轉到哪兒，我們和它產生的作用都不明顯。」柯戀也道。

「我去……那我豈不是很厲害！」喬冰蓉立刻坐直了。

「呃……其實單說磁石，也不少見，關鍵是能派上用場的少，你以後的路，怎麼說呢……不光是任重道遠，畢竟苦中苦就算有人想吃，他也不一定能遇到。」陳佳慧又笑。

喬冰蓉就又迷茫了。

「你不用想太多，我們都想着你呢，佳慧的意思是，你不要放棄自己的天賦，要好好努力，我們也會盡最大努力幫你，有天賦在，你不會那麼辛苦的。」羅珊安慰著喬冰蓉。

「哦……」喬冰蓉嘴上應着，但是她能從陳佳慧的話里聽出來，這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達到的。

等耿凡和凌晨醒了之後，陳佳慧她們已經走了。

羅珊不着急和耿凡說陳佳慧的事兒，她先是悄悄地留意起了耿凡的臉色。

這個時候耿凡還以為別人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實際上是，這個客廳里的人都在觀察着他的變化。

雖說他也極力剋制着自己，但他身上那種小雀躍和小興奮卻在他的眸子裏暴露了。

他幹活比以前更積極了。

他忙着做午飯，吃過飯之後忙着洗碗，洗過了碗他又忙着拿着工具要和耿媽媽去北邊那裏收拾菜園子。

等他和耿媽媽離開之後，凌晨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哦，憋的好難受。」

「我們就一直要這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喬冰蓉也小聲問。

「先給他一點兒時間吧，他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羅珊笑笑。

凌晨手裏捧著個吃了一半兒的蘋果，他想了想又道：「不對呀，人家謝青橋肯定是不缺少年的，這樣一來是耿凡吃虧了呀，在他眼裏這是件大事兒，但是謝青橋眼裏……恐怕這不過就是很正常的事兒了吧？興許隔了兩天謝青橋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對耿凡不一樣的原因是因為耿凡的陣上有他弟弟的氣息，而且她朋友那隻牽引蝶也在耿凡陣上。」羅珊提醒著。

「那就更不對了，以後她把這些東西拿走，那不就等於耿凡白白給人家幹活兒了？」凌晨又道。

「她拿不走，放心吧。」羅珊神秘地笑了笑。

「為什麼？」凌晨問。

羅珊往沙發里一靠，她壓低了聲音道：「不是誰的陣都適合養那東西的，可能是老天有眼，謝青植被害的時候，我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