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你是來搞笑的吧
陳九州就這麼離開了陸家。
來的簡單。
走的乾脆。
只是雙手沾染了第一條人命。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陸國生忽然感覺到自己老了。
他看得出來陳九州是第一次殺人。
但第一次殺人就能夠做到這般乾脆利落,實在是罕見。
這樣的人,將來要麼登臨絕頂,要麼死得很慘。
但不管如何,歷史總會留下屬於他的一筆。
陸國生摘下腰間的玉墜,那是個小拇指大小的四方印,底部印有「陸」字樣。
他塞進陸奕婷手裏:「孩子,去,追上陳九州,把這東西交給他。」
「啊?」
陸奕婷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自從她懂事起,就看見陸國生對此物從不離身。
「快去。」
「噢噢好的。」
陸奕婷攥住玉印,撒開腿追了出去。
「陳九州,這是我爺爺給你的。」
「這是什麼?」
陳九州皺眉。
這東西玉質上佳,有些年代,但最多也就值個小几千萬。
錢是不少,可顯然不符合陸國生的身份。
陸國生不應該拿這種東西來討好他吧?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讓我交給你,你可別弄丟了,我爺爺對這東西很寶貝的,平日裏睡覺都戴着。」
「行,我收下。」
陳九州點點頭,把玉印揣進兜里,也沒太在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當陸家的一份心意吧。
「還有事嗎?」
眼見陸奕婷欲言又止,陳九州淡淡道。
「那個,我們能是朋友嗎?就像好朋友一樣相處。」
「不能。」
陳九州轉身上了車,揚長而去。
「混蛋,跟誰裝高冷呢。」
陸奕婷氣得跺腳,跑回去找陸國生彙報。
陸國生聽後會心一笑,陳九州願意收下玉印,就說明有戲。
他腦中靈光一閃:「婷婷啊,我記得你上次跟陳九州打賭輸了,好像答應給他做三年保姆?」
陸奕婷傻眼:「爺爺,你不會為了討好陳九州,要把你的寶貝孫女送去他家當保姆吧?」
「有何不可?」
陸國生流露出老狐狸式的笑容:「陳九州乃是人中之龍,你又是我陸國生的寶貝孫女,不是很般配嗎?」
「我不幹!」
「我不管,反正你得幫我擺平陳九州,你才說過要為家裏付出的,可別跟我說你忘了。」
陸國生耍起無賴。
陸奕婷肺都快氣炸了,轉身就走。
「幹嘛去?」
「學習怎麼當好一個保姆!」
陳九州和葉欣然約在盛源國際旁邊的咖啡廳見面。
今天的葉欣然穿着職業裝。
上身白襯衫,胸前山峰鼓鼓的,讓人很是擔心下一秒紐扣會不會被崩脫。
下身是一條OL裙,緊緊包裹住豐滿翹臀。
不得不說,這女人除了神經了點,身材沒得說啊。
陳九州掃了眼女人的身材淡淡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聽說你是因為醫術過人,才和鳳家陸家搭上交情的?」
葉欣然杵著下巴,目光灼灼。
陳九州淡淡道:「差不多吧。」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醫的?」
「少八卦行嗎?」
「陳九州你最好給我收起你的臭脾氣,別忘了現在是你追我,不是我追你,要分清主次。」
「……」
陳九州無奈:「正經的,說正事。」
葉欣然揉了揉胸口的位置,美目流露出期待:「我知道兩個人身體不太好,那兩個人對我很重要,如果你能幫我治好他們的病,對我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
「可以,約好時間給我電話就行。」
「咦,不對啊,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爽快?以前叫你做點什麼事,每次都要我各種威逼利誘的啊。」
陳九州更是無奈了。
雖然葉欣然下意識揉胸口的動作很隱晦,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估計是傷得不輕。
總是要做點補償的吧?
「行了,你約時間吧,對了,下班去一趟天字院,我熬了點中藥,對你的傷勢有幫助。」
陳九州沒說葯降的事,免得這女人多想。
有些東西,知道多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葉欣然俏臉一紅,嗔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拎包起身:「走吧,我早就約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們。」
二人來到江南發展銀行總部。
途中,陳九州問了那兩人的病情,結果葉欣然一問三不知。
只知道那兩人是一對夫婦,年紀三十齣頭。
男的是江發銀行的現任繼承人。
女方同樣出自商賈世家,有自己的事業。
算是強強聯合。
二人具體病情不明,但多年來遍訪名醫,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
「你好,我約了江總見面。」
「請問您是葉欣然小姐嗎?」
「不錯。」
「您請跟我來。」
二人隨着接待員來到江發銀行董事長辦公室。
葉欣然第一時間主動上前握手:「江總,江夫人,你們好,我是葉欣然。」
男人英俊斯文,氣度不凡。
女人貌若天仙,身段婀娜,有着一種難得的知性美,看起很是舒服。
「聽說葉小姐要給我們介紹一位神醫?不知是什麼來頭?」
「不知二位有沒有聽說過給鳳船王治病的陳先生?」
「你的意思真有那麼一個人?」
江飛航和楊安瀾同時一愣。
最近一直有小道消息說雲城出了一位年輕的陳先生。
不止醫術超凡,放出豪言能讓鳳船王再活五年。
還精通風水相術,折服了五爺陸國生。
他們只當是有人炒作,所以連核實的興趣都沒有。
畢竟無論是醫術還是玄術,都需要多年浸淫才能有所成。
而一個年輕人,精通其中的一項已經是極為難得,兩項皆通,怎麼可能呢?
「有,他叫陳九州,他就是陳先生。」
看到二人眼中的訝然,葉欣然心中暗喜,連忙介紹起陳九州。
熟料得知陳九州就是陳先生,江氏夫婦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同時皺起眉頭。
江飛航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陳九州:「你就是那位陳先生?」
陳九州點頭:「我是。」
「你哪家醫學院畢業的?」
「我沒讀過醫學院校。」
「那你師從何人?」
「我也沒拜過師。」
楊安瀾插聲問道:「那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陳九州搖頭:「沒有。」
江飛航和楊安瀾同時黑了臉色。
「什麼都沒有就想學人看病?」
「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行騙行到我江飛航的頭上來,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江飛航劈頭蓋臉一通怒斥。
他接着看向葉欣然:「葉小姐你是來搞笑的吧?」
「啊,江總,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葉欣然緊張得有些結巴。
江飛航聲音一沉:「不是這樣是哪樣?你別告訴我這小子是自學成才?我能信嗎?你自己又信嗎?」
「我……」
葉欣然一噎。
這怎麼解釋啊。
她相信陳九州不會撒謊,可要說自學成才,就是她也不太相信啊。
本以為今天能夠討得一樁大功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江飛航一通電話打到盛源國際,搞不好她的工作都得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