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九:回A城
山裏的夏天要涼快很多,就連太陽似乎都被大山給擋住,也變得沒有那麼曬人。茂密的枝葉為人遮住了一片片的陰涼。
簡秋跟季楚寒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能靜下心來,欣賞季楚寒工作的樣子。季楚寒工作起來很認真,很有耐心,他仔細的問詢每一位病人的情況,細心的給病人做檢查,叮囑著病人注意事項。
季楚寒工作時很嚴肅,跟平時那個弔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渾身散發着不一樣的魅力。簡秋忍不住勾了勾唇,果然認真起來的男人才是最帥氣。
簡秋心裏很明白,季楚寒這次義診非得拉着她,無非就是給她找點事干,不讓自己獨自陷在悲傷里。
從早上五六終開始給檢查身體,一直到下午一點,醫生還是在忙碌著,期間連口水都沒有喝上。村長實在看不下去,催著醫生們去吃飯。
中午是米飯,白菜燉粉條,比較驚訝的是,裏面還有為數不多的豬肉。
沒有吃飯專用的桌子,所以醫護人員和志願者都是端著碗,或蹲著或站着或坐在地上吃飯。
昨晚議論季楚寒的小女生,拿着一瓶果汁飲料跑到季楚寒面前局促道道:「季主任,這個飲料給你。」
季楚寒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接的動作,臉上掛着笑,但語氣過於冷淡:「對不起,我不喝飲料。」
小女孩滿臉寫着失望和被拒絕後的難看,「哦」了一聲,低着頭快速的跑開了。
醫護人員都低頭忍者不笑。站在簡秋前面的江初見轉過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火上澆油低聲道:「嫂子,我師兄很是受小女孩歡迎啊。」
簡秋也跟着笑了,季楚寒這個招蜂引蝶的特性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怕是改不掉了。
打完飯之後,江初見和簡秋坐在台階上吃午飯,季楚寒從遠處走了過來,江初見很有眼力勁起身的閃人。
季楚寒挨着簡秋坐下,簡秋拿起手裏的杯子遞給季楚寒,揶揄道:「季主任,我沒有飲料,只有白開水,你要不要喝。」
季楚寒噗嗤一聲笑出聲,接過簡秋的杯子,喝了口水:「我就喜歡喝白開水。」
簡秋不說話,開始低頭吃飯。
季楚寒把碗裏的肉撿出來,放進簡秋的碗裏:「老婆,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
簡秋夾起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肯定道:「是挺酸的。」
不遠處剛剛送飲料的小女孩,看着不遠處的一幕,臉色甚是難看。
午飯之後,大夥有序的開始了工作。簡秋把一個老奶奶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老奶奶。
下午的天氣,多了些悶熱,烏雲密佈,一場大雨正在路上。
「簡秋姐。」喊簡秋的人正是中午給季楚寒送飲料的女孩子。
「嗯。」簡秋看着小女生笑着答應一聲。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小女孩有些局促。
「當然。」
「你是季醫生的女朋友嗎?」小女孩鼓足勇氣道。
「不是。」簡秋笑着答。
小女孩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眼睛都變得明亮起來。但簡秋的聲音又重新響起來。
「我是季醫生的太太。」
嘩啦一盆涼水,從小女孩頭上潑下,把心裏的火焰徹底澆滅,從頭涼到腳。
看着不遠處的場景,江初見忍不住笑着對季楚寒小聲道:「師兄,嫂子輕輕鬆鬆的解決掉一個你的桃花哦。」
季楚寒忍不住勾了勾唇:「這些小姑娘,你嫂子壓根都沒放在眼裏。」
江初見笑着搖了搖頭,季楚寒說的確實如此。她這個師兄,並不喜歡傻白甜類型,而簡秋身上的每一個點都是照着她師兄的理想型生的。這兩個絕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將近傍晚的時候,悶了一下午的天氣,終於下起了大雨。雨勢太大,下的太急,所以所有的工作只能中斷。
山裏手機信號太弱,又沒有任何娛樂設施,下雨天也只能悶在房間里,實在呆不住的人就呆在外面賞雨。
宿舍的門被敲響,靠門的志願者把房門打開,穿着外套的季楚寒站在門外。
「你好,我找簡秋。」季楚寒道。
簡秋沒等到人喊,變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門口問:「你怎麼來了。」
季楚寒伸手握住簡秋的手:「在房間里也沒事,帶你去看雨。」
雨水打在大樹上,發出啪啪的聲音,遠處的房子,也被雨水的霧氣所遮蓋,看不住他原有的樣子。山間的小路,被雨水沖刷掉表面的一層灰土,有些坑坑窪窪的地面,積攢了不少的雨水。這時候的大山,雲繞霧繞的如仙境一般。
可這樣的天氣,卻最容易讓浮躁的心靜下來。簡秋依偎在季楚寒懷裏,靜靜的欣賞著面前的雨景。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簡秋道。
季楚寒在簡秋的頭髮上輕輕的蹭了蹭:「像這種地方中國還有很多。老人們都講究落葉歸根,不願意離開生養自己的地方。而年輕人又不得不出去打工,只有把孩子和老人留在家裏。」
簡秋嘆了一口氣:「活着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簡秋把手伸出去,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手。還好,她遇見了季楚寒,遇見了可以陪着她走下去的人。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止。
山上有幾戶人家,家裏只剩下老人,因為年紀大了,不好下山,所以醫生們只能上門檢查。
一大早村長變帶着季楚寒上山,簡秋在山下沒什麼特別的安排,也就跟着季楚寒一起上山。
昨晚下過雨,這會的山路泥濘不堪,不太好走。簡秋被季楚寒一路牽着,雖然路上不容易,但最後還是到達目的地。
他們連着去了幾戶,剩下最後一家。家裏只有兩位老人,年僅七十,老太太常年卧病在床,有老爺子在家照顧,一輩子無兒無女。
季楚寒問了些情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避開老伴:「她的病治不了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腦癌晚期。」
簡秋垂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
「帶她去醫院看了,醫生們都說沒有必要做手術,這樣吃藥還能多活些日子。」老人家語氣中儘是無奈。
季楚寒眼神複雜的看了簡秋一樣,然後開始給老人家檢查身體。
下山的時候,季楚寒握住簡秋的手,捏了捏。簡秋笑着勾了勾唇,讓他放心。
這次義診活動,換了兩個地方,十天之後,一行人出發返回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