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醋
季楚寒沒呆多久，看着簡秋吃過午飯，就上了樓，下午還有手術要準備。簡秋在工作群里看手下的人彙報工作進度。
接到季方煜電話的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季方煜不知道哪聽說簡秋在二院住院，這時候人已經在醫院門口。
季方煜一如既往穿着得體的西服，手裏抱着一大束百合花，金絲框眼鏡下面那雙無辜純潔的眼睛，滿是笑意的看着簡秋。
簡秋怕自己的病毒一不小心的傳染給季方煜，慌忙拿出身旁的口罩戴上：「季總，實在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跑一趟。」
季方煜笑着拉過椅子坐下：「簡總，說哪的話，你生病了我來看你，是應該的。」
「我這兩天都出院，不會耽誤項目的正常進行。」
季方煜微微勾唇：「我今天來並不是來談工作的，只是覺得我跟你投緣，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看看你。」
「你一個在這嗎？家人沒來陪護你。」季方煜環顧四周。
「我丈夫在陪我，他這會有事忙，一會就該過來。」
季方煜把目光掃了眼簡秋無名指的戒指上，像是自言自語道：「可惜。」
「季總，你說什麼？
「沒事，你好好養病，不用擔心項目上的事。」
季方煜說話溫文爾雅，跟他聊天會很舒服，尤其是眼鏡下面那雙純潔的樣子，像一隻大白兔一樣，絲毫沒有攻擊力。但簡秋知道，能坐上季氏總裁這個位置，絕不僅僅因為他姓季，季方煜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溫順可欺。
一大束百合散發出來的香味，足以充斥滿這個小小的空間。但簡秋鼻子不通，也無緣聞到這個香味。
季楚寒來病房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捧碩大的百合花，他上前，用手摸了摸百合：「誰送的。」
「我客戶。」簡秋眼也瞥向百合花：「香嗎，我鼻子聞不到。」
「不香。」季楚寒臉色不是特別好看，拉開椅子坐下。
「我飯呢？」
「你不是不喜歡吃白粥嗎，正好也省了。」季楚寒切了一聲：「你客戶也太摳了吧，來看你也不給你帶吃的。」
簡秋怎麼感覺不通順的鼻子，這會聞到了濃濃的醋味，呵呵一笑：「我現在吃東西得聽季醫生的，別人給的也不敢吃啊。」
季楚寒的臉色稍有好轉：「我點了外賣。她家面不錯。」
簡秋桃花眼一勾，全是柔情：「我就知道季醫生最好了。」
「簡秋。」季楚寒修長的手指捏住簡秋的下巴：「你記住你說的話。」
簡秋接到何子清電話的時候，季楚寒正在辦出院手續。簡秋拿着電話走到病房的玻璃窗前。A市正式進入秋天，葉子已經發黃，一片片從樹葉上飄落，回歸到大地母親的懷抱。醫院的清掃大爺，用落葉擺了個心型，引來路人駐足圍觀。
「媽。」
「你都多久沒回家了。」何子清算不上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最近忙，在外地出差，剛回A市。」玻璃上起了一層霧氣，簡秋隨手畫了個圓。
電話那邊隱隱約約能聽到簡弘毅的勸阻聲，簡秋已經猜到何子清打電話的目的。
「季楚寒什麼時候回國？」
病房的門被推開，話題的主人翁走了起來。簡秋側了側身子，把電話放在挨着牆的那邊耳朵。季楚寒眉角微挑，把手續單子放在病床上，直接湊了過來。簡秋知道推不動他，於是直接按了外放鍵，大大方方的讓季楚寒聽。
「簡秋，我說了多少次。人一出國都是兩年多，沒有一點音訊，這樣的人還留着幹嘛，我勸你早點分了。」
季楚寒優哉游哉的靠在窗台上，丹鳳眼直勾勾的盯着簡秋，等着她回答。
季楚寒的惡趣味，簡秋始終是無法理解：「媽，我跟他分了，就成二婚了，誰還要我。」
「就憑你長的那張臉，你還怕找不到更好的。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何子清對於自己女兒的樣貌是非常有自信的。
季楚寒唇角微勾，極起輕佻的用手指捲起簡秋的一縷秀髮。
為什麼丈母娘跟女婿的鬥爭，一個在電話那頭找事，一個在電話這頭挑釁，簡秋覺得她有必要從這場鬥爭中退出來：「媽，季楚寒已經回國了。」
電話那頭的炮火終於停息，電話這頭季楚寒不安分的手指終於老實了。簡秋補了一句：「您什麼時候想見他，我就帶他回家。」
何子清態度明顯，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季楚寒很惆悵的皺了皺眉：「看來我丈母娘對我意見很大。」
「行了，別演了。我上去看看乾媽。」
季楚寒一伸胳膊把人拉近懷裏，一臉壞笑的挑了下簡秋的下巴：「你媽想讓你找個什麼樣做老公。」
這件事簡秋不用思索，很乾脆的利索的道：「有錢的。」
「據我所知，你的工資應該不低吧。」季楚寒打趣道。
「我的人生夢想，是在家躺着數錢。」簡秋抬手在季楚寒胸前拍了兩下：「季醫生，你要努力工作哦，幫我早點實現人生夢想。」
李母做完手術清瘦了很多，但整體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吃一些清淡的食物。簡秋跟李母聊了一會，李母要休息，她變退出了病房。
簡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季楚寒從一堆病例中抬起頭，辦公室的沙發上，還放着簡秋住院用的物品。
「你坐那等一會，我中午抽個空，送你回家。」
「不用了。」簡秋把季楚寒手邊的空杯接滿水又放回原處：「我一會要回公司。」
季楚寒放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老婆，你工作也太拼了吧。」
「我這個項目比較急，我已經請了幾天假，不能在耽誤。」簡秋雙手撐桌，微微向前傾，波浪卷秀髮從肩上滑落下來：「再說我老公現在手裏的錢，是否能實現我的人生夢想，我不是還不知道。」
季楚寒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微勾的丹鳳眼，異常好看：「你這是在暗示我上交工資卡嗎？」
簡秋站直身體：「暫時不用，畢竟我現在還沒有退休的打算。等我哪天不想幹了，再讓你上交工資卡也不遲。」
季楚寒抽開抽屜，拿出車鑰匙：「外面變天了，天冷。這會打車不方便，開我車去吧。」
簡秋到時沒做猶豫，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