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對抗這個世界的不公
季楚寒把飯菜做好之後，才從廚房走出來。
三兒帶着小卓瑪也從樓上下來，那誘人的香味引誘著卓瑪肚子裏的饞蟲。
「老婆，吃飯了。」季楚寒走到客廳變看到簡秋的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燒了。」季楚寒走上前去探簡秋額頭的溫度。
「我沒事，飯好了嗎？」簡秋反應過來，笑着道。
「我剛才跟弟妹講你在初中和高中的豐功偉績。」趙偉站起來笑着道。
「說這個幹嘛？」季楚寒皺了皺眉頭。
「你過去做那些混賬事，怎麼還不能讓人提了。」趙偉拍了下季楚寒的肩膀，而後一手摟着三兒的脖子，一手牽着小卓瑪的手向餐廳走去：「走，咱們去吃飯，不用管他們。」
季初寒看着趙偉事不關己的樣子，嘆了口氣，笑着去抓簡秋的手：「老婆，那個時候我少不更事。」
「嗯。」簡秋道。
季楚寒看到簡秋手心裏的指甲印的時候，忍不住不皺了皺眉頭，抬頭變撞進了簡秋滿是心疼的眼睛：「老婆，你心疼我了。」
「是，心疼了。」簡秋如實道。
簡秋這麼直接的回答，反倒是讓季楚寒不知道怎麼接話。
「楚寒。」簡秋喊出聲，就把要問的話咽回肚子，但有些事她想等季楚寒想說的時候再說，她笑了笑道：「楚寒，下午能去泡溫泉嗎？」
「今天不行，你還有傷。等下次我再帶你過來。」季楚寒哄著道。
季楚寒今天做的飯依然清淡，這引起了趙偉的不滿。
「喂，季楚寒，現在辣椒很貴嗎？你飯做的這麼清淡。」
季楚寒不搭理他，給簡秋夾了個魚肉。
「趙哥，嫂子跟卓瑪都生病呢，不能吃太辛辣的菜。你先湊合著吃。」三兒解釋道。
「有的人娶了媳婦，忘了兄弟。」趙偉笑着道。
「跟有的人不是一樣。」季楚寒回敬道。
三兒紅著臉悶着頭吃趙偉已經剝好放在盤子裏的蝦。
卓瑪正在長身體，再加上季楚寒做飯好吃。吃完一碗飯，簡秋又給他加了一碗。
剛吃完飯，卓瑪有點昏昏欲睡，被簡秋牽着上樓睡覺了。
季楚寒端著簡秋剛才沒吃的水果吃。三兒把洗好的蘋果遞給趙偉，挨着趙偉坐下。
趙偉咬了口蘋果，還挺甜：「你帶着簡秋回家了沒？」
「沒有，她沒必要見我家人。」季楚寒道。
「他們沒催你？」趙偉追問。
「催不催在我這都沒用。」
「那總得見吧。」趙偉道。
「到時候再說吧。」季楚寒挑了顆草莓放進嘴裏。
「你也別擔心，我覺得弟妹對付你家人不一定吃虧。」
季楚寒笑了，這點他承認：「我老婆，對陣誰都不會吃虧。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楚寒，哥正經的問你，你真的是打算好好的跟簡秋過日子嗎？」趙偉道。
「那不是廢話，我這輩子就認定了我老婆了，變不了了。」季楚寒笑呵呵道。
「那你那些事是不是該告訴她。」趙偉道。
季楚寒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他把果盤放在桌子上，手指轉折婚戒，許久才開口：「那些事太髒了，我怕污了她的眼。」
趙偉和三兒對視一眼，覺得這會氣氛尷尬的厲害。
「來來，咱們換個話題。」趙偉轉移話題：「你見過你老丈人沒？」
「你見過你老丈人沒？」季楚寒噎過去。
「我去廚房倒杯水。」三兒慌忙起身。
人消失了，趙偉才道：「你不是廢話嗎，我哪有老丈人見。」
「我老丈人出去旅遊了，回來之後就去見。」季楚寒一副我跟你不一樣的神情。
「你牛，馬上都要登堂入室了。」趙偉揶揄。
小卓瑪手術前，被剔成了光頭，像是個小彌僧甚是可愛。可能是房間溫度過高，小馬卓翻了個身，踢掉了身上的被子，上身的睡衣也被微微捲起。
簡秋想要把他的睡衣拉下來，變看到了卓瑪身上的傷口，向是被抽打留下來的痕迹，看顏色應該是年代已久。
簡秋眼球微微收縮，她抬手把小卓瑪的睡衣往上拉，呼吸都開始收集，密密麻麻的抽痕交織一起，顯得整個背都是猙獰。
怪不得每次讓卓瑪試衣服的時候，他都別彆扭扭的躲著自己。簡秋總以為卓瑪害羞，現在才知道，只不過這個孩子不想讓自己看到的他的傷口。
簡秋捋起卓瑪的褲腿，腿上也是佈滿傷痕，簡秋的手忍不住顫了起來，卓瑪才十歲，為什麼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傷痕。
或許是簡秋的舉動驚醒了夢中的卓瑪，卓瑪看着雙眼發紅的簡秋，怯生生的叫了聲：「姐姐。」
那一聲脆生生的姐姐擊中了簡秋心裏最脆弱的弦，簡秋慌忙撇過頭，抹掉落下的眼淚。
「姐姐，我不疼了。」卓瑪從床上做起來，拉住簡秋的手安慰道。
十歲的小孩，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這麼懂事。
「卓瑪，告訴姐姐，這些傷口是怎麼來的。」簡秋忍者眼淚道。
卓瑪低着頭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奶奶打的，她說我是拖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說我還不如死了好。」
卓瑪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彷彿在訴說一件跟他無關的事實。他記得，在爸爸剛去世那一日。奶奶拿着柳藤抽打自己，而他的母親就站在一旁冷淡的看着。第二天他的媽媽變離開了那個家。剛開始他會向奶奶求饒，道歉。到最後已經到了那些柳藤抽在自己身上，他已經絲毫沒有感覺。
簡秋把卓瑪抱在懷裏，眼淚止不住的滑了下來：「卓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小孩，並不是誰的拖累。以後你有哥哥姐姐呢，再也不是你一個人，我們好好的生活，好嗎？」
那個超過於同齡成熟的小孩，第一次放下冷漠的外表，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哭了起來。
季楚寒見簡秋久久未下樓，變上樓看看。
卓瑪已經睡著了，簡秋坐在床邊還紅着眼眶。
「這是剛哭過嗎？」季楚寒着急的問道。
「楚寒。」簡秋抬起頭與季楚寒對視：「卓瑪身上的傷你知道嗎？」
「知道。」季楚寒在簡秋面前單膝跪着，與簡秋對視：「小秋，每個人從來到這兒世界上都必須有他要經歷的事。而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與那些欺壓我們的人，與這個世界的不公做對抗。」
季楚寒把人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後背。
簡秋把額頭抵在季楚寒的肩膀：「等卓瑪出院了，我們把他接回家一起住好嗎？」
「好，我善良的傻姑娘。」季楚寒溫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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