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多人對峙
夕陽西下，西邊的天空都沒染成了粉紅色。
季方煜臉上多了些慘淡，聲音里儘是頹廢：「有的人或許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像我一樣。我時常回想，如果沒有我，是不是很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季方煜被叫「喪」的氛圍包圍着，簡秋認識季方煜這麼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季方煜現在正兒八經的季氏當家人，有着讓人崇敬和嫉妒的地位，喪這個詞確實與他不相配。
簡秋抿了抿唇，組織好語言才道：「方煜，每個人來這世界之前不管是否受歡迎。但一旦呱呱落地，人生就有自己掌控，別人是否歡迎你已經變得不重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你覺得我好嗎？」季方煜扭過頭，看着簡秋，那樣的眼神就像小孩子急於得到大人的誇獎。
簡秋笑了下，道：「你很好啊，年紀輕輕就能把季氏管理的那麼好。長得好，性格也好，你一直都很優秀。」
「只是你不喜歡是嗎？」季方煜脫口而出。
簡秋眨巴了下眼睛，唇角的微笑不曾落下：「你是楚寒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弟弟。哪有姐姐不喜歡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季方煜不放棄的，眼睛滿是期待的繼續追問：「如果，我比我哥先認識你，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不會。」簡秋沒有絲毫猶豫，半開玩笑道：「畢竟你哥在我心裏是最優秀的人，誰也比不過。」
賓客都相繼離開，季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季楚寒去尋找簡秋的身影，不遠處的簡秋沖他揮了揮手，笑着向他走了過來，但身後還跟着季方煜。
季楚寒本來笑着的臉立即綳了起來，聲音夾雜着不悅:」你們在聊什麼？」
簡去抿嘴笑了笑：「我一個做嫂子的，能跟小叔子聊什麼。」
季楚寒看了季方煜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攔著簡秋離開。
季方煜看着前面兩個相攜的背影，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眼睛裏已恢復了往日的無辜純真。
賓客都走了，趙雅琳說身體不舒服，並沒有下樓。
呂淑芬也難得用晚餐，季楚寒和季方煜坐在呂淑芬身側，簡秋和夏天挨着他們兩個人做。
簡秋以前只覺得夏天、季楚寒和季方煜有感情糾葛，但從今天看來，他們三個或許不只是有感情糾葛那麼簡單。
「奶奶年齡大了，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就不多過問。」呂淑芬面露慈祥的目光：「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小子的婚事。」
呂淑芬頓了下，繼續道：「方煜，你哥已經結婚了。那你和夏天就趁早把婚事給辦了吧。」
簡秋低着頭吃盤子中，季楚寒夾的飯菜。她明顯感覺道，呂淑芬拋出這個話題的時候，飯桌的氣氛已經尷尬起來。
「奶奶。」夏天開口：「我媽媽的身體狀況現在不好，我想多陪陪她，暫時還沒想着結婚。」
「你結婚之後，把你媽媽接過來照顧不是更好嗎？」呂淑芬笑着道。
夏天抿著唇角，然而餘光確忍不住投向季楚寒。而季楚寒似乎跟沒事人一樣，把剝好的蝦放進簡秋的盤子。
「奶奶。」季方煜喊了一聲，語氣多少帶着撒嬌：「現在阿姨的身體是最主要的事，夏天也只是想全心全意照顧阿姨。您老人家不就是喜歡夏天孝順嗎？」
「你呀。」呂淑芬看着季方煜滿眼都是喜歡：「你們要不想辦婚禮，就跟你哥一樣，先把證領了也一樣。」
季方煜笑了笑，扭頭看着夏天，似乎在爭取對方的一件。但這時候的夏天，目光定格在季楚寒身上，滿眼的楚楚可憐。
「楚寒，你覺得奶奶說的怎麼樣？」呂淑芬依然笑着，這次把問題丟向了季楚寒。
簡秋咽下口中的蝦，呂淑芬多精啊，這是知道了季楚寒和夏天曾經的那些事。
季楚寒停下夾菜的動作，微微勾唇，眼睛裏都是笑意：「挺好的。方煜和夏天都到了結婚的年齡，早點完婚也好。」
「方煜，不要害怕結婚。」季楚寒對着季方煜笑：「你看我跟你嫂子就過的很幸福。」
「哦？那太好了。」季方煜同樣對着季楚寒笑：「那恭喜哥遇到合適的那個人。」
「謝謝，你跟夏天也特別相配。」季楚寒繼續道。
季楚寒的話似乎攻破了夏天最後一道防線，夏天手一抖，筷子落在地上。
季方煜抬手握住夏天的手：「李姨，再去拿雙筷子。」
簡秋嚼著最終的食物，終於體會道味同嚼蠟、食不知味的感覺，她要再跟這些明裏和和氣氣，暗裏飛刀子的幾個人一起吃飯。估計她的胃都要出毛病。
呂淑芬沒有呆多久，變上了樓。一時之間，桌子剩下四個年輕人，大眼瞪小眼。
「吃飽了嗎？」季楚寒問道。
「嗯。」簡秋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家吧。」季楚寒道。
「嗯，好。」
簡秋眼神里的雀躍的神情太過明顯，季楚寒忍不住勾唇，看來他的老婆在季家這兩天真的憋壞了。
「兩位少爺，夫人讓你們上去找他，她有事給你們交代。」保姆過來傳達趙雅琳的話。
季楚寒看了簡秋一眼，簡秋笑着道：「快去吧，我在這等你。」
「我很快就下來。」季楚寒交代。
簡秋目送著季楚寒上樓，人影消失后，簡秋收回了目光。
餐廳就剩兩個人，夏天眼眶有些紅，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嘶啞：「夏天，我能跟你談談嗎？」
「當然。」簡秋笑着道。她知道她跟夏天的談話不管是早是晚都必須有的。
整個季宅都被黑夜籠罩，天氣已經暖和了很多，所以這個時候站在外面不覺得冷，反而小風吹着，很是舒服。
有幾隻小飛蟲，在路燈下飛舞著。晚上的季宅安靜了很多，只聽道風吹竹葉和溪水的聲音。
夏天和簡秋相對坐在草坪的椅子上，著是簡秋活了將近三十年的時光，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對峙。
如果現在的場景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應該叫爭風吃醋，季楚寒這個人可真有服氣。簡秋忍不住心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