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矛盾惡化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麼了，每次在學校看見顧茗溪，就會想起那天顧茗溪和她那個什麼未婚夫在一起的畫面。
他不想去想那些，偏偏顧茗溪天天在他眼前晃，想看不見都不行。
真是煩的很！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很不爽。
沈強抓了抓短髮，說：「你要是真不想呆了，就再去打一架吧。」
「聖嵐高中對打架鬥毆這種事情管理的還是挺嚴格的。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霉鬼要遭殃被你打了。」
沈強提前為那名陌生的同學默默地心疼一分鐘。
蘇衍輕點頭，行！那就再打一場。雲嵐市這個讓人操心的地方，這輩子都不想來了。
下課後，顧茗溪路過物理老師辦公室，看見蘇衍正低着頭虛心接受批評，一副老師怎麼說就怎麼樣的乖巧認錯態度。
她扯了扯嘴角，剛醒那會兒不是挺牛的嗎？這又慫了？她好心叫醒他，他還那麼凶她？
正在心裏編排著的人，突然轉身走出來。
很明顯，他轉身的瞬間看見了在門口立着的顧茗溪，但是什麼也沒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擦着她走過去。
顧茗溪臉色有些難看，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秉著破罐子破摔的不能再忍的原則，她決定跟他好好談談關於他們兩個同桌關係的問題。
正想着一會兒回去該怎麼說，走在前面的蘇衍和劉老師走了個對頭。
然後她就聽見蘇衍很認真地跟劉老師說：「老師，我想申請換座位。」
她停住腳步，冷眼看着前面少年修長的背影。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體驗到被同學嫌棄。
劉老師詫異地看着蘇衍，很是疑惑地問：「蘇衍同學，這是為什麼？茗溪可是咱們全校成績第一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爭着搶著和她做同桌嗎？」
「老師，正是因為顧茗溪同學太過優秀，我怕耽誤了她。我覺得顧茗溪同學應該找一個和她勢均力敵的同學做同桌，像我這種差生不配。」
儘管看不見蘇衍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顧茗溪也能想像出他這會兒的表情，大概就是真誠又謙虛的模樣。
果然，劉老師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蘇衍同學啊，你不可以妄自菲薄的，同樣都是學生，哪裏有什麼好差之分呢。茗溪優秀，你也同樣很優秀啊！在老師眼裏，只要你們肯努力，就是乖孩子。」
「可是老師……」
蘇衍還要再說些什麼，劉老師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蘇衍同學，快上課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記住，蘇衍同學，你也是很棒的！加油，老師相信你！」
劉老師給他做了一個打氣的手勢，然後拿着教科書轉身，喃喃自語：「唉！這孩子就是太謙虛了，能學習學到三點的孩子怎麼會差呢？多努力的孩子啊！」
顧茗溪覺得自己能想像到蘇衍這會兒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反應，有點兒想笑，感覺原本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蘇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乎在反思申請換座位失敗的原因，他轉過身來，和顧茗溪的大眼睛對視了一會兒。
因為七班在顧茗溪的身後，所以蘇衍想回班級就必須得經過她。
他斂下眸，往右走了幾步，跟她橫向拉開距離，靠着右邊的牆遠遠地走過去，彷彿她是個什麼傳染病毒一樣。
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顧茗溪氣笑了，不過她忍住了，沒有說什麼，跟在他後面走進了教室。
蘇衍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抬手將他的桌子拉到了桌子和桌子之間的小道上。跟顧茗溪的桌子隔出了好大的距離。
顧茗溪只覺得他此時此刻的做法十分幼稚，幼稚到令人髮指。
班上傳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聲，紛紛猜測著蘇衍和顧茗溪這會兒在鬧着什麼矛盾。
因為顧茗溪在眾人的心中一直都是比較完美的形象，樣貌，家世，成績，是大小姐一枚但是待人溫和好相處，沒架子。
簡直就是男生心中的女神，女生心裏嚮往的樣子。
所以，很少有人討厭她。
但是眼前蘇衍的一系列操作，眾位同學看不懂了。
蘇衍雖然惡名遠揚，但是自從來了聖嵐高中后，除了睡覺多點以外，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雖然待人冷淡了一些吧，但是也沒表現出過特別討厭誰或者特別喜歡誰。
可是如今……
他們聖嵐高二的全校第一這是被嫌棄了？
季瑩瑩這會兒也被蘇衍的操作嚇到了，湊到顧茗溪耳邊問道：「溪溪，你倆吵架了？」
顧茗溪看着蘇衍做出一系列操作后，開始旁若無人地趴在桌子上睡覺。揚了揚眉，很是冷靜地開口：「沒吵，就是相看兩厭，膩了。」
季瑩瑩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
自從嚴子逸踢球的場地變了后，她最近就一直在忙着打聽嚴子逸打球的新場地，所以就沒怎麼關注他倆之間的微妙關係。
最後兩節課是自習，顧茗溪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寫作業，時不時再給轉過來問題的季瑩瑩講題。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基本不會讓第三個人聽見。
只是……
顧茗溪就不知道蘇衍怎麼耳朵那麼好使，聽見她講話了？
餘光瞄到蘇衍一臉不麻煩地從桌面爬起來，脫下校服外套，又很不耐煩地蓋住了整個頭。
這也就算了，他還更加過分地捂住了耳朵，生怕她不知道他對她多麼有意見一樣。
顧茗溪覺得，她壓制了這麼多天的脾氣即將失控了。
縱使在顧家顧振雲對她不好，那也僅限顧振雲而已，她不得不承認的血緣關係擺在那裏，她不得不服。
但是那些莫不相干的人，驕傲如她，憑什麼忍？
她放下手中的筆，緩緩走到他桌前，將他頭上的外套直接扯了下來。
蘇衍錯愕地抬頭，剛要說話，顧茗溪已經先他一步開口。
「蘇衍，不想跟我一桌，就滾，別在這礙我的眼行嗎？」
她聲音極輕，輕到旁邊認真學習的同學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卻極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