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還算數嗎
可以看到她熱的通紅的小臉。
跑到拐角處，可以看到她不施粉黛的精緻側顏，筆直白皙的小腿。
回到班級，他坐在最後方，可以看到她仰頭喝水的模樣。
他大概是著了魔了……
「蘇，蘇衍。」
孟覺小心翼翼地將蘇衍的作業本推到他的桌子上，聲音小的像蚊子，生怕惹毛了他。
蘇衍收回目光，懶洋洋地翻了幾頁。寫的密密麻麻的，且模仿了他的字體。
很好！
從兜里翻出幾張皺巴巴的毛爺爺遞給孟覺，心不在焉地開口：「到期末的，不夠再補。」
「謝謝，謝謝。」
孟覺眼睛亮了亮，將毛爺爺寶貝地收回自己被刷的煞白的書包里。
孟覺家裏條件很不好，是一個孤兒，全靠爺爺奶奶養老的錢供他讀書。
但是，他很熱愛學習，每天上課認真聽課，下課認真複習，作業努力完成。
就是，每次周測成績都是名次倒數，這簡直就是世界未解之謎。
但是這並不能打消他學習的積極性，他是一個很樂觀，內心充滿了陽光，說話結巴的長得像瘦猴一樣的少年。
蘇衍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十分討厭到現在的可以接受，只要孟覺不在他睡覺的時間打擾到他，一切都好說。
跑操回來，顧茗溪開始收數學作業了，走到蘇衍桌前，她拿起蘇衍和孟覺的作業本就要走。
「顧茗溪，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蘇衍突然開口。
顧茗溪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兩個人上一次說話的時間。
自從分開座位后，除了碰面會打個招呼，就沒什麼交集了。
他說的上次說的話，應該是剛換座位那天，她看見他臉色很難看地走出去，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麼事就想去看看，結果撞上他和喬校長爭吵......
她說會幫他提高成績的話？
見她一臉迷茫，蘇衍有些泄氣，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忘了就算了，當我沒說。」
「沒忘，算數。」
她丟下四個字，拿著作業本離開了。
蘇衍趴在書桌上，緩緩地揚起唇畔。
放學，照例是卓景軒來接。回到顧家后，卓景軒被顧振雲留下吃飯，讓顧茗溪在旁邊陪着他。
沙發上，卓景軒看了一眼兩人之間能空出兩個人寬的距離，他往顧茗溪的位置挪了挪。
顧茗溪看在眼裏，沒說什麼。
「溪溪，明天是周六，你沒有課。」他突然開口說。
顧茗溪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明天是周六，沒課，她知道啊！
卓景軒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明天是景慧的生日，你跟我一起過去卓家吧。」
顧茗溪怔住，說到要去卓家，她有些想推辭，但是又似乎找不出來什麼理由推辭。
「景軒哥，明天我約了瑩瑩了，如果不去就挺不太好的。要不你幫我把禮物帶給景慧吧。」
她眨了眨真誠的大眼睛，她真的不想去卓家。
卓景軒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小心思，只是……
「你很久沒有去我家了，我爸爸媽媽也想見見你。溪溪，跟我過去好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懇求。
顧茗溪抿唇，正要鐵著心繼續拒絕，顧振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語氣親昵。
「既然是慧慧的生日，溪溪肯定要去的。一年一次的生日肯定比出去玩重要，溪溪，明天記得幫我向卓家二老問好。至於你答應好的，以後再跟你同學約吧。」
在卓景軒面前，顧振雲很少露出自己暴戾的一面，總是慈祥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是他的話，分明是顧茗溪不能拒絕的。
熟悉的約束感再次傳來，顧茗溪深吸了口氣：「爸，食言不太好吧。」
「什麼食言？難道慧慧的生日不重要？」
顧振雲的目光冷了下來，如果不是卓景軒在這，估計他這會兒都要動手了。
「顧叔叔你別生氣，既然溪溪實在不想去，那就算了。」
卓景軒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顧振雲卻語氣堅定道：「不行，她必須去！」
「好，去，我去！」最終，顧茗溪妥協。
不過是一個生日宴，去吧，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也不是沒去過。
顧振雲這才滿意地離開。
「溪溪……」
卓景軒無措地看向顧茗溪，想去拉她的手，卻被顧茗溪無情甩開。
他苦澀一笑：「溪溪，我沒想強迫你，我也不知道顧叔叔現在這麼霸道。」
「沒事啊，景軒哥，你不用多想，我就是有點累了，我先上去了。」
顧茗溪神色如常，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笑容，拿起書包上了樓。在轉身的瞬間，笑容消失。
卓景軒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和顧茗溪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遠了。
這是他不管付出多少真心和金錢都挽回不來的。
房間內，顧茗溪的微信上彈出了和蘇衍的對話框。
這還是兩個人加了微信后，第一次聊天。
蘇衍給她發了一張圖片，是一道難度很深的數學題。
顧茗溪研究了一下，有些吃驚。
顧茗溪：你現在就入手這麼難的題嗎？
按照她的想法，蘇衍的基礎應該很差，應該從頭開始，腳踏實地的學習。
這麼剛開始學習，就入手難題，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蘇衍消息回的很快。
蘇衍：「嗯。」
顧茗溪：「……」
行吧，反正都是題，難題也都是由很多個小細節的知識點組成的。
她給他講的詳細一些就好了。
就這樣，蘇衍發一道題，顧茗溪就給他講一道題，一直到了十二點。
最後，以互道晚安結束。
因為明天要帶着顧茗溪去卓家，所以晚上卓景軒沒有離開，睡在了顧家的客房。
所以第二天，顧茗溪在樓下客廳看見卓景軒的時候，沒有意外。
「溪溪，早上好。」卓景軒溫柔地向她走過來。
顧茗溪應了一聲，拿着包走了出去。
卓景慧的生日來的有些突然，顧茗溪還得現買禮物給她，想到這就有點煩躁。
她去卓家的次數遠不如卓景軒來顧家的次數多，她見到卓景慧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