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吸煙有害健康
社會大哥都是喜歡淋雨走路，從來不拿傘的嗎？
她加快了步伐走過去，將傘舉高了一些，到他的頭頂。
蘇衍歪頭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側的女孩，扯了扯嘴角：「才回家？」
顧茗溪「嗯」了一聲，發現他臉上又多了一處傷，不由挑眉：「你又打架了？」
「嗯，沈強說跟我單挑，要是我贏了沈哲的事就到此為止。」
他神情淡淡，平靜的語氣中隱隱有些驕傲，很顯然，他打贏了。
顧茗溪忍不住勾唇：「沈強可是厲害出名的。」
「嗯，是比他那個只會玩陰的無腦表弟強。」
沈強能混的開，除了自身實力外，很重要一點，看人准，情商在線，能屈能伸。
因為傘不大，兩個人要靠的很近，才能全部站進傘里。
呼吸著身邊若隱若無的香氣，蘇衍覺得，煙癮又犯了。
摸了摸兩個褲兜，都沒有找到煙盒。
他才想起來，剛剛打架的時候，煙盒被甩出去了。
小小的煙盒遞到了他眼前，低頭是女孩認真的眸子。
「蘇衍同學，吸煙有害健康，你煙癮太重了。」
蘇衍挑眉：「你不也抽？」
很難想，她看起來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孩，會抽煙，會對男孩子打架好奇。
這煙不是她的，是卓景軒的。
顧茗溪在心裏默默地嘀咕。
因為卓景軒總是忘記帶煙，每次都向她伸手要，時間久了，她就養成了隨身帶煙和打火機的習慣。
出了學校不許打車的範圍，顧茗溪將傘柄遞給蘇衍。
「借你吧，我打車到家門口，不用傘。」
蘇衍看着天藍色的傘柄，漆黑的眸子閃過新奇：「我不拿這麼娘的傘。」
他單肩背著書包，瀟灑地走進了雨中。
顧茗溪仰頭看了一下自己傘，白藍相間的，天空的顏色。
很娘嗎？
回到顧家的時候，只有顧永澤在家。
見她回來，正在吃晚餐的顧永澤眼睛亮了亮，對她招手：「姐姐，有好吃的。快來。」
顧茗溪換下鞋走過去，是顧永澤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小孩子就喜歡吃這些甜甜的東西，她就不是很喜歡這種甜到齁的東西。
「爸呢？」
她坐下來，隨意地問了一句。
「爸爸公司有點急事，劉叔也跟着去了，所以才沒有去接姐姐，姐姐不會生氣了吧。」
顧永澤端著碗，繞着桌子半圈走到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玻璃球一樣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看着她。
顧茗溪笑了笑：「公司的事情更重要，姐姐怎麼會生氣。」
顧永澤這麼好的弟弟，她不捨得因為自己的負面情緒，讓他受到傷害。
她這麼說完，顧永澤開心地笑了，不再有顧慮地啃著排骨。
陪着顧永澤坐了一會兒，顧茗溪回房做卷子。
習慣性地將重要的解題步驟寫在題的旁邊，最後寫出答案。
黑色的圓珠筆在捲紙上不停地寫着數字。
十點，她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打開房門，顧振雲剛剛回來，身後跟着提了一堆禮盒的卓景軒。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卓景軒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走了上來。
「今天怎麼回來的？」
他拉住她的手，走進了她的房間。將手中所有的盒子放在床邊的小沙發上。
「打車回來的。」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回來的時候逛了一下，覺得你穿着會好看就買了。」
顧茗溪隨意地翻了翻，有裙子，項鏈，手鏈。都是牌子，不菲的價格。
在錢這方向，卓景軒對她從不吝嗇。
「有錢也不能這麼破費吧，我衣服那麼多呢。」
顧茗溪開玩笑道。
「買給你的，怎麼都不算破費，只要你喜歡。」
卓景軒的視線在房間內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她書桌上面的卷子上。
「在做題？」
顧茗溪輕輕點頭。
他揚了揚下頜：「你去做吧，我看着你做，不會的問我。」
想到卓景軒高考省狀元，雲嵐市A大高材生的身份，顧茗溪沒有拒絕。
毫不客氣地圈出幾道十分難，自己之前解了好幾次都沒有解出來的題給他，順便將筆遞到他手中。
卓景軒坐在她旁邊，瞄了一眼上面的幾個圈圈，笑着問她：「我要是解出來了，有獎勵嗎？」
顧茗溪歪頭看他，蹙著眉將卷子從他手中拿了回來：「我還是明天去學校問老師吧。」
「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唉，溪溪你可傷我的心。」
他將卷子重新拿了回去，放平在桌面上，寫出解題步驟。
顧茗溪看着看着，眸子漸漸亮了起來。
全新的解題思路，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的。
她瞬間心情大好，拿起筆快速寫了起來。
她認真又自信的樣子，在燈光下似乎有一層淡淡的光環。
也只有學習的時候，她才能真實地展示出自己的喜怒哀樂。
卓景軒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手臂放在她的兩側，將她小小的一隻圈在懷裏。
「溪溪。」
他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輕輕地喚道。
「啊！」
顧茗溪隨意地應了一聲，轉頭看見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臉，一個激動，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景軒哥，你想幹嘛？」
她睜著清澈無辜的眸子，認真詢問他的模樣。將他心底剛剛起來的一點兒歪心思拔了個乾淨。
「沒事。」
他清醒過來，輕咳一聲，坐了回去。
顧茗溪挑眉，她又不傻，他剛剛想做什麼，她懂。
「景軒哥，已經不早了，你還不回去嗎？」
「嗯，那我走了。你學習吧。」
卓景軒起身，快速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家和卓家兩世交好，可以說，卓景軒和顧茗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卓景軒比顧茗溪大了三歲，但是從小就對她比對顧景慧好。
他了解她，見過她兒時天真單純的模樣，見過她最真實的一面。
他親眼看着她從最初對顧家各種安排的反抗，到後面的不得不委曲求全，漸漸地隱藏自己全部鋒芒，帶上了現在這副乖巧懂事的面具。
他利用她對顧家的順從，做了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