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委曲求全

第四十六章 委曲求全

屆時,謝客穴道已解,便想悄悄離開,忽聽左三秋道:「謝大俠,打算去哪兒呀?」

話語間,帶着戲弄之意與不懷好意。

謝客停下腳步,轉過身去,道:「左三秋,你個淫賊,居然當真來了峨眉派,好的緊,看我怎麼擒住你個禽獸。」

謝客見事情將敗露,只得先發制人,出手擒拿,便探出左手,右手握劍,待近之時,左三秋從腰間取下黑勾一擲,謝客一個后翻,黑勾從頭頂飛過,黑勾回手之際,謝客迅速將長劍直刺,左三秋反應頗快,舉勾一擋,將勾微轉,長劍被緊扣難取,謝客一個后翻凌空躍過,從左三秋後背踢去,不待左三秋翻身,謝客又左手拾住左三秋的右肩,後者一聲冷笑,道:「沒新意,這招那個老傢伙早用過了,對我不靈。」

只見左三秋話畢間,黑勾一松,左三秋左足后踢,待要打中謝客的右腿時,謝客長劍遁地,左三秋這一腳踢在了長劍上,傳來一聲輕響,謝客躲將過來,笑道:「臭小子,你那師父好不識趣,連這種陰險招式都用來對付你,好的緊,既然如此,你我均出自西域之地,想來我白須劍客之名,定然有所耳聞,今日便讓你見識一番,我雪花劍法的厲害。」

話畢,謝客長劍向下,輕微一抖,一道劍氣自腳下湧出,左三秋縱躍一跳,只見一道劍氣自地底凸現,而地面毫髮無損,這正是雪花劍法第五式:雪劍無痕。

左三秋舉勾猛擲,將劍氣避開,這劍氣由使劍者真氣所凝聚,再從手臂運轉於劍,劍聚劍氣,可見其劍道之高。

左三秋避開一劍,心中甚是不服,喝道:「謝大俠,我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竟敢無中生有,竟在峨眉派眾面前毀我名聲,今日定要叫你付出代價。」

謝客心中一凝,瞧了眼玄鳩師太和擋了去路的玄隱師太,兩人相鬥又過十餘招,還未分出勝負,而這大雄寶殿,卻被兩人的一走一跳,一追一跑給破壞不輕。

忽聽玄鳩師太喝道:「都給我住手。」

玄鳩師太厲喝下,謝客中了左三秋一掌,左三秋卻中了謝客一拳,兩人打成平手,謝客卻早藉著左三秋的一掌,在自出一份力,將自己送出了大雄寶殿,破門而出,即使是玄隱師太也出乎意料,左三秋頗感好奇,尋思:「我這一掌沒那麼重吧?」

卻見謝客遲遲未進,左三秋忽然覺得不妙,剛想離開,忽聽玄鳩師太冷聲道:「你想去哪兒,給我站住。」

左三秋溜跑不成,卻被玄鳩師太舉劍格擋,他剛想還手,卻想:「不能打,一旦出手,必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忽地間,行禮抱拳,笑道:「師太,不知有何貴幹?」

玄鳩師太卻道:「豈有此理,你們這群傢伙,果真無法無天,將我峨眉派當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左三秋尋思不妙,必有大禍來臨,問道:「師太可得聽我解釋。」

玄鳩師太道:「好的緊,夜闖我峨眉派,此罪在峨眉派當誅,今日你們將我大雄寶殿弄成如此慘狀,太不像話,我不管你們師出何門何派,來了此地,就要將我大雄寶殿打掃乾淨,倘若讓我知道有一絲紕漏,我必然要了你們的小命。」

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道出一顆黑色的丸子,交給左三秋,道:「把它給我吃下去。」

左三秋剛要猶豫,不等他反應,玄鳩師太向他一按,那丸子順着他的嘴,吞了下去,左三秋瞪眼痴獃,叫道:「老尼姑,你給我吃了什麼?」

左三秋話剛說完,忽覺小腹慘痛的緊,左三秋想罵卻又罵不出來,只得蹲下身子,捂腹吃痛,甚至伸指入喉,試圖摳出那不知名的黑丹,玄鳩師太又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紅色丸子,左三秋自以為是解藥,從她手中搶了過去,不到片刻,便小腹不疼。

左三秋道:「解藥就是解藥,好的很,我破壞了你的大雄寶殿,你也讓我痛苦的夠慘的,咱們就一筆勾銷,互不相欠。」

說完,轉身即走。

可沒走幾步,左三秋忽覺不對,玄鳩師太竟沒有出手阻攔自己的離去,左三秋覺得那解藥有所不對,轉過身,陪笑問道:「師太,不知剛才那……可是解藥?」

玄鳩師太道:「確實是解藥。」

左三秋還不敢相信,又問道:「此話當真?君無戲言?」

玄鳩師太道:「自然是真!」

左三秋心中一喜,尋思:「峨眉派掌教總不可能撒謊騙我,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左三秋又轉身離開,可剛走三步,忽聽玄鳩師太悠哉道:「那解藥,只能解你三天的疼痛,三天期限一過,你就會七竅流血,全身腐爛,化作一灘血水。」

左三秋心裏一咯噔,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下來,指著玄鳩師太心中氣急,神色卻是苦不堪言,說道:「你個……你個,好師太,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師,怎麼能這麼卑鄙無恥呢。」

左三秋剛想發火,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還纂在她的手中,又變成了一張委屈的嘴臉。

玄鳩師太冷目向他掃過,冷聲道:「卑鄙無恥?比起你左三秋,我峨眉派可算是光明磊落,你無惡不作,今日即便是殺了你,我峨眉派只會因為懲奸除惡,而備受江湖豪傑所頌,倒是你,恐怕就要死的毫無價值,殺了你,天下人還得說:『左三秋死的好,天下少了個禍害。』你說我說的可對。」

左三秋知她所言不錯,就道:「師太,你既不殺我,自有所用之處,師太還請明示吧,別跟我轉彎抹角了。」

玄鳩師太冷哼一聲,道:「好,夠豪爽,夠直接,你說的沒錯,我不殺你,想要解除自身的毒藥,那就給我將大雄寶殿打掃乾淨,恢復原狀,倘若稍有差錯,你的小命就沒了。」

左三秋聞言一愣,目前只得委曲求全,當即應聲稱是,與玄鳩師太約法三章,峨眉派掌教言出必行,左三秋自然信的過。

玄鳩師太忽然又道:「躲在觀自在菩薩身後的朋友,究竟還想躲多久,難道還想讓我抬大轎請你們出來么?」

李翊雲四人大吃一驚,行蹤敗露,忽從菩薩後背縱躍而出,李翊雲三人面露尷尬,向玄鳩師太抱拳行禮,唯有葉紫籮冷汗淋漓,如遇大病,瞧得玄鳩師太也心驚的很,只聽玄鳩師太道:「原來是李少俠,自少林一別,李少俠,可謂是俠名顯赫,以一套劍法,將這淫賊打的五體投地。」

左三秋一聽這話,心裏就不爽了,憤憤不平道:「這不對呀,誰說我被打得五體投地,我那是故意的,要真打,這小子未必贏得了我。」

又對李翊雲道:「姓李的,有本事咱倆再比劃一場?」

李翊雲也是個不服輸的脾氣,直接就頂了上去,道:「打就打,我可不怕左兄呀,正嫌上回沒打上癮,這次可得向左兄好好討教兩招。」

左三秋道:「好說!好說!」卻見玄鳩師太已經在瞪着自己,左三秋一想,小命還在她手中,只得將頭一縮。

忽聽玄鳩師太道:「李少俠為何與這幾位潛入我峨眉派?難道也是有所目的?」

李翊雲搖手示否,道:「並非如此,晚輩本想天亮之時再來峨眉派拜訪師太,可事出有因,晚輩迫不得已而潛入,請恕罪。」

玄鳩師太道:「事出有因?請李少俠直言相告。」

李翊雲道:「據在下所知,有人想讓丐幫與峨眉派兩大幫派互起衝突,而這場衝突的主要緣由,就是丐幫的至寶,歷代幫主的信物『打狗棒』。」

玄鳩師太道:「我看在百里閣主的面子,不與李少俠計較夜闖之事,只是……李少俠身為百里閣主的弟子,怎麼也學會說起了慌,丐幫的打狗棒和我峨眉派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峨眉還想當個丐幫幫主?」

李翊雲忙解釋,道:「師太有所不知,丐幫如今未尋此信物,已是風波四起,如今已有人知道此杖就在峨眉派,讓人誤以為峨眉派搶了丐幫的打狗棒,好讓兩大幫派起衝突,好坐收漁翁之利。」

玄鳩師太悶哼一聲,道:「丐幫妄為天下第一大幫派,三十多年前丟了打狗棒,好不容易尋了回來如今竟又丟了,汪九齡和曾經的霍幫主簡直如出一轍,還有,是何人下如此歹心,欲加害我峨眉派。」

李翊雲心想:「不能將朱文丹的陰謀道出來,倘若說出來,必會引起玄鳩師太的憤怒,倘若去京師興師問罪,以朱文丹的歹毒,峨眉派恐要滅門。」

便道:「此事晚輩只知道是個神秘人所為,至於是誰,晚輩還無證據,不過晚輩可以確定的是,打狗棒必然就在峨眉派中。」

玄鳩師太想了想,道:「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我就信李少俠一回。」

又對身旁的女弟子道:「妙玉,你帶着眾多師妹,將所有大殿小殿都尋上一遍,看看是否在峨眉派中。」

名叫妙玉的女弟子應了聲,便帶着眾多女弟子開始找尋起來,李翊雲忽道:「諸位小師父,忘了說件事,據我所知,那打狗棒是放在某座女菩薩的……的底下。」

眾人聞言無不羞澀,玄鳩師太怒火攻心,長劍一遁,深入一尺有餘,可想而知,玄鳩師太有多生氣。

只聽玄鳩師太道:「可惡的緊,別讓我找到是誰,倘若被我找到,我必然拔了他的皮。」

又道:「統統給我認真仔細的找。」

眾弟子齊聲應是,便分散開始尋找起來。

屆時,葉紫籮忽然一聲慘叫,叫聲迴旋四方,整個峨眉派都聽得見,葉紫籮忽然跑了出去,李翊雲心中甚是擔心,說道:「楊前輩,白姑娘,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跟了過去。

忽聽左三秋道:「李兄弟,你可別跑了,我們還沒切磋呢。」

玄鳩師太怒眼一瞪,左三秋心知,此時不能惹火了玄鳩師太,此時的她,正在氣頭上,被人將打狗棒放在了女菩薩的底下,還神不知鬼不覺,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他們峨眉派的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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