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陰影

第五十六章 陰影

李翊雲與葉紫籮雙目對視,四目柔和,含情脈脈,葉紫籮靠在李翊雲的肩上,說道:「我真想見見,那個讓你在意的人是誰?我真羨慕她。」

李翊雲道:「你羨慕什麼?除了你,還能有誰呀?」

葉紫籮遲疑少許,緩緩得道:「你就不怕當朝天子么?」

李翊雲聞言一愣,心想:「沒錯呀,葉姑娘是當朝天子的妃子,我豈能沾惹,豈不是大大的不忠?」

轉念又想:「葉姑娘雖是當朝天子的妃子,但卻名不正言不順,又無實憑,我又為什麼不能和葉姑娘在一起,兩人本就是兩情相悅,我與葉姑娘均心中有對方,我又怕當朝天子做什麼?堂堂男兒,豈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放棄自己的所愛,那樣,豈不讓自己遺恨終身。」

想到這裏,又聽葉紫籮道:「你在想什麼?」

李翊雲道:「沒,沒什麼。」

話畢,將葉紫籮摟的更緊了些,生怕她被人在自己的身邊搶走。

葉紫籮感覺到了李翊雲的在意,微微一笑,說道:「我怕黑,因為我的童年,是灰色的,你信嗎?」

李翊雲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你可是青羅宗的千金,你的童年,一定充滿了童年該有的色彩,要說灰色童年,我才是真的。」

李翊雲一聽葉紫籮說到自己的童年是灰色,不由心中一酸,葉紫籮所言,他並非覺得是句玩笑,一定有她的道理,只聽葉紫籮微微失落,道:「我雖然是青羅宗的千金,可除了我哥哥,青羅宗的大部分人,都不認可我。」

李翊雲聽得心酸,問道:「為什麼?」

葉紫籮道:「因為,在我出生時,我娘就難產死了,我娘因我而死,我爹深愛我娘,故而我爹,從小就冷漠我,整個青羅宗,除了我哥哥葉天爽、張李二俠、麻布婆婆、秋刀魚叔等人,對我好,其他之人,均冷漠我的存在。」

李翊雲道:「因為你的娘嗎?」

葉紫籮點了點頭,笑道:「我聽哥哥說,我娘,曾是青羅宗最溫柔最體貼的女人,是個巾幗英雄,曾為西域國與大明、北狄等各國交戰,功名赫赫,卻因我的緣故,而去世,我娘,是青羅宗的象徵,如今的她,我只在青羅宗的石像上,才能看得到,她的慈愛,遍佈西域國。」

李翊雲道:「這和你害怕,有什麼關聯?」

葉紫籮勉笑,道:「我爹憎恨於我,我稍微做錯點事,我爹就會把我關起來,我哥哥為了救我,屢次向爹求情,做很多事情討好我爹爹開心,我爹才一次次的放過我,可有一次,我真的怕了。」

葉紫籮沉吟少許,又道:「那一年,我十歲,我生辰那天,我想去娘的房間拜祭我娘,我還小,不小心打爛了祭奠上的貢品,後來我爹剛好進來發現,對我大打出手,一掌將我打的口吐鮮血,險些殺了我。」

李翊雲道:「你爹就那麼狠么?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呀。」

李翊雲聽的牙齒緊咬,心中怒火難忍。

只聽葉紫籮道:「對呀,我心裏也是這麼問的,那一次,我爹冷漠我的存在,將我關進了暗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在裏面,我不知道呆了多久,我最後暈了過去,醒來時,一睜開眼,看到的,是我的哥哥,他正擔心的看着,看到我醒來,他面色驚喜,而我爹,卻在旁邊悶哼,但我看到他的手上,被白布包裹,我知道他受傷了,但我不敢問為什麼會受傷,我爹的本領那麼大,誰能傷到他,因為我不敢問,只能靜靜的看着他那受傷的手,他憤怒的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哥哥對我百般呵護,保護着我,我在哥哥的口中得知,我一昏睡,就是半個月多,我又休養了半個月,那時起,我對黑暗,產生了恐懼,一遇到黑,我就會怕。」

李翊雲雙眉微皺,道:「天下哪有這樣的爹,難道到大明皇朝當妃子的主意,也是你爹的意思?」

葉紫籮道:「那倒不是,說起這事,我跟你說過,我哥哥看上了西域國的公主,兩人逃之夭夭,現在也沒有找到,我爹為了應付西域國,才將我送入大明皇朝,本來我爹是堅決不同意的,可是在最後,我爹只能把我送到這裏來。」

葉紫籮從懷中取出一把紅藍寶石鑲嵌的精緻匕首,看着那把匕首,又道:「這是我來到大明皇朝時,麻布婆婆送我的,麻布婆婆說,這是我娘的東西,她把它交給我,希望我能夠像我娘那樣勇敢果斷。」

李翊雲道:「那你爹呢?」

葉紫籮淚珠打轉,直流而下,道:「我爹,在我臨行前的一個晚上,也沒有過來看過我,我本想去見他最後一面,可想到,我爹那樣恨我,見了我,必然更加氣惱,所以,我連我爹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過。」

李翊雲道:「他是你爹,即便再怎麼恨,也不可能這樣恨你,連你最後一面,也不願看么?」他抹去葉紫籮臉龐的淚水,安慰着她。

葉紫籮又道:「我入宮的那段時間裏,當朝天子一直不來見我,我聽聞當朝天子政務繁忙,我卻意外認識了朱玉鶯公主,便藉助朱玉鶯公主,在當朝天子的身邊,偷來了『出宮令牌』,之後就認識了你和百里前輩。」

李翊雲這才明白葉紫籮的過去,葉紫籮又問道:「你的過去呢?」

李翊雲遲疑少許,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沒了爹,隨娘長大,一生平安無事,我從小就想成為一名除暴安良的大俠,遇到我師父,我的願望也就開始實現,我不斷的努力,就是為了完成自己兒時的理想。」

葉紫籮笑了笑,說道:「當初你剛涉江湖,還真是有趣,沒想到,我們竟會相識,直到現在,經歷了種種的一切,我還以為,這一切都要變了,才發現,原來路,還這麼長。」

李翊雲尷尬的饒了饒頭,說道:「現在我雖然沒有師父那麼厲害,但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很厲害了,至少,有了追求理想的實力。」

兩人聊了一會兒,直到驕陽升空而起,在這即將冬至的季節中,天氣的寒冷,令人顫慄。

不知何時,忽聽到山下,左三秋與妙音兩人正在山腳下採集藥草,李翊雲與葉紫籮兩人聽到兩人的說話聲,跟了過去,才知道,原來左三秋不安分,時刻去挑逗妙音,而妙音不知為何,面色憔悴,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被左三秋的挑逗,氣的不時想將左三秋趕走,可左三秋並未理會,因此,兩人吵鬧的喧嘩,被李翊雲兩人聽到。

「你們怎麼了?左兄,你又惹妙音小師父生氣了?」屆時,李翊雲與葉紫籮並肩而來,看着左三秋圍着妙音打轉轉,而妙音卻羞的不敢與其打交道。

屆時看到李翊雲走來,妙音眉開眼笑,走到李翊雲的身邊,說道:「李大哥,左大哥也太過分,師父讓我下山採藥,他硬是跟來,師父怕我出意外,便讓他在身邊跟着,保護我。」

李翊雲道:「這不挺好,你又幹什麼苦惱他呢?」

左三秋道:「對呀妙音師父,就當我是空氣不存在,你採藥就是,別理我。」

妙音道:「怎麼能夠不存在,你時不時的在我眼前打轉,弄得我都頭疼了。」

左三秋苦腦,不知怎解,道:「李兄弟,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別忘了,答應的三件事,你還沒辦呢?」

李翊雲道:「什麼三件事,那個賭約可是沒有兌現呀,你抓到內鬼了呢?為什麼他不承認。」

左三秋被說的啞口無語,道:「這個……貌似確實沒錯,不過肯定就是他,明天我就去把他給抓來。」

李翊雲道:「拭目以待。」

左三秋道:「李兄弟,你們兩小口兒,在這兒幹嘛呢?」

李翊雲與葉紫籮相視一眼,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看日出,聽聞峨眉山的日出與眾不同,所以便來看看,看了后,果然與眾不同凡響。」

左三秋被說的心痒痒,看了看那溫暖的陽光,奇怪道:「哪兒呀,沒什麼奇怪呀,不就是個太陽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看着李翊雲拉着葉紫籮的小手,左三秋壞笑的指著李翊雲,笑罵道:「你小子,真是厲害,我看你不是去看日出,是去和小美人兒到山上約會才是真的?」

葉紫籮從袖中取出六枚鋼針,光閃閃,嚇得左三秋縮了縮頭,忙道:「別別別,我可是最怕這玩意了,不說就是了,你們聊,我,我先走一步。」

左三秋話畢,便悄悄的走了,留下李翊雲與葉紫籮、妙音三人,李翊雲道:「妙音小師父,你的多次幫助,我李翊雲還未來得及報答,不如我來幫你採藥。」

妙音笑着點了點頭,葉紫籮也笑道:「我也來幫忙。」

三人忙活了大半天,採集了許多的藥材,李翊雲這才懂得,峨眉派的名貴靈藥,從何而來,也多虧了峨眉派的這些葯,讓葉紫籮,得到了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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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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