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突然直立行走

羅珊又忙看向了那邊的那個女人。

與費若不同的是，那些黑霧在靠近費暄的身體時並沒有將她包裹起來，它們在與費相隔一尺的地方慢慢凝結成了不同的黑霧塊兒。

有一團黑霧在費暄的腦袋上方形成了一個頭盔狀的形狀，隨着黑霧的加濃，那個頭盔正慢慢變得有稜有角，還有深淺的雕刻；而在費暄的腿部，黑霧在慢慢將形成護膝，護膝與費暄的身體之間隔着一小段距離，那個「中空」的部分似還有什麼能量在流動着。

「外……外甲？」羅珊小聲道。

「那個叫衛甲！就像衛星環繞着恆星一樣！怎麼樣，我暄姨厲害吧？」咎兔一臉的自豪。

羅珊伸手摸自己的下巴去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衛甲」。

它們不貼合費暄的身體，就像是……費暄是一個核心，核心外圍有好幾層能量層或者說是氣層，而「甲」處在最外面，而且她的甲不是死甲，是活甲，也就是說，費暄現在是面對着卻元的，若是有人從她背後襲擊她，她的「甲」會快速轉過身來，但是她的身體卻是不用動。

「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你的那點能量，不夠我我用啊……」費暄抬眼看看與自己相隔一尺的「頭盔」，它已經不再完善了。

少年知道自己不是費暄的對手，他直接收了手。

費暄的「外甲」也在慢慢消散，她沖少年笑笑道：「千面會有什麼好？不如來我這裏？我們這裏漂亮的妹妹可多了，當然，如果你喜歡漂亮的哥哥，我這裏也有，好多呢！」

「卻元會再次拜訪的。」少年說了一句，轉了身往外走了。

看着少年離開，費暄也不攔他，她只只輕輕甩了一把自己的袖子，她外圍的黑霧便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接着，費暄看向了這邊。

「暄姨！」

「媽。」

「暄姐。」

「接着玩兒去吧，我看咎蘭睡醒了沒，有新兄弟入會，我們倆怎麼說也要露個面的。」費暄依然是那幅溫柔甜美的樣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修身的長裙，往側面的小樓那邊去了。

「啊……暄姨還是這麼帥~」明顯，咎蘭是費暄的小迷妹，她已經望着費暄的背影捧起了自己的小臉兒。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我媽那樣，形成衛甲啊……」另一邊，費若卻是一臉苦相。

說實在的，羅珊有些懷疑費若是不是費暄的親生女兒，因為費暄太溫柔端莊、美麗大方了，而費若，她分明就是個小太妹，還是個叛逆的小太妹。

程耀陽轉了身，他一言不發地往回走，咎兔喊了他一聲：「程小叔！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啊？」

「你程小叔要去找人查一查那個叫卻元的少年，太可疑了！」程耀陽說着，加快了腳步。

還在後院裏吃吃喝喝的官輯壓根兒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而他知道時，還是羅珊在他回去之後告訴他的。

千面會的人恐怕還會再找上他，只是，他們現在得顧另外一件事兒了，那就是紀星原拜託他們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其本是羅珊一個人在家，現在耿凡和官輯沒什麼事兒就羅珊這邊跑，比自己上班都準時。

啊，對了，他們是無業遊民，並沒有班上。

羅珊在等著紀星原來接自己，官輯看了看時間問：「紀星原快來了吧？」

「嗯，不着急，反正是他來接我們。」羅珊笑笑。

「他不會為難我們吧？」官輯又問。

羅珊放下了手裏的筆，她捧了臉看官輯：「輯哥，你以前是不是總被人欺負呀，防備心都重成這樣兒了？要不，我們接點兒活兒，一來發泄一下你們這些青春少年過旺的精力，二來，也賺些零花錢嘛。」

耿凡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他忙坐直了道：「我們能接什麼活兒啊？我現在連個戰鬥力都不是。」

官輯想了想道：「以前在千面會的時候，他們是按小隊去接活兒的，因為千面會本身也沒有多少有實力的陣法師，所以大家幹活兒，基本上靠人數還有耍流氓，現在嘛……咱們就兩個人啊……」

「凌晨和喬冰蓉呢？他們不算是戰鬥力啊？」耿凡問。

官輯又趴在了椅子背上：「凌晨和你一樣，半斤八兩，冰蓉更不行，有時候，她連陣都打不開。」

「哈……你們這麼菜的啊……」耿凡毫不掩飾對凌晨和喬蓉的嫌棄。

「啊？五十步笑百步？」官輯斜了耿凡一眼。

耿凡扁扁嘴沒說話，倒是羅珊想起了什麼，她問官輯：「輯哥，冰蓉是你的親表妹嘛？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官輯點了點頭。

「那你們屬性應該相似。」羅珊挑眉。

「哦……你是說喬冰蓉也是個隱藏的戰鬥力？可……剛才輯哥不是說有時候她連陣都打不開的嘛？」耿凡問。

「有血緣關係的陣，它們的屬性就會一樣或者相似么？你看耿凡的妹妹不也不是陣法師么。」官輯也道。

羅珊笑着同他們解釋著：「耿凡和耿菲的情況叫做普遍情況，比方說，倦鳥山裏有很多三色堇，這兒長了一株，那兒長了一株，它們旁邊的花草卻不是三色堇，這個是正常現象；但異種不會，異種的花草一生就是一叢，因為它們不是普遍生長的，所以在出現的時候就會先考慮到自己的滅亡；更或者是一個臨時工程，包工隊不光要考慮怎麼建設，還要考慮這個工程在拆除時方便不方便。」

「我不是很懂，但是你的意思是，他這種的一旦有了，就會是好幾個，因為他們的屬性要保證自己是抱團取暖的？」耿凡問。

「這麼理解也不算錯，有時間我會好好看看冰蓉的陣，興許我們能發現了不得的東西。」羅珊笑笑。

官輯還要說什麼，門鈴響了。

耿凡小跑着去開門，紀星原在門外笑着沖他揮手：「我好像沒有來晚，你們沒有等太久吧？」

「啊，沒有，羅珊，紀星原來了。」耿凡沖閣樓上喊了一聲。

羅珊應了一聲，她提自己的包去了：「走吧輯哥，我們去看看紀星語的陣。」

紀家。

司機把保姆車開進了院子裏，紀星原回頭看看羅珊他們，他笑笑道：「到了，這裏是我的私人宅院，只有我和紀星語，連個傭人都沒有，你們可以放手做事。」

羅珊挑挑眉，她忙閃躲了紀星原的視線——聽他的口氣，好像他們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先不說她有多大能耐，她可不能讓紀星原一直黏着她。

司機沒有動，紀星原先下了車，在羅珊他們也下車之後，司機又將車開走了。

耿凡提了提自己的書包打量著這個院子，他看看官輯，小聲道：「這處私人宅院……可真夠私人的……」

牆根上的荒草都囂張成那幅模樣了，也沒有人來管管，自然是夠「私人」了，本來耿凡是想說「荒涼的」，在話說出口之前，他忙剎住了車。

紀星原引着他們往裏面去，他也道：「這處院子是我出生的時候我奶奶送給我媽的，好像我們家的人都忘了我還有這麼一處院子呢，我也忘了，要不是因為紀星語的事兒，我還沒心思去翻我手頭上到底有多少東西呢。」

「這麼大個宅院您都忘了？那是真的壕了。」耿凡裂開了嘴笑的有些假。

紀星原笑笑，沒有說話。

不遠處，紀星語正坐在台階上玩手機，她還是那幅懨懨的樣子，可儘管如此，紀星原說什麼，她還是聽了；羅珊想着，紀星語是應該是非常喜歡自己的這個弟弟的，因為她分明是自暴自棄的心態了，當紀星原讓她過來時，她到底過來了。

她是不想讓紀星原為難吧。

「姐，人到了。」紀星原向紀星語揮了揮手。

紀星語抬眼看了看往自己這邊來的人，她有些詫異，她拾着手機站了起來，看羅珊他們就跟看動物園裏新來的猴子一樣。

「她好像有點看不起我們……」耿凡又小聲對官輯說。

「如果我是紀星語，我也會看不起你們……之前好多大師對她的狀況都束手無策，幾個半大的孩子反而有辦法了？」官輯斜著耿凡道。

紀星原看看耿凡和官輯，他又看向了紀星語：「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相信羅珊的。」

羅珊扁著嘴笑笑，她同時拉開了紀星語和官輯的陣。

「做什麼……」紀星語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你接着玩你的遊戲，小心掛機人家罵你。」紀星原倒是心情頗好的樣子。

「還行，我看在我動手之前，還是讓紀小姐做做心理準備吧。」羅珊說着，又幫紀星語和官輯收了陣。

「什麼意思？」紀星語看看羅珊，又看向了紀星原。

紀星原還沒說話，官輯問了他一句：「哦，你沒對你姐姐說？」

「我不敢說啊，她嘴巴雖說挺嚴的，但是她臉上藏不住事兒，我怕我媽和我爸看出來，所以我想還是等你們來了再說吧。」紀星原聳聳肩膀。

官輯挑挑眉看羅珊去了。

「哦，你們進屋說，我幫你們叫點吃的。」紀星原又笑。

羅珊往台階上去，耿凡和官輯也跟上了，紀星語的手機里傳來了隊友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不過她卻是聽不見了，她只是看着羅珊他們，就像這幾隻猴子突然直立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