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博士篇二十二:親情
從七號口中得知的一號情報差不多就是如此。
讓鬼南安心裏多少有了底。
他見情況差不多了,便把那張黑白合影照片遞給七號,道:
「你看看這個。」
「這個?」
七號把圖鑑放下,接過照片,盯着上面的人看了半天。
好奇的表情,最終慢慢變得疑惑。
「有些人……好眼熟啊……」
「是不是有些在博士那裏見過?」
這話像是給她提了個醒,七號立馬恍然:
「對,十三號,九號,還有八號,這是他們小時候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
她有些不解的望向鬼南安,對方只是笑笑,指著照片角落那個表情怯懦的小姑娘:
「你看這是誰?」
七號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最終,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她盯着看了好久,這才恍然。
隨後下意識的搖頭:
「不……不應該的……我,我不記得自己有拍過這張照片。」
七號開始對照片的真實度懷疑起來。
孩子們在博士手底時偶爾會拍照。
用博士的話來說,是紀念孩子們的生長變化。
算是成長的回憶。
七號就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只不過是在零山內部的房間里。
——
「七號,你還記得我昨晚說的話嗎?」
鬼南安看着她,與七號直視。
「昨晚……的話?」
七號的語氣滿是迷茫,隨後便聽鬼南安說道:
「我說過,或許錯的並不是你,而是博士。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記憶或許被博士做了手腳。
正如同其他孩子那樣……」
「其他孩子……那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看着手中的老舊照片。
但隨後又是迷茫的搖頭。
她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只是道: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博士對我們那麼好,他沒理由……」
「那他為何要把你拋棄,你又為何對過去的記憶含糊不清呢?」
「我……」
「你說自己兒時經常被人販子虐待,他們一直強迫你做各種農活。
那麼你能想起這其中的具體細節嗎?
他們打了你,怎麼打的?用什麼工具打的?
他們讓你幹活,做的什麼,年紀如此小的你又能做些什麼?
還有,既然他們是人販子。
又為什麼會讓你出村找一號玩耍呢?
難道他們就不怕你逃跑嗎?」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少女的眼神已是徹底迷茫,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她試着正面回應去思考鬼南安提出的問題。
可每當用力回憶,大腦便會感覺到一股陣痛。
鬼南安看出了七號凝重表情下的痛苦。
他只是微笑的把手放在對方的頭上,道:
「沒關係,這方面的事不要急着給自己壓力。
比起這個,有個人我想向你介紹一下。」
「人?」
「是的,一個叫〔媽媽〕的人。」
他說完,便站起身來,對着門外喊到:
「進來吧。」
隨後,門被突然打開,那婦女就站在門外。
臉上不知何時已被淚水覆蓋。
「孩子!!!」
婦女哭嚎著衝進屋裏,眨眼間便將七號抱入懷中。
那一刻,七號的表情是迷茫和詫異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要抱着自己痛哭。
她只是試探著喊道:
「媽……媽媽?」
「是的,是媽媽,媽媽在這。
媽媽等的你好苦啊……」
婦女嚎啕痛苦着,發泄著多年的孤獨。
七號不知所措著,只是面前女人的哭泣讓她下意識的有些不好受。
鬼南安見此情形默默離開了房間。
順便關掉房門去了外面的過道。
—
聽着屋裏女人的嚎啕大哭。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靠在過道的牆壁上靜靜等待。
—
母子重逢的景象和這其中壓抑的感情。
鬼南安無法理解。
他只是了解了很多的樣板案例,知道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
可他還是無法理解。
正如同他不理解人類大多數的悲歡離合。
他只是把手舉過頭頂,看着自己的掌心一張一合。
同時心想:
〔倘若自己未來和生母相遇,自己是否要裝出一副感動涕零的模樣呢?〕
說起來,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的經驗。
因此,如果是要演哭戲的話,那是否又有些為難。
—
還有,即便自己真的有父母。
自己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就一定有去相認的必要嗎?
仔細想想,貌似不相認才是正常選擇。
畢竟平白無故多兩個長輩是會影響工作效率從而給白貓添麻煩的。
所以,自己永遠一個人即可。
—
母子團聚的戲碼花了整整兩個小時。
從最初的婦女哭泣,再到中途七號被帶動情緒的啜泣。
以至於最後母女倆的交流談心。
總之,當鬼南安又一次把門打開的時候。
七號這枚旗子的準備工作差不多已經完畢。
「哥哥。」
右臉還有淚痕的七號只是沖着鬼南安微笑:
「謝謝你!」
這一刻,鬼南安知道。
是去找蛇右算賬的時候了。
——
從後面的交流可以得知。
七號依舊沒有想起她自己的過去。
但她的母親總是會不厭其煩的講述著七號小時候的細節。
就比如七號的身體某部位的胎記,還有她的身體哪些地方不好。
又對什麼食物過敏。
總之,雖說沒法讓七號徹底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可這有理有據的情報,遠比現在腦子裏所裝的模糊回憶更加真實。
七號相信了婦女。
相信自己的記憶是被博士修改的說法。
而後,又在婦女的鼓動下。
她決定幫助鬼南安他們,提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七號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希望一號不要出事。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私下和一號以及其他孩子見面。
再想辦法把他們拉攏過來。
對於這個想法,鬼南安這邊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反正自己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蛇右和博士。
至於博士手底的孩子們是反水還是自相殘殺?
那可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了。
—
從七號的口中,鬼南安他們知道了零山的博士老巢入口。
而在七號徹底恢復與一號取的聯繫之前。
鬼南安決定先靜觀其變。
當然,關於博士老巢的入口附近還是去調查一番為好。
畢竟總得有人去確定七號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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