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律師的亡語
「你先放手,不然攝像頭拍到會以為我發病的。」
鬼南安提醒道,聞聲的律師這才把手收回去。
但他還是表現的很慌,道:
「我,我很慌……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我,我真的死了嗎?」
「不然呢?」
鬼南安指了指旁邊的屍體,律師看着,一臉的委屈:
「我還不想死,我掙了那麼多的錢……還沒花呢。
我還沒娶媳婦……
我現在死了,錢肯定會被女朋友全部捲走的……
那女人一分錢都不會給我爸媽留下。」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若不是普通靈魂不會流淚,鬼南安看到的肯定是一副涕淚橫流的場景。
「那麼,你有興趣跟我合作嗎?」
鬼南安拋出了橄欖枝。
「合,合作?」
「是的,合作。
你幫我做事,等我出去了以後,想辦法把你的錢轉交到你父母手裏。」
「真,真的嗎?就憑你……」他不是很相信。
「你現在指望不了別人,再者說,我既然能看到你,那就說明我不是普通人。
信我一次又如何呢?反正你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律師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最終,想明白后的他點點頭。
道:
「好,我……我答應你,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我接下來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老老實實等上幾天,快則七天,慢則十天。
會有從下面來的鬼差找到你。
到那時,你只管乖乖跟着他們下去投胎就好。」
「那……那下輩子還是人嗎?有投胎的選擇嗎?」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個小道士而已,具體的你下去了就知道了。」
「那可以不投胎嗎?」
「當然!躲著鬼差就行。
但投胎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未來就是永無止境的孤魂野鬼。
說不準還會被其他妖魔吃掉魂飛魄散。
很多人死後起初都不想投胎,因為還有留戀。
這些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就行。
這是你的權利。」
律師不說話了,巨大的情報量讓他不由得陷入沉默。
鬼南安則是問道: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沒了……」
「那好,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他直入主題,道:
「那麼,兇手是誰?」
「紅髮女。」
「紅髮女?」
鬼南安有些詫異:
「她一個看上去那麼瘦弱的女子是怎麼把你弄死的?」
「不,不是她的問題,是我的……」
「你?」
「我先前和她認識……
因為幫城主打過一場官司,當時就是她負責。
而也是在那次接觸中。
作為城主秘書的她知道了我身體不好的秘密。」
「什麼病?」
「身體使不上力,天生的。
看起來正常,但其實體質很差,還不如同齡的女性。
因為幹不了體力活,所以才選擇了文職的律師行業。」
「原來是這樣……真同情你,遇到這麼一對姦夫**。」
「是啊……」
律師只是苦笑:
「兩人沒一個好東西,怪不得城主會選她當情人。」
「兇手我知道了,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要去辦。
就這一件。」
「什麼?」
「你去這四周轉轉,找一條通往地面,而且沒有監控攝像頭的路。
如果所有路都有攝像頭的話,那你就去一趟A城的老街,告訴那裏的人或者鬼。
說有個叫阿鬼的被困在這裏了。
你現在是靈魂狀態,可以自由穿過絕大多數東西。
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好,好的,我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大概可能……就是盡量謹慎點出門,不要被別的鬼怪盯上就行。
對了,還有不要在太陽底下出門,會蒸發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我現在就去看看!」
他說罷,嗖的一身便穿過桌子飄了出去。
而剛好走向這邊的綠毛,則是在律師穿過自己的身體后,覺得身子猛然一冷,好像剛洗了個冷水澡一般。
鬼南安剛從律師的房間出來,便看到了綠毛。
隨後便見對方眼中的興許慶幸,已經臉上的害怕和不安。
「早,早上好,你,你膽子這麼大啊……」
綠毛有些拘束,和他那身招搖的華麗打扮截然不同。
估摸著也是被直播胖子的死嚇著了。
因此此刻沒有半點富二代的自信和囂張氣焰。
「我父母是法醫,我今後也打算做這行。
你有事嗎?」
這話是對綠毛說的,也是對直播間的觀眾說的。
有了這話當預防針。
因此自己偶爾的鎮定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鬼南安沒法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裝出一副擔驚受怕的膽小模樣。
那樣會很累的。
與其如比,還不如扮演一個起初很慌張,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冷靜的法醫實習生。
「原,原來是這樣,我說呢……」
綠毛乾笑着,他似乎極力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話題。
「有事嗎?」
「沒,沒事……就想和你聊聊天,行嗎?」
「你應該去找那三個女的聊,他們應該很歡迎你和他們陣容一致。」
「我……我也想啊,可是,做不到……」
綠毛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似乎有什麼事難以啟齒。
「為什麼?」
「我,我有點,有點怕除家人外的其他女性……」
「恐女症?」
「是,是的……」
原來是個有心理問題的傢伙,怪不得會主動來找自己。
畢竟現在他能接觸的男性只有自己和錢猴子了。
而錢猴子卻偏偏又是個罪大惡極的通緝犯,正常人都不會靠近。
「你……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嗎?你打算投誰?」
綠毛問。
「目前還不確定,但我打算去找錢猴子先生聊聊,你要去嗎?」
「額……這,這還是算了吧……」
綠毛瞬間慫了,但卻是很快說道:
「我,我今天就待在棋牌室打遊戲。
哪裏也不去,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他說罷,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餅乾。
遞了過來:
「要是有什麼線索的話,可以告訴我。
我,我到時候和你投一樣的票。」
笨拙的拉攏著,只因為內心極度不安的同時,鬼南安是他唯一能正常接觸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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