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美人篇二:名片
少年把傘也留下了。
隨後提着他買的一大堆早餐,以及在肩上黑貓的抱怨聲中冒雨跑出衚衕。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很快便不見蹤影。
而這一幕,卻深深的刻在了女人的腦海里。
包子的味道很香,兩大袋共十六個。
飢腸轆轆的女人一下子立起身來。
隨後狼吞虎咽,開始進食。
中途由於吃的太急,導致她差點嗆得背過氣去。
於是乎只好猛喝一口豆漿,才是重新變得舒適。
香噴噴的肉包子進肚,那感覺真的很好。
——比夢裏吃東西的時候要好的多。
女人只是一個勁的狼吞虎咽著,似乎是生怕有人跟她搶。
最終,所有包子豆漿全都下肚。
陌生的滿腹感使得女人滿意的摸了摸肚皮。
她這才將注意力挪到為自己遮風擋雨的這把大黑傘上面。
雨傘很大,如同一頂小小的帳篷。
女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舉起這把黑傘。
如同得到玩具的小女孩那般開心的轉了一個圈。
看,快樂本就如此簡單。
「呼……」
此時,一陣風突然吹進衚衕,吹進傘的內部。
女人沒注意,再加上本就勁小。
一個不小心,傘就脫手吹到了衚衕角落。
「啪嗒!!!」
雨傘與牆相撞,發出啪嗒一聲。
聞聲的女人立馬露出惶恐的表情。
她趕緊跑過去。
卻不料中途踩到一塊香蕉皮直接跌落在地。
「噗通!!!」
很疼,右腳的膝蓋被摔腫了,但好在問題不大。
女人沒有叫出聲。
她總是受傷,也總是摔倒。
於是乎,漸漸地,開始習慣。
再不會因為疼痛而「大呼小叫」。
她只是咬着疼迅速的從雨里爬起來。
下一刻,撿起那把大黑傘。
觀察半天,發現有個小支架斷了。
雖說整體並不影響傘的使用,撐死就是有點不美觀。
但女人還是很心疼。
因為這是她多年來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女人選擇把傘收好,抱在懷裏如同抱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她格外珍惜這把新傘。
同時想着去找個遮風擋雨地方,不至於讓雨傘內部的鐵被弄的生鏽。
——
右腳的膝蓋多少有些疼痛。
所以走路的時候多少有些一瘸一拐。
在即將離開衚衕的那一刻。
地上的一張卡片吸引了女人。
是張白色的卡片,已經被雨水侵濕。
但從那侵濕的顏色程度可以看的出來,這張卡片剛被打濕不久。
女人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少年。
她連忙將卡片從地上撿起。
發現這是一張名片。
名片上寫着大大的三個黑體字。
——鬼南安。
其下面則是一個偏僻的地址。
——西城區,森林古墓南邊老街,白貓事務所。
—
白貓事務所?
女人只覺得這個機構有些耳熟。
細細回想。
突然想起來了,好像是天橋底下吹牛的流浪兒平時經常聊的都市傳說之一。
當然,在他們的口中也僅是個都市傳說罷了。
看着卡片上大大的「鬼南安」三個字。
女人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
「喵……」
抱怨了一路的小黑總算解脫。
在到了白貓以後,它立馬從鬼南安的肩上跳了下來。
然後拚命甩水。
山蛇看着舉著一把白傘,卻依然渾身濕漉漉的鬼南安,道:
「你這傘是打了個寂寞嗎?」
鬼南安只是將其中的一份早餐交給對方,然後隨便扯了個理由,道:
「風太大,中途有把傘被吹跑了,所以重新買了一把。
對了,獸醫呢?」
「他去研究所了,說讓你趕緊下去。」
「那這些你幫我給老闆送去。」
提起自己和獸醫的早餐,剩下的則全都放到了前台,鬼南安直接小跑向了研究所。
今天的這個實驗非常特殊,好像是防禦性的黑符升級。
這對主拿黑符當武器的鬼南安至關重要。
鬼南安去了地下的研究所,且整天都待在下面。
因此,也就錯過了和某人接觸的機會。
——
女人是上午十一點才找到白貓的。
在來到門口的那一剎,她便呆住了。
原因是前台山蛇的容貌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女人是個因為容貌極為自卑的人。
因此,當看到這樣一個漂亮到離譜的女性時。
容貌醜陋的她心底下意識便產生了畏縮和逃走的想法。
她不敢和山蛇接觸,只想找個角落躲起來。
只是山蛇已經率先發現了他。
「您好,請問您是來辦事的嗎?」
山蛇甜甜一笑,面色平靜,沒有因為女人的穿着有任何的特殊情緒。
但她的笑容在女人的眼裏實在太過耀眼。
女人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我,我只是……」
「是來找人?」
山蛇試探性的問道。
〔來找人〕
這三個字讓女人想起了衚衕里那個少年。
原本想直接逃走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下。
好在還未等她結結巴巴的開口說些什麼,山蛇便給了她一個台階。
「這裏什麼問題都能替您解決。
如果您需要幫助的話,不妨直接去二樓的辦公室。」
山蛇指了指通往二樓的樓梯。
聞聲的女人雖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點頭。
很快,便抱着懷裏的黑傘。
如同一個小偷那般畏畏縮縮的快步去了樓道。
儘管山蛇在女人的眼中十分耀眼,但這一刻的女人對山蛇還是徒增了很多好感。
因為她沒有因為自己渾身髒亂,並且渾身濕漉就趕自己離開。
女人想起很多不快的過去。
在他的記憶里,所有店家的門衛也好,保安也罷。
他們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只會「呦呵」著驅趕。
亦或是嘲笑或是咒罵,更有甚者會對這自己吐口水。
總之,幾乎沒有好的回憶。
而就是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但凡有人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尊重和好。
女人便會記得特別清楚,而且印象深刻。
甚至是感激不盡的地步。
——
拖着正在滴水的身子。
女人最終來到了二樓的辦公室門前。
她回頭望了眼自己身後的水痕和腳印。
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因為濕漉的自己進屋似乎給事務所添麻煩了。
女人害怕有人以此為由指責自己,便不由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