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醉了
今天這場戲需要清場,屋裏只能留下導演、攝影師道具師在內五六個人,沈意歡和段清隔着化妝師相互對望,沈意歡看着他大敞開的襯衫,臉不禁紅了起來。
化妝師在他胸前塗抹了些油,說是上鏡會好看一些,另一個化妝師則站在旁邊給他補妝,他配合地閉上了雙眼...看他站的筆直板着臉的模樣,沈意歡差點笑出聲來。
聽見了她的笑聲,段清緩緩地睜開雙眼,向她投去了威脅似的目光。
「沈姐你再忍一忍,我馬上就要化完了。」曉晨提醒道。
「好。」她輕咳了幾聲,努力憋住了笑。
趁著這個功夫,楊楚懷上前來給二人講戲。
在國外一次執行任務的途中嚴恆被犯罪分子追蹤無處可去,「恰好」被蘇暖救下,蘇暖帶着他躲到了朋友的家中。
「你們先走一遍戲我看看。」楊楚懷環著胳膊站到了一旁。
段清徑直走進卧室,坐在了床邊。沈意歡隨意撥弄了幾下頭髮后便慢慢地走了過去,假裝手裏有酒杯,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念起了台詞:「喝一杯?」
段清搖頭婉拒,她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到最重要的部分了,蘇暖假裝醉酒,藉機撲入他的懷中,勾引他以便從他手中騙走她需要拿到的密文...
沈意歡搖晃着身子,下一秒便直接按着他的肩膀將他按到了床上,然後一頭扎入了他的懷裏,力道可不算小,惹得他一陣悶哼,一抬頭便對上了那雙狡黠的眸子,暗自一笑。
回過神來的段清拉着她的胳膊,反將她推到一旁,動作快到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身子好似騰空了幾秒,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橫在了床上,沈意歡瞥見了他的偷笑,然後找準時機挎住了他的脖子,兩人這樣僵持着...就在她即將要說出台詞的時候,楊楚懷打斷了她,「先停一下。」
突然被打斷,沈意歡及時收住表情,將頭從他懷裏抬了起來,無辜的表情像極了做壞事之後被人抓包了一樣。
楊楚懷回頭,段清正好坐起身來,雙手就撐在趴着的沈意歡旁邊,兩人動作親昵而又自然。
他頓了頓,隨後接着道:「你是要打算把段清給頂死嗎?觀眾要看的不是你們兩個打架互毆,而是曖昧,懂嗎?男女之間的曖昧。蘇暖喜歡嚴恆,而嚴恆則是心裏喜歡卻不自知。」
楊楚懷的表情十分嚴肅,兩人也不再嬉鬧,開始醞釀情緒。
「你先在這裏暫住幾天,等風頭過去了也不遲。」
她回過頭來,只見他緊攥著拳頭,每走一步,目光都十分警惕地環視着四周。
她淺淺一笑,「別看了,這裏只不過是我朋友的一處私宅罷了,什麼都沒有。」
他收回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在回應她的話。但她感覺得到由他身上傳來的緊繃感。
她徑直走向衣櫃,從中拿出了一件全新還掛着吊牌的男士襯衫,轉身,扭著腰肢朝他而去。
他神秘地瞟了她一眼,垂眸道:「你似乎對這裏很熟悉?」
「嗯...」她做沉思狀,接着道:「還好吧,之前有機會拜訪過。」
「對了,要喝點酒嗎?」她主動邀請道。
話罷,也不管他答應與否,她直接站到了酒櫃旁,大致掃了一圈后拎了一瓶出來,隨後俯下身子從消毒的柜子中挑選了兩個大小適中的酒杯。
「你...」
她扭過頭來,卻發現沙發上已經空了,他又去了哪裏?
聽到隔壁卧室里的浴室傳來了陣陣水聲,她低頭笑了笑,迎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一進卧室,他渾身濕漉漉地坐在床邊,手拿着浴巾擦了擦頭,絲毫沒有因她進門而感覺一絲的不自在或是彆扭。
「這麼快?」她隱晦道。
他輕輕應下,將襯衫穿在了身上卻又故意似的偏偏不系扣,露出了大片胸前的肌肉。
「喝點吧?」她再次發出邀請。將盛着酒的酒杯遞到他的面前,來回晃了晃,妖冶的顏色隨之彌散開來...
他下意識挑眉,隨後拒絕道:「不喝。」
她將手收回。
當着他的面,她仰起頭來,將兩杯酒一飲而盡,挑釁般地凝視着他。
為了讓醉酒的狀態拍攝的更為真實,她並沒有叫停,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將紅酒喝掉了近半瓶。
沈意歡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你醉了。」
一隻大掌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似要搶走她手中的杯子。
她昂起頭來,要去看那個突然站起身的他,驀地撞入了一片深潭之中。
她眯起了眸子,聲音透著幾分慵懶和倦意,順勢握住了他的胳膊,嬌嗔道:「我沒喝多。」
他本是個不怎麼願意與人親近的人,但這冷不防地被她纏住了,居然沒有任何抗拒之意?
他驚訝於自己當下的反應...
就在他愣神之際,她突然撲了過來,害怕她摔倒,所以本能反應是接住她,於是兩人齊刷刷地向身後的床上倒去。
由於身後有床,所以他絲毫不必擔心安全問題,默默地收回了雙手,而她卻像得寸進尺一般,伸出手來環住了那精壯的腰。
兩句身子緊緊相貼,他第一反應表示握住她的腰將她推得遠些,可誰知就在掌心剛剛接觸到她腰間的肌膚時,他成功地出了戲...
段清抿了抿唇,舌尖輕輕抵住牙關,黑眸又深了幾度。
這女人的腰生得那麼細做什麼?
而她的身子也被那掌心傳來的溫度燙的忍不住一抖,她將自己的頭埋在了他的胸前,因為她實在不敢看他的表情...
沈意歡,你要清醒點,現在正在工作,不是兒戲,她默默在心中對着自己道。
許是酒意上涌,她也逐漸地放開了自己。
此時此刻,戲里的蘇暖無比清醒,她的目標很明確,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從他身上騙走那個組織需要的重要文件,但是那個東西到底被他藏在了哪裏呢?
她幾乎要將他的身子摸了個遍,也沒能發現那個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