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震驚
「小師兄？！你怎麼會…」
傳音紙鶴不是才剛飛走，能這麼快收到？
「當然是太擔心你這個小寶貝蛋，來撞撞運氣咯！」
唰——
打開了把畫着水墨丹青的摺扇，一身紅衣長袍的曲樂背着手，以自認為最帥的姿勢跳下法器走近了她身邊。
剛會完好友，鬼使神差的飛到悠然居，不想運氣不錯，一來正好聽見某個小傢伙的嚎叫。
「吶，我這兒只有靈果，先墊吧墊吧肚子，等天亮了師兄再帶你去膳堂好好吃頓大餐。」
「師兄萬歲！」
「乖~」
……
夜漸深，悠然居湖上的水榭卻是燈火闌珊，輕柔的紗幔隨着風起起落落。
坐在亭中的兩人靜默無言，正烹煮著茗茶升起裊裊白霧。
「小師兄快喝，解解酒。」
捧起倒好的茶盞遞給對面捏著眉心一臉難受的人，見他抿下幾口后眉峰微微有了些舒展，青竹語露關心道，「怎麼樣？」
「唔，沒事。就是有點頭疼。小師妹別忙活了，一會兒就好。」
小小的人兒，臉還沒自己巴掌大，就這麼能操心長大還了得。
曲樂心底這般吐槽可嘴角的笑卻根本壓不住。
「對了，小師妹，你不是怕進階太快么，怎麼這次還閉關上了？」
「我沒修鍊。」兩手一攤，青竹嘆息道，「只是首次嘗試了煉藥。」
「哦？結果不太好？」
覷了眼她哀怨的小模樣，曲樂頓了頓抬手撫上她的發頂安慰道，「沒事，誰開始學習四藝輔修不是練習了不知多少遍才成功…」
「丹藥倒是煉成了，就是時間沒把控好，竟然用去了這麼久。」
話都沒說完呢就被她啪啪打臉，曲樂手痒痒的那個厲害，「小師妹，你腦袋現在可在我手下呢，說話注意點，嗯？」
「嘿嘿~」青竹稍稍往後退，脫離了他的魔爪，做着討饒的搞笑樣拱了拱手。
「呵！小傻樣兒~」點了點她腦門，曲樂好笑地說道，「還不趕快拿出來給師兄我看看你的成品吶！」
親眼目睹她妖孽的修鍊天賦，飛竄般令人窒息的接連進階，曲樂想於煉藥一途她再怎麼樣也比不了這了吧？
不過即使是僥倖成功，全是下品丹，可滿打滿算只學了一個多月製藥理論。
無人教導的情況下還能成丹，也足以說明她在這上面的天賦雖不及修鍊天賦那般要人命，可對比普通修士也是難得一見。
自認為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曲樂接過她遞來的小瓷瓶，連安慰鼓勵的話都想好了。
待看清倒出來的第一枚丹藥，那強作的鎮定立馬飛到九霄雲外——
「我淦！」
「小師妹你這麼兇殘你爹娘知道嗎，還給不給人一條活路了！！」
他這咆哮式的驚呼讓青竹的小身板不由跟着顫了顫，下意識地兩手上前抓住他準備繼續的手，細聲道，「小師兄…你，你還是別看了…」
——我，怕你被打擊到懷疑人生。
「撒手！」
嘿，他還就不信了。
曲樂固執的將丹丸全部倒出，一顆，兩顆，三顆…
每數一枚身子就是一抖，直到最後抖得跟篩子般，千瘡百孔的心吶！
「真…真不是我醉酒眼花…」
打擊地彷彿靈魂都出了竅，曲樂用另只手微微顫顫地指向她：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二十枚滿丹，十六枚極品丹！
你怕不是天道的親閨女悄悄下了凡吧？！
「第一次…真是第一次煉藥？」
「額~」
莫名有種心虛感的青竹主動移開了視線。
咦，不對啊？
她心虛什麼，上輩子那也不是自己煉的是系統！
今生，這可不就是第一次！
嗯，鼓了鼓勁青竹很是堅定的轉回腦袋，不再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師兄我遲早哪天得被你嚇死！」
把丹丸小心的裝回瓶中，只留下一枚極品丹。
曲樂打量着手中潤澤通透沒有絲毫丹香味溢出的聚靈丹，圓溜溜的褐色上有一道奇異玄妙的丹紋紋路。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轉極品丹吧？！」曲樂只剩下滿臉複雜地望向她，「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氣瘋！」
「噗哈哈…」
「你還笑！」
「小師兄你…」臉上那深閨怨婦般的神情實在太逗。
捂住嘴樂呵得停不下的青竹，看着對面的小師兄臉色從青轉綠再轉紅，突然隨着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呃，不會刺激太大…
「小師妹太好了！」
曲樂眼中閃爍的光芒亮得刺目，臉上的潮紅在激動興奮后越發加深。
「今後，咱們不是想要什麼丹藥就有什麼丹藥，吃一枚我還能吐一枚！拿吐出的那枚去賣！」
「那靈石不得大把大把的來？呀，這種心動的感覺~」
一把將她抱起舉高，曲樂眨眨眼假意威脅道，「快，快說成全我，不然把你扔下去哦！」
「呵呵~行哇，讓小師兄吃一顆吐一顆扔一顆還能賣一顆！」
「唔！原來，擁有小師妹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噗哈哈哈~」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伴着他搞怪的咋呼聲，在水榭中在夜色里越傳越遠。
「小五，小師妹，是什麼事，讓你們兩個樂呵成這樣？」
柔和的聲音憑空響起，穿着宗門的青色對襟長袍，腳踩着筆狀的飛行法器，臉上還掛着溫和笑意，整個人都顯得溫潤儒雅。
「四師兄！」「四師兄！」
嘴角的笑意不斷地加深，秦天揚衣決飄飄走下了法器，「小五你這麼晚既不休息也不努力修鍊跑來叨擾小師妹？」
「嘿嘿，沒，沒有的事四師兄，我就是路過擔心小師妹來悠然居看看，碰巧趕上她出關。」
曲樂在他略帶警告的視線中，有些悻悻然的放下被自己轉暈迷糊的人兒。
「小師妹你怎麼樣？」
「四師兄我沒事啊，師兄這麼晚來，是？」
扶着她在竹凳上坐好，秦天揚撩開衣擺後跟着坐在她旁邊，「我修鍊完看到了你的傳音紙鶴，想着你未曾辟穀又剛出關，怕是得餓了。」
說着寬袖一掃，桌面上便擺滿了各色吃食，香味四溢。
咽了咽不自覺從胃裏翻騰出的酸而湧上的口水，青竹高興地道謝，「謝謝四師兄，師兄萬歲！」
「呵呵，趕緊吃吧。」
溫柔的語氣在對上曲樂時卻無縫連接轉換成嚴厲，「你不是說不到金丹絕不出關？
小師妹年幼天賦這般卓絕都尚在認真努力修行，你還如此散漫懶惰。」
「……」一言難盡的曲樂。
「……」被努力修行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