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正月十六，年節結束，朝會在萬眾期待之中召開。
秦凌雲難得的上了一次朝，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這事他不親自下場，皇帝也不好幫他兜底。
昨天的那篇走私論一巴掌已經將部分人給扇暈了，暗示的這麼明顯，想來今天不會有什麼聖鬥士來跟他單挑。
你們他娘的要是敢在抓着幾個死人不放，老子就敢建言打擊走私。
來吧，互相傷害啊！看看誰怕誰！
果然，之前一些叫囂著讓秦凌雲好看的官員，今日都選擇了偃旗息鼓。跟已經死去的人相比，自家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犯不着為了死人去跟秦凌雲較勁。
但是也有不怕事的，這些人不多，估計是沒有參與走私生意之人，其中還有秦凌雲在督查院的同事。
「陛下，臣收到消息，秦凌雲膽大妄為，動用私行處置犯官，四十三名犯事官員盡皆被此獠動手斬殺！
我大乾立國之初太祖皇帝就曾言明，不殺士大夫，如今秦凌雲居然枉顧祖訓，打破禁令，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秦凌雲數了數，還不到十人，哎，當初叫囂的起碼又四五十人，這一下就去了八成，看樣子自己的走私論還是有些威懾的。
王珏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面，瞥了眼秦凌雲，見他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開口說道：
「秦卿，你可有話要說？」
秦凌雲出班行禮，朗聲說道：
「還請陛下允許臣自辯。」
王珏點點頭：「可！」
秦凌雲看着剛才彈劾自己的那名官員，想了想這是誰，沒想起來，算了，管他媽的是誰，開口問道：
「你說收到消息？你哪來的消息？是誰告訴你這等子虛烏有之事的？那人可曾親眼看見我濫殺官員了？還是此事根本就是污衊，你想藉機嫁禍與我？」
那官員被一連串反問，絲毫不見慌張，微微抬首，用鼻孔看向秦凌雲，一臉正氣的說道：
「此事何須親眼看見？外界已經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可見此事必然有情弊，不然為何民間會有如此多的聲音討論此事？你所本官污衊嫁禍於你？你一個區區八品御史，還不值當本官如此大費周章的彈劾於你！」
這話說得，敞亮！你特么的一個八品小官，老子憑什麼嫁禍你？要弄你多的是手段，還不值得借用此事來玩嫁禍栽贓的把戲。
秦凌雲絲毫不惱，老子這八品官的好處豈是你個傻逼能懂的？
他微微一笑，雙手負在身後：
「民間消息大多以訛傳訛，先不說真假，你連最基本的調查都沒有就敢彈劾於我？可見其中多是私心作祟。
你若是要說空穴未必來風，我可以告訴你，下了朝我就可以去發動一波民間傳言，說你喜歡吃*屎，說你喜好男風，還說你最愛在家中開無遮大會，且專門邀請像姜宰這等高官參與。
屆時我是不是可以像你一樣，說收到消息，你為人不正，專干生兒子沒屁*眼之事？」
「噗！」
不少官員狂噴，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秦凌雲太特么缺德了，動不動就吃*屎什麼的，還能說的你無法反駁。
可是你說這名官員就說他吧，偏偏還要將姜尚拉進來，故意噁心人，當真是缺德帶冒煙。
姜尚眼中陰霾之色一閃，臉皮顫動了一下，不過並未有所動作。
秦凌雲訝然，哎呀，這老傢伙如此能沉得住氣，看樣子要多多提防。
本來他還打算將姜尚一起拖下場，來個亂棍打狗的，沒想到對方如此穩重，被調侃了也不出聲。這隻能說明老傢伙最近恐怕有大動作，不想節外生枝，否則他不會放棄這麼一個打擊自己的機會。
那名官員被秦凌雲的話和周圍的笑聲刺激的面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沖着秦御史怒吼道：
「你放屁！此事到底真相如何人人心裏皆有定論，不是你能胡攪蠻纏就能混過去的！你濫用私刑，置朝廷律令於不顧，視祖訓如無物，若人人都像你這般，國將不國，這天下將再無安寧之日！」
「證據！拿出證據來我就認罪！否則，你特么少在這裏嘰嘰歪歪！還人人心裏皆有定論？你是想說此事只需心證即可？照你這麼說，指不定哪天你們覺得陛下惹了你們，用心證就可以來個敢叫日月換新天？」
「……」
他這話一出來，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這話你也敢說，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眾人盡皆偷偷朝皇帝看去，只見王珏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坐在上面，彷彿一座木胎泥塑的雕像。
王珏此刻心裏早已罵翻了天，這個臭小子，你說事就說事，將朕扯進去作甚？當真是無法無天，居然堂而皇之的說這些人要造反！你要朕怎麼說？說你說得好？還是將你就地拿下？
怎麼處置都不妥，只好淡淡的說了聲：
「秦卿，注意分寸！」
卧槽！
群臣頓時傻了，就這？注意分寸？連呵斥都沒有，這偏心也偏的太沒邊了吧！
秦凌雲見眾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暗自得意，那可是咱的老丈人，偏心是應該的。
隨意他做出一副懊悔難過的樣子，拱手請罪：
「臣失言，還請陛下恕罪。
不過，臣之所以這般，完全是這些人空口白話無恥的污衊嫁禍臣，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誣陷一個忠臣，長此以往下去，他們就敢造謠污衊陛下，屆時若人人都像這般，國將不國，這天下將再無安寧之日！為此臣感到十分痛心，還請陛下微臣做主！」
剛才出班的幾名官員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間，難受的想吐血。
拿着他們剛才說的話來反擊他們，這是什麼？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姑蘇慕容家的絕技！
王珏也沒想到秦凌雲這般不要臉，明明就是你將人私自給殺了，別人彈劾一下就罷了，你出口自辯兩句，朕自然會壓下此事。
沒想到這小子還要反擊，你反擊就算了，還要朕來出頭，他不禁想到當初自己提秦凌雲做御史時，是想用這小子當刀使的。
現在居然反過來了，自己被他弄在了前面當刀使，
一股子膩歪勁油然而生，怎麼看秦凌雲這麼難受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