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豪橫

看着眼前三層樓的建築，外面雕樑畫棟，彩燈飛舞，內里燈火通明，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古人就是會享受，一個妓院開得明目張膽，哪像前世偷偷摸摸的，燈火昏暗，還美其名曰情調。

看看眼前這景象，這才叫迎合市場，有需才有求嘛，大大方方來，舒舒服服去。

嘖嘖稱奇的感嘆了一番，秦凌雲與王超等人進入了春風樓裏面。

老鴇子一見秦凌雲來了，頓時喜上眉梢，這可是大金豬啊！

「哎喲，我說今兒個怎麼一大早就有喜鵲在樹枝上叫喳喳，原來應在這了。秦公子，你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來我這春風樓了。」

秦凌雲看着老鴇子，微微笑道：

「少來這一套，弄個上好的包間，伺候的人就不用了，叫幾個唱曲的來就行。」

老鴇子一愣，這是怎麼了？這秦家大少改吃素了？居然不要人伺候了？往日裏這位主可是急不可耐的要找春桃伺候，喝上個幾杯之後就恨不得當場辦事。

如今這有一段時間不來，一來居然就只聽曲？

見到老鴇子愣神，秦凌雲說道：

「怎麼？沒包間了？」

反應過來的老鴇趕緊堆起笑臉：

「有，有，有，幾位裏面請！上三樓包間！」

幾人穿過大廳，進入包間，秦凌雲也懶得點餐，直接讓老鴇子將這裏最好最貴的全都來一份，再加上幾壺酒就行了。

然後他推開面朝大廳的窗戶，看向樓下。

此刻大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有的已經喝醉，紅著臉大吼著，有的則是一臉賤笑的把手伸進了陪酒伺候之人的衣襟之中。

形形色色，人生百態，秦凌雲趴在窗口看得津津有味。

這就是古人的夜生活，喝酒、聊天、玩女人，除了這些無外乎詩詞歌賦，物質生活的簡陋，導致了精神生活也不富裕，娛樂生活就更不用說了。

看樣子，自己可以帶動一下娛樂行業！順便賺點小錢！

「秦兄，在看什麼？」

王超走到窗邊，順着秦凌雲的視線往下看去。

「我在看商機。」

「商機？」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王超一臉問號，這你不說我怎麼懂，你要說給我聽，我才會懂嘛！

這時候老鴇子進來，指揮着僕役端著點心和水果進來，然後湊到秦凌雲身邊說道：

「秦公子，今晚咱們樓有叫價，你要不要參加？」

「叫價？」

秦凌雲愣了一會，才從記憶之中找到關於妓院叫價的事情。

在乾朝，妓院將女子的初夜拍賣出去，叫做叫價，也稱之為梳攏。

他皺了皺眉，問道：

「你們又有新貨了？」

老鴇子見秦凌雲肯開口問，就知道這傢伙動心了，頓時眯起眼睛笑着說道：

「說起這個啊，你可能不信，這位姑娘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可不是咱們樓里的人。他是想借咱們這樓來賣梳攏，得到的錢她是要拿回去給他父親治病的。

那姑娘的模樣，那叫一個水靈，那身段，那叫一個婀娜。反正待會您瞧見了，保管叫好！」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那唱曲的也不要了，我們就在這喝喝酒聊聊天。」

「哎！好的，您慢慢玩！」

王超幾人在一旁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見秦凌雲連唱曲的都不要了，還以為他的心思都飛到那叫價上去了。

見機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尤其是王凝雪，那眼中的鄙夷更是絲毫不加遮掩。

秦凌雲苦笑一聲，不待他們開口，自己就出聲道：

「你們誤會了，我待會是會出價將那女子的初夜買下，但是也沒有準備給他梳攏。只是見其可憐，幫幫她罷了。」

王凝雪挑了挑眉，她才不信秦凌雲的話，男人都是好色胚子，哪有出錢不辦事的。

王超和六子都露出一副我懂的的眼神，弄得秦凌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特么的，老子實話實說都沒人信！

別人不信也就罷了，六子你個狗日的，我是老闆，你都不站我這一邊！這個月工錢必須給你扣掉。

菜還沒上齊，大廳之中就有人敲起了鑼。

哐哐哐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春風樓，樓中眾人皆將視線集中在大廳中間的舞台之上。

只見一名身着綠色裙衫的年輕女子正站在舞台中間，觀其模樣不過16.7歲，臉上掛滿了惶恐不安的神色，一雙秋水剪瞳害怕的四處張望，緊抿的嘴唇與暗咬的銀牙又表達着這女子的倔強與悲憤。

女子身旁，老鴇子正一臉喜氣的在那大聲吆喝：

「各位大爺，這位姑娘名喚柳瑩兒，不是我這風塵之地之人，只因為父親病重，急需救命錢，這才找到我這，讓我幫她將梳攏權給賣出去。

還望各位能仗義疏財，幫幫這位可憐的小姑娘。」

老鴇子一說完，底下之人頓時起鬨.

「抬起頭來，讓爺看看是個什麼貨色，待會好出價！」

「看這身段倒是不錯，就是可惜買下來只能玩一夜。」

「得了吧，人家若不是急需救命錢，會便宜你們這群牲口？」

「快點開始！老子叫完價好帶這小娘皮去快活！」

「對啊！快點開始叫價，底價多少？」

老鴇子見眾人急不可耐，心裏那叫一個開心，你們越是猴急，待會這價格就越是會高漲。咱這進項可就越多啊！

「好嘞！咱這就開始！這位柳瑩兒姑娘的梳攏，底價100貫，歡迎各位開始叫價！」

「150貫！」

「160貫！」

「我出230貫！」

「500貫！」

突然，從3樓的一間包間中，傳出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眾人舉目看去，頓時恍然，原來是他。

秦凌雲也楞了一下，抬頭看去，只見對麵包間窗口處正站着一位年輕男子。

該男子手拿摺扇，風度翩翩，身着錦緞華服，腰系水潤玉佩。

正是慶元府第一才子兼訟師，蘇慕白。

秦凌雲一件是他，嘴角一翹，開口喊道：

「1000貫！」

大廳之中頓時傳來倒吸涼氣之聲，這特么誰啊，如此豪橫？有錢也不是這麼用法，1000貫都能買下多少妞了，用來買一個女子的梳攏，值得嗎？

轉眼一瞧，得！原來是這位！人家的確有錢，往後恐怕只會更有錢。慶元府第一鹽商啊！不對，是唯一鹽商了，據說另外幾家都被他秦家給弄死了。

蘇慕白也是一陣錯愕，居然還有人比自己豪橫？朝對面看去，媽的！原來是這貨！

咬牙喊道：

「1100貫！」

「2000貫！」

蘇慕白喊完，秦凌雲都不帶猶豫的，直接抬到2000貫。沒辦法，有錢，任性！

蘇慕白見這貨跟自己杠上了，眼球一轉，計上心頭。接着喊道：

「2100貫！」

「3000貫，蘇公子，你只要能再多出一貫，我就不要了，這位姑娘的梳攏就歸你所有！」

蘇慕白聽見秦凌雲喊3000貫，就張開嘴準備繼續加價，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秦凌雲後面一句。

頓時話語卡在喉嚨之中，憋得他內心難受之極。

他確實是想抬價狠狠噁心一番秦凌雲，卻沒料到對方居然變聰明了。冷哼一聲，轉身回到了包間內。

老鴇子見秦凌雲喊完3000貫之後，樓內頓時鴉雀無聲，趕忙出來喊道：

「還有沒有出價超過秦公子的？若是沒有，那這位柳姑娘的梳攏權就歸秦公子所有了！」

樓內繼續保持着安靜，眾人都還沒從秦凌雲的豪橫之中清醒過來，太特么牛逼了，這有錢人的生活完全不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理解的。

老鴇子見沒人繼續加價，當場宣佈了柳瑩兒的初夜歸秦凌雲所有，然後便帶着柳瑩兒來到了秦凌雲所在的包廂。

大廳之中也漸漸恢復了剛才的熱鬧氣氛，不過大家這會討論的都是秦凌雲的豪橫之舉。

「看見沒有？什麼叫有錢，這才叫有錢啊！」

「那蘇慕白不自量力，居然敢跟秦家大少比拼財力，嘁！」

「媽的，3000貫啊，老子一個月拼死拼活還賺不到10貫，這特么人家3000貫買一個女人的初夜！」

「行了，你們別酸了，人家秦少又不差那幾千貫！」

「不知道這3000貫的女人玩起來感覺如何？」

「……」

就在樓下的議論嘈雜聲中，柳瑩兒在老鴇子的帶領下，進入了秦凌雲所在的包間。